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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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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哲他,怎么说走就真的走了呢?林雨看着手指上的钻戒想:他的心思,我是永远都猜不透的。这是我爱他的理由,也是要和他分开的理由。

虽然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病情渐渐加重后的模样,但是我一定要以赵正哲未婚妻的身份死去。一念及此,林雨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透过泪光她看见那枚钻戒上的石头正在闪光。

阿哲走后林雨还是失眠,多少个不眠夜就这样在打电话给他与否的反复思忖中度过。打发漫漫长夜的方法之一,就是在电话上拨他的号码,看着那些熟悉的数字在小小的显示屏上一一出现,又按下取消键任它们消失在虚空中。

现在她越来越喜欢听那首《Thesoundof

silence》,特别是开始的那句“Hello darkness my oldfriend —— ”,她觉得就是写给失眠的人听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所住的那栋楼下,经常停着一辆熄掉所有灯光的出租车,车里那个男人会一直看着七楼谈紫色窗帘后透出的朦胧光亮,那是他所熟悉的桔色床头灯发出的光亮。

直到黎明时分,那盏灯被他亲吻过无数次的那只手关掉,他才会将车发动,悄然离去。

漫长的夏天就这样在无尽煎熬中过去,第一场秋雨的突然到来让还未从暑热中透过气来的人们措手不及,满街是且行且咳嗽的人们。

林雨翻出去年的秋装来穿,却发现居然全都大出两个号来。那段时间,硬是让阿哲的美食和爱情养得长出了十斤肉,现在,算是连本带利还回去了。

苦笑着拣出两件松身款式的穿了,想着现在是打折的季节,正是疯狂大采购的好时机,可是买了大包的靓衫来穿给谁看?狠心的阿哲,说不见竟然就真的一面不现,他真的以为林雨不见到他会好吗?

这天,林雨站在天桥往下看,道路上各色车辆宛如玩具排列组合着穿插前行,这些车里的人们,他们要去哪里?目的地有谁在等着他们呢?

想起孙小红说过的话,人要学会取悦自己,不能把幸福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至少要有百分之七十靠自己,不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得到一个伤心失望的结果。

意志力坚如磐石、执行力条理分明的小红同学,她有百分百把握给自己幸福,当然不必考虑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实际上,是她在给身边的人带来幸福感。

什么时候,才能像她那样,摈弃多余的感情,不再因为某人的一颦一笑而牵肠挂肚?

也许是站的时间久了,有个路人老爷叔好心走过来对林雨说:“姑娘,这栏杆短嘞,注意安全格。”

林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呆立桥头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恐怕很像是想不开的样子。她感激地对老爷叔笑笑:“没事的,爷叔,我在等朋友。”假装看看手表,“到现在还没来,不等了。”

在老爷叔的视线里走下天桥,走出很远,林雨才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都说沪上人情冷漠,但这一次,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真的让她感动到了。

到下午快下班时,林雨接到了一个电话,开始看见是酒馆的号码还以为是阿哲打来的,好一阵心跳,拿起了话筒才听出是金龙鱼:“是恒发公司么?我找林雨!”

这口气有些不善啊。林雨想着,小心翼翼地说:“我就是。金大哥,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死犟眼子阿哲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鬼事情?等下你给我过来讲清楚!”

“可是金大哥——”林雨还想说什么,那边早挂掉了。

林雨长出一口气,望着窗外迅速黑下来的天空。进入了秋季,虽然气温只是偶尔才给人以凉意,多数时候还保持着夏天一样的燥热,夜长昼短的特征变化却是很明显的。

从那次和阿哲确定关系后,在这里大家喝了一场酒,就几乎没来过了.小酒馆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只是门前的纸灯笼更破旧了。

老金从不管这些事,一向都是阿哲做这些边边角角的事,可是阿哲他,最近也无心打理这些了吗?

林雨带着些怯意走进了店堂,一个新来的招待员不认识她,上来问她是不是有预约,被小李撇到一边,一口一个嫂子的引到了里间。金龙鱼正襟危坐在一桌的酒菜前等着她呢。

老婆子端上一盘生马肉来,金龙鱼沉闷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林姑娘,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吃这个菜吗?”

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叫她从何忘记?老金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林雨笑了笑:“当然记得。”夹了一筷送入口中,却是满口的腥气。阿哲,没有你在身旁,连食物的味道也会变吗?

