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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晖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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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雪,轻飘飘的雪花如鹅毛般缓缓落下,那一片片雪色落在满地的银白上,融为一体。

她裹着裘皮披风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趁着街上没人撩开帘子往外张望,街道上那些石板都隐没在大雪之下,只有红墙绿瓦依然鲜明。

一簇桃粉色从绿瓦蜿蜒而下,在红墙上点缀出与冬日截然不同的色彩。她没忍住,喊停了马车,从窗沿探出身,仰头看着那些小小的,却倔强地密集抱团的花儿。

“京城的花,也有开得这么没边界感的吗?”

春日的色彩,偏要在冬的雪白里绽放。

“世间险恶,开得这般另类,是会被人摘走的哦~”

马车内的她垫着脚,几乎整个人都要爬出窗沿了,皙白的指尖一摇一晃地探近那抹粉色。身后的小丫头忽然用力扯着她的裙摆,一下一下的,她不耐烦地偏头,却见墙头上,扛着银枪的绯衣少年好整以暇地偏头看着她。

心下一惊,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下坠。

蓦地睁开眼,那种失重的感觉犹在,阿初慢半拍地眨眨眼适应清晨的日光,才缓过神确认身下是柔软的床褥。

指尖触及的是丝被的清凉,耳边传来鸟儿的欢叫,与梦中残存的冬日冰寒寂静不同,阿初忽然有点想看看爹娘口中雪白一片的漠北之冬。她是出事后才从南城去的漠北,清醒时是漠北的夏,还没等到初雪便随父去江南上任了。

说来不可思议,她在那边差不多三年时间,竟不曾亲眼看过漠北的冰天雪地。都说漠北苦寒,她却把寒都错过了。

认真算起来,赏雪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姑娘可是起了?”素秋轻柔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阿初伸了个懒腰,“进来吧。”

素秋和银冬捧着洗漱用具及叠放好的丝帕推门而入,素秋挽起纱帘,笑着道,“姑娘精神不错呢。”

“是吗?”阿初摸摸脸颊,“我昨夜好像做梦了,梦见大雪,怪冷的。但今儿瞧着天气不错。”

“是呢,不仅天色不错,院子里一大早就有喜鹊在那树上唱歌儿呢,可见是个大好的日子。”银冬递过拧干的面巾,笑嘻嘻地道。

“那也是侯府的好日子,怎么这鸟还在我们院子叫呢。”素秋闻言笑道。

“估计,是庆贺咱们姑娘有嫂子疼了呢。”银冬嘴甜道。她专管内务,对各家关系也非常熟悉,是刘氏专门使人调教来给阿初的辅助。

“这日子是钦天监选出来的,三条测过是大吉。”阿初边擦着脸边笑,“对了,银冬,我的见礼记得备好。”

“姑娘放心,早就备妥,绝对错不了。”银冬负责阿初的小库,平日收到的礼物和添置的物件都由她登记造册,随时给阿初查阅选择。

“今日是过门,明日也不过是定安侯府自己的认亲,咱们姑娘要给新嫂子送礼,最快也要到后天吧。姑娘你就别着急了。”素秋梳着她的长发,笑道。

“这几天事儿多,先准备着也不怕忙乱。”

今日是林晖大婚,云家虽是姻亲,但因着两家关系素来亲密,再加上定安侯府后宅被大刘氏彻底清理过,能撑起门面的女性长辈几乎没有其他,尖酸刻薄的宗亲婶娘大刘氏也瞧不上,故而早就跟刘氏说好了,请她过去帮忙打点。阿初和林染也理所当然地要被拎去招呼客人。

收拾好自己好,阿初便带着两个丫鬟去给爹娘请安,路上捞了一只打扮得跟红封包似的小弟。等刘氏检查过没有不妥后,一家人便出发了。

这是阿初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完整地参与嫁娶之事。大齐嫁娶沿用“三书六礼”,今天便是最后一礼的“亲迎”。

原本打算跟着大哥去迎亲的计划一到林家便被刘氏姐妹打破了。因宾客太多,女眷也有很多是书院的同窗及其家人,林染和阿初姐妹两人从碰头开始便不停地周旋在各色夫人之中,卖乖讨巧的同时也收了不少不太正式的礼物,直接套她们手腕和插进她们发髻的那种,笑得脸颊都要僵住了。

