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禾吓了一跳，泪中带笑，停下后，亲了一下陈思思的脸颊。“谢谢你，思思。”被大美人亲了一口诶，陈思思傻笑，“谢什么？你这周五要跟我一起参加漫展哦～”

“嗯，我记得，你老早就开始念叨着这个漫展呢！”

“对啊，我减肥减了有6斤呢，太开心了！”陈思思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就是奔着穿服装的！”

顾清禾：“周五就要去吗？”

陈思思：“对啊，你周六要去参加比赛，我想给你练练胆子，赛前放松一下，答应我呗，一起去嘛。”

“可以啊，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不会，我们下课打的过去。”陈思思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记性，小禾苗，你英文口语现在说得咋样，我听听看。”

顾清禾点点头，她们坐下来后，顾清禾随手找了一篇英文，说给她听。5分钟后，陈思思依然和刚开始一样，很是镇定。

读完了，看她没什么反应，还有点严肃。顾清禾心里莫名发怵，紧张道：“不好听吗？”回神了，陈思思清了清嗓子，“顾清禾，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怎么了？”

陈思思一把扑住她，激动道：“太好听了啦！我都不敢相信你进步这么大！这优美的发音，这流利度，再加上你好听的声线，简直让我的耳朵怀孕了！”

这下，顾清禾脸红了，羞涩道：“有……这么好听吗？”

那可不？陈思思疯狂点头，“这么做到的？小禾苗，真有你的！不过你真的很努力，有付出就是有回报！为你开心！”

看着思思亮闪闪的眼睛，顾清禾心下一松，心情终于开心起来，被她的兴奋渲染，也激动道：“猪猪，是一个哥哥教我练发音的！他说得比我好听多了！”

顾清禾：“他超级好！我特别感激他，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发音能被他纠正无数次，很有耐心。”

陈思思：“哪个哥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太牛逼了吧，你之前的英文磕磕绊绊的，不行啊。”

***

周二，京西市一中高二三班。

顾皎皎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独自一人出了教室，没有看曾经的好友一眼，就在昨天中午放学，她们决裂了。

“以后别来我门口等我。”她对着站在门口等她的孔嘉诚说道，“今天不练舞，我外公外婆晚上要来家里吃饭，等会我妈会来接我。”

“这么巧，能见到岳母？”

“别贫嘴。”

昨日中午，一放学，郑若怡和苏婉莹就带着一堆人在厕所堵她，气势汹汹地质问她，扬言她不要脸，明知道她喜欢孔嘉诚，还抢人，今日要整她。

顾皎皎废话不多说，直接就将妹妹那时候录的视频放给众人看。真没想到，郑若怡的脸皮真是厚啊，丝毫不害臊，继续演戏，想要先发制人，竟然扑在苏婉莹身上哭了，跟林黛玉一样，委屈极了。

说是胡少腾勾引她的，说她根本看不上胡少腾，就是想测试他对姐妹的忠诚。

最后，她倒打一耙，说她对她这么好，细数曾经对她的好，她顾皎皎竟然背叛她，说着像是有了一个理由，一个正义的理由为自己的欺凌披上正义的外套，一挥手让身后的姐妹上手。

顾皎皎看到她们身后站着大概七八个人，女生们浓妆艳抹，个个都是一副太妹的样子，眼神晦暗不明。

此时，她仍然不慌不忙，搬出自己救兵：“我现在和孔嘉诚在一起了，你们确定要对我动手吗？对他的女友动手？”

“谁知道，真的假的？”有一个女生嚼着口香糖凶狠地问。

顾皎皎淡定：“他以后中午和晚上都会在我教室门口等着我，还能有假？胡少腾已经不来上学，知道为什么吗？”

众女生面面相觑，脸上终于显出害怕的神情。

见状，顾皎皎抱胸，继续讥讽道：“就是因为惹到我了，被我现在的男友解决了，被退学。”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谁动我一下，一个小指头我都记住了，”顾皎皎的视线一个一个紧紧地盯着她们，气势十分逼人，竟隐隐压制一众人，“动手吧。只是我有仇必报。”

