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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上绫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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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绫边境,一支军队正在加紧往都城赶,乌泱泱大军将大地踩得沙土纷飞,众人头顶的阳光毒辣辣,加上身上穿着甲胄,又热又闷,灼的人心慌。

好在前方小兵来报说再往前两公里有河流了,大军顿时来了精神忙着往前赶路。

队伍最前边骑着马的魏长庾已经听见水流声了,他看看了看天,翻身下马后对身边的副将许谦说道:“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许谦回答:“诺。”

命令传达之后,魏长庾朝着回来的许谦说:“快到到菁州了,估计不出七日就能到上绫城了。七日,大伙也赶得上二十五的金灯节了。”魏长庾说。

金灯节,大绫的一个盛大节日,人们在这时候制作各种漂亮灯具打比赛,持续整整三天,到了晚上人们结伴出行点亮千百盏灯游街为亲朋好友祈福等等,热闹非凡,是大绫的一个重要的团圆节日。

据说这是上古的凤凰鸟寻樾为了寻找妻子梧桐妖月南桐,于是用凤凰火在亡世路点了无数盏灯,照亮了其回家的路,二人终得团圆,后人为了纪念他们以及表达对美好团聚的期盼就把寻樾点灯的这三天定为金灯节,流传至今。

许谦回答:“是啊,将军,弟兄们可以和家人好好过一个节日了。对了,将军,还有一事。”

魏长庾:“说吧。”

许谦:“回将军,有消息传来说许御史家那个昏睡多年的嫡长女前不久醒来了,御史府下了帖子邀上绫各氏去给他女儿庆生。”

魏长庾思索了一下说:“许业的嫡长女?醒了?让人去查查他都给什么人送了帖子。”

许谦:“诺,属下立即去办。”

等副将走了,魏长庾解下马鞍上拴着的水囊灌了两口,思索着:“许业这匹夫,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嫡长女,小安宁,醒的是好时候啊。”

………

上绫城霍府,一道小小身影正在宽敞的院子里练剑,在一旁的亭子里坐着一位穿着绛紫色衣裙的美貌夫人,她是现今魏皇后的三姐魏妙。

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因练剑而出了满头大汗的小少年——她的长子霍骁。此时院子里只有剑挥舞的声音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小霍骁目光炯炯,身姿矫健,剑尖在空中划出道道干净利落的弧线。

侍女给魏妙倒了第二杯茶,等到茶杯里的最后一滴茶水喝尽,小霍骁才停了下来朝着母亲走去。

霍骁将剑递给了一旁的护卫,接着走到魏妙面前行了一礼,“母亲,久等了。”

魏妙笑吟吟的看着儿子,一边跟他说:“没等多久,到是你累坏了吧,先擦擦汗喝口茶,”一边拿了侍女递过来的帕子给霍骁擦脸上的汗,又给他递了一杯茶水。

霍骁喝了茶,乖乖低着头回答:“孩儿不累,舅舅说过‘青衿之志,履践致远’只有我每天认真跟着老师习武练剑才能在以后跟着他一起上阵杀敌,为国效力,光耀我霍氏门楣。”

魏妙手一顿,继续说:“你舅舅说的不错,我霍氏乃武将世家,出了太多征战沙场的好将士。母亲知你有一腔报国之志,而你文采又在众多兄弟之上,就没有想过去朝堂之上有一番作为吗?”

