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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筹银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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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国库本就空虚,而且其它地方的边关将士也需要粮饷,还有那些受灾还没缓过来的地方百姓,也需要朝廷补贴,哪哪都需要银子。

所以要是不和东陵议和,就得打持久战,这也就意味着后续粮草必须跟上,因此皇上召集了京城所有世家贵族和富商,打算尽快替东陵边关将士筹集一批粮饷送过去。

那些富商到是没有二话,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反到是那些平日奢靡成风还享受朝廷俸禄的世家贵族,此时却都在哭穷,说年成不好,导致他们庄子上的田地前几年几乎颗粒无收,如今年成虽好了些,但新庄稼又都还没长出来,还有就连店铺也因不善经营,年年亏损,连各家府上日常开销都难以维持,最终各家只扣扣搜搜拿出个几百两来捐了应付皇上。

这些世家贵族到底有没有钱,谢彦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清楚,谢彦二次提纯后的那些酒,大部分都是被这些人家给订走的。

京城的冬夜寒风刺骨,皇宫御书房里,站满了连夜被召来的群臣,这些深夜被召来的不是世家贵族的当家人,就是在那些油水丰厚的部门任职的官员,太后的父亲魏相也在这些人之中。

御书房里没有烧炭火,温度低的与外面没什么区别,众人从外面带进来的一身寒意,让御书房的温度又冷了几分。

御书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那灯花也就黄豆粒大小,那点微光,在又黑又冷又大的御书房里,不但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还显得有些瘆人。

因为灯光太弱,没人能看清大启这位年轻帝王的表情,只看得见他端坐挺直的轮廓。

被召来的人在参见完毕后,见皇上迟迟不开口,也不开口,就都默默的站着黑暗中,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这些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被冻的浑身发抖,腿脚麻木,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其中有一些人想看魏相的示意行事,奈何灯光太暗,他们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人的脸色。

又过了半个时辰,迟迟未语的魏相终于开口了:“不知陛下深夜召臣等来所为何事?”

坐在黑暗里的玄崇闻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朕一想到边关将士在风雪里忍饥挨冻,还要浴血抗敌,朕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替他们解决,朕就夜不能寐,所以才想把各位爱卿召来陪陪朕。”

“既然如此,那臣等就在此陪陪陛下。”

魏相说完便不再言语,众人听了他的话却在心里叫苦不迭,看来今夜谁也别想回去了。

只是魏相说完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见他身形摇晃两下,便缓缓倒了下去。

这时有人焦急回禀:“回禀陛下,魏相他晕倒了,还请派人把他送回府去医治。”

玄崇闻言,立刻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快去传人把魏相送去太后宫中,再速派太医过去,以免延误病情。”

小太监闻言匆匆去了,没一会就带着两个人进来,把魏相给抬走了。

等魏相被抬走后,玄崇也没就此让人散了,君臣继续这么相顾无言的待着。

其中有个官员实在被冻的受不了了,便也效仿起了魏相,身体夸张的摇晃几下就倒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那个官员要被送回府去时,毕竟他又没有女儿在宫中,后宫自然是不能去的,谁料玄崇却对小太监道:“让门外候着的太医进来,给张大人医治。”

待太医进来后,小太监就把御书房里唯一的油灯端到晕倒的张大人面前。

随后众人就见太医拿出一枚银针,立刻朝张大人的人中扎了下去。

一针下去,张大人一身的肉都跟着抖了两抖,随后表情扭曲的缓缓睁开了眼,双眼发红的跪谢皇上救命之恩。

玄崇却没有回答,也没让张大人起来,只是让太医下去,之后御书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原本还想有样学样的众人也不敢再装病了,一直到上朝的时辰,君臣就直接从御书房去了大殿上朝。

那些没被召进宫的官员上朝时,见这些平时都是红光满面,现在却被冻的脸色发青眼圈发黑的张大人他们,心里不免好奇,不过也没有多作询问,毕竟又不是一路人。

早朝上已经没人再敢提议和之事,毕竟先前提议和而被关进大牢那几人,到现在还没被放回来。

只是当夜,昨夜那些大臣就又被召进了宫陪失眠的皇上。

如此连续两晚,终于有人不堪忍受,在早朝上表示要替君分忧,最后又扣扣搜搜的一人捐了一千两。

玄崇看着下面宁可国破也要守住自己钱财的那群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过却也没再招那群人深夜进宫。

― ―

“谢老弟,能不能把你给我的这些分红,拿去捐给边关将士?”

