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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春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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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子。”

酥软入骨的嗓音响起,纳珊疾步追上前方的身影。她好不容易逮到意中人离席,立马就追出来了。

顾思衡脚步都不曾迟疑,目不斜视的大步前行,倒是他身边的少年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顾公子,留步。”纳珊追得有点气喘,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叫你呢。”顾思衡冷不丁地朝少年道。

他身边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闻言诧异地抬眸,懵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他干脆地离去。

“顾……”纳珊被忽然顿住脚步的少年拦了,目送那个修长的身影离开,懊恼地跺了跺脚,不悦地瞪着少年。看清少年面容的刹那,纳珊有点意外。

少年清俊白净,五官跟顾思衡有几分相像,眉眼犹带稚气,没有让她钟情的那种沉稳从容。

“你找我有事吗?”少年轻轻一揖,一本正经地问道。

纳珊讶然,摇了摇头,“我找顾公子啊。”

“那是我。”顾思齐面无表情地道,看她指着人离去的方向,不待她问便道,“那是顾大人,你找人自己都不先打听清楚的吗?这天下那么多姓顾的,谁知道你找哪位呢?”

少年的话有点无礼了,但他表情太正经了,纳珊仿佛看到幼时教导她们礼教的中原老师。她确实不知道长安城的称呼这么麻烦,方才的小宫女不是说叫公子比较文雅的吗?

红唇微张,纳珊委屈地道,“他……”

“死心吧,我哥不喜欢你,看你像模像样的脑子应该也没坏掉,怎么就看上他呢?”也不瞧瞧这京城除了七公主仗着身份不怕死外谁还敢明目张胆地肖想他哥啊,真以为她们瞎了眼么?这种里头的骨髓都烂掉的骨头谁啃得动啊。

“我……”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追着外男跑算什么呢,我们大齐不兴这一套,送上门的不值钱,没事回去继续跳舞吧。”

纳珊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被教育了一通,心情一急,原本就不利索的汉语更加七零八落,奈何对方口齿极好,说话又快又清晰,脸色都不改半分。

“好了,我言尽于此,你快回去吧。”把人说得头昏脑涨后,顾思齐才润了润唇,把人打发了。大哥最坏了,想起他的时候都是要用他之时。

纳珊呆呆地往回走,等转入了大殿门口,才忽然回神,重重地舒了口气。

好可怕,那人讲话都不带喘的,长安的男子都这么能说的吗?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

夜幕如同细密的上等黑绒布,在空旷的地方有种神秘的亲切感,仿佛伸手便能碰触。月明星稀,银盘般的明月悬挂在上空,银色的月华洒满大地,给月下的一切都铺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悠远的歌谣轻轻吟唱,飘散在草原的夜色中,有一种久远亘古的意味。

“这调子倒是有点我们族的风格。”轻柔的嗓音传来,一身戎羌传统服饰的姑娘缓步而来,正是方才仗义出手的阿依娜。

“她每次哼的曲子都乱七八糟,你确定?”白辞走在阿依娜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坐在木质栏杆上的阿初,“你可真会找地方。”

“你知道我为了找个地方静静,都经历了什么吗?”阿初低叹,跳完那场舞,她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谁知道会这么困难。

从宴会大殿一路走过来,不是看到纳珊跟一个小公子在谈话,就是碰见蒋家四姑娘在跟一个武将私会……好吧,大殿周边是不行了,那她往山那边去总可以了吧。

结果,更恐怖。宁浩梓在跟裴慕文会面,看起来气氛还很紧绷,她猝不及防地路过,还被那个表情阴冷的女护卫瞪了一眼。还好宁将军大气不计较她闯入让她离开……

外面太危险了,她往回走行了吧,转身没多久又碰到王若溪跟卫凌在低声吵架,然后看到顾思衡在跟一个女官说话……最后她看到秦天赐跪在秦贵妃面前时已经毫不惊讶了,哪怕那个嬷嬷想要冲过来被秦天赐拦了她都能镇定地打了个招呼才转身离开。

大家都趁着这个休息时间在搞事情吗?放话本子里今晚她都能挂掉又重生四五次了。

白辞听了她的经历后笑不可仰的,好不容易在两个姑娘的目光下止住大笑,抬头看阿初生无可恋的样子,又是一阵好笑,见她已抡起小拳头了,连忙转移话题,“咳咳,顾大人居然没来安抚你?”

阿初不雅地耸肩,“我有什么需要安抚么?”

