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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年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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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车里没人再说话,只有《霞光》这首歌反复播放。

余戚戚还想讨论关于对《霞光》的看法,牧沉却断然制止了她。

“《霞光》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不用再提。”

余戚戚一愣,心中觉得古怪,没见过哪个导演对自己的成名作避而不谈的。

烟燃到最后,牧尘将最后一点火星摁灭在中控台上的透明烟灰缸里,连带着眼底一丝晃神一同湮灭。

这段谈话便无疾而终,却在余戚戚心底留了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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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瑶早就在片场等着她了,跟余戚戚简单快速对了接下来的台词,工作人员帮她们上好威亚装置,两个人还没开始升起,就又被放下了。

“老师怎么回事?不拍了吗?”张瑶疑问,他们竟然要把威亚收起来。

“导演说这段改陆地拍摄。”工作人员道,耳朵上的接收通话器闪了好几下。

“为什么要改陆地,在房顶上拍不是更好吗?”张瑶说出了余戚戚的疑惑。

这场戏本来就是为了致敬经典武侠,在屋顶拍摄,借着吊威亚的力度展现脚步轻功,体现武术动作的轻而有力,同时,她们一个用双刀,一个用剑,比起在陆地切磋,在空中切磋还有红日作背景,如果能把控好调度,拍出来的镜头很可能成为经典。

“我怎么知道啊,导演这么说的。”收威亚的工作人员语气里尽显不耐烦。

“真特么折磨人,这威亚检查了上百次,还派我们专门吊上去实验,现在该拍的时候又不用了,这不是玩儿人么?”工作人员按灭了耳朵上的通讯器,又忿忿道。

余戚戚也觉得奇怪,这个镜头是牧沉亲自确认一定要在空中拍摄的,临时改变不像是他的作风,更何况威亚竟然检查上百次……牧沉也不像是这么谨慎犹豫的人……

正琢磨着,张瑶已经上火直接冲到了牧沉面前。

“牧沉导演,您可以跟我们讲讲这段戏要怎么拍吗?我现在不知道您突然改变想法是想让我们怎么拍。”张瑶阴阳怪气道。

余戚戚在她身后站着,突然很佩服张瑶能直接跟牧沉怼的勇气。

“该怎么演,还怎么演。从高处换平地的区别。”牧沉淡淡道,对她的怒火视而不见。

“可是您作为导演,您也知道在房顶上拍出的镜头效果更好,我又不是不能吊威亚。”张瑶突顿,锐利目光看向余戚戚:“难道你不会?”

余戚戚连摇头,连忙道:“我会的,威亚是我的’老熟人‘……”

“所以导演您在顾虑什么呢?我们都很想把这段镜头拍出来,您不是也说过,作为演员,要为角色,为作品奉献吗?”张瑶还想要辩争。

陈毫坐在一旁拿着卢燃角色的扇子扇风,从刚开始一句话没说,坐着看戏。

此刻牧沉突然看向他:“你来解释。”

陈毫:“……”吗的怎么又是他做和事佬?

“你们有这个敬业的心是好的,但是安全第一嘛。你看今天太阳多大,你们去房顶上,顶又是斜坡、瓦片,要是阳光晃了眼,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

陈毫找理由说道。

“怎么可能会摔下来呢?不是有好几个老师帮我们拉着威亚吗?就算是摔下来,下面还有软垫子接着,吊威亚本来就有风险,我们作为古装剧的演员,尤其是演武侠的,怎么可能就因此退缩呢?”

张瑶振振有辞说着,可惜牧沉却没给眼神给她。

陈毫被梗了一下,扇子煽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他拭了把额头上的汗,用扇子遮嘴对牧沉说了些什么。

余戚戚明显看到牧沉朝这边看了她们一眼。

随即,牧沉竟然松了口:“再检查一遍威亚,确定好机位后开始拍摄。”

他拿过小桌上的蓝牙通讯耳机,对着话筒说。

重回到取景地,余戚戚又朝牧沉的方向看了一眼。

牧沉为什么对威亚这么敏感?

突然,她猛然想到在《霞光》里,罗依娜贡献出的经典镜头恰好是她出事的镜头,网上说她当时吊的威亚有问题,摔下来时下面有垫子,但仍旧导致她脊柱出现了问题,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余戚戚当时没有查到后续,只知道罗依娜似乎出国养伤,后来她获奖时,是牧沉代替她领奖。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不愿意提起《霞光》么……

“别跑神了,该进入角色了。”张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戚戚从沉思中回神,抱歉笑了一下,开始酝酿角色情绪。

另一边,取景监视屏上是余戚戚和张瑶缓缓升高,到房顶中央的横梁上停下的画面。

陈毫在旁边准备喊开始时,牧沉突然站起身。

“你盯着,我抽根烟。”他说着就开始拢手点烟,朝棚子后头走。

陈毫叫住他:“在这儿不能抽吗?”之前都是坐着就开始抽了,什么事非要专门跑后面一趟。

牧沉沉默,陈毫道破:“难道你还没放下以前的事情吗?”