在谢彦又一次把分红给柳如烟的时候,他眼眶有些泛红的道。

柳如烟虽然外表生的彪悍吓人,但谢彦却知道,其实他的心却是最软的。

谢彦让柳如烟自己决定就好,不过这些银子要是通过朝廷的渠道捐出去,怕是很难完完整整的送到边关将士手里,谢彦让柳如烟再稍微等等,容他想想办法。

铁蛋听说柳如烟要给边关将士捐银子,小财迷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忍痛让他爹把他的分红也捐了,谢彦自然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就在谢彦准备再设法赚笔快钱,然后加上现在自己所赚的银子,还有柳如烟和铁蛋的,派人送去青川府交由夏星河他们,请他们在青川府那边购买一批粮食,再雇镖局直接从青川府运往东陵边境的时候,万安突然来回禀:

“公子,门外有位自称是户部张尚书家的管家,想请公子去给他家大公子治腿。”

谢彦闻言,一下就来了精神,这位张尚书他熟,因为他们家的采办在他这里订的酒可不少,想来户部油水足,这位户部一把手应该没少贪。

只是谢彦有些好奇,张尚书是怎么知道他会治跌打损伤的,不过万安很快就给他解惑了。

“之前在店里的时候,有客人见我的腿突然就好了,问过我是谁给治好的,我当时回是我家公子给治好的。”

万安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还带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的腿确实是谢彦给治好的,不过也遭了些罪,因为他被谢彦买回来的时候,那原本断掉的骨头已经在长了,但却没长好,按那个趋势长下去,以后只能是个瘸子,因此谢彦只能给他敲断重新接,还给他的腿打了石膏。

万安也是个能忍的性子,即便在治腿期间,谢彦让他休息他也不肯,除了一开始被敲断骨头重接实在疼的受不了休息了几天,之后等缓过来就请柳如烟用马车把他拉去做事。

大家都劝不动他,而且家里能记那些预定账单的也就只有他和谢彦,铁蛋收钱记账还行,但毕竟认识的字有限,年纪又太小,要他记那些订单的地址什么的就有些为难他了。

而谢彦又太忙抽不开身,最后只能依了万安。

等谢彦让万安把那位张管家请进前厅书房的时候,张管家一进门就闻见一股异香,随即他就看见谢彦面前的一个桌子上,摆放了一堆的瓶瓶罐罐,那股异香是从谢彦手里捣鼓的一种透明的膏体里散发出来的。

“小人只知谢举人家肉好酒好,没想到竟还有这制药的本事,真是失敬失敬。”

谢彦起身拱手道:“张管家缪赞了,我也不过是运气好,小时候有幸得过一位高人指点,只是我制的药,有些成本太高,我轻易也不愿与人说我会医术和制药,不然要是有人求上门来,你说我是给治好还是不给治好,给治吧,药太贵,我怕人家说我赚黑心钱。要是不治吧,万一来了贵人,我一个小小的举人,这京城随便一个贵人,也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所以索性就不提这茬了,只是我没想到,却被我家童儿给说漏了嘴。”

张管家什么人,能在尚书户当总管的自然是人精,谢彦这一通话下来,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谢举人这么好的医术,要是就这么一直藏着,着实可惜了些,不过还请谢举人放心,只要你能让我家大公子的腿恢复如初,银子的事完全不需要操心。”

谢彦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到时要是能治的话,还请张管家同张大人言明,这配药所需费用太高,我怕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还得府上先预支出来给我配药,我现在虽说做着糊口的小生意,但好歹也算是读书人,脸皮薄,胆子又小,等见到英明威严的张大人,我肯定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的,倒时还得有劳张管家代我回明。”

张管家闻言抽了抽嘴角,心说就这还说自己脸皮薄呢,不过他们家大公子的腿伤,是昨晚在青楼吃酒回来骑马时摔的,特别严重,连太医都说没把握不留下后遗症,日后十有八九可能会瘸,最后还是府上负责采买的下人得到消息,把万安的情况说了。

张尚书一开始还有些不信,还特地派人去牙行跟刘三爷确认了一下,直到刘三爷说,万安那条断了的腿当初要是还能治好,也不至于被他原来的主人给弃了,张尚书这才相信了谢彦的医术,还派张管家亲自来请。

