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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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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板,”姚七福压下心里的惊吓,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观帆没有回应,一双眼睛,像雄鹰紧锁住已捕入牢笼,即将准备就吃的猎物。

死死地盯着姚七福,和平日里的亲和完全不同。

姚七福边小心打量,边逐渐后退,余光瞟到旁边的花瓶,往花瓶挪去。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一种恐怖古怪的寒意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

“咔嚓。”

姚七福听见左边传来开门声,不出所料,是柏闵肖出来了。

“哟,海老板?”柏闵肖语气轻松地走到海观帆的旁边,“你怎地会在这儿?是来请我们吃晚饭的吗?”

海观帆睥睨一眼柏闵肖搭在他左肩上的手,露出嫌弃的表情,仍旧没说话,直接转头走了。

姚七福探出头,与柏闵肖看向海观帆远去的背影。

良久,两人相互对视上,姚七福说:“这是海老板吗?”

柏闵肖心一颤,“你怀疑海老板,是被附身了?”

姚七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凝重的表情仿佛已经说明了她的答案。

柏闵肖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想起在京城穴洞里的灵异事件。

他嚅嗫:“不,不会吧,这儿是龙云,应该……不会吧。”声音愈来愈小,显然他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这番话。

“再说吧。”姚七福叹了口气,将刚才自己看到海观帆与吴玥见面的事情,全部告诉柏闵肖。

柏闵肖久久缓不过神,其实刚才他也从窗边看到了这可疑的一幕,所以他才会出门来找姚七福,而又这么恰巧,看见了海观帆站在了姚七福的门前。

“你的意思是,怀疑海老板与吴大婶可能会对怀生不利?”

“这只是猜测。”姚七福与柏闵肖分析,“此事咱们先不要声张,等明日再好好与海老板和吴大婶接触接触。”

这件事情其余的柏闵肖都可以不甚在意,但偏偏涉及到了许怀生。

两人千里迢迢从京城到这儿来,便是来寻许怀生的,谁都不可以伤害她,谁都不可以。

翌日,两人坐在酒楼下用早膳。

“柏老板,早啊!”

柏闵肖喝粥的动作一滞,抬起眼皮看向姚七福,姚七福没有停止咀嚼的动作,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打草惊蛇。

柏闵肖明白,戴上假笑面具,转过身:“海老板,你也来用早膳啊?”

“哎,”海观帆笑道:“我哪儿有时间用膳,手里还有一堆的事,等着我去过目呢。”

“海老板,真是个大忙人啊。”姚七福捏了块馒头皮,放入嘴中缓慢咀嚼,缓缓说道。

海观帆并未察觉出姚七福话里有话,笑着回应:“大忙人也得招待好我的贵客啊,是不是?哈哈哈。”

姚七福和柏闵肖陪笑了两声,柏闵肖继续套话:“诶,海老板,我记得你昨日一回来就去忙活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处理完吗?那我和七福岂不是耽误你太多时间,成罪人了?”

“柏老板快别这么说,”海观帆说,“此事说来也奇怪,我明明记着昨日与你们一分别,我就立马去看账了,原本是打算过目一遍便歇息的,可奇怪就奇怪在,我居然看到一半就睡着了。”海观帆抚上落枕的脖子,“这一觉睡得可真难受,我是手疼脖子也疼的。”

姚七福和柏闵肖一听这话,脸色不禁一凝。

“海老板,你还记得昨晚你请我和七福出去用晚膳吗?”

“这不可能。”

姚七福和柏闵肖听海观帆笃定的语气,“为何?”

海观帆弯下腰,一脸的神秘,“咱们这郡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夜晚不能出门的。而且到了黄昏时分,摊贩还有各处门店都会关门的,所以你们这话啊,定是打趣儿我的,是不是?”

姚七福与柏闵肖对视上,脸色属实不好看。

好在,海观帆忙,与两人再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柏闵肖看向表面淡定,但眉头蹙起的姚七福,“你觉得,这位海老板所言有几分真?”

姚七福摇摇头,“我觉得这位应该是真的海老板,他的气质还有眼神与之前的一样和善。”

柏闵肖点点头,昨晚的海老板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如果这位海老板说的是真的,那怀生可能真的危险了。”

柏闵肖明白过来姚七福的意思,昨夜的海老板是被附身的,不论吴玥是不是真的她,但怀生的身边有她,就会有一定的危险。

两人默契地决定不坐以待毙,即刻启程去找怀生。

理由昨日便埋好了,去找麦由爷爷捏破碎的泥塑。

龙云的街道不多,姚七福和柏闵肖从酒楼出来,一直沿着这条路向前走。

路过麦油爷爷的小摊,却发现此处空空如也,姚七福脚步一顿。

柏闵肖注意到姚七福的动作,倒退几步停在她的身旁,“怎么了?”

