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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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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管家一见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袁吉,立马躬身道:“袁公公,您老贵人事忙,这个时辰不在宫中伺候皇上,怎么有空来这市井陋巷?”

袁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直接对谢彦道:“皇上刚才不小心崴了脚,听闻谢举人治疗跌打损伤乃是一绝,因此特命老奴来请,还请谢举人速速随老奴进宫。”

谢彦自然不会认为事情会这么巧,但袁吉虽然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但他还是觉得比那个笑里藏刀的魏管家要安全一些,所以立刻道:“皇上为国日夜操劳,龙体容不得半点闪失,还请公公带路!”

袁吉不知是不是觉得谢彦比在老榆树村时顺眼了一些,总之谢彦的话落,他的面色稍稍好了些,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率先出去了。

走到门口袁吉看了一眼跟来的一队御林军,领头的那个会意,立刻进屋从魏管家带来的其中一个侍卫手中拿过药箱。

随后又听袁吉道:“为了不耽误谢举人明日赴考,你们问问他,他的考篮那些东西在何处,也一并带上。”

谢彦闻言,也不待御林军问他,带着他们去了前厅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面有六份已经准备好要用的东西,他指了指其中一份,让他们帮忙拿了。

领头的那个御林军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堆东西给惊到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派了两个手下才勉强都拿完。

“袁公公,凡事是不是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小得来请谢举人给魏相治病,可是太后让来请的。”

魏管家这边见要拦不住,只能把太后给搬了出来。

袁吉闻言停了脚步,冷笑道:“你这狗奴才是想说,魏相的身体比皇上的龙体还重要,既然你说是太后让你来的,那你就随杂家一起进宫,去太后面前当面问一问,看她是让谢举人先给皇上治,还是先给魏相治。”

魏管家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说错话被人拿了话柄,即便魏相是太后他爹,三朝元老又是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明面上他也还是臣,皇上是君,即便到了太后面前,太后为堵众人的口,肯定也会先紧着皇上,想到这里他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你不敢,杂家看你敢得很,来人,把这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狗东西给我一起带走!”

随行的御林军闻言,立刻把魏管家和他带来的两个侍卫一起押走。

魏管家还想说什么,就听袁吉阴恻恻地道:“他要是再敢大放厥词,你们就把他的舌头给杂家拔了,相信太后和魏相也不会怪杂家,毕竟不会说话的奴才养了只会给主子招祸,杂家这也是为了魏相着想。”

“是!”随他来的御林军神情肃穆的齐齐应了声是,再看向魏管家的眼神,仿佛他只要再说一个字,就会把他的舌头给拔下来,吓得魏管家一时之间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虽然两次见面,袁公公不是要抠人眼珠子就是要拔人舌头,但谢彦此刻却觉得这胖老头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只是他们刚出了大门,就碰见外出刚回来的杜子玉兄弟仨和一同过来的夏星河还有齐钊,几人皆是一惊,刚想上前阻拦问清原由,就听袁吉道:

“几位不必担心,还请安心备考,谢举人明日必定会准时入贡院的。”

几人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谢彦用口型跟他们说了两字,随后又让他们让万福这几天看好铁蛋,因为柳如烟还没回来,所以现在店里送货都是万福带着铁蛋和万宝去的,现在人还没回来。

杜子玉他们让谢彦放心,随后才让开放袁吉一行人离开。

袁吉领着谢彦进宫后,让跟他来的御林军先把魏管家三人押下去,就带着谢彦进了御书房旁边的一间偏殿。

偏殿里只有一塌一几和两床被褥,以及角落里的一只恭桶,就再无其它,看样子是临时弄的住处。

“谢举人今日就在这里安歇,明日自会有人送你去贡院那边。”

袁吉说完便要走,就听谢彦道:“多谢公公今日替在下解围,也请公公代在下谢过皇上。”

袁吉闻言倒是停了下来,没忍住问道:“谢举人就没有什么其它想问的?”

