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一只高级丧尸在基地外发现了包裹，交到莫辞野手里后被他小心翼翼打开。
里边是个存储器，读取后是一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画面中的低级丧尸被绑在实验台上，研究员上前给他注射疫苗。
视频明显经过加速处理，那丧尸的指甲和浑浊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正常人靠拢。
莫辞野看了十来秒，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着急忙慌地带着电脑去找博士。
几人围在一起紧盯着屏幕上的变化，最后画面停留在一只褪去锋利指甲的手上。
这疫苗横空出世一样，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但轻松喜悦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升起，黑下来的屏幕上出现几行字。
疫苗有限，月圆夜地下城拍卖，价高者得。
几人不由得沉下心来，地下城比较特殊，虽然坐落于帝国，但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比帝国建立的时间还长。
其历任城主也是个神秘的存在，即使外界众说纷纭，几百年间也只传出过疑似地下城城主的消息。
那是个专门做交易的地方，凡是到那的人都要遵守规则，如果你想求的东西在地下城找不到，那在其他地方找到的概率就更是微乎其微。
而且城里禁止暴力冲突，买卖全凭自愿，但出了这地界一切纷争就再与地下城无关。
将交易选在那里，这其中意味便大有琢磨了。
莫辞野看看日子，距离下一个月圆夜还有八天，“除去赶路，我们差不多能有五六天时间做计划和准备，还算充裕。”
牧铮想的则是这个消息来得有点突然，这种针对性这么强的定点投放方式，怎么看都有股子阴谋味在里面。
但他们显然不能置之不理。
“我联系总部问问情况，阿野你也问问黑蛟那边有没有收到消息。”
莫辞野点点头，这时旁边一直跟着他的老五开口了，“刚才我问过首领，总舵那边也收到了。”
莫辞野眉头微皱，有些疑惑。
问过了？这人不是一直跟着他吗，什么时候问的？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牧铮闻言也没有犹豫，立马联系总部。
果然总部也收到了，而且是一军团和二军团各自有一份。
照此推断，那些有实力和底蕴的势力可能都有。
他们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啊，就是不知道这背后藏着的究竟是哪方势力。
莫辞野问老五，“黑蛟这边有关于研究所背后势力的消息吗？”
老五摇摇头，“只知道跟帝国关系紧密。”
莫辞野面色严肃，“让那边的弟兄们活动活动，探听下消息。”
“首领已经吩咐了。”
莫辞野微微挑眉，裴风倒是够迅速。
想起沈江跟他们做过交易，莫辞野转头去问还在一遍遍循环视频的沈江，“你当初卖给他们病毒母本时调查过他们吗？”
“没有。”沈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连个眼神都没分。
莫辞野见他和姚博士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也把目光移过去，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博士拖动进度条，慢放后把画面暂停，由于镜头的抖动，画面有些模糊。
博士指着丧尸的头部问，“看出什么了？”
莫辞野盯着那不甚清晰的画质努力辨认，试探着问道：“他眼睛有点红？”
“还有呢？”
“脖子上青筋爆出，看起来很痛苦？”
博士点点头，“他前边大部分时间都过渡地很平缓，却在要完成转化时颈静脉突然暴起，不太对劲。”
沈江在一旁听着，点头附和：“按理说他应该在疫苗进入人体后，刚刚开始起作用时反应最大。”
莫辞野听出端倪，“他们弄的这疫苗不对？”
沈江双眼微眯，“根据视频情况来看，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博士翻动着整理出来的报告，“根据这里遗留的数据和样本来看，他们的疫苗并不稳定，技术上不够成熟，远达不到投放使用的标准。”
“是的，但是不排除他们把成熟技术携带走的可能，总之地下城的拍卖有风险。”沈江总结道。
“现在哪还有没风险的事，我带老五走一趟，基地就拜托给你们了。”莫辞野拍板。
沈江瞥他一眼，摆摆手，“安心去吧，基地大家会自觉维护好。”
虽然这话没错，但莫辞野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是错觉吧？
