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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岛萤 | 即使无法宣之于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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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文化祭,月岛萤大驾光临我的摊位。

我还没来得及把暂停营业的牌子转过来,他已经抢先一步坐下,那张从社团带出来的塑料板凳在他的对比下显得十分娇小。

原本足够摆牌的桌面让人无处放手,桌子下面月岛的膝盖碰到我的,我只好挪着凳子后撤,一边转头使劲向社长使眼色。

如此一来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月岛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坏消息是那位正牌占卜师装作没看到我的求助埋头整理,因为月岛过于突出导致路人留意这边。

事到如今我这个业余占卜师也只能硬着头皮撑出笑脸问他:“那么,月岛同学,您想问点什么呢?”

他按住了我洗牌的手,让我无处可躲。

“我的问题不用麻烦牌面,”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我想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不会躲着我?”

事情要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年说起。

选修课结成的小组中有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看上去沉默寡言,眼神让人无端想起秋天落满银杏叶的街道,但身上却带着深秋凛冽晚风一般拒人千里的气场。趁着教室里人员走动的间隙,身边名为浅野的女生拉着我的袖子小声介绍说那个就是月岛。

或许是从他走过来问可不可以加入小组的时候,或许是他说着借过在我的一侧落座,窗外的樱花落到他肩上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之后发生的一些事。简而言之,在一年以后我才迟钝地意识到,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然而在那时,我把这种感觉笼统地概括为女校待久了不会应付这种类型的男生。相比之下对待担任组长的西山同学则要容易得多,只需要给予适当的捧场,这段从一开始就打得火热的同期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但月岛真的很难搞,在他拒绝课后名为讨论实则团建的活动之后,我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

第三周的时候我仍然不知道月岛的名字,他没有主动自我介绍过,但大家好像都知道。开口询问会被问“什么呀这都不知道”或是“这么久才问也太奇怪了吧”,虽然并无恶意但我还是选择了闭嘴,在下一次交报告的时候主动接下了这份工作。

三个汉字和本人一样,规整又秀丽。月岛萤,看起来和夏天相衬的名字。

等待另一位组员翻找报告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观察这位刚刚得知全名的月岛同学。从发丝到睫毛再到指尖,和身高体型略有不同的轻飘飘的感觉,似乎有点和名字相配了。

我正在心里对他做出评价时,月岛突然抬起头,几乎没有半分偏移,直直地迎上我的视线。

是站这里太久了吗?还是观察得太明目张胆了?我克制住想要逃避的念头和他对视了几秒,装作无事发生移开视线。毫无疑问慌张会暴露我刚才正对他心怀不轨。

那位组员终于从包里找到报告书,像掘地三尺后挖出宝藏一样甩手递给我,动作幅度之大连旁边的月岛都微微侧身。

“下次要提前拿出来啦。”我抽走他手里的报告书,准备去交给助教。转身时余光瞥到月岛低下头,在眼花和幻觉中纠结了三秒,我装作确认人数再次回头,月岛仍然看着我,嘴角只是弯了不起眼的弧度。

他在笑?被抓包的我只能狼狈转头,整理着报告书上不存在的褶皱,直到回到座位都不敢再回头看他。回家的路上这份悸动逐渐冷却,连带着这个似有似无的笑容的意味也颠倒过来。

“好像被嘲笑了。”冷静下来的我如此认为。

即便是夏日的末尾,天气还是照样多变。结束所谓的“讨论会”后从餐厅前往车站,突然暗下来的天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声把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众人惊醒,连带着把我的小憩打破,我那糟糕的预感又一次灵验了。紧随而来密集的雨点砸在车顶,混在一片低声吵闹中。

我盯着对面座位的皮包发呆,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把伞忘在了玄关。车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心里一阵悔恨,我认命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小心压到了隔壁的胳膊。

“不好意……思……”身边的人因为我的犹豫而睁开眼,我和那双眼睛对视,“月岛?”

他冲我点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看起来没有一丝忧虑。和绝望的我完全不同。

月岛和我在同一站下了车。雨势渐小但仍然不容乐观,看到月岛在车站口打开伞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推了我一把,在他迈出去的那一刻我钻到了他的伞下。

“月岛你住在哪里?”我的灵魂已经飘到半空,在雨中目睹自己扬起前所未有的阳光的笑脸,“可以跟你走一段吗?”

