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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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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想靠近那女子,脚却半分没有挪动。如果真的是她,见了面该说什么?

你还好吗?你如今一个人?

这样的话他问不出口。他心中恶念作祟,他怕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甚至比他在的时候过得更好。他怕得到了答案,却不是心里想听到的。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他幻想过无数次和她再重逢的场景,但他又害怕再见面,分明是她冷漠狠心,为什么偏偏忘不掉的是他?

纪友之的脑袋里闪现过许多碎片,那张脸却越来越模糊,他想要抓住却触碰不到,反而化作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记忆里的那张脸,会不会认不出他来?会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甚至连正眼也不给他一个。

他幻想了许多种可能性,唯独不是此刻他像小偷一样站在角落窥视她的背影,却不敢出声。他以为他会理直气壮地冲过去,逼她四目相对,从她眼底看出几分后悔,他再得意的离开。

心口的酸胀涌上喉咙,胃里汹涌而上的巨浪他再也按不住了,扶着墙就吐出来。等他把秽物吐干净,胃里终于好受了些,靠着墙大口喘气,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干净。

纪友之也清醒了许多,再抬头看向栗子摊时,哪里还有人影。他失落地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觉得自己很可笑,难道她在他心里埋了根针吗?不动时风平浪静,一摸就鲜血淋漓,连看到个跟她相仿的背影都快要窒息了。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害我找了半天,洗手间都翻遍了也没有你,还是招待说看到你往这个方向来。”满身酒气的龚仁走出来,顺着扶墙发呆的纪友之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纪友之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看着远处,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什么也没有啊?我说炮仗,你不会看上街上哪个姑娘追过去,然后姑娘以为你是登徒子,被你吓跑了吧!”龚仁瞪大了眼。

纪友之抬起眼皮恶狠狠地盯着龚仁,龚仁被他看得发毛。

“难不成我说对了?”龚仁说完连忙捂起嘴。纪友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龚仁觉得他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纪友之靠在墙上,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掏出帕子擦嘴。龚仁见他不说话,小心地试探道:“多美的姑娘惹得你失了魂?白茹都入不了你的眼,那恐怕是天仙了吧!你是没看见,白茹跳舞结束后,多少公子哥蜂拥而上,就为了跟她说句话。我要不是找你,这会儿还没出来呢,你可耽误了我的姻缘!”

“改日赔你一顿,回吧八哥。”纪友之慢慢悠悠地站直身子。

龚仁瞧出纪友之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找了个招待,叫来龚家的轿车,拉着纪友之到了龚家在郊外的别墅。二人一路无话,纪友之被车晃得头晕,大敞着车窗吹风,他努力不去回想,但五脏六腑莫名的酸意已经顺着筋脉到了全身,胸腔里酥麻的醉意也麻痹不了他周身的知觉。脑袋里的画面却不断的重复,带给他无限反复的冲击,他控制不了只好转移注意力,于是开口道:“这条路是开到哪儿的?”

“我家新买的别墅,在郊外,平常没人过来,不会有人打扰你的。”龚仁跷着脚道。

纪友之杵着头:“说不定明天李玉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了。”

“我雇几个人把他打回去!就说你不在,我不信他敢硬闯!”龚仁一脸不屑。

“他不会,但他在我哥手底下混了几年,也有些手段。”纪友之自己心里也知道,就算今天躲得过,也不是长久之计。

龚仁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笑着挤眉弄眼地说:“要不你就自首吧!猫捉老鼠的游戏可不好玩!”

“我当你是仗义兄弟!”纪友之有些急了,气都不顺了。

龚仁哈哈笑出声来:“我以为你出去见了世面有些长进,怎么还是如此无邪,别人说什么你都当真!难怪你会被女人骗!”龚仁嘴瓢着话就出去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纪友之的脸色有些难看。

“炮仗,我这人口直心快,刚才都是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不顾兄弟情义!小爷我是谁,上海滩赵子龙!”龚仁搓着手比划。

“就你还赵子龙!”纪友之捶了龚仁一拳。

车在龚家别墅门口停下来,四周一片漆黑。龚仁没骗他,这楼看得出来平日里不住人,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今晚先凑合一下,明儿我叫几个下人过来伺候。”龚仁领着纪友之上楼,翻箱倒柜找出被子和枕头,丢给纪友之。

