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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成为病娇的恶毒夫人后 > 第13章 秘院(一)

第13章 秘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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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一路兜转,走过长长的回廊。她迈过门槛,见到了正微微歪身的见言。他手肘撑桌,四指托头,颇为严肃地盯着门槛瞧。

见言越是瞧,眉头便越是拧的紧。他甚至开始后悔,昨夜没能下狠手除掉云子晋。

至于原因?自然是云子晋胆敢藐视他的主子。以金龙为槛,令万人踩踏。此等侮辱之举,他岂能容忍。

“哥哥?”南竹轻唤见言,顺着瞧了眼门槛。她并未发现什么问题,又道:“怎么了,是有无言的消息了吗?”

见言敛回视线,点点头:“无言今日一早进了涞曲阁,此刻正在秘院之中。小竹,秘院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去。”

怎么可能不去。

南竹毫不犹豫:“无言害我未遂,免不得以后还会动手,我一定要找到他。”

她的时间不多。治病,报仇,两件事她只有六十一天的时间。

只要小心些,别掉进陷阱就好。哪怕只是能瞧见无言长什么样子都可以,她必须快些寻到点线索。毕竟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即便是她的哥哥。

见言眉间的皱纹多了几分。他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南竹的胳膊:“你且听我说完,小竹。我知道你的本领,无言或许威胁不到你,但其他人呢?你太心急了,贸然前去,只怕会有更难缠的人对你下手。听哥哥的,小竹,无言的事暂且放下吧。”

南竹不置可否,她的确太心急了。这样的话,见言曾经说过。

她又想起来离别前的那个夜晚,想起浓烟滚滚的火海。她摇头,心架好似被在烈火上烤蚀,煎熬而痛苦。

“小竹,这件事牵连甚广,你应该也知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你一个人要如何对抗?这太危险了,我会护你周全的,你还是——”

“那依兄长所言,夫人应放过害她性命之人,任人宰割?”

云子晋的声音兀的响起,他快步走来,清风灌了满袖。系着一节红绸的乌发如瀑,随风轻扬。他挡在南竹身前,稍稍仰视高大的见言:“我想夫人自有她的决断,兄长何必如此。”

见言眼神一沉,表情僵硬下来。他无法再好脸相待,本就厌恶云子晋的心更是生了几分怨。

“小竹。”

“等等,哥哥。”

经云子晋这一扰,南竹有了些不同的想法。

毫无疑问,见言说的很对。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她尚不清楚见言为何要杀原主。

眼前的人本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亲人,但多年未见,此时竟觉得陌生万分。

“夫人。”云子晋温柔唤回南竹,他弯弯眉眼,刻意挡住见言,“兄长不愿你去,自有他的道理。正巧我要出府,不妨由我陪夫人前去。”

明明是个王爷,为什么偏要抓着他的妹妹不放。见言心中烦闷,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下,他只得答应涞曲阁一事。

云子晋温柔注视着南竹,侧身让出路。南竹离去的一瞬间,他的表情便如坠冰。他余光瞥了眼见言,灰白的眼中藏着浓浓的杀意。

见言亦是如此。

两人心照不宣,却又无法在此刀剑相向。

直到云子晋挂起一贯的笑容,礼貌告别见言,这样古怪的气氛才有所终结。

见言从贴胸的里衬中拿出一封密函,若有所思。

‘找到云子晋谋逆之证回来面君,若至危机之时,将其杀之亦可。’

*

京城的花街永远是热闹的,即使是在白日青天。花花绿绿的绸缎自街这头搭到那头,在炎炎夏日遮出了一片荫蔽。鲜花的香气搀着脂粉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宾客来往纷纷,衣色迥异。歌舞欢笑声不断,声音快要响彻云霄。南竹倍感不自在,云子晋却一如既往。她在商贩摊前停下,瞧着格外热闹的涞曲阁,望而却步。短短思索后,她翻弄着玉簪耳饰,假意挑选物件,心中则不断呼唤系统。

“系统,能帮我看看无言具体所在之处吗?”