比起言语安抚,他更倾向于撸起袖子给她干点什么。

“他不替你说话,还给你招祸,不生气?”白辞笑得不怀好意。

阿初无语,瞪了他一眼,“他要站了出来,我才更麻烦吧……不说这个,诶,阿依娜,你那头饰挺好看的。”方

才阿初就注意到了,比起其他贵女的高髻打扮,她这样扎着辫子带着头冠更好看。

“是么,那是我们族圣女的珠冠。”阿依娜还是挺喜欢这个头冠,是上一任圣女亲自给她戴上的。

“厉害。”阿初和白辞眨眨眼肯定道。

“说起来,阿依娜,你来找我们不怕赛鲁宁发现?”白辞知道他们一族圣女的地位,但也怕她左右为难。

“没事,他巴不得我能当细作混进来趁机杀了你们。”阿依娜微微一笑。

阿初和白辞无语地愣了下,配合地伸头露出脖子,“来吧,本来也是你帮忙救回来的。”

闻言,阿依娜笑弯了腰,圣女头冠上的垂珠一晃一晃的颤动。

白辞看了眼她们,有些感慨,“没想到今日我们三再见是这种局面。”

阿依娜与阿初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靠在栏杆上仰头看星空。

是啊,一个是戎羌圣女,一个是在齐戎之战立下战功的武将,一个是大齐官员之女,谁想到几年前三人一起被罚在塔尔寺藏书阁没日没夜地奋笔抄书。

“你这两天小心些,我那蠢货兄长注意到你了。”阿依娜舒了口气,偏头对阿初道。

“在这里对我动手?他脑子退化成这样?”阿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他有过脑子吗?”白辞还是很有资格说这话的。他要是有脑子,就不会输得那么惨还不知道自己败在哪个人手中了。

白辞看着眼前两个笑容又乖又无辜的姑娘,尤其是某人头上还带着一族圣女的头冠,笑容越发慈悲。

“总之,你小心吧。”阿依娜说完,又看向白辞,“你要查的事,我查到了。慧觉大师圆寂之后,的确有僧人送了信到镇远将军府,然后,宁浩梓才确定入京的。不过经查,宁浩梓跟大师应该相识多年,交情还不错的,古刹里有他为宁文梓燃的长明灯,不像是害死大师的人。但我猜,就算不是他,他也应该知道是谁。而苍狼确实是镇远军曾经的猛将,传闻他曾救过宁浩梓,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反而跟他有了龃龉,他愤慨离开镇远军的事还传到戎羌呢。”

漂亮。阿初与白辞同时抱拳致谢。

“戎羌已归顺,你以后会来长安吗?”阿初兴致勃勃地问,她如今在京城也算站稳了阵脚,阿依娜来她也能护着。

阿依娜笑着摇摇头,“我想要留在漠北。”

战后不过几年,互市开了之后,漠北的经贸已有了很大的发展。但医疗资源还不够,而且她们族有迁徙习惯,病了伤了都喜好草药救治,有很多独特的治疗方法,阿依娜打算依托圣女的身份改变族人的想法,试试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同时她希望能记录这些独属于他们族人的医学。

“这是个宏大的工程,但我想你的话肯定可以的。”阿初有些羡慕地肯定她。

“我亦这般认为。”阿依娜扬眉一笑,眼角眉梢俱是自信与明媚。

“等我回了漠北,还庙之前给你搞个放行令。这样你就能自由进出关口。”这点事白辞目前的职位还是可以做到。

阿依娜眨了眨眼,“你真的要回去?”

尝过杀戮的滋味,见识过京城浮华之后,真的有人能心静如水地皈依佛门?

“那才是我的家。”白辞笑容平和,眉宇舒展。他连成安帝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还有什么能牵绊他呢。

“那,你呢?”阿依娜转头问阿初。

“我?在这京城嫁人生子,踏踏实实过日子,幸运的话留在书院,教书育人吧。”阿初后仰,放松地任由脖子伸展。

“可惜了。”阿依娜眸光微动,她曾看着阿初拖着弱不禁风的病体抄写水利孤本,听闻后来还真用上了来治理水患,她也曾看过阿初边吐血边算计一切,眼神熠熠发亮。这样的姑娘,从此隐于后宅,太可惜了。

可惜吗?阿初笑了笑,她本来就没想要过得轰轰烈烈。她有亲爹娘,不可能自立女户,不可能抛头露面去搞生意以免父母受人指点,就算做点什么例如当年兴水利的谋划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纵有一颗想要以现代化兴国的心,也抵不过现实。但就算抛开身份背景,她也没想要名垂青史。

她拼搏过,也取得过,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而在这个世界,她做过了寻常女子不可能做的事,见识过战场,呕心沥血过,也为民请命过,足够了。