不过以谢彦如今的话来看,张管家就知道他应该是要狮子大开口了,虽然向来都是他家老爷吃人家的份,谢彦如今要是狮子大开口,虽然他家老爷现在会答应,但等他家大公子的腿好了后,谢彦怕是要怎么吃进去,就得怎么原封不动给吐出来,甚至可能还要加上利息。

张管家脸上挂着笑,让谢彦不必担心银子的事,一切有他,谢彦只要负责治好他家大公子的腿即可。

谢彦像是没看见他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一个木箱,就让万安拿着箱子,然后让柳如烟去驾车,三人跟着张管家去了张府。

谢彦之所以会带上万安,自然是因为这单生意是因万安而来,所以万安这块活招牌自然要带上。

果然,等到了张府,张尚书没有第一时间让谢彦去给自己儿子治伤,而是先伸出黑胖的手,去查看万安曾经断了的那条腿,最后还让万安原地蹦了几下,才肯让谢彦去给他儿子治腿。

谢彦去看了后,发现张大公子的腿确实伤的挺重的,不过好好治的话,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他检查完后,便给张大公子接骨上药。

谢彦上药的时候着重说明,现在只能先上些普通的药,那些一上就不会再疼的药,还要拿银子买药去配才行。

“那你还不赶紧滚去配药,在这废什么话,难度是想疼死本公子不成!”

疼的死去活来的张大公子闻言,要不是腿断了动不了,非得踹谢彦几脚不可。

谢彦闻言眯了眯眼,随后拱手道:“是,在下这就去配药!”

说完他就看向带他来的张管家,张管家可能已经跟张尚书说了谢彦的要求了,闻言便问谢彦需要多少银子来配药。

谢彦闻言竖了一根手指,张管家见状立刻对人道:“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谢举人。”

谁料他话音刚落,就听谢彦道:“不是一百两,是一万两。”

张管家闻言面色陡的一沉,要不是谢彦还有些用,说不定他当场就能把这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给废了。

柳如烟见一向行事谨慎的谢彦,不知这次行事为何会如此不顾后果,但他也没有多言,总之他相信谢彦不管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而谢彦也不去看张管家那阴的能滴水的脸,只是淡淡道:“我来之前就跟张管家说过,我所制的药所需的都是特别贵还难寻的药材,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连太医都不敢保证的事,我却敢,既然你们不愿花那么多银子给你们家大公子治腿,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告辞!”

谢彦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正好张尚书从门外走进来,他目光阴沉的瞥了谢彦一眼,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半晌才幽幽地道:“就按谢举人说的,去帐房给他支一万两银票。”

谁料谢彦却道:“谢大人,不过这只是配药的银子,不包括后续其它各项费用,等替大公子把腿伤完全治好后,大人还需再付一万两银子。”

张尚书闻言,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就按谢举人说的。”

谢彦闻言点了点头,赞道:“大人应该是全京城最好的父亲,大公子有您这样舍得为他花钱的父亲,着实让人羡慕。”

“你个混蛋能不能别在这里废话了,还不赶紧滚去配药,老子都快疼死了!”

“是,等拿到银票在下立刻就去买药配药,还请大公子稍微忍耐一下。”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去给他拿银子。”

原本还有些磨叽的张管家,被张大公子骂的赶紧带着谢彦一起去了帐房,以免谢彦在这里再说出什么迁怒他的话来。

最终谢彦带着一万两银票回去配药了,不过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才配好送过来张府,这让张大公子又活活多疼了一天一夜。

不过谢彦配的药还真有用,敷上没多久,原本还嗷嗷叫唤的张大公子,就终于闭了嘴。

随即谢彦又把内服的药让人拿去煎了给张大公子服下,之后因为疼痛不能入睡一直叫嚷和骂人的张大公子,终于睡死过去了。

张管家把张大公子的情况,跟张尚书回禀了,张尚书闻言道:“这个谢彦,据说也要参加此次春闱?”

“正是!”

“看样子他还真有点本事,就是太贪了些,后续再看看吧,要是他真能把我儿的腿治好,就拉拢过来,以后这人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即便花个两万两也值!”

“那要是拉拢不了怎么办?”

