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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岛萤 | 即使无法宣之于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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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降温让人猝不及防,前一天还宛如回到八月的高温,突然就跳过了秋季向冬日奔去。西山打了半节课的喷嚏,我在中间休息时间从他的旁边搬去隔了一排的位置,留下他控诉周边的同学不够义气。

哪怕这样第二天起床时喉咙还是开始难受,灌下感冒药出门后,我在公交站牌见到了裹得严实的月岛。我怕戴着口罩说话他听不清楚,于是用比平时大一点的声音问他:“你也感冒了吗?”

“没有,只是冷,”月岛稍微被我的大声吓了一跳,“你感冒了?”

“好像是,被西山传染了。”

选修课上到后半节,感冒药的副作用开始生效,我趴在桌面上昏昏欲睡。恍惚中听到月岛在叫我的名字,眼睛耳朵鼻腔好像被蒙了一层不透明膜,睁不开眼睛,听不清楚又呼吸困难。我下意识扯下口罩坐起来,因为鼻塞说出来的话震得脑袋嗡嗡的。

有些发干的唇好像碰到了什么,也许是连帽衫的抽绳,但头昏脑胀又好像是错觉。我抓过水杯喝下一大口,冷水流经食道,身体感官有所恢复。

“抱歉月岛,你刚才跟我说什么?”视野逐渐清晰起来,我等待他的回答,却发现他像卡壳一样直起上半身和我拉开距离,与此同时脸正泛着红。教室里没有开暖气,他怎么热成这样,果然还是穿得太多吗?

月岛好像被热晕了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没什么”,拿起书包起身准备离开。被赶去一个人坐的西山向这边走来,眼看他越来越近,我立马拉上口罩插在他和月岛中间,伸出手隔出安全距离。

“你和月岛保持距离,他周末还有比赛,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我摆手示意月岛先走,他今天有常规训练,最好还是远离我们这两个感冒源。

“为什么?!刚才你们不也很近吗!”西山隔着口罩忿忿不平,向这边靠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他又转向月岛讨说法,结果却大吃一惊,“月岛月岛!抬头看路!要撞门上了!”

直到月岛略带慌乱平安无事走出教室,我才后知后觉刚才的确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完了,不会已经传染了吧?”

好在这个最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出现,月岛依旧十分健康,并且还能在结束训练回来后敲开我的门,把买来的能量饮料送给我。

“今天那个亲……咳,那个,你不用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我拽了拽滑下来的口罩,“我是不是碰到你的袖子了?万一你也感冒了怎么办?运动员的身体可是很珍贵的!”

月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在听到我完整的话后又变得十分怪异,连看我的眼神都透露出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结果只是一句好好休息。

第一场雪降临的那天,我在公交站前和月岛相遇了。他看上去提不起精神,靠着站牌垂眼缩在围巾里好像随时都会睡着,打招呼的时候得到的回应也是没什么气力的哼声。

“今天做什么了吗?”明明不是节假日不是高峰期,公交车却还是站满了人,所幸我们靠得近,小声说话他也能够听见。

月岛的眼镜染上了雾气,他皱了皱眉:“市民中心的排球教室,和小学生们一起打排球。”

“很累吗?”

“超级不妙的……”

我忍不住打量他,虽然体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大概精神上已经崩坏了。车在下一站又上了几个乘客,我们被人群挤到一边,月岛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对我说了句失礼,一只手撑在我身侧的座椅靠背上,另一只手拉住我身后的吊环。因为高度原因,他不得不低下头避免被吊环打到头,这个动作几乎把我整个人圈在他和扶手杆之间,恰好不会被挤到其他地方。

“那个,”月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少见地带着迟疑,“你周末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吗?”我抬起头,鼻尖擦着他的下巴,我看到月岛睁大的眼睛里同样惊讶的自己。

太近了。

我微微后仰拉开距离,月岛也不自在地直了直身子,尴尬地咳嗽一声:“你要不要去看排球比赛?”

“你在球队的吗?”