“阿初……”好不容易窥了个空躲进暖房里,林染揉着笑了半天的脸半靠在阿初身上,神色有点颓靡,“成亲好累啊……”

“可不么……”阿初算是深有体会,半瘫在贵妃椅上,“可为什么大哥成亲,我俩这般累啊……”

两人对望一眼,噗嗤一下笑了。

素秋无奈地把人扶起,“姑娘们快坐好,喝口水,等下长公主殿下和舜华郡主到了,还得去见礼呢。”

“说起来,大哥快回来了吧。”林染看向自家丫鬟。林家的丫鬟们往外看了看天色,点点头道,“吉时快到了,估计队伍也在路上了。”

“这么快吗?”阿初忙了一早上,都不知道具体时辰了,“王家文臣之首,族内男子多才博学,我还想着大哥得把腹中墨水都吐出来才能见到新娘子呢。”

为了今天,公务繁忙的林晖最近夜里都没少背诗,甚至把阿初当年抄的一些孤本诗集都借去背了,只望临急抱佛脚能让自己多几分胜算。

“就这一个月成果,他就是全吐出来都拼不过几个,你忘了王家长子就是上届榜眼?”林染掩口笑得眉眼俱弯,喜意盈盈的,“为了怕见不着新娘子,他早就找了几个厉害的兄弟来帮忙了。”

“哦豁,很有先见之明哦。”阿初想起林晖明明对诗集嗤之以鼻却又为了跟未婚妻有话题强忍着背几句名句的蠢样,笑倒在一边,“谁这般仗义?”

站林晖背后,就得舌战一群王家为首的才子,没点墨水和胆量都不行。

“安王世子带的头,严家长公子和顾先生压的阵。”林染挑眉,这阵容估计也花光了她兄长的出生以来积攒的人情了。

“漂亮。”阿初也不得不赞一句。安王世子有美貌有身份且出了名文武双全,严家长子是严春华亲大哥,大齐世家中颇负盛名的才子,顾思衡连皇子都教得学问是没话说了。再加上队伍少不了的一群武将助威,这样看来王家那群文人确实有点吃亏。

“诶,你说,我们都这么折腾,这新娘子该多累啊。”林染以前试过给其他贵女送嫁,但也不过是陪陪说话添个妆而已,当时的新娘都一脸喜色,不见疲倦,那时年纪小她也没认真细看那些礼节。

“我听说,新娘子半夜就得起来梳妆,这一整天都不能吃呢。毕竟这喜服穿上,一天都不能脱。”大户人家婚服都繁琐,层层叠叠的,穿脱都要数人伺候着,花费的时间也不短。

“那,要是……想更衣怎么办?”林染瞪大美目,呐呐地问。

“主要靠忍。”阿初一本正经地回道。她很久前看书里都叫新娘子不吃不喝,或者只生噎糕点,滴水不沾,想想也折腾。

林染脸色古怪,“这……怎么忍得住啊……”

眼见姑娘们越说越不像话,素秋忍不住打断她们,“听这乐声,接亲的人快回来了。姑娘们得准备了,见过长公主后,姑娘们就要去新房陪新娘子了。”

大刘氏早就提醒过,今日林家分支的长辈都会出席,不能让新娘落单。给新妇下马威这种事在大家贵族里是常有的,宗亲也不是全部跟本家嫡系团结一心,大刘氏不得不防宗族里见不得林晖太出头的浅薄妇人。

“这么快……”林染脸色一垮,她才坐了一小会儿。

“等等,”阿初忽然道,“嫂子过门,若溪应该也来送嫁吧。”

一般女眷都不会送到夫家,但王家只有两姐妹,感情一向很好,王若溪跟林染又是同窗,早就求了爹娘要送到新房。

“对,”林染细眉轻挑,笑得欢快,“可不能漏了她。”

壮丁嘛,多一个是一个。

刚准备动身,林染的贴身丫鬟海棠便快步走了进来,在林染耳边说了句话。林染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方才的喜意尽褪,抬眸又迅速地缓了脸上的神色。

“怎么了?”阿初刚迈出门口,回头看到林染顿足揪着宽袖袖口,疑惑地问道。

“是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林染眼神闪烁,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你先去前面,我去后门那里一下,很快的。”

大喜之日,难道后院那几个沉寂了许久的姨娘又搞什么幺蛾子?

