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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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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渡踏着暮色而来,善词在甘泉宫正殿迎他。

“臣妾给皇上请安。”待他行至跟前,善词便领着宫女们盈盈拜下。

“阿词不必多礼,起罢。”裴元渡今日穿一身明黄色常服,束发未曾戴冠,这样一路信步行来,相比一位九五之尊的帝王,倒更像一位清雅的富贵家公子。

善词轻握住裴元渡伸过来的手,借力缓缓站起身,眼底涤荡莹莹的喜悦光亮:“陛下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皇后娘娘有孕,陛下今日该去陪陪她才是。”

裴元渡搂着善词,二人相携进入正殿内:“朕刚从凤仪殿过来,陪皇后用了晚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皇后说朕近来不怎么入后宫,现下她又不好侍寝,加之贵妃甚是想念朕,便叫朕过来瞧瞧你。”

“皇后娘娘总是这般关怀于臣妾。”听到是顾皇后发话裴元渡才想起来看她,善词心中原本的喜悦之情便被冲淡不少,笑了几声,“皇后娘娘贤德。”

裴元渡同善词对坐在南窗下铺了玉簟的地龙上,宫女们上了茶点,他方探手越过二人中间的茶几,柔柔握了善词的手在掌心,叹道:“当初择顾氏为皇后时,朕还一度担心你们的相处,如今看顾皇后如此大度,你们如亲姐妹一般,朕便放心了。”

“皇后待人为善,对我很好,陛下无需担心,如今在宫中的日子极是安稳,我很知足。”善词望着二人相叠在一起的手,眼底泛起柔情,冲着裴元渡一笑,让他宽心。

裴元渡却认真看着她的脸:“阿词既说过得好,如何脸上还有落寞的神色?”

善词微怔,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脸上:“怎会?”

“阿词骗不了朕。”裴元渡起身绕过茶几,在善词身边重新坐下,轻轻拉了她入怀中,“是在想些什么?说出来与朕知道,如今朕是你唯一的依靠,你的心事不告诉朕还能告诉谁?”

善词靠在他肩头,听见依靠二字,鼻头蓦地一酸,眼圈便有些红了。

她深深靠进裴元渡胸膛中,垂着眼睫慢慢开口:“……臣妾只是今日突然听闻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替陛下和她欢喜,又有些羡慕。臣妾一直在想,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养好,但愿臣妾也能有一个与陛下的孩子。”

裴元渡静静听着她有些委屈的诉说,大手安抚地握住她纤弱肩头:“阿词,你不必害怕,就算你没有孩子,朕还是会护着你一辈子,永远给你贵妃的尊荣。何况你我还年轻,孩子将来总会有的,你要好好调养着身子,莫要心急,子嗣上的事情,自有天定的缘分。”

善词听他温声安慰,揪紧的心才松开,她悄悄抚了抚眼角溢出的泪水,这才抬起头,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浓妍姣丽的面容上生出期待,微咬了下嘴唇,恳求:“那陛下今晚就不走了罢?”

暮色已落,宫宇之内灯影昏黄而暧昧,裴元渡低眸瞧着怀中怯生生的美人,望着她那双鹿一样晶莹湿漉的眼,冰凉的手掌不动声色游移至那折细腰之上。

他大掌缓缓揽紧她腰身,令她贴在他胸前,情不自禁地低头轻吮那抹娇艳嘴唇。

夜色寂寥,甘泉宫寝殿正中的瑞脑金兽香炉飘出盘旋的袅袅烟雾,红绡帐底鸳鸯卧,一片旖旎好春光。

裴元渡发觉今日善词格外热情,比起素日里二人狎昵时的克制,今日的她张扬大胆,全然不似在外时端庄的清冷美人。

他吻着善词湿濡的鬓发,善词则拥着他,忽地看向他情迷意乱的绯红双眼,蓦地轻声问:“陛下会一辈子护着我罢?”

裴元渡低头气息粗重地吮她脖颈:“会,朕会护着你……”他搂着她腰竭尽全力索求,快意问,“阿词与我在一起,和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比,如何?是朕好些,还是他好些?”

善词攀着他不算宽厚的肩膀,听到这话忽地一阵寒恶:“陛下怎的问起这些旧事?”

“只是好奇……”他气息越发粗重,“究竟是我好些,还是他好些?你说。”

裴元渡终究也是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有着男人独有的自尊心和胜负欲。

善词却不明白他的心理,只是听他话语中提及裴沉昭,便有一种寒恶作呕的感觉,她不愿提起与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裴沉昭是练家子,自小在马场比武场上摸爬滚打长大,体格英武自是旁人不能比。。

而裴元渡养尊处优,文质纤纤,体力之上自与裴沉昭无法相提并论。

可架不住他再三询问,善词便只能把眼一闭,咬唇违心道:“自是……陛下更好。”

裴元渡听到这话,方心满意足,纵情沉溺。

二人纠缠没多久,裴元渡便觉体力耗不住了,急匆匆缴械投降,从她身下翻身下来躺进床内,没过多久便酣然入睡。

善词却有些睡不着。

她伸手扯了一张薄毯裹住身体,平躺在裴元渡的身侧,听着他那逐渐绵长的呼吸声,望着头顶红绡帐上绣的蝶恋花出神。

入宫后的这段日子,她便告诫自己忘却往昔的不快时光,刻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之她越来越少想起裴沉昭的身影,若非是今日床笫间裴元渡忽地问起,她简直快要忘那张脸。

而此刻夜色静谧,她平躺在绣床上,眼前却无比清晰勾勒出那一抹熟悉的英俊眉眼。

不由得她想起不久前自燕州传回的消息。

裴元渡与林丞相的愿望没实现,裴沉昭并没有死在徒步就藩的路上。

他还活着,即便负着身上累累重伤,即便几次差点死在徒步流放往燕州的路上,却还是活着走到了那,正式就藩成为大陈的燕王。

听说他入城那日,刚踏进城门,人便昏死过去,如今有没有救回来,消息还未传到京城。

当初宫变之后,戾太子党羽中的肱骨虽说尽数被剪除,但先帝到底没有斩草除根,而是留下了一部分忠于戾太子的旧部用于将来掣肘林家,而燕州便是盘踞戾太子党羽的一处地盘。

林丞相与裴元渡当初之所以出了个步行就藩的主意,便是希望在不违抗先帝旨意的情况之下,能够让裴沉昭死在就藩路上,因为待裴沉昭入了燕州,他便有了倚仗,将来想要再除去他,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裴沉昭入燕州城之后,一切关于他的消息便被阻隔,最后传回的消息便只有他入城后就在城门处昏死过去,如今是死是活,一概无知。

不过如今无论裴沉昭是死是活,善词也不再像当初那般顾虑。

裴元渡政权兵权在握,裴沉昭在燕州手无寸铁,来日只要裴元渡执政稳妥,天下太平,裴沉昭便一辈子也出不了燕州。

她与裴沉昭南北相隔,不会再见的。

如此想着,困意逐渐席卷上来,善词缓缓闭上眼,凑近裴元渡身边安然睡下。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燕州城内,昏迷近六日的裴沉昭缓缓睁开了双眼。

“阿词……”他声音嘶哑,低低地在寂静黑夜中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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