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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演技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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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于时子瑜的淫威,这一路上郁羡并没有太过放肆。

反常的是齐止戈,虽然他努力装作与平常一样,但还是有点不自然,郁羡暗自偷笑。

“公子,到了。”秋珉隔着车帘说道。

郁羡抬眼,时子瑜淡定自若,齐止戈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她笑了,“我们只是来荆州牧府上打探虚实,不必紧张。”

齐止戈正色说道,“属下一定保护好公子。”

不管怎么样,郁羡也是自己好兄弟郁嘉的妹妹。主公身陨,自己虽不再为之效忠,为全恩义,齐止戈下决心也一定要护好郁羡。

郁羡整理了一下衣襟,率先走下了马车。阳光正好,暖金色撒在了青石路和灰色的砖墙上,交相辉映,门口孤零零的树枝在寒风中乱颤,抖落了一地的积雪。

经过小厮的通传,昭德夫人急忙出来迎接。

郁羡的面容还带着病态,她勉强地挤出了笑容,拱手说道,“昭德夫人,前日一叙我的病好了许多。晚辈早就向来拜访燕伯父了,今日叨扰前来,望伯父和夫人海涵。”

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郁羡本人长得粉雕玉琢,声音却因为之前受伤而伤了声道,显得沙哑。如此年纪倒也让她雌雄莫辨,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怀疑她的性别。

昭德夫人有点心疼,她拢紧郁羡身上的披风,引她往府中去。

“好孩子,快跟我来。”

郁羡不好意思地笑笑,乖巧跟着她入府。

荆州牧的府上是个标准的江南小院,曲径通幽,树木错落有致,回廊曲折蜿蜒,檐牙高啄,显得十分秀美典雅。

现在正逢冬季,院子里十分应景,小苍兰、山茶花争相盛开。郁羡还稀罕地看到几株桃花挂在树梢,定是有人静心养护。按理来说,以燕储这种手握地方兵权的人物,他的府上应该会种些名贵的花草,怎会种这般路边可见的寻常花草?

郁羡赞道,“夫人这别院倒是雅致,旁人都爱牡丹的华贵,兰花的高洁。夫人的庭院倒别具一格地种上寻常却生命力极盛的小花。贵府的花匠定是个妙人!”

昭德夫人低头一笑,“平日里小女就爱倒腾这些花草,妾身管不住便只能由着她去了,让公子见笑了。”

“噢?”郁羡来了兴趣,“女公子的爱好竟如此与众不同,定是个极聪明有趣的女子。”

昭德夫人极爱听别人这么夸自家女儿,这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不愿其他人说阿音贤良淑德,貌美温顺,她更愿别人夸她活的热烈明艳。

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只是小女孩的玩意罢了,哪有公子说的这般好。”

郁羡真诚回道,“夫人此言差矣,俗话说管中窥豹。女公子能欣赏寻常花草的美已十分难得,说明她慧眼识珠。女公子愿意让这些小花落在此等高门大院,便可看出女公子绝不是趋利之人。”

“公子言重了。小女只是一个随意之举,竟也能被公子夸出个花来,倒叫我这个做阿母的羞愧了。”昭德夫人掩唇而笑。

郁羡乐意去讨好对方,在她看来,昭德夫人是个单纯的人,至少,目前她只是依照荆州牧燕储的意思去行事,并没有故意去试探她或者是对付她的举动。相反,她极通礼数还对她十分客气。

“红榴,快给几位贵客上碗热汤来。”

一进前厅,昭德夫人便急忙吩咐侍女给他们上热汤。

“两位公子请坐。”

昭德夫人拉着郁羡的手就近坐下,她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亲近,“好孩子,你的手太凉了。平日里可有调养?”

“夫人不必担心,我自小便是如此,一到冬天,手脚竟怎么捂也捂不热。”

“这可不好,得让医术高明的医师瞧瞧,赶明我让前日为你诊治的医师到客馆去,为你开多几服药,得趁这个机会调养一番。不然过多几日,公子便又要上路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奔波。”

郁羡就等着这句话,欠人情这种事她常做,这样一来二去,便也能扯上关系。

昭德夫人的手温暖柔软,让郁羡想起了陆夫人,也不知陆夫人现在如何了。

她感激地说,“多谢夫人。晚辈这一路走来,辛劳奔波,夫人这般关照我实在让我忍不住想起了我的阿母。”

说着这话,郁羡便多少有点真情实感地掉了眼泪,她抽噎着说:“也不知我的阿母如何了,呜呜呜,我想我阿母了!”