我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随时都可以冲去最近的便利店,但是月岛只是平静地说了距离我家不远处的地址,然后迈开步子走出去。

“那个,月岛,”我抱着包跟上他,抬头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我到前面的便利店就好。”

原本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毕竟怎么看他都是不想被麻烦的人。结果月岛却像是早知道我的打算一样,把伞往这边斜了斜:“便利店的伞大概已经售空了,现在是晚高峰。”

“不,这多麻烦……”

“没关系,你不是说顺路吗。”

我应付着他的话,低头盯着落在地面上的雨滴摔得四分五裂,第一次感觉沉默是如此难捱。走出一段距离后我还是选择开口:“那个……可不可以稍微低一下?雨好像吹进来了。”

因为身高差距我的头顶和伞面有些距离,雨丝从这个空间中吹进来,靠外的发丝被雨水淋湿粘在一起。不至于滴水,但粘在脸上多少有些难受。

“啊,抱歉。”月岛把伞放低,向我靠得近了些。

直到几天后我才知道住在隔壁的是月岛。被认识的前辈拉去帮忙,晚上回家已经快到半夜,对着走廊里的灯辨认钥匙的时候,隔壁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从门缝中冒出我从未想到的人。

“有你的信件,送错到我这里了。看上去挺重要的,我就帮你拿上来了。”

月岛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眼镜雾蒙蒙地把信件递过来。和他比起来,公寓的门框有些局促,他需要稍稍低头才能避免横梁不小心打在头上。

“你不是说你在那边住吗?”我还记得上次借伞的情境,最终他还是把我送到了便利店,“你骗我?”

月岛垂下眼睛,额发软软地贴在鬓侧露出额头,抿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愧疚。我盯着他的睫毛和发丝有些失神,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安全第一。”

“什么?”

月岛靠在门框上恢复了常态,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松弛是我的错觉。“你会和不熟悉的人说自己住哪里吗?”

“不会……等一下我们只是不熟悉吗?我以为我们算陌生人的?”毕竟只是上同一门课被我蹭了一次伞的交集,至少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离熟人的站牌还有些距离。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留下一句“以后请多关照”就要关上门,我眼疾手快拦住他。

“等一下等一下,还没自我介绍,我是……”

“我知道你。”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出我的名字,显然比我坦荡多了。

上课时间不同,我和月岛碰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何况假期里我更喜欢待在房间里,倒是经常能听到隔壁传来的热闹。偶尔出门扔垃圾的时候会遇到他出门,简单打招呼后又无话可说。

我和月岛的交集在期末考试之后断掉了。第二学期一直到来年的夏天,明明就住在隔壁,明明同处一所大学,我们却奇迹般地只见过一次,或者说那是我单方面看到他。

这个时候我对排球的记忆还停留在高三时县预选赛落败的本校女排上,担任副队长的青梅竹马在回家的路上终于止住哭声,握紧拳头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输,我在一旁给她递纸巾纠正她说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毫无疑问被痛骂了一顿,但反而让我心里好受了些,在她又开始假设“如果当时你留下来”的时候隔着纸巾捏住她的鼻子。

回忆到此为止,我已经来到仙台体育馆的出入口,工作人员上前帮忙。

一同前来的前辈已经来过许多次,叮嘱我不要乱看万一看到赤身裸体的男人就大事不妙了。我说怎么会呢前辈大家都是有公德的人……话音刚落,迎面走来的选手捞起手中的训练服捂住前胸给我们让路,我的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前方更衣室门口的人冲着屋里喊“喂月岛要开饭了”。

诶?在这种地方看到换衣服的月岛不太好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会发生一些人脑分离的事,比如我的大脑在意识到这样不好的同时,视线已经越过门口高个子的手臂落在休息室寻找熟悉的身影。

发现眼镜比发现本人要快得多,摘下眼镜的月岛减弱了那股精英般的拒人千里的气质,但因为看不清楚正皱着眉。所幸月岛并不是不拘小节的真空派,哪怕在脱衣服时也只是黑色打底下露出一截腰腹。

虽然只有短暂一眼,但是抱歉了月岛,这应该不算骚扰吧?