很快，一阵脚步声散去，人去楼空。

厕所内只剩下郑若怡和苏婉莹，顾皎皎冲着她们翻了一个白眼，骂道：“你们两个真是婊子，教育你妈啊？给自己按个好听的名头，真是不要脸，有本事就直接说霸凌，完什么文字游戏，我第一次听就觉得恶心，虚伪！”

此话一出，郑若怡再也忍不住怒火了，苏婉莹感觉自己被她的话打了一巴掌，有点害臊，恼羞成怒的两人恶狠狠地瞪着她。

很快，她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狠狠地打了一大架。

最后战斗结束，顾皎皎将厕所的拖把狠狠地仍到她们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躺在地上的她们，嫌弃地说：“脏死了。”

然后她越过她们，走到厕所的镜子面前，脸上有一点血，感觉心底一阵轻松，都结束了，“你们不要再来惹我了，从今以后，大家各走各的独木桥。”

“两个蠢货，那就再见了。”出了厕所，顾皎皎回教室，在走廊就看到孔嘉诚靠在栏杆等着她。

他眉一拧，朝她走来，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几处伤口，烦躁道：“他妈的又有谁欺负你？顾皎皎，你就不能保护好自己吗？”

顾皎皎笑了：“没事，一切都结束了，饿了。”

孔嘉诚不依不饶：“谁啊，你说，老子干死他们！”

于是，顾皎皎笑意消失，不耐烦：“我说别问了，别烦我了，我饿了！”

孔嘉诚：“……”这就是个祖宗。他妥协了，关心道：“你没事？要不咱先买个药水。”

顾皎皎暴躁道：“都说饿了，这算什么伤口啊，又不疼，你一个男人，不要这么矫情。”

孔嘉诚：“……行吧，那走吧，我带你吃饭去。”

顾皎皎：“食堂？”

孔嘉诚：“顾皎皎，你就不能心疼我吗？那么难吃的饭菜我早就吃够了，你还不腻？”

真是难为这个大少爷，顾皎皎笑了一下，真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啊，他们往外走，闲散地谈着。

孔嘉诚：“我真的很纳闷，你后面睡觉的时候，怎么一个劲地叫叶峙…… ”

顾皎皎：“你自己不会反思吗？我梦里你就是个死人，没一点影子。”

“你喜欢他？”

“……不喜欢，那个梦感觉是上辈子，应该是上辈子喜欢吧。”

“顾皎皎，你她妈再说一遍？”

“别这么幼稚。”

这辈子喜欢你，只是她的确现在看到叶峙的心情很复杂，有点胆怯，心会忍不住一紧。

孔嘉诚吐了一口郁气：“好吧，你现在单身，能和我在一起了吗？”

顾皎皎停下脚步，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和胡少腾的这个恋爱，谈得我很累，并且我妈不让我谈恋爱，不想爸妈再为我操心了，最近还要准备舞蹈大赛，也没时间和精力跟你谈。”

这是真的想法，那个梦的后劲太大了，醒来后，她对父母就是愧疚，愧疚得无以复加，所以她真的不想再那么出格了。一想到梦境里母亲为了照顾她，头发都白了不少，虽然是梦，但是这些感情太强烈了，她记得一清二楚。

又是拒绝，孔嘉诚看着顾皎皎转身无情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是追上她，直接缆住她的肩膀，“不是，我说，怎么说到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多麻烦事？”

“滚，不求着你，喜欢你的女生也很多吧，我就不碍您的眼了。”顾皎皎把自己肩膀的手打开，“别动手动脚，耍流氓啊。”

“顾皎皎——”孔嘉诚有点跳脚，将身体的重量微微压在她身上，“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是不是在当我备胎啊。”

“给个准话啊，什么时候可以啊——”

这么想他还真是倒霉，当了小三，现在又是备胎，顾皎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乐道：“催什么？现在饿了，饿死了。”

