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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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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警察,也就是说,“带着荣誉和使命感为国家和人民服务,在任何情况下都尊重人权,以公正友好的态度执行公务”,这是他会认真恪守的箴言。

但很可惜,此刻炸弹犯眼前的人,是波本。

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得不披上不同的身份,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炸弹犯倒在地上惊恐地呜呜怪叫,蠕动中右手下的地板被抹出杂乱血痕。不是他不想大声痛呼,也不是他不想逃走,而是闯入者已经卸掉了他的四肢和下颌关节,并且以一种令人惊心的熟练度检查了他的口腔和身上各处——似乎是为了确保他不会拥有能够自杀的手段。

现在,这位凶神恶煞的金发青年检查完了房间内所有监控、监听和通讯设备——他对这些玩意儿的存在和所在位置甚至看起来比布置者本人都还要熟悉。利落而迅速地关停了所有电子设备,他走向他。

炸弹犯胆战心惊地看着对方走向他。

波本手法熟练地接回他的下颌关节。

“跟我讲讲你的同伙。”

炸弹犯梗着脖子,刚刚恢复说话能力还有点口齿不清:“我没有同……”

他的嘴硬仅仅支撑到膝盖传来剧痛,尚未出口的话化成难以忍住的惨呼。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性。”仅动脚踩上去的金发青年冷淡说道,眸色晦暗而阴翳,“快讲,他是怎么联系你的,有什么特征?”

“我、我也不知道……”被踩着的炸弹犯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人身上会有这种轻易就能如此剧烈疼痛起来的部位,他的声音颤抖:“……他见我的时候戴着帽子口罩,我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感觉是个中年男人,经常挂着一个逆十字架……”

“你们怎么联系?”

“联、联系……我们后来通过一部特定的手机联系,但每次联络完都会立刻删掉记录……”

“你认识石川吗?”

“……石、石川?”

“谁告诉你你要找的人今天会来奇峰大厦?”

“是、是那个男人,教我想办法入职安防公司,教我安装炸弹和劫持广播监控,给我提供炸弹和工具,都是他!”

“你们第一次联络的时间?”

“我、我记不清了……啊——等等,大概、大概是一个月前!”

炸弹犯开始涕泗横流地讲述一个月前一位自称彼得的人接近他、告诉他十年前维丝塔实验室火灾事故的真相,当时他几乎身无分文,没有工作,活得浑浑噩噩。彼得许诺会给他一大笔钱,帮助他报复仇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完全听从彼得的安排开展了复仇计划。

在他一边抽抽噎噎一边讲述的时候,金发青年似突然察觉点什么,瞥了一眼房门,俯身给这人接回了四肢关节。

或许是因此而放松了心情,炸弹犯情绪有点崩溃了,大声喊道:“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向辜负我的人讨回代价!都是这个社会才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错!”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伴随着房门刷卡的开启音,清雅的男声忽然插入,诸伏高明带着阿茉季斯特走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情景,然后看向已经被制服的嫌犯,“法理之外尚且有人情,何况你并未有切实证据,用这种手段威胁命令一个孩子当众指控自己的母亲是罪人,过于残酷了。”

那嫌犯下意识嘴硬道:“如果维丝塔·格雷西亚还活着,我当然不会找她的孩子……”

“‘祸不及家人。’法律上也没有任何一条允许追加刑罚至孩子的条文。因为对方长辈已不在就活该受欺凌,这其中的不合理性,相信你自己也应深有体会吧?”

黑发警官掏出银色的手铐,铐上已失去反抗意识的嫌犯双手。

炸弹犯好似这才意识到眼前身姿气质如青松一般、措辞谈吐十分文雅的男人身份其实是警察。

他恍然,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大叫:“警官先生,刚才那个人!刚才有个人对我动用私刑,特别特别凶恶,绝对不是什么好鸟!那肯定是个手上有几条人命的家伙!”

黑发警官和他身后的鬈发少女一同向旁边望去。

然而此刻房间内空空如也,紧闭的窗户破洞大开,唯有风声呜呜,除了他们三个,哪还有别的人影。

一大一小盯着那扇窗户上玻璃碎裂的洞口,一同沉默了半秒。

黑发警官回头道:“看来你的说法缺少人证支持。”

炸弹犯急道:“是真的!我真的……”

话语未定,从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正是大和敢助、上原由衣两位便衣警官,带着一队信号干扰之后在大厦管理方配合下顺利接管楼内安保工作的防暴警察。

他们走进来时正好听见嫌犯这声急切的大喊:“我真的被他打得很惨!”

