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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实拿着棉被，床下是早已打好的地铺。

十年来都是这么过的，家里只有一张床，虽然床是按标准的婚房两人尺寸来的，但江琛身子弱，吴实也觉得自己块头太大，不想勉强，他身体结实，睡地铺没什么关系。

习惯性的就要往地上睡，却被顾卿涵一把拉住。

“做什么？”

“打、打地铺。”

“……”

吴实看着对方垂落着眉眼，却是紧紧抓着床单，“是我的错，明明是主人家的地方，却让你睡此……”他话语未尽就要去够旁边的轮椅。

吴实慌忙把轮椅推开，看着人要摔落床下又去扶住，却被抱了个满怀，“别、别回。”他想起陆钦跟他提过的建那宅院时还死了几个人，只觉得那屋子越发阴气。

他低低说着话，吴实听不清前半段，只听到后句。

“如果真要如此，我睡地上便可。”

他摇了摇头，顾卿涵身子刚好，睡地板本就容易着凉。可对方又愧疚自己打地铺……

感受到人僵了身子，看着吴实面露犹豫，他眼也不眨，垂落一旁的手狠掐着大腿。

看着人面色愈发苍白，吴实顾不得什么，先将人忙不迭抱回床上。

抓着人衣袖的手就没松开过，他顺势埋在吴实的肩头，看不清神色。

吴实抱着人的时候觉得对方越发没几两肉，心里更加不踏实，村里人最忌讳鬼神之事，愈发认为是被那宅子里的阴气侵的，本来就病着的人要睡了地上都不知道该如何，心中的天平慢慢倾斜。

“……一、一起睡吗。”

“……”

“……可以吗。”声音越发微弱。

吴实点头。

“双、双人配置的。”

伏在肩头上的人最终“嗯”了声。

婚房睡两个人，的确是最适合不过。

……

但等到真正睡在一起，与对方相距不到一尺，同床共枕，明明是熟悉的床铺，吴实身体则是僵硬到了极致。

他察觉到了吴实的僵硬，暗暗叹口气。这样子可能对方一晚都睡不着。

吴实突然被人抱在怀里，刚想挣扎就因为一句“好冷”停住动作，甚至犹豫的，回抱住人。

再近一点。

吴实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尽量让呼出的暖气停留在被中。

这笨拙得像安慰小孩的动作却将眼底的阴暗再次压下，他将人抱得更紧。说来也奇怪，吴实被这么一抱着，紧张的心绪反而在彼此逐渐同步的心跳声中渐渐被抚平。

像是，早已习惯了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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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他的手指向下戳捻，听着人不加防备的闷哼。

知道那粗糙的布料摩擦得人肌肤发红发痒，就更不会给人立即褪下。眼中波光流转，却又阴暗晦涩。

“呃…嗬…”平常的口吃到了晚上只成了破碎。

他攀附在他的耳边，一阵阵热气让那浑圆的耳珠愈发滚烫，咬着那抹滚烫，感受着身下人在他的舔吻下的轻颤。

“阿实……”他低低在人耳边说着。

明明在昏迷当中，男人却不自觉挣扎起来，却被人抓着手腕，一点一点，由掌心吻到手腕上的动脉，舌尖抵着那不断脉动的血管，感受着那里蓬勃的生命力，和善的面具像是终于被撕开一角，露出其中埋藏极深的黑暗。

毫无作用的挣扎，只是徒增亵玩的情趣。他轻轻吻着那人颤抖的双唇。逆光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诡秘。

他轻吻他的眼角。

只是轻轻啃咬，就已引来男人粗犷的嘶哑，每次的的撕扯，就能让怀中人被迫仰起头，身体颤抖着，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刺激。

但他知道他喜欢的。

……

但，还是不够。

他捧着男人的双颊，阖眼，一路从粗硬的眉峰吻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在那丰满的双唇缠绵悱恻，舔吻轻含。

不够。

他抬眼，深深凝视着那紧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