见沈江和博士俩人又沉浸在了视频里，莫辞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这疫苗我们还研究吗？”
博士回答地相当果断，“当然了，这种技术如果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跟命根子握被人握住有什么区别？”
莫辞野松口气，“那就行，我们一定把疫苗带回来，您要研究的话至少需要多少量？”
“保险起见，三人份的量。”
莫辞野心里有数了，转而问牧铮：“联盟那边有说派谁去吗？”
“我打了任务申请。”
莫辞野点点头，牧铮上一个任务正好完成，这个申请大概率能批下来。
“那我们先去探探底，我再跟裴风商量一下，如果价格离谱，我们三伙人不用都买下，只要够博士他们研究用就行，你觉得呢？”
牧铮也认可。
所谓价高者得，这里可没人会天真地认为那个价指的是货币，很明显得拿资源换，而且越紧俏的东西越好。
但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动了自己的往后发展的根基。
且不说现在疫苗还没普及，就算疫苗普及了，想再恢复从前的繁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到那时，手里握着多少东西就有多少底气。
莫辞野联系上裴风，三方人马都认可这个决定，连夜敲定了能给出的底线价格。
牧铮的申请也批准下来，一行人登上飞机到达帝国边境，在黑蛟的接引下秘密进入帝国，虽说早晚得露面，但能晚则晚。
稍作休整后，黑蛟分舵的人带他们熟悉了帝国的大体情况。
虽然有个帝国的名头，但皇室权利已经基本被架空。
真正的掌权者是议会选举产生的首相。
可这并不妨碍某些异想天开的皇室人员在暗中搞小动作。
再加上权力分散导致的决策效率低以及不可避免的党派斗争。
所以看似运作自如的帝国，其实内部问题也不少。
莫辞野心里有了盘算，打算乔装一番提前去地下城熟悉熟悉情况。
本想靠衣着和发型掩盖踪迹的莫辞野被黑蛟的易容手段震惊到了。
镜子里的人完全变了模样，脸上更有棱角，增强了五官的攻击性，不知道是不是恋爱buff的影响，反正莫辞野从这张脸上咂摸出点牧铮的影子。
而另一边牧铮那张原本冷肃沉稳的脸上多了几分风流邪肆，莫辞野乍一见差点走不动道。
牧铮见他呆住，眉尾微扬，笑问道：“喜欢这种长相？”
莫辞野愣愣点头，喜欢啊！太喜欢了！
牧铮有些吃味，“那比起之前呢，更喜欢哪个？”
莫辞野比较不出来，只好满眼真诚地形容道：“你像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牧铮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莫辞野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形容贴切，他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继续道：“现在雪地里有株红梅掸落了它身上厚重的积雪。”
牧铮略一思索，领悟了莫辞野这抽象的回答。
“嗯，雪下还埋了好多风景，都在等你发掘。”
莫辞野突然直球，“我太喜欢你了，好像喜欢得有些过了怎么办。”
牧铮被这一球打得手足无措，激动之下被口水呛了，咳得惊天动地，脸都憋红了还不忘纠正莫辞野，“不过，一点都不过，还可以再多点。”
好不容易喘匀气，又得寸进尺道：“你难道只喜欢我的脸吗？”
莫辞野立马否认，“当然不是，长相只是媒介，我平等地欣赏每一张好看的脸，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牧铮心里暗爽，却嘴上不饶人道：“所以也有见色起意的成分？”
莫辞野扬起下巴反问：“不行吗？”
牧铮赶紧一叠声回答：“行行行，当然行，求之不得。”
莫辞野舒坦了，对着那张脸没忍住，把人拽向自己快速落下一吻，在牧铮反应过来之前推门出去。
牧铮顾不上震惊，赶紧追过去，红着耳朵道：“再亲一下，刚才太快了没感觉出来。”
莫辞野老神在在，“我不。”
牧铮锲而不舍，“亲一下，就一下。”
莫辞野继续拒绝，“就不。”
“亲一下。”“不。”“就一下。”“偏不。”
两个岁数加起来年近半百的人像三岁小孩一样重复着这种无意义的车轱辘话，却都没觉得厌烦。
这种幼稚的争执结束于一个偏僻的巷尾。
牧铮眼疾手快把人拽住，堵住了那张总是拒绝的嘴。
他心满意足地笑道：“山不就我我就山。”
莫辞野面上嫌弃，但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等人亲完了才脸色臭臭地道：“马上到地方了，请你专业一点。”
牧铮一秒切换，整个人都张扬起来，不无得意道：“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
莫辞野忍不住吐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