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桉吝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面前摆着一碗朴素的青菜面。
“小心烫。”看她马上就准备动筷,从厨房里端着一个小碗出来的路时槐立马嘱咐道。
喻桉吝点了点头,用筷子头挑起了一小根面条放进嘴里。
面条炖得很烂,几乎不用费什么力去嚼,也没有做什么很重的调味,清清淡淡的,但是很鲜。
喻桉吝慢悠悠地吃着,她吃面的时候也很注重仪态,不会发出什么稀里呼噜的动静,只会小口小口安静地往嘴里送。
路时槐把一小碗雪梨汤放在喻桉吝手边:
“不急,慢慢吃,这个汤很烫,需要放凉一点点。”
路时槐又回厨房里搬出了一个大碗回来坐到了喻桉吝对面。
喻桉吝看看路时槐面前的大碗,又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一个小碗,抿了抿唇。
路时槐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还以为她是饿了,这么点不够吃:
“我看你中午只喝那么点粥,以为你饭量就那么大呢,所以也没敢盛很多,不够的话锅里还有的,我去给你盛。”
“不不不,”喻桉吝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一碗对我来说已经很够了,我只是好奇你平时都能吃下这么多吗?”
“这不就是正常饭量嘛!”路时槐挠了挠眉尾,“有没有可能是喻老师你饭量实在太小了。”
“不过可能因为我平时会去健身,所以运动量大,饭量也会稍微大那么一点。”路时槐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我也健身啊。”对于路时槐提出的这个可能性,喻桉吝表示不认同。
“可能因为你不做力量训练吧!”
噢!这倒确实是的。
“嗡——嗡——”
两人听见声音同时偏过头。
喻桉吝就要起身去拿手机,被路时槐制止了。
路时槐几步就到茶几边拿起了手机,回到餐桌前递给喻桉吝:
“你就在这儿打吧!我去厨房吃,放心,关上厨房门我什么都听不见的。”说完,也不等喻桉吝回应,便端着碗进了厨房,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其实本来也没打算避着她,但是路时槐的这份分寸感还是让喻桉吝觉得很是舒心。
她接起电话:
“喂。”
“喂,小桉姐姐。”
“这不是你该叫的,叫我喻桉吝。”
“噢,”喻楠青摆弄着书桌上的一个摆件,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今天是有人在你家里吗?”
“这不关你的事,喻楠青。”喻桉吝一字一顿,显然对她窥探的行为有些不满。
喻楠青手上动作一顿,将小摆件用力地捏进了手里:
“这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不是你的好妹妹吗?”
“那是许南青不是你。”喻桉吝淡淡道。
“那不都是我吗?”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争论这个吗?那我挂电话了。”
“欸别别,这周日是家宴,你回来的吧!”
喻桉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听说霍煜云也要来。”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会在家宴上拿你和霍家的婚约做文章,你不担心吗?”
“那又如何?我不会和他结婚。”
“真的吗?”喻楠青的声音显然有些惊喜。
“真不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喻楠青,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管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赶紧歇了那份心思,我们没可能了。”
喻桉吝显然有些不耐了,眉头紧锁,语气都重了几分。
“是吗?姐姐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了为什么还会因为我生气?”
喻桉吝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咬着牙道:
“喻楠青你别发疯。”随即直接挂断了电话。
喻桉吝感觉大脑里刚松快些的弦又绷了起来,扯得她的头钝钝的泛疼。她深呼吸几下,试图驱逐那份不适。
路时槐抱着碗,一边吃面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看到喻桉吝放下了手机,路时槐赶紧咽下嘴里鼓鼓囊囊塞着的面,将厨房门开了一小条缝,朝着门外问道:
“喻老师,你打完电话了吗?”
喻桉吝这才想起厨房里还缩着个人:
“嗯,你出来吧。“
路时槐出来便看到喻桉吝紧蹙的眉和不住地按压着太阳穴的手,试探着问:
“喻老师你头疼吗?”
喻桉吝没什么心力应付人,简单地点了点头。
“要不我给你按按?我手法可好了。”路时槐跃跃欲试。
手法可好了?又是给多少人按过?喻桉吝淡淡瞟她一眼。
路时槐不明所以,还以为喻桉吝是不相信她的手法,刚准备再描述几句自证,就被喻桉吝打断了。
“你来吧。”
“噢,好!”