纪友之拿了被子倒头就靠在床上,像是累急了,随意解了外套就睡下,迷糊地回了句:“不送。”

龚仁嗤了声:“无情的家伙!”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正如纪友之所料,李玉已经在龚家楼下等着了。

正是午后,纪友之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楼下的呵斥声。他捂着略有些痛的脑袋,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隔着窗帘站在窗前眺望下面。

他听到龚家下人跟李玉对峙,说龚仁得闲到郊外小住,并没见过纪友之,让李玉到别处找人。李玉身板笔挺,说纪友之昨日跟龚仁约吃饭就没了影,世上恐怕只有龚仁知道他家少爷去处。两队人马争论不休,吵闹的声音明晃晃地传到楼上。

龚仁疾跑着上楼,敲开房门:“看来我的法子没用,我特意交待下人一口咬定人不在,但李玉这个架势,是笃定了你在我这里。怎么办?”

“我再躲一阵子,他还不走再说。八哥,饿了。”纪友之道。

“你先刷牙洗脸,他们做了生煎和粥,我在楼下等你。”龚仁转身下楼。

纪友之到楼下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热乎乎的粥。他喝了一碗,胃里的最后一点灼烧感也消失殆尽了。门外的争执声还在继续,烈日悬空,两队人马互不退让。

他靠着沙发休息了会儿,门外却传来敲门声。纪友之朝龚仁使了个眼色,示意龚仁上前。

龚仁对着门外吼:“谁?”

“小少爷,你要是在屋里,就听张妈几句。少爷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纯良,人也聪明,是顶好的人。我虽然是个下人,纪家却从来没有苛待过我,小少爷也一直敬我是长辈,以礼相待,不是别人说的顽劣之徒。我得纪家照拂多年,也看得到大爷的不容易,大爷有心栽培小少爷,希望你到纪家帮扶他,为了纪家的产业。眼下时代不同了,跟各界人士都要打交道,很多时兴的东西我们不懂,但少爷是留过洋的,眼界也不一样。要是能帮帮大爷,相信纪家也会越来越好的。”

门外的人说得情真意切,纪友之听进去了。龚仁见纪友之心软,伸手要去开门,被纪友之拦下。

苦情计,他差点就陷进去了!要是他真的去了布庄,想再跳出来就难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能有半分犹豫,否则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纪友之对着龚仁摆摆手,指了指楼上又摇摇头。嘘声说:“我先上去,你就说我不在。”

龚仁无奈地点点头,谁让他揽了这事,送佛送到西,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开门走出去道:“李管家,昨天友之跟我吃饭是不错,但吃完了就各走各的,至于他有没有上纪家的车,我就不知道了!你有空还是到别处找找,别在我这费功夫了,送客!”

李玉脸色一变,眼珠子滴溜一转,故意朝楼上大喊:“二爷,李玉知道你在楼上。我们也是替爷办事,昨夜已经挨了训,大爷这几日本就操劳,莫非真让我把他请过来吗?”

楼上的纪友之蒙在被子里,故意不听外面的声音。但李玉嗓门过大,还是一字不落进了他的耳朵。

没有人回应李玉,楼下也突然没了声响。纪友之抱着枕头挡脸,挪到窗边往下看,纪家的人已经上了车。

门外的咚咚声不断,龚仁推门进来:“李玉走了,说是请你哥去了。现在怎么办?等着你哥接你回去还是我送你?”

纪友之抱着枕头,抿着嘴:“八哥,你家还有其他别墅吗?”

龚仁苦笑不得:到了这个地步,纪友之竟然还想着逃。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丢给纪友之:“你当我家是开银庄的?喏,这栋楼所有的房间钥匙,你不想走呆着也行,你哥也不可能拆了我家。”

纪友之捏着钥匙,也觉得此处呆着不妥,于是把钥匙扔回给龚仁道:“要不我去住酒店吧。”

“哎!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有吃有喝,保管你哥找不到!”龚仁道。

“哪里?”纪友之两眼放光。

“西郊马场!走着!”龚仁笑嘻嘻地说。

纪友之也觉得去马场是个好主意,他哥绝对想不到的。于是找了外套穿上,随意抓了几下鸡窝一样的头发,就跟着龚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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