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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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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吹过脸颊的风已经有了初冬的寒冷,午后便开始暗沉的天色在雨中更显晦暗,大正寺的不少角落都点起了引路灯。

白辞和三条前去前殿念经,晚课之前都不会出来,阿初不得留宿,便准备启程离去。

阿初带着素秋顺着游廊一直往山下正门走,期间也遇到不少冒雨前来祈福的人,不由得感叹这些人的虔诚。相比之下,把这里当成聚会地的她多少有些心虚,尽管她今天也带了百两香油钱。

冬雨微寒,却浇不灭焚香炉的香火,烟雾冉起,遇水汽蔓延,混杂着浓重的檀香味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游廊逆风,那股烛火气息顺风扑面而来,熏得阿初有些气闷,不由得以袖遮掩别开脸避过正面迎风。

蓦地,一抹眼熟的身影晃入眼帘,阿初不禁停步。

“姑娘?”素秋疑惑地停下,依着阿初的视线看过去。长生殿偏殿外,两名身穿交襟长袍的男子肃穆立于门口两边,哪怕没披盔甲,通身散发的冷硬气息与如松柏般笔挺的站姿也能看出是行军之人。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门内隐约能看到两个身影。

“那个人……好像临安的裴家表哥。”跟临安交好后,阿初跟裴慕文打过几次照面,那男子温文儒雅,眉间总有一抹愁绪,背影也很瘦削。

素秋探头看过去,里头的人屈膝跪在蒲团上,她瞧不出什么。不过,她倒是听人提起过这位公子,“是也不奇怪,奴婢听人说过,裴公子的母亲灵位就供奉在大正寺。裴公子事母至孝,经常过来上香跟母亲说说话的。”

裴夫人居然没长眠在永宁伯府的家族墓里头?阿初微讶。

两人的驻足已引起门外两人的注意,阿初收回目光,带着素秋继续走下游廊。

半刻后,两人驻足在寺庙大门的门楼下,墙角被雨水压弯的翠竹摇曳,竹叶被一下下地打压,却又不断地伸展翘起来,莫名地吸引阿初的注意。

“姑娘,”素秋忽然靠近她,轻道,“是舜华郡主和顾大人。”

阿初回神,顺着素秋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行人缓缓地拾级而上。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也非常显眼,身姿挺拔,不似方才武将的肃穆,举止均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他身侧的华服少女明艳娇俏,贵气逼人。

两人正说着什么,那温润的人展眉轻笑,轻柔的神情如透过雨帘观看远处的风景,如诗如画,却蒙上一层雾气,瞧不真切。

阿初脑海不期然的想起跟他面对面的细节,总觉得那时的他与透过雨帘看到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可是人还是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不一样,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不经意的转头,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往这边看了过来。身边的少女顺着他的视线,微愣后绽出笑容,提着裙摆便朝她而来,惊得身后撑伞的丫鬟一阵慌乱。

阿初甩开繁杂的思绪,笑着福身行礼。

“初宝,你怎么在这里?”舜华回礼后拉着她的手,难掩喜色。

“我替我娘过来祈福的。”阿初笑眯眯地随口道,“你呢?今天下雨怎么还过来了?”

“昨日燃灯日,可外祖母宣召,我无暇过来,便延至今日了。对了,”舜华转头,对刚撑伞走近的顾思衡道,“顾先生,你先过去吧,我跟初宝说几句再过去。”

顾思衡表情一凝,淡淡地道,“无妨。”

阿初偏头,觉得他表情有点冷,仿佛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舜华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以为他不喜自己耽误,随即保证般道,“我很快就过去的,就是想跟初宝说几句话,先生先行,我稍后就到。”

墨青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周身的气息好像更清冷了,别开眼,无声地跟素秋点了点头。

顾思衡冷冷地轻扫了舜华一眼,转而看向裹着淡粉色披风,眉眼柔顺的姑娘,“雨天阴冷,别在通风处候着,回去路上慢走。”

嗓音依旧清冽,但她听不出冷意,反而有几分叮咛的意味。阿初乖巧地点点头,施礼道别,“省得的,谢谢大人提醒。”

淡不可闻地哼了声,顾思衡带着墨青越过他们跨进寺中。阿初目送他们的背影融进雨中,才笑着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就是苏笙啊,她婉拒了我的拜帖,但我听说你昨天去苏家了。”舜华倒也不是恼苏家区别对待,她跟苏笙也不过是一般同窗情,自然比不过同一寝室的,“她怎么了?病可有好了些?”

