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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奔逃浮叶循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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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轻可汗的眼中,映照的是一个如菩萨般平易近人却又可望而不可及的、值得追寻一生的女神。

长姐也看得痴了。

她痴的当然不是酒杯中映出的自己的容貌。

阿斯那兀的确和周围的草原狼大为不同,他就像狼群中的一只狐狸一样显眼。

这只狐狸不仅相貌出众、谈吐儒雅,还比任何一头狼都要强壮。

那是任何一个中原女子见了都会犯痴的对象,即便是长姐也不例外。

二人像是被对方点了穴道,一动也不动。

到了拔里速大会正式开始前的演讲时间,众人都在等待阿斯那兀的发言。

我坏笑着跃起,一个空翻跳到了阿斯那兀身旁,截断了二人的视线。

阿斯那兀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走上前去,慷慨激昂地为大会致辞。

致辞完毕,便到了预热的表演赛时间。

阿斯那兀跳着鹰步移动到赛场中央,并朝我摆手示意,我也跳着鹰步到了他身前,躬身摆起摔跤的架势。

鹰是草原人民崇拜的图腾之一,“鹰步”是壮声威之举,有点类似中原比武的“走架”,有一定表演性质。跳着鹰步甩开膀子出场,显得很有气势。

我和阿斯那兀对峙起来,用手晃了几个假动作,同时抓住了对方肩、臂处,开始用侧推、勾腿试探,寻找对方的破绽。

阿斯那兀低声赞道:“大将军力气比看起来大得多!”

我应道:“姐夫谬赞了!”

阿斯那兀一听“姐夫”二字,当即一愣,我抓住这个破绽向前一推,便要将他的身子压到地上!

他猛然惊醒,在倒地前忽地变换脚步,一个侧摔将我掷了出去!

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草地上。

阿斯那兀在热烈的欢呼声中将我拉起,二人携手回座。

此时一众彪悍的搏克手开始按顺序跳鹰步进入赛场中央,争夺起“跤王”的称号来。

跤服的坎肩多用香牛皮、鹿皮或驼皮制作,坎肩上有银制的镶包(又称泡钉),便于对方抓紧。

搏克手颈部缀有各种彩带,彩带是过往赢得赛事的标志。那些颈部缀满数层彩带的搏克手实力非常恐怖,很多新人在他们面前根本撑不到一回合结束。

我喝彩一声,和长姐一同敬了阿斯那兀一杯。

长姐道:“大汗不仅才貌双全,拔里速等武艺更是不输旁人,本宫佩服。”

阿斯那兀笑道:“长公主貌若神女,文韬武略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本汗也是向来仰慕。”

“喔?如何个仰慕法?”

“中原常有‘长兄为父’的说法,现长公主父、兄皆已不在,那婚姻大事自当是由陛下主持。如果长公主不嫌弃,本汗愿携全部身家前往京都提亲!”

“那倒不用,大汗若是去京都提亲,恐怕彩礼全都被神夜流怜那人精吞了去。本宫常年在西域走动,中原的繁文缛节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斯那兀的高兴顿时写在了脸上:“如此甚好,那本汗方才所说之事,长公主和大将军意下如何?”

我两手一摊:“寡人没意见。婚姻大事,长姐自己便可做主。”

长姐道:“若是大汗真心想迎娶本宫,可否等本宫将心中大事处理完再做计议?”

我冷笑一声:“大龄剩女还要等?如此耐性,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神夜摇溪平易近人的脸上凸起了几道青筋。

阿斯那兀道:“本汗可以等。只是想问长公主,这天下共主真的如此重要?”

长姐道:“大汗误会了。本宫并不在乎皇位,本宫在乎的是坐皇位之人是否可以让人安度余生。”

“陛下不可以吗?”

“神夜流怜可不会因为本宫没了相争之心便放过本宫。”

“原来如此。若是日后长公主和大将军有所需要,本汗定全力支持!”

“那就多谢大汗了。”

我行一稽首礼,帮腔道:“多谢姐夫!”