“嗯,”他的背包和我的包挤在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原本我哥哥要去的,但是他临时加班……我也,不是很想让他去……”

背带从月岛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我伸出一只手帮他重新扯上去。

“但是好像已经过了抽选票的时间了?”我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翻着售票信息,月岛被人往前挤了一下,我的额头撞在他的肩上,鼻尖萦绕着我搜寻未果的香气。

“没关系。”

于是我拿着月岛给我的票,做梦一样检票入场,跟随观众买了物料,直到落座后手里被塞进应援物才终于有种来看比赛的实感。

上一次坐在观众席是在高中三年级,我抬起头去看体育馆的灯光,从前放松的习惯保留到了现在。

热身结束,比赛开始。

学校里的月岛在人群中总是突出,但在球场上他已经融入其中。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跻身首发阵容,但当拦网出界的球飞到观众席,因为月岛得分而成功拿下第二局的时候,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与用大幅度动作和胜利吼庆祝胜利的队友不同,月岛的情绪相比之下更加内敛,和队友击掌、对欢呼应援的观众挥手表示感谢。只是看过来的眼里明明写满了得意。

我和旁边的球迷一起鼓掌,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后悔没有拍下这副臭屁小鬼一样表情。

在现场的解说、应援声和bgm中,身后隐约有一声声嘶力竭的“萤”传来,月岛的笑容停滞了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穿他的17号球衣、举着他的应援毛巾的男人。

坐在后面的、帽檐下有着和月岛几分相似的五官的男人被旁边的年轻男人按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月岛身边的人。

仙台Frogs以3比1的成绩拿下了这场比赛,我拿着贩售区买的月岛背号的队服排队等月岛签名。感谢他的馈赠让我看了一场职业球赛,我的钱包也会为此大方一回。

排在前面的两个人正是后排的两位,和队员们大概也是熟人,攻手京谷贤太郎称呼那个男生山口,另一位毫无疑问是月岛哥哥,而月岛弟弟此时正一脸复杂地跟他合照。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贡献着最大的热情,试图传达我的感谢:“月岛,辛苦了!”

“啊,你来了啊,”他接过笔在我指的地方留下签名,快速瞄了我一眼,“感觉怎么样?”

“进攻真的很激烈呢!拦网好可怕,你和那位二传,啊,黄金川选手以前认识吗?看起来默契十足呢!”

自顾自回忆着比赛的我没有注意到他停下来的手,等我讲完自己的关注点他已经签完名,对上我“看我多仗义”的眼神不自觉抿起嘴,努力向下的嘴角最终没能如愿,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跟着一起笑起来,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盯着这边,有所感应地回头,不远处那张和月岛有几分像的脸上此刻表情复杂,好像惊讶欣慰好奇被一起放进打蛋器。

我被周末早上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才发现是隔壁传来的声音。曾经在比赛现场有过一面之缘的月岛哥哥正一手抓着门把手冲我抱歉一笑,身后是……暖桌?

我裹紧身上的家居服抵御从门缝灌进来的寒风,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月岛同学不在家吗?”

“萤在家,”月岛哥哥手上用力,我看到紧闭的门开了一条缝,“萤!快让我进去,你也不想在周末把邻居吵醒吧?”

“啊,我没关系的……”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月岛哥哥毫无防备地趔趄一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月岛皱着眉侧开身子给哥哥让路,视线落到我的脸上又跳到暖桌上:“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我摆摆手,在月岛哥哥把暖桌拖进门时伸手抬了一把,被风吹久了打了个喷嚏,目送暖桌进屋的背影宛如目送孩子初进幼稚园的家长。

“真好啊,一定很暖和——”

月岛靠在门口替我挡住了风,似乎是在跟我客气:“你想来的话我不介意。”

我只当他是客气一下,也顺口说有机会一定。但我忘了月岛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人。

“你和月岛,真的没有?”

讲台上老师讲着《傲慢与偏见》,讲台下坐在旁边的浅野这么问我。

我对着翻译器查看译文,头也不抬地反问她:“有什么?”

“有没有在交往啊!”她凑过来,掰着指头给我算,“你们最近呆在一起的时间挺久的嘛,这都快三年了,难道友情不会变质吗?”