想起苏笙的情况,阿初轻摇头,“她之前惊了梦,一直睡不好,消瘦了许多,故而不好见你们。你们的挂念,我跟她都说了,她也想念大家,等她好点,你再去看看她吧。”

“也难怪,女儿家狼狈一面肯定不欲其他人看到。”舜华还是理解这种想法的,之前被顾思衡教训一顿,她也生怕被亲娘知道。更何况,闺阁女子身子不好,要是被人有心宣扬,又是一场祸事。

颜姝儿跟舜华是好友……阿初顿了一下,抬眸,眼底影进那张明媚精致的面容,自在地轻笑着诉说她们都知道的趣事。

“初宝?”舜华觉得她今天怪怪的,疑惑地唤道。

“唔……舜华,我想问,我跟……”

阿初的话还没开口,长楼梯下,谭绍仁已驱着马车到了,正披着蓑衣朝她们挥手示意。

“算了,回书院再说吧。”阿初摇摇头,“你快进去吧,我这就返家了。”

“也好,那你当心些,别淋到了。”舜华也怕顾思衡久等,便爽快地挥手告辞。

阿初回头仰眺长生殿的方向,忽然想起颜姝儿的祈福长明灯,就是长公主府供的,林晖也说顾思衡时不时会跟舜华一起过来给颜姝儿祈福。

“阿初。”轻柔的唤声传来,男子清隽的身影在朦朦雨中由远而近。

抬眸看去,折返的顾思衡撑着纸伞缓缓走来,漆黑的双眸望着她,意味不明却有一抹不同于往日温润的柔和。

“顾渊。”没有其他人,阿初也没有行礼,只是略疑惑地轻喃,“舜华刚去找你了。”

顾思衡长身鹤立地站在门廊下,垂眸望了眼被冷风吹得双颊微红的她,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把手中拿着的纸伞递过去。

“我有伞。”阿初浅笑着指了指素秋怀中的伞。

“风急雨斜,两人撑一把伞容易被雨沾湿。”顾思衡眉眼温润,嗓音隐约带着笑意。

素秋看了一眼阿初,见她没反对便接了过来。阿初谢过他,忽然问道,“顾渊,你也常来大正寺?”

“最近确实来得勤,倒是你,回京后就只来大正寺。临安说上次想找你去东面的宁安寺,你也没应。”顾思衡想了想,意有所指。

“大正寺比较灵验。”阿初莫名地心虚,笑容微窒。

“说起灵验,倒是听说寺中有许愿树,不少人曾去挂祈福牌。”顾思衡也不拆穿她,只是笑着说起大正寺的事。

“哈哈,是么?改天天气好了,我也去试试。”阿初随口道,她目前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不过许愿这种事谁会拒绝。

“姑娘,仁叔在等了。”素秋看了下天色,提醒道。

“那,我先走了。”阿初指了指长楼梯下的马车,轻声道别。

“去吧,”顾思衡伸手,把她披风的兜帽盖上。动作自然轻柔,也不失礼仪,几乎没碰到她的发,不算越矩。

阿初睫毛轻眨,低头转身,打开伞步入雨中。

素秋打着伞小心地扶着阿初的手步下楼梯,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那道身影还在,牵着自家姑娘的手仿佛有道灼热的光在照射。

阿初没留意素秋的异常,她还在疑惑顾思衡去而复返只是为了给她送一把她本来就有的伞吗?还是为了什么?他是陪舜华来给颜姝儿燃灯,还是本身就跟颜姝儿感情深厚?

“姑娘,”她沉默的样子让素秋有些担心,柔声道,“奴婢之前曾听墨青大人说过,顾大人视舜华郡主如亲妹,绝无男女之情。”

昂?阿初回神,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素秋。他们关系如何,与她跟颜姝儿的关系有什么联系吗?

“奴婢觉得,顾大人对姑娘是特殊的。”素秋柳眉轻扬,竟有种与有荣焉的得色。

阿初想起她抄过的道德经和论语,坚定地摇摇头,“不,你家姑娘行善积德,这种特殊还是给舜华吧。”

诶?素秋愕然,她猜错了吗?

尽管心中有无数疑惑,但没有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日子还是得好好地过。

从大正寺回来没两日,便是王若慈的生辰了。大刘氏想要给儿媳做脸,便办了个小宴,让王若慈自己操持,也算是旁观儿媳的理事能力。

【以弱女子,未明而起,诸事填委候其指挥,左握算子,右征市历,官租岁计,转运贮积,会要不爽好伐,细至庭内洒扫,灶养柴水,亦经心目。】

很多很多年前,阿初已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过一段关于古代一家主母的墓志解说。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当一个古代女人比一间上市公司的高管还要忙碌,感慨完后她很庆幸的一点是,打工人只要不猝死还是有退休的一天……

难怪后宅那些妇人身子就算有再多的名贵药材滋养,还是很容易流产或者早逝,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医术不够发达。