“又来了”霍骁心想,虽然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下十遍,但是母亲还真的是在致力于把他拉进庙堂里这件事上十分锲而不舍。

“母亲,人各有志,所规不同。孩儿之心...孩儿之心不在庙堂之上,孩儿想像祖父和舅舅那样上沙场杀敌。

虽然近年捷报频传,但北孥一族及周边各部族历朝历代来都贼心不死,屡次来犯。都说文可安邦,武能治国,母亲,孩儿励志做这平定北孥之乱,守国护家之人。

就如先人所说一般让‘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杼,居者有其庐,老幼有从依,黔首不曾愚,言者无忧惧。’至于朝政之事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孩儿志不在此,望母亲别再劝孩儿了。”

魏妙安静的听完儿子的一番话,知道这次谈话和之前的每一次的含糊不定都不一样了,也许霍魏两氏儿郎就是逃不开征战沙场的宿命。

最后只低头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抿出一个微笑:“是母亲糊涂了,我霍家儿郎本就该驰骋疆场,你好好跟着你师父舅舅们学习,母亲相信你日后定能成为我大绫的不败战神,护佑天下安宁。

母亲就先走了,你专心练习,在过几日你舅舅就到上绫城了,届时我们一同去迎接他归来。”

霍骁听母亲这么一说也知道她妥协了,拱手向魏妙行了一礼,说道:“孩儿多谢母亲,母亲慢走。”

魏妙看着他应了声‘好’后径直出了院子。

霍骁见母亲走远了,好一会后才对赶来侍卫说:“萧忌离最近去哪里了?”

侍卫暗松回答:“回公子,萧公子最近都在萧府里,不曾见其外出。”

霍骁听后嘀咕道:“既在府里,为何一连几日不见他人影,也不去练武场,定有古怪,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被师父罚了。”这么一想,霍骁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救萧忌离于水火之中。

他瞧了瞧天色,又对暗松暗柏两兄弟说:“走,你们两人随我一同去萧府一趟。”

暗松暗柏:“诺”

于是等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裳,霍骁就带着暗松两人骑马往萧府去了。

......

另一边许府,许安宁刚刚回到采薇院就听见尔冬来说:“小姐,笙歌小姐来了。”

“许笙歌?三妹哦,快让她进来吧。”安宁对尔冬说,然后吩咐迎秋沏茶。

不一会尔冬就引着许笙歌进来了,许笙歌先看见安宁在房间里转悠着,转过身就看见许笙歌端庄的朝里屋走来,身上的挂饰随她的动作小幅度的摆动着。

见她转过身来许笙歌先开口喊她:“安宁姐姐。”

安宁听见了许笙歌甜甜软软的声音当即笑了,再看她还没有长开的还有些婴儿肥的红润的小脸,姐姐情怀都泛滥了。

心里那些电视剧里嫡庶姐妹不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暂时飞走了。

作为一个独生女,许安宁从小就想要有几个兄弟姐妹,现在好了不仅有了还有好几个!香香软软的妹妹真的好可爱。

安宁热情招呼她:“妹妹快过来坐吧。”许笙歌见安宁热情亲近的样子,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大半。

两个女孩端坐在茶案前,安宁让迎秋给许笙歌倒了泡好的茶,对她说:“妹妹试试这个茶,立春才去茶馆买回来的新茶,听说茶性不烈,不用担心晚上难入眠。”

许笙歌接过茶杯,茶香四溢,茶汤清亮,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东闽国上乘的长盛茶。

“入口微微苦,回味较甘甜,茶香久而不散,不愧是长盛茶。”

安宁听完许笙歌的评价,不禁说道:“妹妹确实如大家所说一般是见识广博啊,有时间要多过来走动跟我讲讲茶道之事。”

“安宁姐姐过誉了,姐妹之间多走动的是应该的,今天我来也是想跟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出去?对哦,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因为要养身体以及忙着恶补一些朝代知识,还没有出府去好好看看。正好母亲准了半天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出去看看应该也没事,”许安宁心想。

来了这么久安宁也知道了大绫朝和历史上那些限制女子做这做哪的朝代相比,算是很开放了。在这个战乱频繁的年代,只要能力过关女子也可以上战场前线,经商参政,只是允许活动的范围还是很小,但是能真正做出成绩的女子也屈指可数,听说朝中的女官虽也有三个,但是无一不是大家族出来的,背景强硬,能力也出众,可还是被轻视。社会关系还是以父权社会为主。