不,已经单方面变质了。

我倒宁愿月岛只是对我以朋友看待,宁愿那些不曾外露给他人的小动作只是出于心情好,这样不至于因为时不时的靠近让我像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一样无措。

“你和我都是同时认识他的,你没有吗?”

“我当然没有,”她提高了声调,引来老师询问的眼神,道歉后又压低音量跟我解释,“我又不喜欢他那一类的,感觉会是吵架的时候列出新仇旧恨的人。”

我圈起生词,在旁边注明释义。“你这就是偏见啊偏见。再说了,你觉得那种月亮会落入人间吗?”

月亮不会落入人间,但科技已经发展到阿姆斯特朗的人类一大步的几十年后——我是说,登月、啊不,我还是踏进了月岛的房间。

期末考试前总是在下雨,有时候会飘点雪花,图书馆人多起来之后,原本的复习阵地从咖啡店转移到月岛家。一下子少了花费在路上的时间,我自然是非常乐意多睡十分钟。

虽然我从未踏进过隔壁,但总归只有一墙之隔,一开始月岛对我直接穿家居服来欲言又止,只是用眼神吐槽。我用他曾经的话回答他说我们不是熟人朋友吗还在乎这些,他耸耸肩说随便你。

来过几次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暖桌简直是我学术生涯的一大阻碍。暖呼呼的让人昏昏欲睡,哪怕强打精神最后也会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真是世间险恶!”每次醒过来的我都痛定思痛,发出如此感慨。

月岛冷笑一声:“是你对学术的热爱还都差得远吧?”

考试前几天,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夕阳正落到桌面上,月岛的手被笼上一层橘色。我动了动因为趴太久而发酸的脖子,旁边轻飘飘来了一句:“睡得真好呢,打雷都叫不醒。”

我干笑两声,看了眼时间准备溜之大吉。在玄关穿上鞋,身体在搭上门把手的瞬间突然失去重心。

啊?

我和手里冰凉锃亮的门把手面面相觑,房间的灯光亮起,它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和我一样不知所措的光。

我把它按了回去。

“怎么了,一直站在门口?”月岛开完灯走过来,我让到一边,指了指门。

月岛不解,但还是走到门前按下把手想帮我开门。咔哒,他的镜片上反射着金属的光。

“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月岛把可怜的门把手放到门口的柜子上,“大概是上次哥哥来的时候。”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从阳台爬回去。”我摩拳擦掌给他介绍这项动作片里的常见操作。

他拦住了我的跃跃欲试:“别这样,我不想被当成入室盗窃的共犯。而且我也没说不让你留下。”

好在冰箱里有食材能填饱肚子,我在一边帮忙切菜,看月岛熟练地做牛丼饭。气氛实在过于融洽,导致我说起话来也没了分寸:“一想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真是不可思议,你居然会和我这样的人走这么近……”

“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牛肉炒至变色,月岛伸手,我给他递上酱汁,“我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自知失言,不再讲话,却听见他说:“我们不是一样的吗?无论是怎样的你,又或者是怎样的其他人,大家有什么区别吗?*”

“可是我真的需要仰视你……”我努力踮起脚试图和他平视,月岛哽了一下,扭头继续照顾锅里的食物。

因为这番对话,吃饭时的气氛有些僵持,于是月岛打开了电视,女主播正在放送最近春高预选赛的队伍。

“啊,这是我的高中。”虽然成员都是新面孔,但教练仍然是我在读时的那一位。“虽然说话不客气,但人还是很好的。”

月岛放下碗和我一起看向屏幕:“今年似乎很强呢。”

“嗯,真是怀念啊。”那些在体育馆度过的日子仿佛还近在眼前。

饭后我又对着残破的门锁尝试了几次,在听到嘎啦嘎啦的声响后我选择放弃,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一回头月岛已经选好了游戏。

“要玩吗?”月岛接上手柄,分给我一个,眼里有着小小的得意,“我可是很拿手的。”

我熟悉着陀螺仪和按键,在屏幕上显示start时对他客气:“我是第一次玩这个,请多指教了。”

月岛隐隐的笑意在十分钟后消失不见,半小时后他的眼镜腿上已经被我贴满纸条,同样的我的眼下两张纸片轻轻摇晃着。

“赢了赢了——”我转身去找惩罚用的纸条,却发现已经全都贴完了。

“你这副样子哪里是新手啊,”月岛也扔下手柄,用喝水掩饰不满,“还说第一次玩呢。”