身心的操劳与时刻缠绕的压力,还有夫婿的异心,与人共夫的憋屈,妾室的挑衅……世间如她爹这般认可妻子的付出,同时回以一心一意的爱重的男子,她这十多年的人生也就只见过一个而已。

瞧她娘每天操持家中大小事务,脸色却依旧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阿初由衷地羡慕。她深信她娘亲的眼光,故而从不担忧自己的婚事——她娘肯定会按自己择偶的高标准给她选婿。

“还是姐姐好福气,得此佳妇,以后的日子啊,可就轻省了。”刘氏笑眯眯地接过侄媳妇亲自奉上的茶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侯府新任的世子妃,暗自点点头。行为举止皆上等,眼神笑容均让人舒服,已褪去闺阁的傲气却也不失侯府世子妃的贵气。

“这都是多亏了亲家的教养,养出了这么好的女儿,是我们晖儿的福气。”大刘氏掩口而笑,一句话让坐在她左侧的王夫人笑成了一朵花,连连推辞是婆母会调教。

话题中心的王若慈俏脸绯红,明艳不可方物,落落大方地朝刘氏福一福身,“看样子呀,姨母夸的不是我,是娘和母亲才对。”

大刘氏与王夫人对望一眼,忍不住开怀笑起来,一手把伺候的王若慈搂了过去拍抚,“瞧这猴儿,放才说你稳重,这孩子气马上就出来了。”

“那也是娘疼出来的。”王若慈半靠在大刘氏怀中,“娘说的,今日啊,儿媳是寿星,是最大的呢。”

大刘氏被逗得不行,笑容就没停过,几个夫人连连调侃,却见最该害羞的新妇王若慈却游刃有余地应对。阿初看得叹为观止,成亲太可怕了,之前那位端庄矜持的王家大小姐,已经可以放下矜持自在地彩衣娱亲了吗?

长辈们的交际没有她们这些闺阁姑娘出声的份儿,阿初只需要跟林染等人安静地坐在自家母亲身边即可。刚到林家阿初便偷偷打量过,林染跟嫂子的关系挺不错。

今天是侯府专门为了世子妃生辰而设的家宴,受邀的只有王家和云家人的女眷。阿初也是第一次看到王家所有姐妹,跟王若慈姐妹长得不像,但几个庶女礼教行止都很出色,书卷气息浓重,看得出教养很好,却少了那份活泼。反而是几个堂姐妹气质上跟王若慈姐妹更像,举止更大方自然。看来王家也是比较重视嫡女教育。

午膳是在大刘氏的正院设席,也算是侯府给王若慈的体面了。王若慈站在大刘氏身后,亲自给她及另外几位夫人布菜,连林染和阿初这两位小姑子也得了她几筷。

直到一轮过后,大刘氏才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背,让她落座用膳。

看着王若慈笑着入席,阿初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她家没这阵仗,吃饭时有人站一边给她夹菜还真是让她吃得很有压力。眼尾扫到她娘警告的一瞥,阿初连忙露出最乖巧无辜的笑容,优雅而安静地吃下夹到她碗里的菜肴。

用过膳后,大刘氏便让几个年轻人跟着王若慈去她的院子聚聚,还特地吩咐下人,稍后王若慈邀请了几个手帕交不需到正院这边问候了,直接去那边赴宴即可。

这也算是特别关照了今天的主角了。王若慈欣喜地谢过婆母后,便带着几个妹妹们离开了。

“成亲好可怕啊……”阿初跟林染手挽着手,慢慢地跟在几个姑娘身后,小声地感叹道。

“也就是今天,平日阿娘都很少让嫂子立规矩的。今天是嫂子第一次以世子妃的身份待客,规矩得严些。”林染小声地分辨道,平日大刘氏虽也有让儿媳妇布菜等,但都是意思一下,不会等那么久才让人坐下。

阿初也知道宴客时这样做势一下其实对新妇的名声有利,是她个人觉得难受而已。这种难受的缘由,土生土长的林染不会明白。

心头无端地生出一丝愧疚,最近事情太多,阿初有段时间没跟林染谈心了。敏锐地觉察到林染提起嫂子的语气变化,阿初略一想便了然。“有嫂子感觉怎样啊?”

林染眨眨眼,别过脸,“挺好的啊……嫂子脾气好,跟大哥也相处不错。”

她当然知道阿初这个问题的意思。侯府后宅大权在母亲手中,父亲和大哥也一样在外忙碌,除了吃饭多了个人,关心的话多了个人说,她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原本属于她的大哥不再是以前的大哥了。就好比餐桌上的两只鸡腿,属于哥哥的那只已经不会夹到她的碗了,而是理所当然地夹去了另一个女人的碗里。这种孩子气的感受她说不出口,但她也知道阿初懂她。

“那就好。”在阿初看来,别说现在她们在书院的时间多,王若慈只要脑子没坏就知道眼下最重要是跟林晖培养感情,确实也没必要跟林染交恶。“终归是大哥的妻子,都是一家人了,你也别老是端着,有空就亲近亲近吧。女子嫁了人,便是去了新的家庭,要融入还是需要双方的努力。”

林染轻嗔她一眼,无言地点点头。阿初理解这种矛盾的感觉,忍不住笑道,“还好我家诺宝小……疼!”

