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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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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社由明博集团祝昀川主持开幕……”

“……税务相关部门将对天河集团进行深度审查……”

季云鹤关掉电视,向后陷进软塌塌的沙发里,望着头顶那盏不规则极具艺术美感的灯,头脑持续放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私人海边别墅,祝昀川的。合作社投标日当天,他从现场借口离开,搭上祝昀川一早准备好的车,一路被送到邻市的海边别墅,准备从这里远走高飞。

一切事情发展顺序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招标失利,工商局介入调查,如今江濂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暴跳如雷吧。

想到这,他忽然咧嘴轻笑,不消片刻又敛去笑容,面色一点点变得难看,失落,甚至痛苦的挣扎。他举起手张开五指试图将头顶投下来的光线收拢,自然是徒劳无功的,毫无意义的。

江濂,为什么非得是你啊……

独自在别墅等待的几天,季云鹤的心情从一开始报复的快感逐渐转为焦躁。他想尽快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再留久一点,或许江濂会找上门,会怎么做呢,愤怒地狠揍,再把他关进地下室,精神折磨?

那可就太惨了。

他给祝昀川发送一条催促消息,言辞不再尊重:祝总,你办事效率实在堪忧,我不禁怀疑你能当上江濂的对手,不会是凭借某些特殊能力吧?

发完他便听到门铃声,深深嘶了声,摸摸鼻子讪讪心想,不打招呼被骂也不冤。“你可算——”

“我可算什么?”门口面色酝酿着深不见底风暴的江濂歪头说,“可算找到你?哈,确实费了番功夫,我还真想不到你会勾搭上祝昀川。”

季云鹤被逼得一步步后退,视线偏移没有看他的脸,直至抵上沙发靠背,一场注定收不了场的对峙拉开序幕。

“为什么不敢看我?心虚?”江濂捏住季云鹤的下巴调正头,盯着这张令人他着迷的脸,恨得咬牙切齿。

骤然对视上,季云鹤看到江濂眼里除了滔天的怒意,竟然掺着一丝受伤。抓住沙发角的手一下握着死死的,泛白的骨节绷得透不过血。很快倏地松开,他稳住心神,勾着不以为意的笑说:“我为什么要心虚?江总,你放我出地下室的时候就该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说过,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奉还。”

江濂的牙关咬出声音,混杂着各种无名情绪的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语言已经不能够发泄他的愤怒,他只想把季云鹤打趴下,匍匐在地向他求饶,然后彻底折断翅膀,锁进地下室,永远,永远,不能再逃脱。

季云鹤已经很久没和江濂打过架,当然床上的不算。从他向江濂认栽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之间由针锋相对,不算缓慢地过渡到平和,融洽,甚至道不明的暧昧,点点滴滴,犹如死前的幻灯片,穿插在这场互相拼死的斗殴中。

许久两人耗得精疲力尽,躺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愤恨地紧盯对方。盯着盯着,季云鹤突然放声大笑,讥讽的字眼直射向江濂:“向来不可一世无往不胜的江总,江少,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狠狠摆一道吧,背叛的滋味好受吗?或者失败的滋味好受吗?”

“谁说我失败了,只要你还在我手上,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差错而已。”江濂嗤笑道。

季云鹤笑着摇摇头,慢慢站起来,在一堆打碎的玻璃里找到手机,上面显示着祝昀川回复在路上的消息。他会心一笑,松松筋骨,不屑的目光掠过江濂,脚步虚浮地走出别墅。

江濂眉心隆起,一种即将失去某样重要东西的不详预感迫使他立即追出去。

别墅临海岸而建,出门往左是悬崖,底下是波涛翻滚的海面。季云鹤站在崖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忽然想起那晚的海月、拉德斯基进行曲,以及满海岛的红玫瑰。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衣袂掀翻,同时吹散了脑海中凝聚起来的带着些许眷恋的画面。

前面的身影伫立在辽阔的海天一线间,渺小孤寂,仿佛下一秒就会凭风吹折。江濂只是注视着,或许海风太过冰冷,不知不觉中将胸口的怒火一点点降温。那些隐藏其下的不明心思跃跃欲试,躁动着心房,整个人出现片刻的不知所措,而后目标明确,这只鸟是他的。

他走到季云鹤身旁,态度倨傲地说:“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不打断你的腿。”

季云鹤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很没形象地笑弯腰,好半天才直起来,触到江濂极其难看的脸色,哼笑道:“江濂,你不会爱上我了吧?那座大费周章的玫瑰岛,连我自己都不在意的生日,真是难为你费尽心思了。”

江濂下意识否认:“呵,人会爱上自己豢养的宠物吗?对待听话,讨主人欢心的小鸟,稍微花点心思又何妨,别太自作多情。”说完得到对方无情的嘲笑,像针一样刺破他的虚张声势。他气急败坏地掐住季云鹤的脖子,齿缝间挤出三个字:“季云鹤。”

季云鹤没有反抗,睨着江濂的眼神沾上几丝怜悯,轻声说:“你不是说要帮我实现生日愿望吗?那天我许的愿望是自由。”

江濂一愣,手松了劲,慢慢地垂落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与过去很多次一样静静地对视,任凭呼呼的海风从中间穿过。他不禁自我怀疑地问:“我给你的自由还不够吗?”