那种不停下来奋力燃烧自己的日子她已经不想过了,这一生,她只想悠闲地过,把上天赐给她的礼物般的人生过得顺遂满足。

“春狩后我便要回去了,此生估计也难有这般机会再聚。”人各有志,阿依娜从阿初的眼神里看到了浅浅的羡慕,却也有自己的笃定,也不纠结她的值得与否。

“话可别这么说,人生嘛只要不死总是有无数可能。”阿初觉得每个离别都不需要依依不舍,也不需要眼泪,因为也许在下一个转角便能重逢。

阿姨那扬眉笑了笑,“珍重。顺便给那没胆子见我的三条大师问个好。”

阿初颔首,看着她洒脱地转身挥挥手离去,好一会才感叹,“没天理啊,就他那样子也有人惦记。”

“哼,世道崩碎嘛。”白辞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夜风微凉,恰好吹散两人的酒意。白辞揉了揉后颈,“宁将军那边没任何进展,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人。”

下过战场的武将对这些魂魄之说向来不信,宁浩梓来京前祭奠战友,还说过让他们安息的话。这样的他,会为了宁文梓用借尸还魂的法子?或者说,会想要交换魂魄取代萧姓皇朝?

“我方才看到裴公子与他谈话,那个女护卫的眼神好熟悉,但我确定没见过她……只是那眼神,很奇怪。”阴冷,带着敌意,但绝对不陌生。阿初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肯定见过自己。

难道说,宁浩梓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幕后主使是……

两人对望一眼,一时无话。阿初叹口气,仰着头,不自觉哼起那段曲子。

陈女官眼神挣扎地望着那个修长的身影离开,脑海里不断浮现他刚才说的话。微微一叹,转身回到大殿。

宴会已接近尾声,连一众公主们都已经离开了,陈女官也打算回行宫,却转身便被人叫住。

她认得那是成安帝身边的内侍大太监,连忙露出笑容迎了过去。

“姑姑,陛下有请。”

这个时辰?陈女官心下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地点头。“不知陛下何事这般急切?”

如今不算早了,宴会方休便立马召见,莫不是什么大事?陈女官惴惴不安地猜测着。

陈女官受太后所信任教导公主们,在诸公主中颇有声望,高公公与她也算是熟人,便卖了个好:“是七公主。”

陈女官了然,今夜七公主确实过了,君前抢话,于外族前不知进退,还企图……这些其实严格来说不算很大错,最重要是,手段太浅薄。

蓦地,她想起方才顾思衡的话,连忙垂眸掩下眼底的寒意。

那位先生,一早便料到了今上的反应?他那意思是……陈女官咬了咬唇。

“姑姑放心,陛下对七公主也是爱之心责之重。”高公公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其他公主在姑姑教导下还是好的,只可能是七公主年岁渐长,有些浮躁罢了。”

陈女官听得心惊胆战,连连谢过他的提醒。思绪纷乱中,内殿想起了成安帝的声音,她深深呼吸,心中已有决断。

随着宫女的指引,陈女官低着头步入殿内。

旷野之中,循着那不成调子但非常柔和的轻吟,顾思衡在围场的护栏边看到了那个惬意地坐在栏上晃动脚丫的姑娘。

“心情不错?”他走到姑娘面前,笑容温和。

“挺好的。”重逢总能是让人高兴的,哪怕代表着分离。

顾思衡垂眸看着她不露半分情绪的笑容,忽然问道,“不疼么?”

昂?阿初瞳孔微扩,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地弯身,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她晃动的脚。

“你你…”阿初被他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脚上一松,他把她精致的镶珠云头鞋卸了下来。

白袜之下,娇嫩的脚趾头下意识地舒展,阿初耳后根慢了一拍地烧了起来,月华下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绯色的红晕,一双明亮的黑眸却倾泻出掩不去的愉悦。

“疼的。”她顿了一下,又很认真地强调,“顾渊,我疼。”

她穿的鞋子是素秋搭配宴会衣服选的,美归美,却不适合走远路,更不适合跳舞。一场运动量极大的胡旋舞下来,她的脚趾头痛得几乎没感觉了,但没人发现。

阿初从小就很会装,只要她不想,极少有人能看出她真实的状态。她一路走过来,原本是想找个地方脱了鞋袜歇歇,后来是想直接回去,但没有人发现她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刃上一般痛,连白辞也只是奇怪她坐在栏杆上晃脚的样子而已。因为只有坐在悬空的时候,她的脚才好受了些。

