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宁缺看了他一眼后淡淡地转移了目光,“我每天上课还来不及,哪有空帮你喷人?你把我们学霸看得太闲了一点吧?”
“呵,别装,我可有一线消息。”
洛温靠在墙上掏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保存的视频给宁缺看。只见视频录像里显示了少年和查寝老师的辩论,说拿手机是为了搜题学习,可老师一解锁,便是宁缺在贴吧帮洛温反黑的帖子。
“你从哪来的?”少年恼羞成怒,作势要夺洛温的手机,洛温则提前预料到,将手机揣兜里去了。
“你也不想想我和梁叔认识多久,你才和梁叔认识多久。”洛温老神在在,“你觉得他会帮你瞒这个?我说臭小子,你还是好好学习,别老给我操心,你要是被我带偏了,估计这个地方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哥哥我是黑红,他们越骂我赚得越多,安心嗷。”
宁缺听闻垂下了头:“可他们不仅骂得难听,说的话还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我和他们解释,结果发现他们就是一群为了黑而黑的傻逼。”
“你当主播昼夜颠倒,每个月工资还不高,一定要受这个气吗?”
洛温听闻微微顿了顿,想去摸摸宁缺的头却被他躲开。
听了这话洛温觉得心里暖暖的,不愧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跟屁虫,长大了知道心疼哥了。
洛温:“你要是真关心我,以后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别刷屏就好,至于工作,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早早辍学出来的只能干这种又苦又累的活,等你以后考上好大学就不用受我这样的苦了。”
宁缺听闻翻了个白眼:“谁关心你,我这是讽刺你给资本家当了苦力劳工。”宁缺接着道,“还有……你后面那句话的语气一股老头味,老头也说过一样的,也是拿你举的例,这点你们倒是一模一样。”
洛温:“。”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他成反面教材了?
话音未落,一个手里拿着一朵野花的小女孩推门走进了房间。她看了一眼床上坐的洛温,表情由欣喜转到失落。
“小洛哥哥,你回来了。”小女孩走到近前,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回事,我们小公主被谁欺负了?和哥哥说。”洛温摸了摸她的发顶,手搁在她头上不过一秒,然后便被她弯着腰躲开了。
洛温心道不是,怎么就离开不到两年,小跟屁虫们一个二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小女孩爬到床上,小腿够不着地,一搭一搭地在半空中晃荡,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掐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仿佛心里有无限愁绪。
洛温诡异地看了宁缺一眼,问:“不是,这怎么回事?”
宁缺摇了摇头:“我怎么懂小女孩的心思?”
洛温站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瓶乳制品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后将凋零破碎的花放到了床上,洛温小心翼翼地套话,才从小女孩嘴里套出一个大哥哥。
洛温神色凝重,问:“什么大哥哥?”
小女孩回:“就是一个又高又帅的大哥哥,他答应我会来看我的。”
“又高又帅的大哥哥……”洛温和宁缺对视一眼,只听宁缺道:“估计是志愿者吧,现在福利院每周都会来很多大哥哥大姐姐,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
见问不出什么,洛温继续套话:“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小女孩:“他是那次和新的秋千一起来的,他当时抱了我,说他后面会来看我的。”
艹。
听了这话,洛温出离地愤怒了。他知道有些人专门挑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下手,前几天才送进去一个变态,没想到这种事情又给他碰到了。
福利院接受的物资会被一一记录在册,听到小女孩说的那个新秋千,洛温便带着两人走向前面的办公楼。
宁缺更加冷静,他道:“有时候来帮忙的志愿者会和他们年纪小的一起做游戏,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洛温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去看看。”
三人风风火火地再次来到办公楼二楼,这次他没和老头做过多的纠缠,只是找到老头办公桌上的花名册,翻开后查找那个新秋千的捐赠信息。
捐赠品:秋千、木马等;
捐赠时间:2025年3月17日;
洛温继续往后,在看到后面的捐赠人及电话栏后目光微微一凝,是空白的,那个人没有填捐赠信息。
老头见几人来势汹汹,十分烦躁地收起了花名册:“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啊?”
洛温问老头:“这个捐赠人呢?怎么连姓名电话都没填?”