牧沉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烟圈吐出,微眯的视野里是远方藏匿于云间的群山。

“你觉得,她们掉下来的机率为多少?”牧沉冷不丁问,陈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哧的气流。

“你特么作为导演还在这儿咒演员呢?我看你还被关在过去没走出来,到自己拍吊威亚的戏,就躲着不看,这个剧本这么多吊威亚的戏份,难道你次次都逃避不看吗?”

陈毫被气笑了,也顾不上有什么得罪牧沉的话了。

“再说了,世界上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每次到你拍这种戏,就出威亚事故吗?而且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我们有机会防止事故发生,可是罗……”陈毫把后面两个字咽下去,他明显感受到牧沉的僵硬,怕又刺激到他,又换词说:“可是当时只有她能感受到威亚有没有问题,如果当时她开口求救,事故就不会发生。”

“正是因为这场事故,她在高速降落时,诠释了比吊威亚还要完美的镜头。”牧沉几乎是有些艰难说出这些话。

“……是,没错。她是个非常敬业的女演员,但是她为了镜头在玩命啊,她玩命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陈毫激动说出这句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

牧沉夹在指间的手指微微发颤,在体感温度几乎能达40度的天气里,他手心沁出冷汗,回忆如潮水汹涌而上,一时让他无法喘息,他狠狠咬了下后牙槽。

“疯子!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一个不要命的演员疯子,一个为了拍出效果不惜设计高难度动作的疯子导演!”陈毫对着牧沉的走远的背影大吼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两个导演发生了什么争执,纷纷退避三舍。

“算了,随便吧,老子不劝你了,反正你也听不进去,爱咋滴咋滴吧。”陈毫泄气道,大口灌了半瓶矿泉水,拿着扇子猛猛扇风,仿佛这样火气就能扇下去似的。

对讲机里弱弱传来摄影老师的话:“那个……导演,咱们啥时候开拍,老师们已经在房顶上站很久了……”

陈毫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干,立刻喊了开始。

张瑶很快进入角色,双刀握在手上,两脚一前一后,作势战斗:“师妹,何故坏我好事?”

余戚戚的思绪一会儿被牧沉的反应扯去,一会儿又被这阳光晒得全身发热,此刻闻声,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进入角色,眼神冷肃起来。

“这天底下,师姐杀谁我都不会拦着,唯独花郎,你杀不得。”鸢萝右手摁住腰间挂的佩剑,只要对方动手,剑便出鞘。

“楼主的命令,不得不从,师妹想违抗?”甘蓝说最后一句时,人已经向前,刀光闪过劈头盖脸。

鸢萝即刻出剑格挡,“咣当”一声,银色剑身反射一缕阳光,映在瞳孔里,兵器交刃声听得人耳嗡嗡响。

张瑶不管是身高还是脸都极具压迫感,尤其是没有感情放狠话的时候,会让人从心底发怵。

余戚戚看到剑后那张无表情却能看出狠意的脸,她觉得下一秒对方肯定真的会把她掐死,心里没来由一阵发寒。

原来这就是演技的压迫感,余戚戚稳了心神,揣测着当下鸢萝的心境。

“师姐,我有一法子,能让你不杀花郎便能正常交差。”鸢萝抵开刀,挽手将剑藏后,朝后轻跃拉开距离。

“不妨一说。”甘蓝垂下弯月刀,敛眉看她。

“我去杀一个欺压良民的商贾,将脸皮剥落,届时师姐提着人的头骨亲自奉予楼主,便说这颗项上人头,是当朝探花,花阳的头颅。”

鸢萝缓缓说着,鹜然眼里寒光尽显,甘蓝再次将刀光劈上来。

“师妹当楼主是蠢货吗!”

甘蓝双手交叉,刀在半空中犹如杂技般抛了个弧度,转了个弯,双刀换位又被骨节有力的手指握住刀柄,她飞跃而过,马尾和衣袍赶不上人的速度,在身后甩出了漂亮的曲线。

她逆着巨大的红日冲过来,像太阳神阿波罗睥睨一切。

余戚戚有一瞬被晃了眼,她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发愣,弯刀仅差一厘分毫,与她的脸颊错身而过,劈过鬓边一缕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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