姚七福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我才没跟上你们的步伐。”

柏闵肖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这感觉像是上天赐予我们接近怀生的机会。”

姚七福的唇角也上扬两分,“也许是吧。”

两人没再多做停留,往前走去,拐进一个胡同,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周如也探头看向情绪不知为何霎时低落的周迢,视线顺着他的看去,便看见在昨日不小心撞到人的小摊前,有一男一女正低头耳语。

橙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周迢收回目光,本来今日是带惹了祸的周如也来道歉的,没想到看见他们了。

呵,还真是不凑巧啊。

周围的空气有些薄弱,他快呼吸不过来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后,周迢感觉这个办法一点儿用也没有,心里还是很涨痛。

周如也好像知道些什么了,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十七哥,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哦。”语气看似欢快,但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周迢压下心里的不痛快,转身看向周如也,情弹了下她饱满的额头,“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便直接上马离开,丝毫不管身后周如也的死活。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硬拽着自己出来,他就不会撞见他们两个。

脑海中姚七福和柏闵肖相谈甚欢,亲密往前走的画面,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心里郁闷酸涩极了,周迢夹紧了马腹,骏马高吼一声,狂奔了出去。

还好,龙云街道的人不多,可以让他这样肆意妄为,发泄内心的情绪。

周如也察觉到了今日周迢的不对劲,从小深居宫中,什么情绪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转身看向小摊的位置,她眯了眯眼。

感情?对于他们皇宫子弟是最奢侈的东西。

脑海中浮现一抹挺拔的身影,还有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他念叨她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公主殿下,请自重。”

自重,他知道她从小爱慕他,所以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的行为举止。

抬起头,仰望苍穹上方的春晖,正巧,他的名字就叫汪淳辉。

春天的每一次抬头,看到了太阳,就像看见了他。

*

姚七福微曲手指,轻叩了叩木门,半晌门从内推开。

是吴玥。

两人因昨晚的事,对吴玥有些害怕,惊愣一秒后,姚七福立马勾了勾嘴角:“吴大婶,怀生在吗?”

“怀生啊?”吴玥依旧是昨日亲和的笑容,边说边侧身让姚七福和柏闵肖进来,“先喝盅茶,我去叫她。”

姚七福和柏闵肖对视上一眼,默默地没有说话。

虚怀生听见柏闵肖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泥塑,将手洗干净后,跑了出来。

柏闵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耳边响起昨日姚七福和他说的一句话。

许怀生喜欢他。

不敢回头,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她。

姚七福瞥了柏闵肖一眼,随后站起身来,走向许怀生,“怀生,还记得今日要去干什么吗?”

和煦的阳光钻过窗棂的缝隙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给他加上了一层天然的阴影,他的侧颜简直俊俏极了。

姚七福连唤了她好几声,许怀生才缓过神来,“啊?怎,怎么了?”

姚七福浅叹了口气,头一回知道一见钟情有多么的吓人。

这才见了几次面,许怀生看向柏闵肖的眼睛里简直是容不下任何事物了。

“怀生,咱们约好今日去找麦由爷爷的,还记得吗?”

“哦,记得记得。”许怀生收回花痴的视线,转而看向姚七福,“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些工具就好。”

姚七福微笑地看着她离开,坐会到柏闵肖的身边。

吴玥从屋后出来,将茶放在了两人的面前,蓦然说道:“茶有好有坏,都说看一个人饮茶的行为,可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我就怀生一个女儿,也不求她大富大贵,就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护她的人,最好啊,就是咱们龙云的,知根知底,最好不过了。”

柏闵肖托起茶杯底的手一顿,姚七福瞄他一眼,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告诉柏闵肖,不要靠许怀生太近。

若是在昨日听到这番话,柏闵肖兴许会听,但是今天可就不同了。

柏闵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眼看向吴玥,而后勾了勾嘴唇,举杯微抿了抿茶,而后说道:“好茶。”

吴玥对柏闵肖的态度有些不满,蹙了蹙眉,但本着对客人的恭敬,她还是往下说了两句:“公子喜欢就好。”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柏闵肖好像将身上的刺都放了出来,轻捏住茶盏微微摇晃,“这是我的茶,自然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姚七福注意到吴玥脸色不好看了,在桌底下踢了脚柏闵肖,他这话未免说得有点过了。

柏闵肖撇了撇嘴,心里对吴玥确实带上了股敌意,原因无他,只因她有可能要害许怀生。

她是许怀生的母亲没错,许怀生也喜欢她更没错。

但她有要害许怀生的苗头,柏闵肖就恨不得她立马消失。

姚七福拉回了些柏闵肖的理智,放下茶盏,“吴大婶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说了句实话而已。”

吴玥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扯了下嘴角。

此时许怀生出来,姚七福和柏闵肖便带她走了。

看着柏闵肖的身影,吴玥的眼神阴森起来。

想夺走她的怀生?不可能!

三人走在大街上,许怀生在前,姚七福夹在两人中间,柏闵肖低着头走在最后。

许怀生用余光关注着柏闵肖的一举一动,他今日好像有点不高兴,是怎么了吗?

喜欢的人不高兴,许怀生的心也有点子揪揪的疼,该怎么办呢?

对了,许怀生一双杏眸明亮起来。

离麦由爷爷家并不远,三人很快便到了。

许怀生与麦由爷爷的关系不错,所以一来喊了声后,便直接钻进了房子里。

麦由听见许怀生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不想居然看见了昨日打碎他泥塑的小姑娘。

姚七福感受到麦由爷爷狐疑的视线,坦然地与他对视上,将和许怀生的关系解释了一番。

麦由得知吴玥知道两人,松了口气但又紧锁住了眉头,担忧而又警觉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荡,而后什么没有说,也没叫两人坐或者喝茶,便直接钻进了方才许怀生进去的屋子里。

那屋子光线并不充足,从外头根本看不见里头的动静。

姚七福与柏闵肖互看了一眼,觉得麦由应该不会对许怀生不利。

但,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刚找到个地方,正准备坐下,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道物体砸到地上的清脆却刺耳的破碎声。

伴随着的,是许怀生歇斯底里地怒吼:“那是我母亲,我不许你这般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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