阿初对林家后宅不太熟悉,只是那几个姨娘从前都不是省油的,也就这几年被大刘氏狠下心整治过后才消停了些。

见林染一副难言的样子,阿初越发觉得是林家后宅的问题,她确实不好处理,只得点点头,交代道,“那你也别拖太久,我先去前院看新娘子进门。”

林染嗯了一声,带着海棠匆匆地往后门赶去。

“素秋,后宅不宁真的祸及子孙啊……”阿初颇有感触地道,“晚些我们好好研究那些名册,看看哪家的家规是不纳妾的,父亲祖父都没有宠妾灭妻这种黑历史的,把这些先挑出来。”

素秋也觉得后院安静生活才美好,煞有介事地应下。

林王两家的这门亲事是天子亲赐,男方是侯门贵族,女方出自文臣清贵,声势浩大,两府之间的主路都挂满了红绸,还特地撒了红封给沿街的商户行个方便,这等大方让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乐于参与这热闹。

随着锣鼓和鞭炮的接连声响,整个定安侯府都洋溢在一片热闹与喜庆中。年轻的女眷们顺着人流守在侯府新刷过的大门边,围观新娘进门的所有仪式,笑语不断。

锦绣制作的毡席一路铺到门外,英姿焕发的新郎红衣白马,拉弓引箭的身姿挺拔如松,三支绑着红绸的箭精准落在轿顶,引得围观人群一阵叫好。

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之下,侯府后门那一点点骚乱很快被忽略,没引起人们的注意。

阿初在女眷中垫着脚看热闹,感叹两家的年轻一辈齐聚简直就是颜狗的春天。

林晖为首的迎亲队伍像打了胜仗般神采飞扬,他身后的安王世子,顾思衡等人俊朗非凡,引得围观的女子羞红了脸。

王家送嫁的队伍也毫不逊色,男子温文清俊,一众书生自带儒雅之气,让人如沐春风。

可惜她作为女子只能在远处张望,不能如幼弟一般被刘家表兄们拎到最前面助阵。

喧闹声中,喜娘搀扶着新娘子,跨火盆,每一个仪式都引得在场人的欢呼叫好,乐师卖力地演奏着传统的乐声,直到新娘进了大门,那锣鼓和鞭炮声才慢慢缓了下来。

宾客进门后,侯府的下人便开始给围观的百姓派喜糖喜钱,寓意皆大欢喜。喜钱虽不多,但也足以让百姓们眉开眼笑,把林晖夸得如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人中之龙。

跟新进来的宾客打完招呼,新房里的仪式都完成了,匆匆赶回来的林染还没喝口茶便和阿初一起被刘氏丢进新房去陪新嫂子说话。

头盖已被喜秤挑开,盛装之下的王若慈比平时多了几分美艳,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显动人,端坐在喜床上眉眼难掩新嫁娘的羞意,通身的气派却端庄大方,看得在场的女性长辈暗自点头。

林染笑容满面,语气轻快地简单介绍几个长辈,顺便挡下一些不太友好的问候。

因大刘氏强势且宠女,林晖对亲妹又极为看重,林染作为林家这一辈的长女,自带威严,她拿出侯府嫡长女的气势,灵活又能道,轻松地控着场面。

阿初与王若溪伴在新娘身边,见王若溪笑容因一些试探而微滞,便借着给新娘子整理凤冠的动作轻声道,“嫂嫂别在意,那几位平时都没往来的,侯府的事她们也不太懂。你放心,我姨母最是和蔼温柔的,打从指了婚便一直盼着嫂嫂进门呢。”

这话应该林染来说的,但她现在忙着应付林家分支的长辈,这事阿初也不好帮忙。再说王家也知道侯府与云家交情极好,有些事她也不想弄出什么后患——林家分了家的几房以前可是很热衷跟大刘氏提让她嫁过来的建议。