郁羡的演技胜在有着真情实感的掺杂,她痛苦掩面,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就好像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故作坚强,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瞬间破了防。

昭德夫人联想到郁羡悲惨的经历,又觉得这孩子十分讨喜,顿时慈母之心泛滥,竟也顾不得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恶心,她急忙把郁羡搂紧怀里。

“好孩子别伤心。要是你不嫌弃,我便是也是你的阿母。你有什么心事,尽可对我说。”

听到此话,郁羡在昭德夫人的怀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看到郁羡大哭的场景,齐止戈更内疚了,他内心烦躁,有点坐立不安,时子瑜用眼神警告他。

生逢乱世,有多少人身不由己,齐止戈抛弃了一切选择追随郁襄,便是觉得他有能力割据一方,便会带领着所有人走向高处。可如今,他死了。

所有的志向都还没有完成,甚至他还没有走出豫章,他怎么能死?!他怎么敢死?!

齐止戈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时子瑜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竟也忘记了郁羡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还是个遇事也会无助大哭的少年。

他自己的十三岁是什么样的呢?也是这般天寒地冻的天气,他被自己的阿母从家中赶出,披散着头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物,脸上的血迹被风一吹糊了一脸,更显得面目狰狞。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事实上,他就是条被家里扔掉的疯狗,咬了家里的人,便也想咬死外面的人。

他现在只想讨口温热的饭吃,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收留他。

因为他那被毁的容貌,还有他那阴鸷的眼神。

于是他收起了他所有的锋芒,他摇尾乞怜,只希望自己不被冻死。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可怜他,反而更加把他的自尊一寸一寸地碾进了雪地里。

时子瑜回头静静地遥望外面的雪景,笑得面容扭曲,他最讨厌冬天了啊。

还有那个哭闹的十三岁少年。

他已经很幸福了,有着关心他的父母和哥哥,只不过倒霉了点,相比起他已经很幸运了。

可他为什么还要哭?他为什么不能振作一点?

时子瑜开始感到烦躁,甚至他在想,用怀里的匕首先是划破那个少年的脸,然后再一寸寸捅进他的心脏。

惹人厌烦的哭声终于停止了。

半真半假地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以后,郁羡的双目微肿,鼻尖通红,她声音沙哑地开口,“我失态了,让夫人见笑了。”

昭德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怜爱地说:“不打紧,哭出来便好了。阿羡不必担心,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郁羡擦干净眼泪:“多谢夫人。”

昭德夫人用锦帕细细地擦过她的脸,把郁羡垂在胸前的头发拂到后面。

借着给她整理头发的间隙,昭德夫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州牧欲送你去蒋酌言处。”

郁羡心中一动,原来......

竟是在这里等着她。

昭德夫人这一举动,倒是让她预想不到,没想到她这么好攻略,郁羡还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

她认真地回想了与昭德夫人的所有对话,能让她态度和立场能有这么大转变的,想必只有在路上不经意提起的燕家女公子。

看来这位燕家女公子才是她真正的突破口。

郁羡表面上装作吃惊,刚哭过的眼眸水润明亮,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昭德夫人,昭德夫人的心都要化了。

还来不及说话,一位着靛青色广袖深衣的高大男子,带着凛冽的气势向前厅走来。

想必来人便是燕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还是在自己无实权的情况下。郁羡慌忙站起,朝他行晚辈礼,“小侄见过燕伯父。”

天下哪有君向臣行礼的道理?郁羡这个举动,实在是大大愉悦了燕储。

郁羡这小儿一无实权,二背后没有依靠强大的世族,三听闻本人懦弱不堪,不堪大用。如今天下早已经礼崩乐坏,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诸侯哪个肯服这个半路杀过来的郁羡。

反倒是心里卯着一股劲想羞辱郁羡,如果他能知难而退最好,要是还是这般不识时务,那便杀了罢!

只是谁也不想先当出头鸟,杀郁羡这个难题便一直存在,各路诸侯都在观望,看郁羡鹿死谁手。

要是谁不小心杀了郁羡,那便是一举两得。不仅皇室一脉断绝,自己也可以打着为储君报仇的由头发动战争。

郁羡能感受到燕储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她,须臾间他声音洪亮地说,“阿羡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与你阿父还有交情,你叫我一声伯父也使得!听闻阿羡路上还遇上了匪寇?”

郁羡低眉顺眼,“正是,路途上小侄遭到了青羽军的袭击。”

郁羡并没有提及在客馆遇袭的事情,在荆州地界遇袭,这不是打燕储的脸吗?虽然与他现在翻脸的几率甚小,但是也要杜绝这个可能。

燕储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这青羽军,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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