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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复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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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墓地,活人只有姚七福,卢恒安,华芜池,以及柏闵肖四人。

柏闵肖站在姚七福的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

眼下姚七福无比讨厌他,要不是他,她可能还能找到翠素,搏一搏逃出这个庄子,而不是被卢恒安这个疯子带到这地方来。

而华芜池始终守在卢恒安的侧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要姚七福随意一瞥,便能发现他看向卢恒安的眼中,充满了心疼。

但这姚七福也不感兴趣,她心里不断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她还没有放弃,不到最后关头,她都不会放弃逃出去。

卢恒安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地,让人听着听着不由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只因身在这个本就阴森的地方,他还在狂笑,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不知卢恒安笑了多久,墓地逐渐回归平静。

然,卢恒安再次开口的一句话,又是一颗重石,扔进姚七福的心海,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在我回答你之前,难道你就不好奇他刚才说的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吗?”卢恒安放低音量,宛如幽灵,“还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张伯为何会死在他的手中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姚七福顺着卢恒安的指尖,扭头看去,是柏闵肖!

问姚七福的心情,她已经平静的没什么情绪波动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再相信了。

有句话说得可真好,除了自己,谁都可能背叛你。

愈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愈是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如此想来,姚七福逐渐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往常的淡然。

只有冷静,才能找到敌人的漏洞,她才可能拯救自己。

然,她这样的情绪,却又激起了卢恒安的痛恨。

望着面前这张脸,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同样永远都是泰然自若的面孔。

想起那一日,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他心如刀绞,他想上前扶起她,救她,可理智告诉他,再等等,等她求你,你就救她。

然而呢,她宁愿痛死,也不肯启唇向他服一句软话。

好,好得很,那就死吧,死了最好!

他一气之下,将所有的家仆都遣散,自己也负气离开。

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他终于醉了,可当他清醒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她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怎么可能呢?那个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死呢?怎么会呢?

他才不愿意相信,肯定是她想要摆脱他,才演出来的这一场戏,对,一定是这样。

他将翠素抓了回去,鞭刑,火刑,甚至是让人羞辱了她,也未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丝关于她的消息。

不愿告诉他,是吧?想死去陪她是吧?那他偏偏不如她们主仆情深的愿!

他要她恨他,他要她回来找她,他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深呼一口气,将汹涌的情绪压下,闭上眼,敛去眼底的苦涩,再度睁眼,又恢复了疯狂。

他要她说在意的每一个人,都痛不欲生,和他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姚掌柜,我告诉你吧,这个故事的结尾,便是我,华芜池,还有柏闵肖,将张铭钐给杀了。”

张铭钐,是张伯的全名,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柏闵肖来砸馆子的时候,算下来,她已经许久未曾回去了,离开的时候馆门锁了没?

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她还有一个泥塑,还没有捏完,那个泥塑,她原本是打算送给周迢,以前怕是没机会了吧。

就算她能活着出去,她和周迢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难过吗?不难过,只是心里有点胀胀的,有点子涩。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喜欢平凡的生活,而柏闵肖说他是皇室皇子,这一生,注定是不会平凡的。

卢恒安察觉出了姚七福低落的情绪,却没有看出她的震惊与愤懑。

他不解,难道她不生气吗?张铭钐对她而言不是很重要的人吗?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柏闵肖应该对她而言,也有些许不同了吧?为何她还是一样的淡定。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听完这段话,应该是大吼大叫,发疯般质疑才对。

“你不崩溃吗?你怎么不崩溃?”卢恒安又疯了,他掐起姚七福的双颊,紧紧捏住,“哭,给我哭!”

姚七福哪里会听他的,也不挣扎,眼皮低垂,看都不看他。

这样的情景,又让卢恒安想到了那个可恨的女人,一样得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看他的眼神,永远是睥睨,斜视,从来没有平视过。

烦!真的是厌恶到了极点!

一个人气到极致,是会佯装平静地疯狂,还是会毁灭所有呢?

卢恒安两种都不是,但又将这两种都结合了起来,他要平等地毁灭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视线转移至姚七福始终掩盖住的左脸,他的手缓缓靠近。

姚七福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顿时一乱,“你要干什么?”

感受着姚七福的挣扎,卢恒安笑了,对啊,就该是这样。

“这底下终究藏着的是什么呢?真好奇啊,让我来看看。”

“滚,”姚七福剧烈挣扎,“滚啊!”

猎物愈是挣扎,猎人就愈是疯狂。

就在刘海即将被彻底掀开的那一瞬间,姚七福心如死灰,最丑陋的疤痕就要这么裸露在外了吗?她却怎么也做不了,心里的杀意越来越强。

“啊!”卢恒安猛的松开掐住姚七福的手,看着渗出血的虎口,“你敢咬我?”