季云鹤低头闷笑,转身踱步靠近悬崖,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回过头,发丝糊上一半脸侧,扰得眼睛半阖,像是在笑,语气却悠远而冷静:“我要的是不依附你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

不可能。江濂的意识深处给出坚定的反驳,季云鹤是属于他的,永远只能属于他。

“你说要我跟你回去,行。”季云鹤微微偏了点头,勾起唇角,指着下面翻涌的海面说:“你跳下去没死,我就跟你回去,并且以后不再花心思逃跑。”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性的条件,如同伊甸园的苹果,夏娃拒绝不了,江濂也拒绝不了。他停在季云鹤对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留情地死咬唇瓣,血腥味瞬间充满口腔,宣誓般开口:“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不然就算毁掉,我也不会让给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眼前一闪,风再次扑面而来,那股灼热的气息消失不见,耳边随即传来一声扑通。季云鹤怔住,心脏在一瞬间被某样东西烫出一个大洞,海风肆虐地倒灌,伴随着一声声回音。

半响他缓过来,不以为意地嗤笑:“神经。”然后掏出手机给祝昀川打电话:“祝总,你车子抛锚了吗?”

那头甩下冷酷的两个字“出来”便结束了通话。

季云鹤立马快步沿路下山,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这里从来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柏油马路上停着一辆库里南,他再次加快脚步,还差几步时蓦地停下,回身望向悬崖,拨通报警电话,匆匆告知了下地方,接着又给宁思远报了个信。朝远处挥了挥手:“祝你好运,江总,诱导杀人的罪名,我可不背。”

车子启动时,随手将手机扔出窗外。

祝昀川神色淡淡地审视着上车后始终失神地看向窗外的季云鹤,抽出一个大信封拍拍他的胳膊,说:“舍不得?”

季云鹤拆开信封,边检查边信口道:“舍不得什么?这是什么,推荐信?”

“你可以理解为不忍人才埋没。”祝昀川轻描淡写地解释,接着补充一句:“回国若是需要工作,可以来明博”。

“我就非得给你们打工吗?”季云鹤似笑非笑道,随后收起信封,手撑着窗沿打量祝昀川,“收回前面说的话,祝总可比江濂强不少。”

祝昀川斜视回去:“我该谢谢你的称赞吗?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手段还挺狠的。”

季云鹤轻笑,眼神毫不避让地迎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祝总驰骋商场这么多年,总不是凭借宅心仁厚吧。”

祝昀川眸色一动,对方那张漂亮脸庞张扬着蓬勃的野心,如同一朵嚣张的玫瑰,目中无人地绽放,不加遮掩其尖锐的刺。他的目光不知怎地落到季云鹤嘴唇的殷红伤口,转瞬挪开眼,沉吟道:“我以为你对江濂会有点感情,毕竟他很看重你,年轻人总容易沉溺于感情漩涡。”

“谁会对一把刀,一个囚笼动感情,斯德哥尔摩是个伪命题~”季云鹤嗓音拖着慵懒的腔调,“祝总说话这么老气横秋吗,虽然你比我大一辈,但你这自以为是的评教,比我爷爷还显老。”

祝昀川脸色不太好看,冷冷地睥睨,这个浑身散发着与美貌如出一辙的锋芒毕露气场的带刺玫瑰,着实容易激发人采摘的欲望。他沉了沉眼,抿紧唇噤声,收回了视线。

季云鹤并不在意祝昀川的态度,仅此一次的合作伙伴,无足轻重的人而已。他重新面向窗外,茫茫的碧蓝海面,卷起朵朵白色浪花,一层层推向远方。蓄谋已久的目标实现,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无可奈何的背井离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仅仅因为报复到江濂吗?好像也没有特别畅快。

一群海鸥在大海上空滑翔,白色的翅膀闪着自由的光辉。

季云鹤把手探出车窗,伸直,张开五指,破开沿路连续不断的风。他的翅膀终于能够乘风起飞。

不用惊讶,大半夜脑子不清醒,点错时间了,然后干脆一口气发到这了,后面几天就不更了,无语凝噎-_-||

(忍不住骂一句奶茶这个万恶之源,头痛≥﹏≤)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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