眼前的姑娘笑容不变,但眉梢舒展了几分,笑容也真实起来。顾思衡掀眸看了她一眼,表情依然从容,但心底软了一角,眸中泛起一抹心疼。

“你没看我。”顾思恒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微上扬,有一丝委屈。

阿初讶然,然后失笑道,“我也没看我爹和大哥啊。”

她有种奇怪的笃定,只一眼他会站起来维护她。可是,方才的情况并没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希望惹更多的麻烦。

“顾渊,这种小场面我可以自己处理的。”她挑眉抬起下巴道。

“你可以试着依赖我。”他懂她的顾虑,却不明白她的坚持。那个时候他看得分明,她有过害怕,却依然选择自己直面。就如那时明明惶恐不安,却依然逼着自己面对他一般。甚至如今,她对疼痛也是满不在乎的姿态,只他心疼。

忽然,阿初想起方才他跟那个女官打扮的人在一起的画面,笑而不语。她坐在护栏上,高居临下地看着这个为她屈膝的男子,莫名其妙地觉得高兴,连嘴角都压不下去。

“开心?”顾思衡抬头,对上她藏着无数星辰般明亮的黑眸。

“嗯,超开心的。”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为她献上膝盖,替她心疼。

“超?”顾思衡不太懂这个字眼。

“就是比开心,很开心、还要开心。”阿初老实地道。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顾思衡一扫眉间的郁色,唇角轻扬。

夜色下的男子温润若上好的美玉,清俊冷白的面容带着柔和的笑容,双眸里流转着她看得懂却又不敢细看的情愫。伴着微凉的夜风,他身上好闻的松木冷香慢慢缠绕着她周身。

“宴席快要散了吧?”阿初勉强从美色中回神,轻喃道。

“才刚到兴起时呢。”今上离了席,那些文武官才开始热络。难得松快,不少女眷也转了场地去偏殿继续畅聚。“回去吗?”

阿初点点头,他利落地转了过去,挺拔的脊背弯了弧度,“上来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的,她的心头像有烟火骤然盛放,璀璨激烈。阿初眸光轻闪,身子向前,顺着惯性蓦地倒在他背上。

顾思衡稳稳地接住人,身形都没有一丝晃动,稍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趴在他背上,阿初不自觉想起那些被遗忘的时光,突兀地笑了。

温热的气息夹带着她独有的香甜扑洒在脸侧,顾思衡下意识地偏头,纵容自己失控的心跳,任由她的气息与他缠在一起。

“顾渊,你喜欢我什么啊?”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顾思衡心神一震,气息忽然就不顺起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世间哪有姑娘会这般直白地问这些?

他脸颊都红起来了,阿初意外发现这个,不由得笑得开怀。这个人,连当面说心悦她时都从容淡定,却在这个问题前失了方寸。

“说嘛说嘛。我算不上很出挑,连七公主的灵动都比不过,更别说京中美人无数。你怎么就看到我了?” 论容貌,她在书院里根本排不到前十,论才情,她纵有多几十年的学习也比不过别人的天赋和精心培养,家世更不说了。

那么,是什么让她从这些贵女中突围而出?难道是因为那段心照不宣的过去吗?

他要是还听不出她的调侃就白活了,饶是如此,顾思衡还是认真地道,“如今的你是不一样的,任何人都无法比。”

过去的她比不了,如今的任何人也比不了。

“我这么好吗?”阿初也是个普通的姑娘,混迹在凤凰窝里头,看多了凤凰,哪怕她是天鹅也会有自卑的时候,虽然这种时候转瞬即逝就是了。

顾思衡怔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普通?他观人于微,却从来猜不透她的下一步。初见之时,她是被人护在身后的小姑娘,却一眼看出他沾染的是石灰,还提出建议。他以为小姑娘是冲动跳下池中救人,但她却早早安排好一切后路。他去救她于危难,但她却选择毅然跌入河中,洑水求生……

他心思深沉,善辩能说,却老是被她说得词穷。她总是理直气壮地牵扯他的话题,如此的鲜活,让她身边的一切人与事都有了颜色,吸引他人的目光。

在阿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如冷泉击石般的嗓音悠悠地响起。“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诗经?阿初脑子下意识反应,这是……脑中灵光一现,她顿时懂了他这话的意思,一瞬间,脸上的热度狂升,快要灼烧她的脑子。

这个人呐,哄人的时候帅得有点过分。

阿初人生的目标是躺平,但其实躺平也有很多种选择的

至少身边的姑娘都是躺在舒适圈里头,但在其他人看来,都是卷的

第84章 春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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