张大人闻言冷哼一声:“那还能怎么办,自然是逼他交出那药方和卤货的方子,特别是那酒,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竟然会那么纯净,口感又烈,等把这些都问出来,之后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

张管家闻言应了声是,心里却在说,那个谢彦最好识相,不然就是在找死。

不过谢彦却无暇顾及张管家和张尚书在如何密谋对付他,他现在忙的很,因为就在他给张大公子治腿的第三天,又有七八个世家贵族人家的公子一起相邀去青楼喝酒,因为和两个外乡人抢花魁,最终被那两个外乡人不是打断了胳膊就是打断了腿,最后那两个外乡人还逃之夭夭了。

被打断胳膊腿的那几位公子,他们父母也都先是找了太医,随即得到和回复张尚书一样的话,太医不能保证一定能将几位公子治的腿或是胳膊恢复原状。

最终几家父母就都去找了刚收了张尚书一万两银子配药,而被传的满京城皆知的谢彦。

这个消息不是张家传出去的,不过也不是谢彦传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好事还爱八卦的人得到消息后传的,还传的如此之快。

不过这样倒是给谢彦一下子招揽来了不少生意,甚至都不用他再自己费口舌去报价,那几家便主动奉上一万两银票,让他赶紧去配药。

之前做事还是瞻前顾后小心谨慎的谢彦,此时却是来者不拒。

之后没几天,就又有几位官员家的公子的腿断了,谢彦感叹,看来大启的四面危机,也影响到了京城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的气运,这个年不止边关将士难捱,看来京城这些贵人家的日子也不太平。

短短几天,谢彦就收到了十四万两银票。

谢彦把这些银票分别存到齐家和夏家在京城的店铺帐户上,另外又自己花钱配制了一批外伤止血的药和消炎药,然后请柳如烟带着他写给夏星河他们的信和夏齐两家掌柜开的收款凭证,还有那些药,快马加鞭前往青川府找夏星河和齐钊,请夏星河他们从青川府购买粮食,加上那些药,雇镖局护运往东陵边境。

此时柳如烟才知道,谢彦为什么会不记后果,去那些贪官身上薅银子,原来都是为了给边关将士筹集购买粮食的银子。

不过他实在不放心谢彦和铁蛋留在京城,怕那些人再来对付谢彦。

谢彦安慰他道:“柳大哥不必担心,俗话说的好,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你放心去,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应付那些人的办法,替边关将士送粮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柳大哥,交给其他人去办我不放心。”

柳如烟闻言,眼眶又红了,临走前他叮嘱谢彦外出时带上万福,说他毕竟会些拳脚。

谢彦应下,让他只管安心去,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谢彦本来是想把银票直接让柳如烟带去青川府给夏星河他们的,但又怕有人暗中盯着他,柳如烟带上那么多银票,路上很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为了保险起见,他才直接把银票存进夏齐两家在京城的店铺账户,让他们日后通过自己的渠道送回青川府。

谢彦相信以夏齐两家的财力,在青川府那边,暂时应该能拿得出这笔银子,所以他才只让柳如烟带着夏齐两家掌柜开的收款凭证过去。

至于谢彦为何不直接从京城买粮食再雇人运往东陵边境,一是因为京城的粮食大部分也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其价格要比青川府至少贵上三成,二就是青川府离东陵边境更近。

夏家和齐家两家京城分店这边的掌柜,因为得到过少东家的吩咐,而且谢彦所做之事着实让他们钦敬,毕竟谁能担着一个贪名,却转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边关将士捐了十四万两银子还有那么多的药,因此都不敢怠慢,也亲自写了信跟主家说明情况,那两封信也交由柳如烟一起带去了青川府。

夏星河他们见到柳如烟,在得知事情详情后,也是热血沸腾,当即回禀了父母,在得到支持后便利用两家渠道和人脉,去购买粮食,同时他们两家又各添了一万两,一共凑了十六万两银子去购买粮食。

杜子玉兄弟三人和杨青荷得到消息,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多银子,但他们也把这些天所赚的银子,除了留下生活和周转的银子,其它都捐了。

因为夏星河他们的动静太大,惊动了知府大人徐凌,热心的知府大人不知从哪里又筹到了一大批粮食和冬衣。

随后由镖局和官府联合派人把这批粮食药品和冬衣运往东陵边境,同去的还有柳如烟,这样不仅安全多了一份保障,同时也能让官府和民间组织相互监督,不至于让人从中找到贪污的机会。

― ―

“沈金戈,你刚被寻回也不过半年多,却被大启那个无能的皇帝当牛马一样使唤,从南越到东陵,要你一个女人四处征战,他却躲在后面苟延残喘,甚至连让自己的将士填饱肚子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也难怪你们大启的气数要尽了。要是你识时务的话,不如带着你的部下弃暗投明,嫁给本太子做侧妃,本太子可保你衣食无忧,等大启国破之日,本太子还可保你那废物表哥和被你弃了的儿子一条生路,另外还可帮你杀了背叛你的那个朝三暮四的前夫,你觉得如何?”

