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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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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冉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离开了顾府。

因为担心窦辽再次刺杀,她昨夜都没能安心睡个囫囵觉。早起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她不由嘲笑自己:你不好好睡觉,也做不了什么呀!

她得按照朱雀说的,先在丰京城外与朱雀堂同伴汇合,然后南下,去明光教所在的夔州。

顾冉走得早,与赶早出门的顾广陵一行人遇上了。

她也是昨夜偷听才知,她爹要去东边犒军。这些年来,顾广陵也不是头一回去东边。

西晟与砗磲刚刚大战,双方都是元气大伤,接下来或许会有阴谋小动作,但短期不会再起战事,顾广陵此行应该是安全的,顾冉倒不怎么担心。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此去夔州能否顺利归来。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又是明光教那样的虎穴。

顾冉站在道旁,一边忧心自己,一边目送着被车马侍卫簇拥的顾广陵。

赶着去西晟东境的顾广陵,根本没注意让道路旁的小婢子。

反是骑在马上的窦辽,一眼就看到了她。

初夏的清晨,空气里还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湛蓝天幕下,俊美的青年稳稳坐在高头大马上,格外引人瞩目。

他黑澄澄的眸子向顾冉看来,无端让她想起庄子初见时他一身的清新俊气。

她略弯了弯唇角,下意识对他露出一个笑。

可窦辽只淡淡看她一眼,就将视线投向前方。

顾冉唇角笑意僵住,暗骂自己一大早就忘事。昨夜的暗流尚未真正过去,她与窦辽不欢而散,自己还因为这混蛋一整夜睡不好觉。

她越想越为自己叫屈。这棵危险大树,还要不要抱了?

窦辽骑着马很快经过她身前,顾冉垂眸不再看他,唇角也耷拉下来,暗戳戳嘁了一声。

她去早市买了匹枣红马,牵着马儿出了南城门后,极熟练地翻身上马。但打马的方向,却不是朱雀告诉她的地方。

*

顾冉又来到了顾府在城南的庄子。

开门的是一名脸生的老伯,顾冉还在疑惑,那老伯率先笑着开口:“是你这了不起的小丫头,秦伯他们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了不起?”第一次被人这么说,顾冉好奇心更重了。

她停下步子仔细打量起这脸生的老伯伯来。

老伯身材瘦削,头发眉毛俱都花白,脸上深刻的皱纹看上去比秦伯年纪还要大些,但双目炯炯,精神头却和秦伯差不多。

见顾冉这般打量着,老伯逗她似的:“想起来老生是谁了吗?”

他又一次开口,顾冉噢了一声,记起了他的声音。

她抬手拍了下脑门,也笑道:“是你呀,老伯伯!被南市人牙子扣住那个。”

老伯伯笑着摆了摆手:“人牙子也瞧不上我这老不中用的,不过却是你们爷几个捞了老头子一把,给了我一处容身之地。”

二人说话的间隙,封子骞早放下书从溪边赶过来,也对着她笑道:“夜眠姑娘,好久不见呀。”

庄子上还是这般闲适惬意,看到这里的人都是笑脸,顾冉也开心起来:“秦伯呢,你们近来可好。”

封子骞指着小院,笑道:“听见你声音,秦伯就去捉鸡了,我就说这老头子偏心,你不在的时候可没见他杀鸡。”

顾冉进到院里,果然看到秦伯已经在烫鸡拔毛了,秦伯笑着道:“小丫头,中午秦伯给你炖山鸡吃。”

顾冉脸上笑意明亮,眼中险些笑出泪来:“嗯!”

她不想沉溺在离愁或对未来的担忧中,灵巧地挽了挽袖子,蹲在了秦伯旁边:“秦伯,我来帮你拔鸡毛。”

秦伯挡住她,温声道:“你哪会这个,跟我说说你回顾府后的事吧,还有阿辽,你见着他了不?”

顾冉撇了撇嘴:“我看过好多次啦,看都看会了。”

她嘴上这么说,却乖乖坐在了旁边的小马扎上,跟秦伯讲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说到窦辽在兵部选召的最后一日拿了头名,又被顾广陵带去了东线,秦伯眼角笑纹更深了些:“这小子出息了,不再是小时候那副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的哑巴样啦。”

顾冉看了眼秦伯欣慰的神色,掩饰着心虚般:“是啊,顾大人还是挺看重他的,他身手好,只要好好干,将来当将军或者做兵部武职也不难的。”她声音低了下来,“秦伯若见着阿辽,劝劝他吧。”

秦伯肯定不知道,他当亲儿子一样的窦辽,早成了武艺高强的凶狠杀手。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窦辽若愿意脱离那杀手组织,有没有夜眠脱离明光教那么难。他若真跟着顾广陵出息了,应当不会很难吧。

见顾冉开始发呆,秦伯笑了起来:“这做官和宅子里的事,我这老头子懂得还没丫头多,我看你的话阿辽能听进去,下次见到那小子,你帮老头子劝,就说是我说的。”

顾冉愣了愣,窦辽真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么?