路时槐放下碗,走到喻桉吝身后。
喻桉吝身上总是有股特别的香气,有时接机的粉丝朋友也会闻到,然后问她用的什么香水,但她说自己从来不用香水。
路时槐也觉得神奇,她无法形容这种奇妙的香味,只觉得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刚才一直抱着碗,现在的指尖一点也不冰,但是路时槐还是搓了搓手,直到指尖泛着淡淡的热意,才将手指贴到喻桉吝的太阳穴上。
路时槐稍微用了些力道给喻桉吝按着。
本来觉得她是在对自己的技术夸大其词的喻桉吝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太阳穴处冒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这个力道还行吗?”
“嗯,不错。”
没想到喻桉吝的耐受力也不错,路时槐使的劲绝对算不上小。
喻桉吝说不错,路时槐也便就着这个力度给她按着。
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又转移到头皮、脖子。
直到把重要的穴位统统按摩过一遍,这才收了手:
“怎么样喻老师?有好受点吗?”
喻桉吝活动了一下脖子,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不错。”
其实哪里是不错,简直是相当舒服,但是喻桉吝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只要她稍微夸多了一点,那人的小尾巴指不定要飞到哪里去。
听到喻桉吝只是不错的评价,路时槐显然有些受挫,难道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按手艺退步了?
喻桉吝拿起勺子舀起一块雪梨往嘴里送,突然反应过来,怎么最近和路时槐呆在一块儿不是在吃就是在吃?
喻桉吝腮帮子鼓鼓地咀嚼着,像只小仓鼠,居家的她多了许多生活气息,整个人显得十分生动,不再有舞台上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喻桉吝拿起手机,准备边吃边看一些热点新闻,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看路时槐:
“靳长歌那边怎么样了?”
路时槐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靳长歌的事儿是什么事儿,回道:
“我已经把解约合同发给她了,但是她那边一直拖着,不给回应。”路时槐抿了抿唇接着补充道,“不过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没有她不称职的切实证据,就算走诉讼程序也很难真的判解约。”
“不过我已经在查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拖就拖吧!反正有没有经纪人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喻桉吝吃完最后一口雪梨,感觉又有些困意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
“你晚上怎么办?回去吗?”
摸不准喻桉吝是不是要赶人的意思,但是路时槐又不想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再出现今天早上那样的情况,琢磨着问:
“我能借住一晚上吗?我睡沙发就行。”怕她不答应,又补充道,“我怕你晚上到时候有啥事儿没人照应。”
“那倒不用睡沙发的,我这里有客卧,只不过从来没人住,所以也没有新的备用三件套,只有主卧里替换的,我给你重新买一套让跑腿送一下吧!就是可能会有点晚了。”
喻桉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明明是很讨厌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一个人,可能是路时槐的分寸感让她没有那么反感她住在自己家里。
她才不会觉得是因为路时槐太会照顾人了才把她留下来的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平时睡得也不早的。”路时槐连忙道。
“那行,待会儿跑腿送过来了你自己去拿吧!”
就这一会儿功夫,喻桉吝又打了好几个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好的好的,你快去睡吧!看你都已经困成这样了。”
喻桉吝也没强撑,给她指了客房的位置就进自己房间了,让她自己收拾。
反正依她看,以路时槐这生活能力,处理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她直接两眼一闭,放心地去睡了,一点儿也不带担心的。
路时槐把客厅和厨房都收拾了,都拿到新的三件套换好准备去洗澡了,才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又不可能进去把喻桉吝叫醒,但是现在再叫跑腿也太晚了,只能明天早上上班前回家一趟了。
路时槐潦草地洗了洗便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临睡前刷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林染的消息,震惊得她差点一晚上没睡着觉。
*
第二天一早,路时槐便被准时的生物钟叫醒,洗漱完准备好了早餐,发现喻桉吝还没有醒,便坐到沙发上重新细看林染发给她的资料。
这一觉总算是给喻桉吝睡饱了,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九点不到。
睡了一觉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喻桉吝走出房门,看到沙发上神色专注地在电脑上看着什么的路时槐,打趣道:
“小路老师一大早上起来就工作,真是劳模啊!”
听见动静,路时槐抬头看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点闷:
“早安喻老师。”
猜猜我们林染姐姐和路小槐说了什么呢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