我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水笔,示意他露出脸来。“有种东西叫做天赋。”

月岛嘟囔了一句狡猾,躲避着我的笔尖。我说着“失败者就要愿赌服输”要在他脸上留下纪念,他四处乱晃,眼看要被我抓住,双手穿过眼镜捂住自己的脸。

于是五分钟后,他顶着那张画在纸上的简笔画笑脸重新拿起手柄燃起战意,开始了最后一局。第二天并没有课和训练,但健康作息也是运动员的任务。

我彻底享受了暖桌带来的温暖安稳的睡眠,直到第二天被上门修理的锁匠吵醒,露在外面的胳膊身上盖着月岛的毛毯。

月岛对我在大学末尾才加入社团这件事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位社长手里。

一起参加过活动的学妹突然迷上了占卜,但已经错过了招新的日子,贴在布告栏的海报缩在角落至今没有人给予眼神,无奈之下她抓住了路过的我。

“毕竟学妹看起来真的很想成立呢。”我咬着冰棒口齿不清地说。

月岛的棒冰还剩一大半,似乎不怕它化掉:“而且你也不会拒绝她。”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示知我者莫如月岛。

睡前浅野转发一个网站过来,说觉得我会感兴趣。她老是能搜罗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名字的意义?”我点开链接,看起来这只是网站许多测试中的一个。于是我试着输入自己的本名和游戏名,得到了两个不同的答案。正巧这时月岛发消息过来,说明天有空中午可以一起去吃饭,我鬼使神差地在输入框中输入月岛萤三个字。

「月岛萤的意义是月亮、惩罚和“我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截图之后切回和他的聊天界面。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消息变成已读,却迟迟没有回复。这个时间月岛绝对还没有睡,于是我敲了敲墙壁。

[月岛:……]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很无聊。但还是继续回复他:[感觉还蛮准的,浅野说有时候你看人的眼神的确有点让人退缩呢。除了“我喜欢你”。]

隔壁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掉到地上。我发送问号表示询问,很快变成已读,但过了好久才有回复。

[月岛:我又不会把人变成石头。]

第二天见面时月岛换了他高中照片上的黑框眼镜。见我左看右看,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抵住我的额头:“只是换了眼镜不是换了张脸。”

“看看怎么了,小气。”我起身去柜台取了甜牛奶和果汁,回到座位上时月岛已经摘下眼镜捏着鼻梁,看起来不太适应。

“你昨天戴的那副呢?”我把甜牛奶推给他,“这副看上去有点旧了呢。”

月岛重新戴上旧眼镜,闭了一下眼睛。“托你的福,手机砸到脸上把眼镜砸坏了。”

搞不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自己没拿住。但我还是问他:“那陪你去买新的?”

“还算有点良心。”他几乎立刻给出答复,看样子真的很难受。

等待的时候我向他提议要不要试试隐形眼镜,被月岛以戴不习惯为由拒绝了。

“但是周围近视的人反而很少戴框架眼镜呢,”我托着脸看向店外的行人,“上次西山突然戴上眼镜大家都没认出来,超夸张的!在本人面前说了好多‘那家伙又迟到了’之类的话。”

店员取了新眼镜来给月岛,装备更新后他看起来开朗不少,就连结账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店员的推荐:“这是新款隐形眼镜哦,用起来很简单的,约会的时候也会很方便。”

收下试用装,结账。我怀疑他的视力恢复听力反而下降了。

趁着下午没课,我们折腾试戴隐形眼镜。月岛的经验为零,我给别人戴的经验也是一片空白,手忙脚乱戴不进去又死活摘不下来,搞得满头大汗之后隐形眼镜被扔进了抽屉夹层里。

*One Love - 嵐:

どんな君も どんな僕でも ひとつひとつが愛しい,

无论是怎样的你 抑或怎样的我 每一个都值得珍爱,

君がいれば 何もいらない きっと幸せにするから,

只要有你在 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第12章 月岛萤 | 即使无法宣之于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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