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树微怔：“怎么了？”
“他们说老板是个狠人，这个年纪还没结婚，要么有问题，要么就是…”陆励放低声音，“有大问题。”
“这…”程嘉树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励：“上次我不是提醒过你，那意思就是老板对你有意思，但是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现在想想，觉得老板可能比张大勇还有问题一些。”
程嘉树干笑两声，假意转身倒水喝，缓解面部表情：“是吗？”
陆励：“他不就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勾引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那个…”程嘉树轻咳声，“如果我…”
“你疯了吧，”陆励看向程嘉树，“你是不是缺钱了？还是缺爱了？我都可以给你，千万别找像老板那样的人，好可怕。”
“那我要是…”程嘉树咽咽口水，陆励是这个城市最先包容他的人，不能骗陆励，可转念一想，陆励正在兴头上，他要是说一两句反驳的话，今晚别想睡了，想到这，程嘉树咽下所有话语，打个哈欠，“我有些困，先睡了。”
陆励轻嗯声：“你快去睡吧，眼皮都打架了。”
程嘉树躺床上心里有点不舒服，总觉得和靳言这种关系神神秘秘，还不能曝光，有些委屈，尤其是不能对周围的朋友说。
陆励可是不瞒着他什么。
思前想后，朦朦胧胧睡去。
股票的事还在发酵，程嘉树一直在关注，靳言也忙得一天没给他发消息，甚至连喊他上楼“以公牟私”都没有。
落差感太大。
好在中午饭有靳言给的饭卡，可以随便吃。
他刚坐下没多久，见魏广泽也来了，似乎看见了他，但不准备打招呼，径直打包带走。
这是什么意思？秘书室都忙成这样了？也不见邵莹莹下楼吃饭。
看来是急于解决昌泰公司的事。
程嘉树食不知味，要是他还在秘书岗位上，现在是不是就能和靳言并肩作战。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饭后程嘉树刚上楼，就听说公司全面停止和昌泰公司的合作，暂且不宣传任何和昌泰公司有关的产品。
突如其来的通知让其他组慌了神，很多组一直用的是昌泰公司的产品，晚上就要直播，现在临时更换产品，不仅会减少数量，还没法保证质量。
程嘉树不紧不慢，继续自己组的工作。海宏下午来时，办公室炸开锅，他沿途走来悄声问程嘉树：“程哥，大家都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公司大概率会换合作伙伴，”程嘉树回，“大家有些不适应。”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啊，”海宏纳闷，“昨晚貌似还好好的。”
程嘉树一笑带过，海宏见程嘉树一切正常，也没当回事，又说：“我一会儿约了网友见面。”
程嘉树问：“准备一起吃晚饭？”
“是啊，”海宏笑眯眯地说，“今天晚上不直播，我就来公司晃悠一圈，一会儿就走。”
程嘉树：“祝你好运。”
海宏刚准备提脚转身问嘴：“程哥，我感觉你不太高兴，怎么了？”
这么明显吗，程嘉树暗想，都被海宏这种人看出来了，他轻笑声：“还行，就是最近有些累，想着这周末好好休息，争取有个双休。”
海宏：“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这都是听老板的，但是我看外面那架势，这件事有点悬。”
“是的，”程嘉树催促，“你快走吧，别让对方等太久，不合适。”
海宏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程哥，你觉得第一次见面，送个金镯子应该不过分吧。”
“这…”程嘉树不好评判，“你自己决定，我只是单纯觉得这镯子还挺贵重的。”
“那好吧，”海宏犹豫收好礼物，“等见了面再说。”
海宏不直播，程嘉树的事情少了一半，看样子能准点下班，到了下班点，众人都还没走，程嘉树蹑手蹑脚从人背后离开，上电梯后收到靳言的消息：【停车场等你】
忙碌了一天可算想起他了，程嘉树回：【好】
出电梯口像做贼一样心虚，四处查看确定没人尾随才敢跑去靳言车旁，刚坐上，靳言递过去一个小礼盒：“合作伙伴送的，打开看看。”