姚七福愤怒地盯着他,只是咬他的虎口而已,若是可以,她都想直接剁了他。

“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卢恒安暴怒地上前掐住姚七福的脖颈。

她看向她的眼里,不该是鄙视,不该是轻蔑,更不该是仇恨,而应该是崇拜,是欣赏,更该是爱慕!

姚七福想挣脱他的束缚,可面前的人已然疯癫,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睁不开一点。

好痛,她清晰地感受到肺内的氧气在逐渐削弱,视线也开始迷糊,她想再咬他一次,可是她没力气,意识又开始涣散,只是这次她没再看见妈妈和张伯,而是一张双眼通红,满是暴戾的眼眸。

她不想死之前,对着的是这样一张脸,索性闭上眼,她想再看看妈妈和张伯。

然,妈妈和张伯的身影还未出现,脖颈处的桎梏顿时一松,出于本能,姚七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疯了,你就想这样杀了她吗?”华芜池拉住卢恒安,看他仍旧未清醒,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让他冷静了下来,“你忘了我们的计划吗?你想一切都毁于一旦吗?啊?”最后一声呵斥,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颤音,他蹲下来,拨开卢恒安散乱的束发,“阿恒,再坚持一下,很快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实现了,就不会再有人瞧不起我们了。”

不会再有人瞧不起他们?卢恒安稍稍恢复神智,对啊,只要他们的计划成功,他们便是这世间的王,不会再有人敢轻视他们了,就连她也只能臣服于他。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姚七福被掐得太久,脸憋得胀红,重新恢复呼吸,并不好受,一阵又一阵的钝痛,然她不得不倒下。

“七福,你没事吧?”柏闵肖快速接住姚七福,刚才事发突然,卢恒安的劲儿太大,他和华芜池两人都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拉开,可想而知,姚七福刚才是有多难受。

看着面前的姚七福,柏闵肖的心很难受,“对不起,七福,我……”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将七福卷进来这场战火的。

姚七福看着柏闵肖虚伪的关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眼下精力不允许,她打死都不会躺在柏闵肖的怀里,而且还会狠狠地扇给她一巴掌,谁让他把她骗得团团转。

但严格讲来,这件事好像也是他一个人的,她自己也是,太过于天真了,总是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人的话。

这个坏毛病,她出去,一定要改掉。当然,首先是,她得有命活着出去。

看到姚七福最在意的刘海因刚才的事,凌乱不堪,柏闵肖其实早已窥探出这厚重刘海下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他不知道看着就触目惊心的疤痕,是怎么到姚七福脸上的,但一定很疼吧。

心里的愧疚愈来愈浓烈,对张伯的,对姚七福的。

“七福,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姚七福虽然还未彻底恢复精气神,但她的左半张脸,是何等的敏感。

在感受到柏闵肖居然有手背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时,姚七福眼里折射出恨意。

是的,若说刚才对他还是讨厌,讨厌他欺骗了她,那么眼下,就是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柏闵肖自是感受到了姚七福的恨意,他不是不在乎的,只是眼下他只能不在乎。

他不能再辜负张伯了,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

他会努力他填补他之前犯下的错误的。

“七福,我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的。”

姚七福听到这句话,讥讽一笑,这句话何等的耳熟,周迢也曾说过。

可现实呢?

果然男人的话,一句也不能相信。

姚七福撇过头,不断调整呼吸的节奏,她得赶紧恢复,这个墓地,她还不是最害怕。

毕竟,这几天的遭遇,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心是最可怕的定西,其他事物可以从肉眼看见外表的变化,可是人心隔着肚皮,除了自己,谁还能猜透。

待稍稍恢复了些后,姚七福便开始尝试离开柏闵肖的怀抱。

眼下,在他怀里多待一秒,她都嫌脏。

然,柏闵肖却再次桎梏住了她。

姚七福不明所以,剧烈挣扎,用着无比沙哑的声音,“你放开我!”她想大喊,但发出来的声音却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再加上柏闵肖刻意得捂住她的嘴巴,背对着的卢恒安与华芜池,压根没注意到两人的动静。

“别说话,七福。”柏闵肖没有立马松开手,而是压低音量,在姚七福的耳边说道,“我明白你现在对我的不信任,但是我这一次,是真的想救你,你且信我这最后一回好不好?”

姚七福瞪大了双眼,用眼神骂到:呸,滚你大爷的,我信你我就是狗。

虽不知姚七福确切说了什么,但柏闵肖知道她定不信他的。

也是,他骗了多少次了,就算再天真的人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我以我和张伯的相识,还有我的家族发誓,若是我这次违背了与姚七福的约定,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入轮回,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姚七福是无神论者,她不信什么投胎转世。

笑话,人就活这么一世,动动嘴皮子,然后将苦难都留给虚无缥缈的后世,她才不信。

而且,鬼知道之前柏闵肖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张伯对他的恩情,柏闵肖对家族的愧疚这其中掺杂了几分真,几分假,她又不知道。

总而言之,她不信他!

第20章 复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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