“公公要是方便说,在下自然是愿意听的,要是不方便说,在下要是问了,只会让公公为难。”

“谢举人倒是生了一颗玲珑心和一张巧嘴,也难怪当初表小”

袁吉前面眼里还有了那么一点笑意,但说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打住,随后气呼呼的走了。

谢彦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其实从袁吉一出现,他之前心中的那些猜测就都得到了证实,阿月应该就是镇国大将军府失踪的那位沈大小姐无疑了。

其实刚才在来皇宫这一路上,他的内心也是十分忐忑的,毕竟当今皇上对自己表妹的疼爱,在大启那是无人不知的,现在自己在皇上眼中,可能就相当于现代那些父母看那些勾搭自家闺女最后又始乱终弃的黄毛差不多。

今天皇上会那么凑巧的派袁公公过去,谢彦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是皇上爱屋及乌,所以才专门让袁公公去替他解围的,毕竟他已经被阿月给弃了,皇上即便要爱屋及乌也爱不到他身上来,皇上会这么做,应该只是不想让他在会试前被魏相拉拢。

魏相那帮人在以往的会试前,都会拉拢应试举子似乎已成惯例,至于那些拉拢不了的,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以前皇上一个人要斗那么多的世家贵族和权臣,还有边关战乱和天灾,分身乏术,但这一次会试,边关战乱问题有阿月替他抗了,内忧也缓解了一些,所以皇上应该是能分出一些精力来对付魏相那帮人了,不然也不会临时换考官,决定会试亲自监考,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不过无论皇上是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解围的,谢彦都心存感激,毕竟他本来就打算要是考中后,就如杜文清所期望的那样当个纯臣。

刚进这偏殿时,一开始因为谢彦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也不觉得冷,过了好一会后,他才感觉到,这空旷的偏殿里,有一种阴森森的冷,哪怕现在已经是三月了,但对于谢彦这种畏寒的体质,还是有些受不住。

不过在皇宫内,谢彦自然也不敢四处乱走,万幸袁公公来前,让人把他准备会试要用的考篮和一堆东西都带来了。

谢彦从那些东西里拿出一个小炉子升了炭火,之后一直等到天黑,谢彦见还没有人来给自己送饭,便拿了一块方便面饼,还有自带的几大竹筒水,倒了些水进砂锅里开始煮,等水烧开后,他又加了面饼调料和自己做的纯肉肠以及卤蛋进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吃,就见有个年纪最多十五六岁的小公公过来给他送饭。

因为大殿里原本没有油灯,所以来送饭的小公公还带了一盏油灯过来,不过见谢彦已经从准备会试夜间点的蜡烛里,拿了一支出来点上了,因此也就没有再点油灯。

谢彦借着烛光,看了看小公公送来的菜,一碟小咸菜,外加一碗冬瓜豆腐汤,豆腐汤里似乎还放了一些干海米,另外还有两个饼子。

小公公见谢彦端详着自己送来的饭菜,又看了看谢彦刚煮好的那锅材料十足,最主要还四处飘香的面,咕咚咽了口口水,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回道:

“还请谢举人莫要嫌弃,谢举人有所不知,在咱们宫里,晚膳就连陛下也只食一个饼子,一碗稀粥外加一点咸菜,不过陛下说谢举人明日会试要费脑子,就让奴才特地跟御膳房的人说,给谢举人多加一道冬瓜海米豆腐汤让谢举人好好补补。”

谢彦听了小公公的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明知作为一个皇上,再穷也不可能穷到小公公说的那么可怜的地步,除非是他自己要如此节俭。

不过皇上的做法他多少也有些理解,现在大启四面楚歌,边关将士和很多大启百姓都还在饿肚子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皇帝,他吃不下去山珍海味也很正常。

不过眼前这个小公公,以他的年纪,正是能吃又嘴馋的年纪,谢彦见他那小可怜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最后把装饼子的那只碗腾出来,给他装了一碗面,还给他加了一根纯肉肠和两个卤蛋让他吃。

谁料小公公却端着碗迟迟不吃,甚至还掉起了眼泪,谢彦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怎么了,就听小公公道:

“陛下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奴才怎么能吃,谢举人,奴才能不能把这碗面留给陛下吃?”