刚被东陵夺了不久的大启黎城城外,东陵国的太子梁宪看着对面一身早已锈迹斑斑的铠甲,唯有手中一杆银枪还是雪亮的沈金戈张狂地道,完全不把沈金戈率领的一众面色蜡黄饥肠辘辘的将士们放在眼里。

可能也正因梁宪没把大启这些面黄肌瘦的将士放在眼里,他才会现身阵前,想要看看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大启战神沈傲之女,到底是徒有虚名,还是真像他父亲那样,也是天生的战神?

只是无论沈金戈是有名无实还是真有本事,今日他都要用沈金戈来击垮大启将士的最后一丝信念,同时也能给其他三国一个警告,他们降伏不了的人,他们东陵可以。

更要让当初看不上他而拒绝和东陵联姻的沈金戈知道,如今的她只配给他当一个贱妾,看她日后还如何嚣张狂妄。

“一个只会屠戳手无寸铁百姓的懦夫,也配妄议我大启国君,我今日便用你这懦夫的首级,血祭我大启上万百姓和众将士的冤魂!”

沈金戈说话的同时,手中那杆雪亮的银枪,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直插刚才还狂妄至极的梁宪咽喉。

梁宪直接被那杆银枪的力道带的从马上飞出去老远,之后轰然砸在了地上,腿都来不及蹬就没了生息。

东陵国没人与沈金戈交过手,他们对于沈金戈的了解,更多的是认为沈金戈身上带着沈傲的光环,才让南越那些人吓破了胆,不战而败。

谁也没料到,她竟然只说了一句话,就一枪结束了他们东陵太子的命,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快的速度和那么重的力道,她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她又是怎么敢的?杀了东陵太子,她就不怕东陵倾一国之力,甚至是联合别国,现在就灭了大启吗?

以大启现在四面受敌,粮草又跟不上,周围又没有其他国家会卖粮食给大启,他们现在的处境,那就是砧板上的肉,被其他几国分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谁料都这种时候了,沈金戈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不计后果。

东陵的众将士又惊又怒又怕,而大启这边的众将士,则因为沈金戈一枪就解决了下令杀了他们大启上万百姓的梁宪,士气大涨,纵使饥肠辘辘,但也还是在沈金戈的一声令下下,冲进敌阵,奋勇杀敌。

东陵的军队因为死了太子而乱了阵脚,又见本来饿的都快站不稳的敌军,现在却如打了鸡血般的势如破竹,只能边战边退,想退回他们刚抢来不久的黎城。

谁料沈金戈早已安排了两队人马,从侧面绕到后方截断了东陵军的退路,最终他们只能弃城而逃。

而留守在黎城内的东陵兵,本还想用城中所剩百姓当人质,威胁沈金戈投降,只是他们不知,沈金戈早已提前让人从城外打通一条地道,让人潜入城内潜伏在他们的后方,待梁宪一死,那些潜伏在城内的大启将士,就已开始在城内剿杀那些留守的东陵军。

等城外的东陵军弃城而逃后,城门就被城内的大启将士打开,和城外的军队汇合,一举杀光了城内的东陵军。

此次战役,大启将士虽有伤亡,但却不及东陵的千分之一,以如此快和最小的伤亡夺回黎城,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黎城内的粮草,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东陵军当初夺了黎城后,便学着南越,把城内能抢的都抢了,梁宪并且还安排人,把那些金银财宝都运回了东陵。

至于东陵驻军所需的粮食,则全部吃黎城中的官府和百姓的存粮,目前黎城存粮,最多也就够东陵军原本的几万驻军吃一个月的,至于那些没有被杀掉的百姓要不要吃,完全不在梁宪的考虑范围。

梁宪之所以没有屠光全城百姓,也是怕大启军队盛怒之下在不管不顾的反扑,他本是打算让黎城剩下的百姓自生自灭,只是梁宪没想到,最先被灭掉的是他自己,就连他带来驻守的几万东陵军也逃的逃,死的死。

在梁宪死后,沈金戈还把他的头割下来,悬挂于城墙之上。

“沈将军,以黎城现在的粮食,最多也只够我军将士和城中百姓吃上半个月的,而我们自己原有的存粮,即便再省着吃,最多也就够维持五六天,两处粮草加起来,也最多能撑二十天,要是逃回去的东陵军在集结兵力反杀回来,到时不说黎城,就是后方的喻城怕也难保,一旦喻城破了,大启的国门就再难守住了!”

