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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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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报过平安,余笙就没太关注他。接连几日,阿月在朋友圈晒上海夜景,金银珠宝散在黑绸缎上,从照片上看大约是某家酒店里视野金贵的客房,还有几张自拍,男孩的小脸像初熟的桃,刚满十八的皮肤没有半点儿坑洼痘痘。

再见到阿月是在一周后。阿月从发梢到脚趾尖都暖洋洋的,笑得比桃还甜。男孩犹如花苞在炎炎热恋中展开花瓣,娇嫩含香,可食用,泡在茶里、洒到被子上、或冲净后生吃。

余笙心里一咯噔,阿月压根不是那男人的对手,迟早能免费给人睡,还坚守真心,余笙也知道这病只有自救一条生路,给阿月打再多预防针,病人爱上病魔,华佗在世都是虚妄。阿月向余笙展示了客人送的项链,客人要求他天天佩戴,阿月说这话时像被求婚的姑娘谈论新得的戒指,一件值得广告亲朋的人生大事,余笙警告,工作时千万藏好,以免旁的客人误会,阿月小鸡啄米点着头,言听计从的模样余笙瞅着心也软了,余笙要是那男人,得到纯白又听话的男孩,在物质上床上,都会花心思去疼爱。阿月说男人结过四次婚,目前单身,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和阿月同岁,最小的在上小学,余笙说那挺好,不用为道德冥思苦想,好好享福。

阿月还说男人想同居,余笙又一个激灵,思索了一下,说每个人习惯不同,有些人更随便,同居不多见。阿月既然能入梁姐的眼,在Panem和贵人周旋,说明他懂分寸,这进度只差一纸结婚证了,和梁姐说一声更稳妥。余笙领他去梁姐办公室,阿月没跟梁姐单独交谈过,比见客人还战战兢兢。梁姐听了阿月私下钓客人的来龙去脉,眼睛越撑越大,这是自匡静河孤身来Panem那晚余笙第一回见梁姐的表情被情感扭曲。她审问了阿月半个多小时,阿月拧着手指,口齿清晰地作答。梁姐那眼神越像在看亲儿子,她给阿月接了杯水,说那个男人名声好,和前妻们都和气,生意做得扎实,据说还送孩子上学,从外边看是个老实人,但深藏不露的才有见不得人之处,她叮咛,要谨言慎行。余笙顿觉梁姐这样说更管用,不教导阿月死心,用规矩来警醒阿月,让阿月记住那些人重视的东西,身份差距。

这两周匡静河出国散心,带了能打国际长途的手机,上面只留几个电话,好应对突发事件,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余笙保管。那周日匡静河睡了快八个小时,余笙差点觉得他昏过去了。为给匡静河送行,余笙首先想到饺子,可叫他包饺子还不如重修高中化学,只好退而求西餐,买了做antipasti的食材,本想买牛排,但万一匡静河要配上红酒,那就不仅是红酒了。他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打转,脑子里把意大利菜全过滤了一圈,还是烤鸡腿划算,尽管算不上意大利菜,和antipasti不搭,好在他们都不讲究,饱腹还省事。

匡静河助理把早餐留在门外,其中含有撕开了一半的油条,袋子上贴着“怎么馋油条了,少吃点”的字条。不是匡静河想念油条了,是余笙前几天说想尝一口油条,匡静河还记着,余笙趁热清空了助理送来的早餐。

有匡静河在,时间流得快,夜晚总早来。余笙将antipasti摆上餐桌,去厨房取鸡腿回来,匡静河咬了口芝士,鼓起的腮帮搅动着,antipasti已经少了大半。余笙想埋怨怎么不多留点,心里却饱饱的,嘴上说,吃吧还剩了些食材。

几分钟后,匡静河朵颐着鸡腿,意犹未尽地看着盘中残余的antipasti,说勾起了他在意大利的回忆,遂退了去摩纳哥的机票,改成罗马。余笙用油乎乎的嘴唇在匡静河脸上啵一声,说人家度假都是工作完去,你倒好,开机前去,还寒冬腊月的去意大利。匡静河泰然擦掉油渍,往余笙嘴里塞了块鸡肉(余笙一下子就忘了刚说了什么),说,意大利我比中国内地还熟,就去偷懒的,不跑景点,而且这季节没游客,清净。余笙问酒店来得及订吗,匡静河说再不济就推迟几天,余笙怀着考验他的心思,问你打算住哪个酒店?匡静河顿了不到半秒,说罗马在Excelsior,威尼斯在Cipriani,阿玛菲在Santa Caterina。余笙朝他扔了团卫生纸,桌上的antipasti瞬间淡成凉白开。