等待我的除了阿斯那兀欣慰的眼神,还有长姐想要吃人的心。

于是我逃出了草原。

……

对于虎业飞,要说我心里没点怨气,那是假的。

上一次我明明都已经看见楚雨镇了,却被他组织的那场失败的闹剧逼得往回走。

但这一次,恐怕没人能拦得住我了。

即便是浮叶山庄的守门人也不能。

被推开的守门人和庄仆才稳住身形,便朝我身后紧追而来。

此时我已穿过栽种着各色香花和长着各色树叶的奇木的、如迷宫般的园林庭院,循着酒香闯进了酿园。

这酿园比其他的园子大得多,发酵槽等木制、金属制的酿酒用具两两相连,如一条龙般在凉爽的竹屋中环园半周。

园中一群穿简洁白色工装、戴白色头巾的酒匠正在井边清洗小木盆中的鲜花,其中一些花瓣已被熟练地洗净、揉烂,正向井边装满半酒化产物的巨大木盆里均匀摆放。

将这些酒匠组织起来的是一个穿一袭白衣、披一头流云发的高壮男人。

此人微微回过头,露出了鹅蛋脸上的浓眉细眼,以及齐整的八字须和围下颔一圈的简短美髯。

我见他仪表潇逸、如有仙气,认出他正是那日在楚雨镇外的小湖中被鱼冲破了网的人。

男人用余光扫了我一眼,似乎不觉得我的闯入有何不妥,继续面不改色地视察着添加花瓣的过程。

我不知道他们要酿的是什么酒,仅仅是觉得有趣,便从怀里掏出从“时间信徒”得来的那株桃花,将之像暗器一般甩向那巨盆。

这花儿无风无声,在空中拉出一股不似凡间之物的香气。

男人这才大惊,但也来不及伸手阻拦。

伴随着众酒匠的惊呼声,桃花在盆中溶化得无影无踪,整盆的花瓣也随之湮灭!

我被追来的守门人和庄仆锁住了手脚,索性向后一倒,一群人便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那白衣美髯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已闻到那盆中冲出的、灌入心扉的魔香。

所有人都醉了。

男人眉开眼笑,赶忙招呼众酒匠将木盆端进竹屋中继续酿制,并让庄人将我放开。

他欣然问道:“郎君到此有何贵干?”

我答:“我听卢熹微说,这里能交到朋友。”

“卢长史……我有很多年都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他死了。”

“死了?”

“他故意让我杀了他,所以他死了。”

“看来卢相公并不是个聪明的人。”

“忠孝难两全,若不想选,就只能让自己死。”

“看来大将军是卢长史在京城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才会让大将军来找我。”

“但我现在不是天下大将军,而是一个来交朋友的人。”

“我便是渡兄要找的人。”

男人引我往位于浮叶山庄最高处的亭子走去。

亭内有一套石桌石凳,石桌上放有皂青色的玉髓酒具。

从这里能看到山庄迷宫一般的布局,以及缠绕在蛾麓山半山腰的云,以及被云层半掩的楚雨镇。

“我叫王樯,这便是我的山庄。”他端起酒杯自我介绍道——

王樯原为炎州江湖人士,因很讲道义又处事公正,被中原一众豪杰推举为“老人儿”。

所谓“老人儿”便是江湖上德高望重、有足够的资格调停争端的人。

但一次调停,却让他彻底寒了心。

别看这些江湖豪杰平日以兄弟相称,同生共死好不痛快,但一旦其中有人飞黄腾达,兄弟情义就都变了味。

蜀州有一民间组织,名为“天平会”。

说是组织,不如说是一群崇尚侠道的江湖人士组成的同好会,平日各忙各的,当听闻某地发生不平之事时,便相互邀约一同替天行道。

时间一久,天平会逐渐吸纳了中原各地的同志之士。这同好会规模一大,人多想法也多,会员之间开始产生争执。

为了方便处理会中事务,天平会从原本的“会员轮流主持”改为了请江湖中较有威望的“老人儿”来主持。

王樯虽是外人,且“老人儿”也不止他一个,但唯独他没有明显的派别。众人在激烈讨论过后,皆一致表示赞同,并一同登门去邀请他。

王樯本身不大愿意与天平会扯上关系,但既然做了“会长”,便逐渐对会中事务上起心来,偶尔还主动摆席供众人比武论道、交流信息。

这样一来,会员们都没把他当做外人。

众人常在一起切磋交流,互为投机的便结拜成了长期交往的兄弟。

蜀州的老会员“遁地螳螂”李连琛和炎州的“黑蜻蛉”燕大方便是其中一对。

这李连琛乃是蜀州土生土长的镖局世家,父亲遭镖路上的竞争对手设计,死于炎州土匪之手,母亲闻讯悲伤过度,上吊自杀。

李连琛拿出家中银钱遣散了家丁和镖师,自己和妻儿、佣人张妈则守在这偌大的宅中,过起了拮据的生活。

但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李连琛天资聪慧,幼时拜蜀州名师学习轻功和内功,后又回李宅钻研家传武学,武艺已是青出于蓝。

他一双锯齿护腕加一对锯齿内弧刀,配合神出鬼没的轻功,凶如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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