王若慈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捏了捏自家妹妹紧握着她的手。她听得出阿初对林家分支的不以为然,轻垂下头掩去眼底的异色。

这位表妹的话,想来也不仅仅是提醒,她对林家……或者说林家对她是没什么防备。但……那声嫂嫂唤得自然,那双黑眸也坦荡清澈。

“说什么这般高兴呢?”带笑的轻语从门口传来,刘氏亲自扶着一名美艳的妇人款步进来。

“娘亲,长公主殿下。”阿初和王若溪忙起身让出位置,方才被林染噎到脸色不虞的妇人也立时挤出笑容。

“不必多礼,”淑宁长公主笑着打量了王若慈好一会,赞道,“真是个美人儿,可便宜了晖儿那小子了。”

王若慈被看得粉脸绯红,却也落落大方地轻点头见礼。刘氏使了个眼色,阿初和林染安静地退到她们身后。有了两个有分量的长辈镇场,气氛很快热闹和谐起来。

林染松了口气,与阿初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着痕迹地把王若溪也招呼过来,围观这群女眷的高阶段交际,顺便学习这些措辞造句。

感叹着这群女人的语言艺术,阿初严重怀疑自己过两年能不能适应这种谈话风格。眼尖地看到素秋在门边打着手势,神色少见地激动,阿初跟身边的王若溪说了一下便轻巧地退了出去。

等林染往门外看去的时候,阿初两人已不见踪影了。

前院人声鼎沸,一众武将难得有个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的机会,纷纷都使出看家本领逮着那些平时在朝上就看不顺眼的文官敬酒,更不可能放过今天意气风发的新郎官。

给林晖挡了一轮,顾思衡见好就收,迈着踉跄的步伐被扶离,顺手把兑了水的酒不小心倒翻。安王世子临轩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毫无愧色地爽快撤退,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兵部的几个人按住了。

“公子,安王世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墨青有点不忍地提醒道。剩下的酒水都是实打实的佳酿,要不是两人交好他都以为他家公子是故意的了。

“没事,”顾思衡扇了扇风,身上的燥热稍退,淡淡笑着悠然地道,“世子素来爱美酒。”

品尝跟豪饮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吧。墨青看着他毫不在乎的闲适样子,摇摇头于心中替安王世子点了根蜡烛。

临轩世子任职兵部,在一众武人中过于打眼,外表又俊美逼人,要不身份高不可攀都不知道惹来多少关注。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他喝酒拉关系,那些武将才不会轻易罢休。

“这还没到晚宴,他们真是……诶,那是云家姑娘?”墨青转头,只见自家公子早已看向那边从内院出来步伐匆忙的姑娘。

红樱色刺绣衣裙的姑娘提着百褶裙摆,疾步跑向在内院大门边上的人,头上的步摇少见地晃荡飞扬,连她身后追着的素秋也是一脸的激动。

墨青下意识地瞄了眼,身边人的神色漠然,喜怒不显。

“那人……方才拜堂时也在。”顾思衡忽然道。

墨青看过去,那人一身褐灰色布衣,看起来有些年头,花白的头发束起成髻,蓄着山羊须,面貌毫不起眼但眼神却很沉稳,细看有几分仙骨道风。

“对,就是他。方才林世子拜堂时也看到他了,神色也是异常激动。”尽管只是一瞬的失常,但墨青他们早就习惯捕捉细节。

“看来是旧识了。”顾思衡若有所思地道。

这边的猜测没人回应,而那边的阿初已经从激动中回神了,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还非常配合地转了个身任他打量。

老人把她细看一遍后,才笑着点点头,“不错,初丫头恢复得挺好的,没之前苍白单薄,看着就如小时候康健。”

“那都是托您的福。”阿初细看老人虽然瘦了些,但精神不错,才放下心,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别来无恙呀,一鸣道长。”

一鸣道人摸了摸胡子,满眼慈爱,“都好,都好。”

“对了,大哥知道您来了吗?您方才有看到他吗?”阿初指了指前院。

“看到了,他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一鸣道人哈哈笑道,“没想到一别数年,这小子都要成家了。”