谢彦觉得小公公这话说的就有些夸张了,虽然皇上登基这几年,可能确实在吃的方面苛待了自己,但人家在当皇子和太子的时候,还是太平盛世,绝对不至于连一碗带蛋和肉的面都没吃过。

不过看着小公公那伤心的样子也不像作假,谢彦也不好把心里话说出来,最后安慰他道:“你先把这碗吃了,我再重新煮一锅给陛下吃。”

小公公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他端着自己那碗面,高高兴兴的走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的托盘上就放着一个上面有着龙纹图案的大瓷碗进来。

谢彦看着那么大一个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把后煮的一锅加了好几根肉肠和卤蛋的方便面,倒进了那个大瓷碗里。

随后他又让小公公再拿一个碗来,他准备给袁公公也煮一碗,毕竟今天是他替自己解了围。

小公公闻言朝他躬了躬身,随后端起面就跑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仅又拿了一只大碗,还多了一件不带里子的白色狐裘。

小公公悄声对谢彦说:“谢举人,陛下说了,咱们不能白吃谢举人的东西,这件狐裘,就算是抵面钱了。”

谢彦看着那件狐裘,在心里猜,皇上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次他和夏星河他们给边关将士筹粮的事了,所以才想趁机赏他?毕竟他可不认为皇上是真准备拿一件价值不菲的狐裘来抵几碗方便面。

不过不管皇上是何用意,赏总比罚要来得好,他恭恭敬敬接过那件狐裘谢了恩,而小公公这次也没让他动手,自己把煮好的面倒进了大碗,就又端着跑了。

谢彦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急吼吼离开的背影,心说年轻就是好啊,即便是在这如履薄冰的皇宫里,年轻还是能让人保持一丝纯真的天性。

小公公走后,谢彦把那件柔软的狐裘穿到身上试了试,别说还挺合身,特别暖和,会试时正好可以穿,毕竟科考期间不准穿夹带里子的衣服,怕有人会趁机夹带小抄。

这个规定乡试时倒是没什么,毕竟乡试时天气炎热,但会试是在三月,北方还没出冬,所以依旧很冷,不让穿带里子的棉衣,像谢彦这种本来就体弱畏寒的体质,肯定吃不消。

好在皇上体恤,允许参考的学子穿不带里子的皮裘之类的衣服,不过皮裘之类的衣服,那些寒门学子又有几个人能买得起,到最后还是得多穿几件单衣硬抗。

谢彦之所以没有置办皮衣,是因为他的包裹里有一件狼皮衣,那还是当初阿月记忆没有恢复前,用自己猎的狼皮,请人给原主做的。

天还未亮,昨晚那个小公公就过来叫谢彦,说要送他去贡院。

谢彦其实在他来叫之前就醒了,正在喝着奶茶吃着自己做的小蛋糕。

小公公闻着满屋的奶香味,又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谢彦好笑的递给他几个小蛋糕,又用竹筒把锅里剩下的奶茶都装了给了他。

煮奶茶用的牛奶可是他打听了好久才买到的。

小公公半夜起来,又冷又饿,而且谢彦脾气看起来又好,他也就没再客气,塞了一块小蛋糕进嘴里,眼睛都亮了起来。

等再喝了一口热呼呼的奶茶后,他又掉眼泪了,谢彦有些无奈的问他:“是不是陛下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公公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有多余时间吗?”

小公公道:“有半个时辰。”

谢彦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吃,随后又朝还没灭的炉子里添了几块炭,又煮了一锅奶茶装进水用完的竹筒里,随后又拿了一包小蛋糕,让他送去给皇上吃。

这时小公公正好也吃完了,他拿着东西刚想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担心的问谢彦:“谢举人,你把带的吃得都给我们吃了,那等会试的时候你还够吃吗?”