老头揣起花名册摆了摆手,道:“不知道,你们别把本子弄坏了。”说着,便带着花名册离开了办公楼。
如果只是平常翻个花名册,老头不至于这么烦躁,洛温猜想是因为他回来了,所以老头才这么不配合。
宁缺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拉到隔壁梁叔的办公室。在了解完大致情况后,福利院大管家摇了摇头:“所有来福利院外部人员在登记进入福利院内部,都有工作人员的陪同,不会出现你们说的那个情况。”
洛温眉头紧锁:“福利院的信息登记明明那么严格,可为什么那个捐赠人连名字和电话都没有写?”
梁叔听闻微微停顿一会,而后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疏忽。”
另一边,老院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了那本花名册,精确地翻到没有填写姓名的那一栏,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捏着花名册的手有点用力,半晌后才仿若惊醒一般合起,锁进桌子下边的抽屉里。
梁叔领着洛温几人走到安保室,此时洛温和宁缺两人正在捣鼓监控。他们将监控的时间往前调,试图调到3月17日当天,可这个该死的监控只能储存这最近一个月来的录像,一个月之前的都已经系统自动删除了。
小女孩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看着洛温几人的动作,道:“大哥哥不是坏人。”
福利院的孩子总是早熟,她今年六岁,已经能够理解世界上的很多事情。
看着洛温还在调监控,她重复了一遍,说:“大哥哥不是坏人。”
她似乎有些气恼,对于他们并不认真听她说的话。
感受到小女孩的情绪,洛温蹲下身,问:“是吗?那我相信你。”
“嗯。”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洛温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次她没有拒绝。
洛温站起了身,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只和梁叔、宁缺他们说明要小心变/态,甚至还拿自己被骚/扰的例子举例。
两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宁缺道:“这年头男的也能被男的骚/扰了。”
洛温点头:“可不是吗?”
他正准备帮保安大爷关掉监控视频,可一下秒,视频上出现的人让他如坠冰窟,洛温的目光死死盯着画面上出现的人,两人的目光在监控中隔着时空遥遥相望。
只见画面中的人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录像,然后便在福利院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朝后院走去。
宁缺见洛温嘴唇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他一向冷静的目光中带上一点担忧。宁缺拍了拍洛温的肩,道:“两个星期前,陈启星来过一次。”
“哦,他来干什么?”
洛温的语气镇定,可宁缺听出来他声音中有情绪波动带来的颤抖。
宁缺:“他当时来给草坪除了草,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后走了。”
洛温:“然后呢?他就是专门来除草的?”
宁缺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将事实说出来。他道:“陈启星走的时候找到我,说希望你能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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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L春季总决赛的赛前采访。
在拍摄完KVS与ETG的赛前垃圾话环节后,媒体分别对两队成员进行了采访。
在KVS的专访中,有位记者对他们发出询问。
“今年MSI是在我国海市举办,众所周知的是,往年在我国主场作战的全球性比赛,几乎都没有取得一个好的结果,甚至有时候决赛都进不了,LPL赛区的观众都很崩溃,所以想问一下KVS的各位,今年有信心打破主场魔咒取得着次MSI的冠军吗?”
话筒被递给陈启星,只见青年表情沉稳,他点了点头,带着莫大的自信,道:“成员们最近的状态都保持得很好,而且从最近训练赛的结果来看,我们是有希望夺下MSI冠军的,但现在暂时还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与其预想还未发生的事,我们更关注这次春决的结果,因为ETG也是一只实力非常强劲的队伍。”
话落,各位媒体人纷纷鼓掌。记者道:“好的,听出来chen很有自信,但同时也非常稳扎稳打,那么就预祝KVS这次能取得一个好的结果。”
陈启星点了点头,正要归还话筒,便见另一位记者站起了身。
他问:“我们都知道今年是chen第一次走上世界赛的舞台,作为一名世界性赛事里的新人,在走到这一步的过程中遭遇到很多质疑,观众也忍不住将你和其他选手比较,所以想问一下chen本人是怎么看待这一个问题的?”
如果说上一个问题问的是相对正常的赛前采访,那么这个问题就是明晃晃的挑事了。
自陈启星出道一年以来,他被拿来比较的最多的就是陆廷,一位是即将谢幕的老中单,而另一位则是缓缓升起的新新力量。
某种意义上,陈启星就像从尸体中汲取养分的吸血虫,借着陆廷的余晖,来供养自己。
陈启星:“我认为能够上场的选手,总避免不了这个问题,但电子竞技实力说话,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让质疑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