没有注意到林雨满脸的苦相,金龙鱼直截了当地发问了:“你和阿哲吵架了?”

林雨勉强咽下那些马肉,赶紧喝了一大口烧酒,呼着气用手指掩住口说:“算是吧。”

老婆子边给她加酒边说:“有意思,俺们那儿两口子闹架都是女的往娘家跑,你们俩可好,倒了个个儿!”

“老婆子你少瞎掺合!”老金皱眉看着老伴,却不想他自己就是在掺合,“林姑娘,阿哲这一向可瘦得厉害,前天还昏倒了一回,我送他到医院,医生还叫他住院哪!”

林雨一个激灵,从整日昏昏欲睡的情绪中惊醒了过来:“阿哲他病了?在哪家医院?”

老金感慨地摇着头:“你看看你们,何苦来?”

林雨完全没注意他说的什么,只一个劲追问:“到底是怎么啦?他现在在哪儿?”

老婆子拍拍她的胳臂:“就在你后面啦。”

林雨是背着门口坐着的,加上情绪激动,根本没听见阿哲进来的声音。回头望去,消瘦的阿哲真的就站在她的身后,不由得一阵恍惚。

老金“嗯”了一声,气哼哼地:“你还会回来呀?坐下、吃饭!”

阿哲看了林雨一眼,坐在她右边座位上。林雨见他一句话都没有,委屈得眼泪汪汪,心里想着就算我不该赶你出门,也没必要当着老金他们这样对我吧?

正自伤心,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圆溜溜滑滑的,拭一把泪,见是一个药瓶子。林雨对安眠药敏感,吃完了两三天都恶心头晕得厉害,失眠只好硬抗着,读了读那个药瓶上的英文说明,还是睡眠辅助品,便摇头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又不敢吃。”抬手想递还给他,被握住了手动弹不得。

“你试试。这是褪黑素,跟-般安眠药不一样,国内很少有卖。”

林雨还没说话,老金已经说了:“阿哲对你真的很好啊,林姑娘。”

林雨望向阿哲,他却照例皱着眉:“快吃,待会儿跟我去火车站送人。”

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了林雨,那霸道的温柔语句,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

太幸福与太悲伤都会叫人失去胃口,林雨胡乱吃了点东西,忙忙地问:“去送谁啊?”

阿哲正在喝茶,停了一下说:"送何卫东和伊然。”

“啊?他们结婚了?”

阿哲几乎被她给逗乐了,笑意在唇边一闪而过:“你乱想些什么?伊然把这边的酒吧结束了,要到你们省城去重新开——”

“哦——”其实林雨也知道那两人没可能这么快结婚,她只是想故意惹阿哲多说几句话。

火车站上拥挤得过份,正是农忙季节,满站台挤来挤去的都是背着铺盖卷准备回家赶农活的农民工。看着那一张张憨实的黑红色脸庞,林雨暗自揣测着不知他们是否实现了进城前的梦想;一走神找不到阿哲了,踮起脚尖环顾四周,很容易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他高大的身影,忙挤过去拉住那只温暖的大手:“你怎么不管我啊?”

阿哲叹口气:“你又不是小孩!”一只长胳臂环过来搂住了林雨。

伊然将卧铺的车箱号告诉了他们,挤过去就看见了兴高采烈的她和愁眉苦脸的何卫东。

后者哪象个警察?倒像被警察当场逮到的贼。趁兴奋过度的伊然缠住阿哲说个没够的时候,林雨悄悄问何卫东:“你跟伊然怎么样了?”

何卫东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样?她纯粹就是个小孩子。”

“人家可是铁了心要嫁你。”林雨望着静静听着伊然说话的阿哲,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藏着秘密。

何卫东见林雨的视线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阿哲,不由叹口气:“我连那件事都跟她坦白说了,她居然说正好,她就想做丁克,这下连避孕都不用麻烦了。”

林雨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那好啊。”醒了醒神才真正明白过来,忙补充说:“她年纪还轻,以后再来考虑也来得及啊。”

何卫东专注地看着她:“那你呢?”

林雨突然脸红了,回想起孤枕难眠的夜里对阿哲的思念,那思念倒有一半是在贪恋枕畔之欢:阿哲,这个强壮而体贴的情人,曾经给过她多少飘然欲仙的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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