[哼,才不帮你]

南竹低头瞧着眼前这硕大的“哼”字,疑惑地眨眨眼:“你在哼什么?我没对你做什么。”

[宿主的确没对我做什么]

[但是这个吧,系统不好帮你的呀]

[反正你哥哥也在,云子晋也在,你就跟着他俩走吧]

“哥哥表现的很奇怪,云子晋我更是不熟。比起他们两个,肯定是你更值得相信。”

[这种话跟我说说就好了,别说给他们两个听]

就在南竹与系统对话的间隙,云子晋已偷偷靠近。他瞧了眼她手里拿的簪子,笑道:“这银簪配了玉竹,又嵌着宝石,看上去不错。我为你挽发如何,夫人。”

虚虚握在手里的簪子被吓掉,南竹扭过头去,差点擦过云子晋的脸颊。她向后退了半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云子晋拿起银簪,留下一张银票:“多谢,这簪子我要了。”

南竹免不得怔愣了一下。很久很久以前,见言也曾这样为她买过首饰。

可如今......

“小竹。”见言从人群中走出,一只手搭住南竹的肩,“过来哥哥这里。”

云子晋攥住簪子,表情顿时由晴转阴。

这亲昵的表现让他舌尖发涩,心尖烧火。他笑着,表情却是僵的:“原来兄长已经到了,话说的那样重,我还以为兄长不会来了。”

见言略略俯视着云子晋,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位七王爷。

眼前白眸的少年算不上成熟,身形也比不上他高大。虽居王爷之位,美玉如冠,不过二十,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孩子。除了这张俊俏的脸,云子晋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就是这样的人,竟敢藐视圣上,蓄意谋反。

一想起这些,见言不免得有些烦。而在看到云子晋紧贴在南竹身边后,这种烦躁更是只增不减。

南竹拿掉见言的手,问道:“哥哥,我们怎么进去?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商议一下?我这张脸......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方便。”

涞曲阁的宾客接踵而至,若从正门进入,只怕要被男女伎人拽掉一层皮去。更何况,南竹这张脸,只怕是没有不认识她的。

“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在意我们。”见言搂过南竹,递过一张简易地图,“小竹,你记住。在花街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最安全的。但也正因如此,此地也是最危险的。”

南竹接过地图仔细瞧着,衣服突然一重。只见云子晋轻扯住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低着头。

她疑惑:“王爷?”

云子晋:“别丢下我,夫人,你才答应过我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种话?

没等南竹开口,见言没好气地打断云子晋:“时间不等人,秘院之中机关重重,晚去半步便有可能步入陷阱。稍踏错一步,便再也出不来了。所以,王爷还是别耽误时间的好。”

说着,见言轻拍南竹发顶,将束在腰间的面具摘下。他将自己的短披风盖在南竹肩上,挑衅似的冲云子晋笑了笑:“我与小竹的默契至极,只是妹夫你......呵,你应该不需要我护着吧?”

南竹戴好面具,藏起一头长发。她压低声音,道:“好了,我们走吧。”

嫉妒、嫉妒、嫉妒。云子晋心如火烧,似乎影子都在扭曲。他朝小巷深处望了一眼,随后大步跟上。

有见言带着,进入涞曲阁可谓十分顺利。就连在楼中来回游走的弦音,都未曾察觉到南竹的到来。

涞曲阁表面是一寻常歌舞楼,但越是往深处走,便越发现这楼中别有洞天。楼中花园流水,蝴蝶飞舞。舞伎于流水石台上起舞,歌伎于旁歌唱,乐伎则藏在楼中各处,叫人寻不见音乐的源头,却能处处听得。

不过少倾,他们便站在了一座假山面前。若非见言知晓去路,此行无疑是在一片花海绚丽中找一只蝴蝶。

“就是这里吗?”

“嗯,就在脚下。”

南竹将面具递回,四处打量了下。见言指腹摩挲了下面具,小心翼翼地挂回腰间。

这所有的举动都被云子晋尽收眼中。他来到南竹身旁,牵住她的衣袖,低声唤她:“夫人,要小心。”

南竹稍稍侧首,并没有制止云子晋,只道:“哥哥。”

见言默默一点头,转动秘院的机关。他听着机关转动之声,突逆向拧了下机关。

面前的假山缓缓移动,露出漆黑的甬道。秘院的风顺着飘出,阴冷无比,且愈来愈急。见言余光瞥了眼南竹,猛向旁躲去。

咚!