“还能饿着你……”孔嘉诚想着最起码顾皎皎男友的位置空了，他该满意了，慢慢来了，除了没个名分，他亲也亲了，她跑不掉的。

名分这玩意，太虚了。嗯……还是争取拿到吧，她不哭就好了，前天哭得他心都碎了。

***

孔嘉诚看着顾皎皎上了一辆车后，恋恋不舍地看着车子离开，怎么她跟他不在一个班级呢？每天一点的相处时间，还没名没分的。

他真的第一次交个女友这么难，难如登天，却还甘之如饴。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

顾清禾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在校门口等她了，连忙和陈思思走到校门口，分别完，她迅速上车，关好车门。

她欣喜道：“妈妈，我来了。”

张莲韵笑了：“皎皎，给你妹妹一片面包，都饿了吧。”她又看了一眼大女儿，笑道：“怎么这几天老是这个眼神看我，好像我要消失不见了一样。”

“妈妈，我——”顾皎皎说不出爱这个字，一时间有点泄气，看着窗外觉得很别扭，嘟嚷道：“就是觉得你太累了啦。”

不知为何，张莲韵觉得皎皎懂事了不少，“不累，你们当学生的才累。妈妈看你们晚上读的很晚，尤其是你妹妹，感觉又瘦了，读书学习很累啊。”

顾皎皎倒是点了点头，赞同道：“今天周二了，顾清禾，你周六就要比赛了，紧张不紧张啊。”

顾清禾赶紧吞完这口面包，“紧张，很紧张，我怕……”

张莲韵：“等会你在我们面前演练一下，试试看。”

顾皎皎：“可以，可以，几周前你的英文震撼了我，等会能再次震撼我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上次姐姐听自己读，那叫一个嫌弃，想到之前磕绊的英语，顾清禾有点害羞，“姐姐……你别这么说啦，我很认真的。”

顾皎皎哈哈大笑，张莲韵拍了一下大女儿，叫她不要这么逗妹妹，鼓励道：“等会你妹妹的自信心给你打灭了。”

华府江南

今天，杨佩芳带着老伴中午就带着一袋子的菜来女儿家，一下午在厨房忙着做了一桌子的饭。

知道今天岳父岳母来家里吃饭，顾兆辉准时下班，来到客厅，陪着老丈人下棋，等到妻子女儿到家。

家门开了。

她们回来了，家里终于不复安静，再次热闹起来。

饭桌上，众人围绕着的主题就是这周六的英文演讲大赛。

外公说：“站在前面，把下面的人都当作学生，你在教授知识，不用慌。”

母亲说：“清禾，你一直在认真努力，在台上紧张的时候，你就专注在当下，什么也不需要想，给自己一个必胜的信念，不要考虑台下的人有没有在听。”

父亲佛系说：“你只要站在上面，爸爸就为你喝彩，我女儿诶，很厉害了！”

顾清禾感受着所有人都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是家里的中心，他们眼神全是爱护和关怀，心里一暖，她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别人的眼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和姐姐都会在下面为自己鼓励的。

吃完饭后，演练开始。

家人坐在沙发上，排排坐，顾皎皎拿着一个水瓶当麦克风上场了。

“大家好，现在请二中的选手顾清禾上台。”话落，沙发的亲友团都给力地鼓掌了，“她抽到的题目是——成功并不是终点。”

开场任务完成，顾皎皎连忙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边上。

顾清禾站在茶几面前，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她手心还是一紧，深呼吸了一口气。

“Good evening，I'm very proud of …….”顾清禾前面还是紧张，

“放轻松，慢点说不急。”这时，外公突然插嘴。于是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清禾，英语说很好听哇！”众人连连夸赞，对她连连喝彩，他们自己都觉得士气高涨。

“就是声音太小了。”

“有点没自信？”

“是不是紧张了？”

“你这样——”

于是，接下来，顾清禾被他们一会提要求腰挺直，一会母亲又上去亲自示范给女儿看，外婆忙着拍照纪念，一会顾皎皎被外婆叫上去跳舞。

总之，气氛异常热烈。

顾清禾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人的笑脸，欢声笑语传到耳边，心里越来越软。

她不想要他们失望，她站在台上一定可以的。

最后。

“清禾，外公问你，有没有自信？”

“有。”

“怎么这么没底气，再来一遍，有没有自信？”

“有——”

话落，全家人再次默契为她鼓掌，之后大家一齐笑出声，顾清禾脸红了。

真是要被他们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