匡静河露出“你瞧我没自吹自擂吧”的神色,说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捎。

余笙说你把我捎过去吧。

匡静河放下鸡腿,凝视着他,说你要是真想去,我们可以分开行动,我开机前的出国游从来就我自己,与世隔绝。余笙摆摆手,说我就说说。他确实随口一说,两个工作的假都请不下。匡静河去厨房清理战场,余笙在餐厅里喊着说,你助理送来的早餐我吃了,有油条。匡静河问没凉吧?余笙说热乎的,你助理还留了张小纸条。匡静河说何姐找来的小姑娘,就爱弄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余笙突然发现匡静河身边没有亲密的男性,那晚匡静河开着兰博基尼去Panem接朋友,认识了匡静河这段时间,余笙认为那个朋友不像匡静河会深交的类型。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停止了,匡静河端着杯咖啡来客厅,余笙皱了皱眉。

他一想匡静河刚醒,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就暂且不追究咖啡了,问匡静河,你还记得你开兰博基尼那次来Panem,接的那人,是你朋友吗?匡静河说,算吧,隔三差五地聚一聚,他家里的公司投资过我几部电影,怎么了?余笙摇头,说没事,我看你也不去什么聚会。匡静河笑着说,我去了,达官显贵面前陪笑陪酒,杂乱点的场子就围绕我没完没了,这两年,非必要的场合我躲得远远的,当影帝的好处之一。余笙恶狠狠地补充道,别忘了意大利豪华游。匡静河笑呵呵地拉住他的手,细密地吻着指节,说我在圣路易斯岛有套公寓,等我杀青,我带你去,你可以天天画塞纳河。

余笙从匡静河的语气里听出些罕见的憧憬,和扑朔迷离的甜蜜,他观察着匡静河,斜阳余晖将匡静河的面孔涂成暖黄色,不似清晨时的苍白雕像,而是雕像化成人,留恋人间。

匡静河的声音比呼气还轻,他说,也许我该离开这的一切,藏到世界尽头。

余笙搬进了七楼。匡静河临行前和余笙打理了主卧,他们睡一起,次卧给余笙当画室。七楼不大,是匡静河事业刚起步时买的,那时觉得绰绰有余了。匡静河离开后,余笙在七楼的安逸生活发生了件小插曲。

一次余笙的客人谈生意,两方推拉敲定细节到午夜,余笙一点多才回七楼。错过睡点,余笙洗了澡精神抖擞,夜里情思如潮,能一连气攻克十本名著,他去匡静河的书房挑了几本书。事后回想,当时书房敞着窗帘,灯火通明,从楼下看就如一座灯塔,余笙还在窗边站了会。

他穿越到了马孔多小镇,在百年的时间轴上来回穿梭。第二次读,他对马孔多的印象早已干涸。

砰砰砰,鞭炮般的砸门声将他拽回现实。

余笙一看表,两点半。

他滑下床,放轻脚步。来人能坐电梯上来,代表对方有门禁。大门没有猫眼,余笙稍微扬声,问,谁啊?

过了几秒,可能有十几秒,对方问,匡静河在吗?

隔着门,余笙勉强辨别,是男声。

余笙回复,你找他有事吗?

一个反问,不透露任何信息。幸好余生拿了手机,当即问梁姐有没有何姐的电话,有急事,梁姐秒回。余笙给何姐打电话,整个过程在对方回答他之前完成。

“您好,何倚田。”

“何姐,我是余笙。”他咬了下嘴唇。“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七楼门外有个人,问我匡静河在不在。”

“不用理,别开门。”何姐脆快地吩咐。

“好的,谢谢您。”

通话挂断。

对方又问,你是匡静河朋友吗?

余笙盯着紧闭的门,转身回主卧了。

次日中午,何姐给余笙发来短信(她没加他的微信)。一行字,“天黑以后拉好窗帘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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