前辈对附近的比赛十分熟悉,在回店的车上给我介绍今天两支队伍的首发球员,这里面没有月岛的名字。

“想来也是呢,毕竟是新人……”但回去之后我还是在网络上找到乌野高中的比赛视频,并且有了意外发现——我的最后一场比赛,曾经和月岛擦肩而过。

或许是自那之后,在学校里会下意识留意路过的高个子眼镜男,回到公寓磨磨蹭蹭开门,注意隔壁是否有动静。我自认为习以为常的上课、打工,以至在房间独处的时间,在沾上与月岛有关的颜色后突然变调,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改编方式走向碳酸汽水般的节奏。

大学二年级的秋季学期,在选修课上再次见到月岛时,我已经无法再像去年一样心无杂念地面对他了。

非常不合时宜地,脑中响起了来时听的歌。

「我已经坠入爱河了。」*

课表重排之后,我终于有了和月岛做邻居的实感。和我一样,虽然不同系但他的早上也排满了课。于是在开学第一周的第三天,我们在公交站牌下的话题终于从“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进化到“学校餐厅新出的套餐好吃”。

离下一班公交还有10分钟,“早上好”已经说过了,天气阴雨没什么好说的,能捡起的话题寥寥无几。身边的月岛正翻着文库本的文学小说,sns已经在早饭时刷过,我只好抬头数着天上飞过几只乌鸦,心里祈祷游戏维护快点结束。

再也没有任何鸟类助力我提升计算能力,时间才过去三分钟。我拿起手机查看今天的安排,微风带来的植物的清新中夹着另一种味道。

“月岛,你在用香水吗?”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翻了一页书。

我稍稍靠近,试图分辨:“什么味道的?”

“这种事情挺私人的。”他注意到我的动作,仍然继续看着书。“以后再说。”

我点点头,接受了他敷衍的回答,心里却在想味道很舒服,周末去商场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同款。

选修的电影鉴赏课一周只有一节,位置并不固定,但大多数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都是月岛。第一节课前他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问我这里有人吗,我视线飘忽,手指快要把笔记本扣个洞,装模作样四处确认之后故作镇定地回答他:没有。

简直就是明晃晃宣布自己心里有鬼。

学期末的时候月岛迟到了一次,那节课放映的电影充满四月雨水的潮湿,我坐在最后一排忙着赶作业。月岛坐下时我下意识地抬头,电影里正是黄昏,落日的光照亮他的侧脸,羽化了轮廓,连带着气质都变柔和了。

“这里有人吗?”明明在询问,却自顾自坐下了。

我后知后觉摇摇头:“没有。”

“多谢,”他轻笑一下,俯身看向我的眼睛,“电车延误了。”

圆珠笔尖在纸上滑了一下,我对这意料之外的解释手足无措。月岛还在看着我,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可疑,于是我结结巴巴地点点头:“这、这样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月岛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他说专业课作业里似乎提到了去年我们选修课上的东西,希望我能帮忙回想一下。

接触多起来后月岛对我的好感度有所增加,并且成功从“不熟的人”升级到“熟人”,期末周有时会一起吃饭,久而久之最初的无措逐渐化为平常,我们进化成了朋友。

之前担任组长的西山在这一学年转到了我所在的专业,被他拜托帮忙凑人头去联谊的第二天,收到了新开的甜品店的兑换券作为回礼。

我选择了工作日人少的时间去,结果还是排起了队,想放弃的时候回头发现身后已经排了许多人,于是只能咬咬牙继续。

出示兑换券,核验完选择口味之后,店员小姐亲切地点出被我刻意忽略的事实:“这款有促销活动哦,第二杯半价,您要考虑一下吗?”

“不,不用了……”我生硬地拒绝,想要快点结账。

身后排队等待的人和同伴说着“明明很划算”之类的话,可我心意已决:我是没办法一个人喝下两人份的。

但最终我还是捧了两杯走出了店门。正当我后悔自己不会拒绝别人而不得不硬着头皮喝下两大杯饮品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月岛摘下耳机,一脸惊讶地指着我手里的两杯:“你一个人喝吗?好厉害的胃口。”

我无话可说,他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之一:“给我一杯吧,钱我会给你。”见我怀疑地盯着他,他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晃了晃手里两人份的香草蛋糕。

“优惠券快要过期了。”

香草蛋糕的夹心是草莓酱,酸甜口味正好中和了奶油的甜腻。第一口下去我就冲月岛竖起拇指,夸张地称赞他的品味,他抿了抿嘴,但眼睛不自觉地弯起来,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虽然有柠檬水解腻,但好像还是太甜了一点,明明一开始还没有这样的。

*貴方の恋人になりたい(想成为你的恋人) - チョーキューメイ:

恋に落ちている恋に落ちている,

チョコより甘い温度で溶ける

第11章 月岛萤 | 即使无法宣之于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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