礼物盒上写着“星辉”，程嘉树有些印象，奢侈品的牌子，他没打开推回去：“我戴不上。”
“怎么知道戴不上？”靳言帮着打开，是一条项链，两个银环扣在一起，“很适合你。”
说着微微点头示意程嘉树低头，程嘉树照做，靳言帮他戴好，离开时不忘用手指轻弹程嘉树后颈脖，力度刚刚好，程嘉树抬头与靳言对视，靳言说：“今天工作挺累的，公司应该都传开了，但是看见你，疲惫瞬间没有了。”
啥情况，程嘉树喉结微动，靳言不是说自己没谈过恋爱，怎么这么会说，臊的慌，程嘉树扭头装作热打开车窗，被靳言制止开了空调，靳言说：“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可以，”程嘉树说。
“那坐稳了，”靳言发动引擎，路上和程嘉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听魏广泽说，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他们家做得象牙蚌很好吃，要不要去尝尝。”
“那玩意儿吃了，”程嘉树说着忽然笑了笑，“晚上会不会一直很精神。”
什么时候开始在靳言面前有些肆无忌惮了，说完这话，连程嘉树都察觉不该。
靳言说：“是会精神一些，但不碍事，冲个凉水澡就行。”
他没计较，程嘉树想，松口气：“那咱们去尝尝。”
餐厅环境不错，靳言订了一个小包，够坐四个人的那种，入座倒完水，靳言让服务员留下菜单离开，随后靠近程嘉树点餐，为了保持舒适距离，靳言用手撑着程嘉树腰身后的座椅，程嘉树一扭头，差点亲上靳言的脸颊，他低下头，不敢再乱动。
靳言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男士香水味，程嘉树很喜欢，忍不住凑近闻了闻，靳言察觉到说：“喜欢吗？喜欢送你一瓶。”
“那就不用了，”程嘉树说，“它涂在你身上，很好闻，我多在你身边待会儿，自然就沾染上了。”
跟着靳言学坏了。
靳言说：“程嘉树，你挺会撩人的。”
程嘉树：“是吗，我觉得还行。”
靳言指了指菜单上的菜：“这个得来几盘，下下火。”
程嘉树瞧见是苦瓜炒瘦肉，他笑了：“我不爱吃苦瓜。”
靳言：“那就不吃。”
程嘉树又问：“今天是忙着重新谈合作伙伴的事吗？”
靳言点完菜让服务员收回菜单后点头：“老牌合作公司开始偷懒，在寻顾新的合作公司，还算顺利，没什么大事。”
程嘉树嘟囔：“没什么大事，一整天连个微信都不发。”
靳言闻言轻笑，抬手勾了勾程嘉树的鼻子：“给你发消息，会没完没了的聊下去，根本不想工作，我也是忍了一天，到这个点才敢给你发消息。”
“真的？”程嘉树心里乐开花，“没骗我？”
靳言：“真的。”又说：“中午开会到一点半，吃饭十分钟，随后继续开会，所以没喊你上来睡觉，中午睡得还好？”
“还可以，”程嘉树说。
靳言递过去一把钥匙：“这是我办公室的，欢迎你随时上来查岗。”
程嘉树犹豫要不要收下，靳言又说：“一般情况我都会在办公室，想我了就上楼找我，有事不在，你也可以上楼来睡觉。”
“是个好主意，”程嘉树收下钥匙。
靳言又说：“明天晚上海宏不直播，有个品牌方举办拍卖会，我们去瞧瞧。”
程嘉树说：“我去有些不方便。”
靳言：“我们坐在包厢里，都是熟人，可以放开，也没有同事会来，给你介绍我的几个朋友，有的是从小到大的发小，周成凯你认识的，还有别人。”
这是要融入靳言的生活圈子，放在座椅上的手不安分揉搓，程嘉树没去过那种场合，更没见过靳言的发小，怕出丑。
靳言看出他的隐忧，反握住程嘉树的手：“都是朋友，没什么拘束的，如果他们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当场咱们就离开。”
“好。”靳言都这么低声下气地和他说话，再不答应，显得他小心眼。
象牙蚌上来，靳言让他先尝尝，程嘉树夹了一筷子，瞬间火气上来，他忙说：“好辣。”
靳言递过去水：“消消火。”
程嘉树说：“这玩意儿做这么辣，是为了掩盖里面的腥味啊。”
“不喜欢？”靳言问。
程嘉树：“比起炒菜，我更爱吃火锅。”
靳言：“记住了。”
“……”程嘉树忙说，“这个炒菜也好吃。”
靳言却说：“火锅确实好吃，适合各种人，随意涮菜，什么都有，也适合人多吃，热闹。”
程嘉树问：“你也喜欢？”
靳言：“我吃饭简单，聚餐或者参加活动应酬，也都吃炒菜，火锅很少吃。”
问什么答什么，程嘉树心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