驻守东陵边境的统帅丁长胜,虽然对沈金戈在战场上的表现刮目相看,但又不免觉得沈金戈太过莽撞,心说即便是活捉了东陵太子,也比杀了好啊,如今还把他的首级割下来挂在了城墙上,这要是被东陵皇帝知道了,还不立刻集中兵力,全力围剿大启,到时他们别说兵力上抵挡不住,就是东陵军围困城下干耗都能把他们耗死。

“丁将军,你带人守住黎城,若是东陵军再来,不管他们如何挑衅,都不可再出城迎战!另外请你转告众将士和黎城百姓,陛下绝不会弃自己的子民和守护家国的众将士于不顾,后续粮草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沈金戈说完,转身回营帐,等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一身东陵军的盔甲。

“沈将军,这不行,末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的!”

丁长胜在看到沈金戈的打扮,以及对沈家祖上保留下来的传统了解,已经隐约猜到沈金戈要作甚了,但如今沈家只剩沈金戈这一支血脉,她不仅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延续,也是整个大启众将士还能撑下去的最后信念,他绝对不能让沈金戈去冒险,要是她一去不回,他就是大启的罪人。

“丁将军,以大启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墨守成规就能改变现状的,我沈家先祖百年前都能不顾自身安危,潜入南越皇宫杀了陇月扭转战局,作为他的后辈子孙,我又何惜这一条命,要是此次我十日不归,还请你将这封信派人转交于刘缨将军,相信他定会助你守住黎城。”

“刘缨将军不是随镇国大将军一起战死南越边境了吗,难道他还活着!”

丁长胜怎么都没想到,镇国大将军沈傲手下第一猛将,年纪轻轻一把弯弓便能直取敌军城墙上将领性命的刘缨将军,竟然也和沈金戈一样尚在人世,一时激动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沈金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把手中的信交于丁长胜,便趁着夜色悄悄出了黎城,直奔东陵方向而去。

自从沈金戈走后,丁长胜就寝食难安,不仅派探子盯住东陵那边的一举一动,也在城头日日盼着沈金戈能平安归来。

巡城的时候,丁长胜时常会看到那些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孩子,窝在自己娘亲怀里喊饿,即便如此,那些母亲也是能省则省,觉得他们少吃一口,就能让守城的众将士能多吃一口,只有众将士在,城才不会破,他们才能不被东陵军再一次屠戮。

每次巡完城,丁长胜和众将士都会心如针扎,他们只盼沈金戈和朝廷的粮草能快些来。

只是最终丁长胜他们盼望的还没来,东陵的十万大军却已兵临城下。

东陵军最开始,整日在城下叫骂,各种难以入耳的脏话不绝于口,并且一骂就是一整天,以前他们用过这招,甚至就是用这招激怒原先的黎城驻军守领,激的他带兵出城迎战,最后被围剿夺城,要不然以黎城城墙的高度和牢固程度,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

只是如今这招对丁长胜显然无用,东陵军派人在城外轮番骂了整整三天,硬是无一人应声。

东陵军本就因为自己国家太子被沈金戈一枪挑了而怒火中烧,而且他们太子首级现在还在城墙上挂着,见激将法已经不管用了,东陵军统帅便再也坐不住了,打算明日一早便攻城。

就在此时,一队运送粮草的队伍,由通往大启那一边的城门,悄悄入了黎城。

原本又冷又饿缺医少药的黎城众将士和百姓,因为那些粮食药品和御寒的冬衣,士气一下子又高涨起来,又听闻徐凌派来的官差跟他们说,皇上还在想办法筹银筹粮,后面还会有后续粮草和军饷送往各处边关,这让众将士们的士气更加高涨。