安宁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许笙歌也安静看着她,等她回应。几个丫鬟却有些焦急,忙对许笙歌说:“三小姐,这恐怕是不大妥当的,待我向女君请示后在做决定吧。”

安宁回过神说:“不用了,母亲已经准了我半天时间休息。你们去备一下车马,我们坐马车去总行了吧。”

立春三人忙看知夏想让她劝一下许安宁,但知夏却说:“去备车马吧。”上绫城守卫在加强,女君准了假,知夏会武功,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几个丫鬟这才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马车便备好了,安宁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坐马车而且还是千年前的马车。

在上车前,安宁认真看了马车几眼。马车外面花纹古朴不是很繁琐很精致,空间较小大概就能坐三个人。

最吸引安宁注意的就是马车上漆着的专属于她家太尉老爹的徽记——一只怪模怪样的鸟。(安宁后来听哥哥说这只鸟名叫白鵺,是一只代表惩恶扬善的神鸟)

在安宁了解到的信息中,上绫城整个城是圆环状,从内城区那个圆心开始一环一环的向外推。上绫城的内城区肯定是上绫宫殿所在以及皇亲国戚们府邸所在区域,中城区则是朝中官员们居住的区域,外城区则是上绫城百姓聚居生活的区域。

上绫城比较繁华和热闹的街区就是中城和外城的交界处,也就是今天安宁和许笙歌要去的安绫街。

这些信息貌似不是许家人告诉安宁的,但是安宁很奇怪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系统萱夫人吗?但它好像只出来过一两次啊。

知夏等武婢扶着安宁和许笙歌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等两姐妹坐稳,马车夫甩了甩马鞭驾着车朝西驶去。

大概过了两刻钟,车夫开口说:“两位小姐,到地方了。”

车夫说完,许笙歌又接着说道:“安宁姐姐,安绫街离着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此处不可纵马,马车也不能过去,我们要下车走过去。”

许安宁:“好,我们下车吧。”

下车后,车夫驾着车去了能放车的地方,安宁几人径直向安绫街走去。

安绫街是去萧府的必经之路,此时霍骁带着暗松暗柏骑着马快速朝街口奔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嗒嗒”的马蹄声,安宁疑惑:“不是说这儿不能纵马吗?那边那三个人怎么算。”

许笙歌也在看三个人,在找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身份徽记,等看清马头辔头的徽记,她知道对方是霍家的人,在等看清对方的面容除了安宁其他几人都知道了来人是霍家郎君霍骁。

许笙歌张张嘴想和安宁介绍时,霍骁三人飞快从她们身旁过去了,扬起了一阵尘土,呛得几个女孩子掩面咳了好几声。

安宁愤愤出声:“先不说这能不能纵马,这么宽的路非要从我们旁边过去,故意作弄我们啊?。”

其实,要说起来,霍骁也不是故意的。在看见前面几人时,他想要掉个方向来的,这只是看见几人中那个姜粉色身影时莫名顿了一下,于是在回神时已经擦着人家身边过去了。

暗松这两傻大个也是,都不知道出个声就紧跟着他过去了,算了,都走远了,以后要有机会定要跟人家道个歉。

许笙歌开口科普:“姐姐,刚刚那位郎君是霍知将军之子霍骁郎君。舅父是魏长庾将军,二姨母更是当今皇后娘娘。”

安宁听完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心想:“靠,这么快就见到传说中的霍骁将军了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和他认识。”

知夏接着补充说:“霍小郎君天资出众,勤奋好学。据说他曾助陛下捕获一奇兽,陛下大喜当即为其改名,去润为骁,少年英才,难免骄纵了些,城中纵马未伤过人,陛下也就随他去了。倒不至于纨绔。”

安宁听完点点头说:“这我自然知道,霍郎君日后...”

其余几人一脸问号:“???”您啥时候认识霍家公子了捏?

安宁:“......”说漏嘴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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