纤细的腰侧被掐得生痛,阿初求饶地缩到一边,还没站稳便被人拦腰搂了过去。

“聊什么秘密呢?”王若溪仗着比她高半个头,轻易地把人圈住,“让我也听听呀。”

“真是秘密又怎能让你这小灵通知道呢~”林染敛去思绪,笑嘻嘻地揶揄她。

王若溪细眉轻挑,把怀中的姑娘揉了揉,“说嘛说嘛。”

“啊哈……”阿初怕痒,不禁扭动着躲开,“嫂嫂,你看若溪,她欺负人。”

王若慈回头,笑着给了亲妹一个眼神,王若溪嘟着嘴放开人,看到阿初笑弯了眉眼像只小狐狸似的,“阿姐,你看她,我哪能欺负她呀。”

叹笑着摇摇头,王若慈朝她们招手,“好了,快进来吧。”

林晖所在的院落是侯府最有生气的地方,院前的池塘养着不少肥美的锦鲤,不时跳跃出水,塘边以巨石堆砌的塔颇具漠北特色。连廊外面还有两排桦树,是林晖从边城回来后特意载种的,现在还不及屋檐高。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若慈几位已出嫁的好友也陆续到了,一堆姑娘聚在一起讨论京中最火的胭脂水粉及冬日装束,厅堂内颇为热闹。阿初三人作为长宁书院的学生,更是被几个年长的姑娘谈论的焦点。

原本王家是想让长女去书院的,她十八还没婚配也有这个原因,只是指婚圣旨一下,她便只能待嫁了。说起往事,几个已婚女子眼中都有感慨与浅浅的羡慕,看得阿初疑惑不已。

难道说,其实大家都不太想嫁人?莫非这时代的女子也有一颗想上学的心吗?

甩掉这种让人遗憾的想法,阿初在林染之后笑着递上她选购的礼物。红色的锦盒内,是一支通体翠绿水头极好的玉簪。

王若慈惊喜地抬头看着阿初,“都说初妹妹心细,选的礼物都是我的心头好,而且啊,刚好跟染儿送的玉镯凑一份了,你们两人该不会是约好了吧。”

林染笑着摆手,朗笑道,“都是凑巧呢,可见我也是心细。”

大伙儿噗嗤一声笑了。

阿初眉目弯弯地笑道,“嫂嫂貌美,我只觉得戴什么都好看,正挑得眼花缭乱呢。还是恰巧遇上了休沐的大哥,他说嫂子喜玉。看来呀,心细的是另有其人呢。”

王若慈白嫩的脸蛋蓦地红了,娇羞地摩挲这簪子。在场的姑娘们又是笑闹又是羡慕,纷纷打趣着难得羞意外露的主角。

低垂着头,王若慈珍重地收好簪子。成婚两个多月,她跟夫婿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偶尔夫妻俩也会拿各自的妹妹作为切入点打开话题。她知道林晖在西北得云易的指导和教诲才有出头之日,故而对阿初这个表妹非常关照。

尽管不知道阿初的话是真是假,但今天她们都给了自己脸面,王若慈也坦然地接受了她们的好意。昔日无缘故的一些芥蒂,也随着大家的笑语消散,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各自轻笑着移开。

“上一个听到这般满心满眼都是妻子的,还是以前的裴二爷呢。”一个秀美的少妇忽然叹道,“只是可惜裴夫人早逝,听我娘说,她逝去的那晚,裴二爷一夜白头,还不慎摔断了腿呢。”

王若慈笑容微滞,看向那位夫人。别人生辰却提及早逝之人,又是断腿的,确实有点不妥,一时间也没人接话。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妇人也觉察到不妥,连忙道,“我妹妹的夫家便是永宁伯府的表亲,听说裴二爷对夫人用情至深呢。当年成婚便是一段轰动京城的佳话,早逝也是裴夫人少时便因伤落了病根。阿慈身子康健,自可跟世子长长久久。”

“是啊是啊,”方才说话的少妇也知道失言,赶紧笑着道,“林世子对世子妃爱重,又这般体贴,看来这京中闺阁选婿的标准啊,又得提高了。”

众人纷纷调侃着王若慈,气氛才缓了过来,一时间,厅堂中和乐融融。

没啥想说的

第42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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