但秦伯说完,又专注手里的活计,开始收拾那鸡的内脏肚肠,好像就是随口一提。

她便也没再多想,眉眼弯弯笑起来:“好,听秦伯的。”

午饭间四人又聊起来,顾冉才知道不几日封子骞便要回砗磲了。好在就算他走了,还有新来的赵伯,与秦伯二人互相照应着。

也是在言谈中,顾冉才知给她开门的赵伯是五年前从梓州漂泊到了丰京城。

赵伯感慨颇多:“按说梓州农田广袤,沃野丰饶,适合我这样的老头子种地做零工。但那几年梓州不是洪灾就是旱灾,死了好些人,我便回来丰京讨饭了。”

顾冉听他讲到此处,心念一动:“赵伯原是丰京人,后来才去的梓州?”

赵伯放下筷子,眉目肃宁:“正是,我原是丰京城富商家的仆役,那年陪着家中小姐省亲,却遇到匪徒,我和小姐失散,找不到小姐,我也没脸回去,就这么飘着了。”

老人家们的往事总是容易让人唏嘘。顾冉不好再多问,恰好封子骞转了别的话头。

饭后顾冉辞别了秦伯等人,约好从夔州回丰京时再来庄子,便马不停蹄赶去与朱雀堂其他人汇合。

*

顾冉牵着马,与另三名朱雀堂的女伴同行,终于在第五日晌午到达了梓州城。

夏日的梓州城热浪扑面,空气咸湿,毒辣的日头晒在身上,仿似要刮掉人一层油皮。

市集上小贩们搭着凉棚,因着这蒸笼般的天气,连叫卖声都低了下来。

顾冉穿一袭浅碧的束腰及踝长裙,腰挎长剑,头戴轻纱遮阳帷帽,也将自己装扮成了朱雀似的女侠。

透过帷帽上的轻纱,她环顾着这座西晟南部的重镇,想从中看出一些赵伯口中前几年天灾的影响,抑或是异想天开地窥探前太子曾存在的踪迹。

可她连前太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顾冉自嘲般弯了弯唇。

这一路她沉默寡言,非必要不开口。夜眠终归在朱雀堂地位不低,她不愿说话时,无人找她闲聊。所以这一路,没人知道她是个冒牌货,除朱雀外,也没人知道她现在武艺低微。

四个年轻姑娘找了客栈落脚,计划先躲过这阵毒辣的日头,修整一夜后明日一早再上路。

距离夔州的明光教总部还有三日路程,他们恰好赶在教中圣会前两日赶回去。

明光教圣会?听上去可真像邪教呢。

顾冉鼓着脸颊撇了撇嘴,暗暗告诫自己,等到了这邪性的明光教,务必要淡定,继续装出一副沉默寡言的高手样子。这几天观察下来,朱雀堂的同伴们好像挺习惯她这样的。

莫非夜眠在明光教,就是这样的么?回头得问问朱雀。

她叫来热水,洗去一身尘土和汗渍。等换上干爽轻快的衣裳,她边晾头发边想着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回明光教该有的应对。

等到明光教,她得应付两桩事,一桩是死去的刑梏,另一桩是前太子的下落。

这两桩事,目前看来都不简单……

天边红云漫散时,蒸笼般的梓州城总算吹起丝丝凉风。顾冉和其他三个朱雀堂的姐妹,也从客栈出来了。

四人停在一处卖槐叶冷淘的摊子上,老板娘看见这几名鲜花般水灵的年轻姑娘,立马热情招呼起来:“妹妹们,来尝尝大姐的冷淘呗,不是我夸口,这条街就没有比我家爽口的。”

四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言,就坐在了那凉棚底下。

旁边是一条小河,晚霞的余光里,河水泛出柔和的光晕,欢快地向远处奔流而去。两侧河道也被收拾得齐整干净,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石桥连接河道两岸。

近处人声絮絮,远处热闹嘈杂,这和顾冉从赵伯那里听到的梓州城截然不同。

待四碗槐叶冷淘上桌,顾冉问那老板娘:“大姐,梓州近些年,洪涝旱灾还频发么?”

老板娘打量着顾冉笑起来:“听妹子口音,是北边的人吧。”

顾冉点了点头。

还未入夜,客人不多,老板娘给另一桌客人也端了两碗冷淘,这才坐在顾冉旁边说起话来:“其实近来这七八年,天灾比十几年前好多啦。自十年前朝廷派了新知州,知州大人带着百姓们挖渠浇田,又开湖蓄水,所以不管是雨多还是雨少的年份,梓州百姓的日子都能过得下去。”

老板娘话语声徐徐慢慢,顾冉这才发现,她着朴素的白衫青裙,虽不施粉黛,但五官明丽,双眸清亮,被头巾包裹住大半的青丝如云如缎,说是隐藏于市井中的冷淘西施,也不为过。

顾冉不由眼带笑意,又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

老板娘也不在意,大大方方任她看,她柔和而不乏精明的双眼洋溢着笑容,又继续道:“若是像这六七年这样风调雨顺,那我们的日子,就更好过啦。咱们西晟变法后,大家都分到了田地,这日子啊,有盼头。”

风调雨顺?顾冉眼中的笑意顿了顿,眉头轻轻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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