一根木柱猛撞上南竹的腹部,叫她措手不及。随即一根铁链飞出,紧紧缠住她的手臂,巨大的力量瞬间便将她扯入甬道,南竹就这样没了踪影。

云子晋神色一变,想也不想便跳入甬道。只衣摆几飘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飞也似的奔下台阶,直追南竹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假山都还未完全挪开。

“哈......”见言站在入口,俯视着甬道。他将机关拧回原本的样子,幽幽地望着缓缓变换的台阶,呢喃道:“小竹,哥哥这可都是为了你。”

见言深吸一口气,冷着一张脸,缓步走下台阶。于他而言,秘院的机关根本算不上什么阻碍。

他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杀了云子晋,二是阻拦南竹找到无言。

见言将短刀紧握手中,慢慢的朝声音走去。身后,秘院入口已完全闭合,任何声响都无法传出。

*

“夫人——”云子晋呼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他走遍每个角落,试图找到消失的南竹。

浅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宛如灯火,不曾放过任何一处异常。但无论他如何呼喊,却终不见南竹回应。无论他如何前行,都寻不见出路。

奇怪。他分明是紧追着下来的,绝不可能看漏些什么。

云子晋来回踱步,一颗心不安地跳动。

他仰起头,细细观察着没有一丝裂痕的石顶,重重敲打石壁,忽听见了微弱的回应。

“王爷!我在这边——”

云子晋顿时喜形于色。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靠去,耳朵紧贴在石壁上,大声道:“夫人!你可还好?”

但未等他做上些什么,南竹的声音便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我被这东西抓住,一直在打转,王爷还是别妄动——”

可云子晋哪能等。他拍拍墙壁以示安慰,声音坚定无比:“夫人,你且等等,我这便来救你。”

“救?王爷只怕是没有机会见到小竹了。”见言从阴影中走出,手里的火折子映出他眼中杀意。

藏于墙下的机关被砸响,结实的墙壁开始缓缓挪动。扭曲的链锁从云子晋眼前掠过,险些将他卷下。他左右躲开墙中暗箭,衣摆转出优雅的弧度。

云子晋冷哼几下,道:“果然天下为兄者皆是如此,令人作呕。你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如此行径,也配为兄长?”

见言又砸响一道机关:“小竹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至于你......云子晋,你若聪明,便写份和离书,放小竹自由,我可以留你一命。”

和离书?自由?

云子晋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微微颤抖着。两年前他求娶南竹时未见此人阻拦,成亲时也未见阻拦。而如今,却突然有人要他写和离书。

这表明,如今的南竹,就是他思慕多年的人。

他仰头,用扭曲又讽刺的表情看向见言:“我绝不会放走夫人,我要她永永远远,常伴我身旁。”

哐!

飞速运作的机关骤停,令石地板分离开来。链接石板的链锁摇晃不止,锋利的竹刺满布桥下。显然,落桥便是必死。

见言先一步迈上链锁,身形稍有晃动。他握紧武器,满眼怒火。

刹那间,粗/壮的链锁吵闹不止。见言冲向云子晋,一记膝踢撞在他的腰腹。刀刃划过云子晋的胸口,将绣着竹子的锦衣破开一道丑陋的口。

云子晋躲的飞快,却还是被抓住踪迹,一下撞在石墙上。几记重拳对着他的腹部打去,生理的疼痛叫他直不起腰。他满头大汗,却仍笑吟吟地看着见言。

冷的刀刃贴住云子晋的喉咙,尖锐的匕首抵住他的腹部。见言凑近云子晋,像是为了泄愤而刻意道:“见不得人的皇室私生子,袭位却无封号。七王爷?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样人,怎配得上我妹妹?她对你没有感情,迟早是要离开的。”

云子晋的笑容再难维持。

没有感情?

夫人,会离开他?

苦苦维持的假面此刻破碎,云子晋面色阴沉下来。他伸手握住脖间刀刃,一字一顿道:“夫人不会离开我。”

见言皱眉,手微微用力,轻而易举便伤了云子晋。可仍面不改色,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云子晋双眼泛红,血顺着小臂流下,染红他的衣袖:“夫人不会这样对我的。夫人亲口说过我很重要,她说过不会离开我。”

他睁圆了空洞的眸子,缓缓凑近,几乎要与见言额头相触:“夫人在意你,我不杀你。但你想带走夫人,我绝不同意。”

下一刻,风忽从上方掠过。潜伏在此的暗卫显出身形,直直冲向见言。

伤害云子晋的刀刃被硬物砸断,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墙上留下一不深不浅的坑。见言后撤,震惊到眼瞳都在颤抖。

“云子晋,你私养暗卫,此为死罪!”

“养与不养有何分别?你不就是为了杀我而来吗。”

暗卫挡在云子晋的身前,不给见言再靠近的机会。云子晋低下头,喉咙被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晕染了衣角。他抬手捂住伤口,竟扯出诡异的笑容。

这样的伤口,夫人一定会......可怜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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