丁长胜虽然担心沈金戈,但在看到立于一众人等中最高最壮的那个男人时,他的心突然定了不少。

不过对方显然不认识他,丁长胜也没有立刻相认,只是命人先带这些来边关送粮送药的义士和徐陵的部下去好好休息。

随后他又下令下去,今晚让所有将士和城中百姓好好吃上一顿饱饭,才好有力气继续守城。

他又让人把谢彦准备的那些药,送到军医那里,让军医给那些因缺少药品伤口迟迟不好的受伤将士们用上。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原本兵临城下的东陵十万大军,却在第二日的黎明之前,竟然退的干干净净。

丁长胜见状心里又惊又喜,随后很快就有大启的探子赶回来禀报,说东陵之所以会突然撤兵,是因为东陵皇帝被刺客刺杀了。

探子还说之前东陵太子的死讯传回东陵皇宫后,东陵满朝官员顿时乱做一团,毕竟东陵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唯一的储君死了,不乱才怪。

最主要东陵皇帝的几个弟弟又都正值壮年,东陵太子死了的消息一传回,无疑让他们和群臣都有了别的心思。

东陵皇帝当初要不是和其他几国一个想法,觉得大启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不足为虑,也不可能同意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亲自挂帅去攻打黎城。

只是没想到那个沈金戈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管不顾,东陵皇帝又怒又心疼儿子,一方面调派大军去替自己儿子报仇,另一方面又要应对自己几个蠢蠢欲动的兄弟,就在这内乱之时,让人寻到了刺杀的机会。

甚至有人认为,刺杀东陵皇帝的就是东陵那几个王爷中的其中一个,只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那几个王爷做的。

不过没有证据不要紧,却让几个王爷找到了内斗的好理由,几人都打着要替东陵皇帝复仇的旗号,互相之间各种栽赃陷害,想以此破坏对方在东陵百姓心中的形象,好让自己得到东陵百姓和群臣的拥戴,以便能顺利上位。

一时之间,东陵国内大乱,谁还顾得上替太子报仇,压在黎城城外的东陵十万大军,也被紧急招回镇守国门,东陵几个王爷虽然在内斗,但也怕有人乘乱再像攻打大启那样攻打东陵。

东陵边境发生的这些事传回京城的时候,已经临近春闱,京城百姓有说东陵皇帝和太子这是遭了报应,连天都看不下去要收了他们去。

也有在夸沈金戈的,说她不愧是镇国大将军之女,果然也是天生的战神,她才到东陵边境,就扭转了战局,大启未来看来是有希望了。

而驻守东陵边境的大启将士们,不仅对沈金戈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记住了一大批在千里之外为他们筹钱筹粮的人的名字,其中对那个叫谢彦的名字尤为记忆深刻,因为他不仅给他们及时送去了粮食,还给他们送去了能救命的药。

而谢彦这边,在柳如烟离开京城之后,手上的病人又增加了好几位,不过那些人现在基本外伤都好了,都在长骨头恢复阶段。

而那些病人的家长,也都在等着自家的孩子伤完全好后,好把谢彦给活刮了。

本来还有人想在此次会试中做手脚,把谢彦给刷下来,但很不幸,一方面是贤王早就通知过魏相的人,不准干涉谢彦科举的事,因为他还再等着看皇上和沈金戈的笑话。

另一方面此次会试不知为何竟临时换了考官,将由皇上亲自监考,因此别说张尚书那些人,就连魏相本人想动手脚都难。

会试前一天,从上次皇上召群臣深夜进宫陪站而晕倒,身体就一直未能痊愈的魏相,突然派人来请谢彦去给他治病。

“在下只会医治一些跌打损伤,不通其它医理,魏相千金之躯,在下不敢乱治,还劳烦魏管家回去回明魏相。”

谢彦在得知魏府管家的来意后,客客气气的回绝了。

“会不会治的,老奴说了不算,谢举人要是真不会治,也请自己去回明,我家老爷向来大度,必然不会为难谢举人。”

魏管家说完,又提高音量对门口带来的两个侍卫道:“你们进来,帮谢举人把药箱子拿了,不过你们得小心,谢举人那药箱子里的药,可都价值千金,你们要是不小心给摔了,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是!”

两个侍卫躬身应下,便去替谢彦拿药箱,谁料却在这时,当初在老榆树村骂谢彦是登徒子,还要把他眼珠子抠出来的那个胖老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只见他双目一眯,细声细气的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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