谢彦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不过看他那小可怜的模样,谢彦也没好怼他,只是温声道:“没事,我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吃得用得都多准备了一些,只不过带的水已经被我用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方便的话,等下帮我把几个装水的大竹筒装满即可。”

“这个没问题,等下我用木桶给你装,然后让人帮你送进去。”

谢彦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小公公见状便快速的跑了,等回来的时候,身后就多跟了两个穿着便服的侍卫打扮的男人,他们把谢彦的那些东西全部拿上,等走出去一段路后,便上了一辆早已停在那里的马车,马车上已经放了一个带盖子的木桶,小公公跟他说,那里面装的是谢彦要的清水。

小公公只把他们送到宫门口,就和谢彦告别回去了。

而那两个身着便服的侍卫,则一直帮谢彦把东西送进考场。

在接受检查的地方,遇到了正心急如焚的杜子玉他们,杜子玉他们见谢彦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家在接受了检查后就一起进了贡院。

只是谢彦这次运气有些不佳,被分到了臭号,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现在天气冷,臭号不如夏天那般难熬。

谢彦为了此次春闱做了很多准备,手炉脚炉小炭炉,一切可以取暖的东西都带了,吃食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准备的非常充足,当然,他也照例给杜子玉兄弟仨各准备了一份,不过这一次还多准备了两份,那是给夏星河和齐钊的。

经过替东陵边境将士筹银那次,让谢彦更加确定,杜子玉三兄弟和夏星河还有齐钊,甚至是杨青荷,他都没有看错人,他们都是未来能改变大启的一股力量。

而杜子玉兄弟仨和夏星河他们经过上次一事,现在对谢彦更加钦佩。

待考生都进考场后,传闻中那位年纪轻轻就白了头的皇上玄崇,也亲临贡院,可谓是史无前例。

原本只能在殿试才能见到的天颜,现在却提前见到了,这让很多考生都兴奋不已,本来大家都以为一头白发的皇上必然面色蜡黄,面容憔悴,甚至有可能一脸皱纹。

但实际的皇上,虽然确实是一头白发,但却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个子很高,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如松柏,比总出现在百姓视野里的贤王出彩太多了。

谢彦在看到皇上的长相后,甚至觉得他身上似乎有阿月的影子。

特别是俩人的眼睛,几乎生的一模一样,俩人的眼睛应该都是肖母,毕竟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而恰逢此刻,穿着一身常服的皇上,朝谢彦这边看了过来,谢彦见状只能先低了头,即便皇上今早很可能还吃了他的小蛋糕和奶茶,但天颜不可直视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谢彦感觉皇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才收回,似乎要在他身上戳个洞,谢彦心说看来昨晚的方便面和今早的小蛋糕还有奶茶,并没能扭转自己在皇上心里的黄毛形象。

谢彦甚至有种预感,自己恐怕就要止步于会试了,也不用魏相那帮人搞什么黑幕,皇上恐怕就是他最大的黑幕。

不过无论皇上会不会利用特权把他给刷下来,但考试的时候他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会试期间,御林军把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有皇上在,所以就是贡院里面,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们不仅怕有人乘机行刺皇上,更是怕有人会乘机放火制造意外。

毕竟贡院失火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即便皇上烧死在贡院里,大家也只会觉得是个意外。

不得不说,这次皇上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亲自监考的,而这可能也是魏相那帮人没有极力阻拦他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次考生和皇上一样,也都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毕竟皇上监考,除了殿试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出现在会试的时候。

玄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在会试期间,时常会从谢彦的号舍前缓缓踱步而过,特别是在谢彦煮吃的时候,他就会过来,甚至还会看看谢彦,再看看隔壁的茅房,脸上时常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过谢彦不可能去直视玄崇,自然也就不可能看到玄崇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即便谢彦也感觉到玄崇在盯他,也只当没察觉,顶着压力嗦他那香味飘的老远的方便面,当然,要是没有隔壁茅房飘过来的混杂味道就更好了。

但谁让他这次运气背呢,除了忍着,和在除了吃饭的其它时候用布蒙住口鼻,也没有其它办法。

在第二日深夜的时候,有个学子意图纵火,结果被皇上的暗卫发现,最后被悄悄捉了关押了起来,没有惊动其他考生。

等会试结束后,考生都回去休息了,但和很多年轻学子年纪相仿的玄崇,却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又去监督那些糊名和阅卷的人去了。

看来玄崇真已经到了求贤若渴的境地,不然他应该也不会顶着压力一再打破旧例,甚至是亲自来贡院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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