漠北的小狼崽都成家了,他那头小犬却此生都无望成家,一鸣道人想起自家那小子就一阵不忿。

“您什么时候到京的?可有安顿好了?三条知道您到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一鸣道人失笑,拍拍她自然地拿过他包袱的手,“好了初丫头,别忙活了。我是刚到京,一进城就听说定安侯府有喜,便过来讨一份喜糖。没想到今天青岚跑去当门房了,见到我便把我请了进来,这不刚巧赶上了拜堂。”

“大哥早些时候听说你会进京,专门让青岚去候着的。”青岚当年也在漠北,对他熟悉再不过。阿初笑咪咪地道,“您要是想吃喜糖,要多少都有,我先把您带过去喜宴那边吧。姨父和我爹都在那边。”

“诶诶诶,千万别。” 一鸣道人一脸不愿,“初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喜人多。再说了,里面都是京城里的上等人,不乏皇亲国戚,我一个半吊子的道士去了也不习惯。”

方才看着他拜堂已经让人侧目了,一鸣道人心知自己与这些场合格格不入。

阿初不依了,她知道一鸣道人的性格,但这样说她分外不喜。她的命是他救的,林晖的绝技是他教的,林家与云家什么宴席他不能理直气壮地坐下。“里面是上等人,可您于我,于哥哥,于爹爹和姨父姨母,却是家人。”

“嘿嘿,既是家人,又何必纠结这一顿半顿的?”一鸣道人笑着安抚她,仿佛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还是当年那个噘着嘴边吐血边奋力抄书的小丫头。

阿初看他毫不介怀的样子,也知道他去那边只会更不自在,便朝素秋吩咐了几句。

“那我带您去逐月轩安置一下,再给您摆上一桌爱吃的。等明天,大哥定带着嫂子给你请安……啊,不,是见见你。”既然道人不喜这些,她便随了他的意。

逐月轩是她小时候客居侯府时住的地方,后来大刘氏一直给她留着,是她和林染的秘密基地之一。里头伺候的人都听她的,这点安排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好好……那便有劳了。”一鸣道人连连点头笑道。

“道长,您再这般客气,我都怀疑您是不是一元大师冒认了。”阿初偏头,打量他好一会儿,才挑眉怀疑地看着他。

“呸,别提那装模作样的老秃头!”一鸣道人瞬间黑脸。

阿初一脸了然,“看来又输了啊。”

一鸣道人动作一顿,别过脸,“诶,不愧是侯府,这树长得真好。”

“三条还说你会去江南过冬,看样子是钱都输光了?”阿初看他脸色越发难看,双手环胸,语气也有点沉重,“不止是钱,还输了什么不得了的赌注了吧?”

一鸣道人急促回头,神色染上几分心虚,“诶我说,初丫头你怎么招呼客人的,我人都累翻了,快走啊……吃的喝的赶紧上。”

抢过包袱,一鸣道人步履匆忙地抱怨道,头也不回往内院走去。

这副样子,说没什么内情谁信?

阿初看着他走出几丈远,才慢条斯理地道,“道长,这边呀,走反了。”

前方的人急刹住,差点闪了老腰。一鸣道人转身扶着腰往回走,“哎呀,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这进了京,连个小丫头都学坏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乖,但这尊老还是能做到的……这京城风水不好啊……”

“哟,不装客气啦?”阿初笑盈盈地道,“我还道您怎么这般客气,以为您受什么刺激转了性子。看来是被一元大师骗了钱又坑了一把不得不留京了。”

一鸣道人一脸见鬼的神情,悻悻地挥挥手,“走走走,老子饿了。”

阿初摸着下巴,好奇他到底被坑了什么,这副心虚又气愤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叫人好想扒一下内情。

“当年最多就是算计一下那些秃头,抄一下书,耍耍那些笨蛋……这几年到底学了些啥啊……”

“你在嘀咕什么呢?”

“坏了,那小子跟秃头混了几年,该不会老子都不认了吧?”

“我说……走过头了啊,老头。”

这个文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只想写一个姑娘的悠闲躺平日常,跟她关系亲的才会写到。男主跟她关系一般时,没什么机会出场呢

第35章 林晖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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