几位警察:……?

和诸伏高明警官刚进门时一样,大和敢助环顾了一番房间内的情景。

破碎的窗户、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更远处一枚带血的子弹弹壳,还有嫌犯血流不止的右手以及旁边的血痕。

大和敢助:“你被打了?”

炸弹犯:“刚刚有个人把我手脚都打折了!还狠狠踢我和踩我!”

大和敢助:“你站起来。”

炸弹犯下意识扶着床沿站住,然后才反应过来,很懵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大和敢助:“折了?”

他回头看向诸伏高明和阿茉季两人:“你们刚刚看见了有谁在这里?”

鬈发少女摇了摇头,诸伏高明气定神闲地回答:“不曾看见。”

大和敢助问的是在这层楼发生的事情,至于在楼下时看到的和听到的动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智商超群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选择偶发性失忆。

大和敢助盯着诸伏高明,朝地上的玻璃碎片努了努嘴。在嫌疑人面前,有些事情不好直说,但他相信不必直言诸伏高明也能明白。

玻璃碎片散落在室内地板上,可见是从外施加的力使窗户破了洞。子弹弹壳是信号干扰时突发的那声枪响,击中的是嫌犯右手——应是为了阻止嫌犯引爆炸弹而特意瞄准了右手。这一枪据说不是警方这边的狙击手开的,但不管是谁,一枚子弹只能打穿窗户,不可能对玻璃造成这么大破坏,而且从狙击的距离开了枪,就不可能立刻赶到这里再给枪眼处破个更大的洞。

所以大和敢助心知肚明有两位不知名的援手,不便明说,他含糊地问:“谁制服了犯人?”

“这嘛……”诸伏高明微笑着回答,“可能是热心的路人吧。”

热心路人降谷零先生压低了帽檐,与熙熙攘攘的人群错身而过,远离了奇峰大厦下的包围圈。

十分不巧地,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一位背着长长渔具包的粉发研究生。

降谷零瞥了一眼,扭过头,正准备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谁知道粉发青年自己凑近了走过来。

“与故人非常相似啊,那位黑发的警官先生。”粉发青年如此低语,迎着金发公安缓缓望过来,堪称恐怖的目光,他脸不红心不跳,镇静地继续说:“也很容易查明身份——长野县的诸伏高明警官,是吗。”

——这是一种提醒,虽然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降谷零默念着冷静,缓缓收敛自己下意识泄露的警惕和敌意。

他迅速复盘一番整局事件,立刻在方才发生的事情中找到一个暴露了破绽的关键时间点,明悟:赤井秀一这样来提醒他,是因为在大厦信号受到干扰前,诸伏高明已经出现在摄像头前,即使那一刻他的影像可能并不清晰,但确实已被无数人看到。

这是一次与组织关系密切的事件,何况还牵扯到了阿帕莉缇芙,如果组织后续展开了调查,诸伏高明将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他们眼前,也就暴露了那张与公安卧底苏格兰威士忌过于相似的脸。

到时候,苏格兰的真实身份可能最终还是被组织挖出来,不过景光终究已经去世,他过往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干净,别的还是查不出什么,唯一比较糟糕的是诸伏高明就此不再安全,组织极有可能盯上他施展报复——“祸不及家人”,组织才没有这么正常的道德水准。

不过,这也仅是一定概率发生的风险,一个短暂的模糊影像究竟会不会引起组织关注是未知数。组织里又不是个个赤井秀一。即便是赤井秀一,能如此快速且敏锐地做出反应恐怕也是因为对苏格兰足够熟悉和在意——在过往,莱伊、苏格兰还有波本三瓶威士忌可是共同行动过不少次的搭档,波本且不说,至少那两瓶威士忌其实关系不错。

而组织里的其他人,可不见得会惦记一个已经死掉的卧底。像琴酒,杀过的人太多了,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遑论长相。

降谷零脑内迅速盘桓完来龙去脉风险程度,面上不动声色:“和你没关系,赤井秀一。”他先是喊破粉发年轻人皮下的真实身份,又道:“你还是小心自己别被发现吧,如果现在的你暴露,所有帮你遮掩过的人,包括组织里你那位同僚,一个都别想逃过组织的追杀。”

他指的是动手“杀死”赤井秀一的基尔实际上也是卧底。包括基尔,包括真实身份是工藤新一的江户川柯南、真实身份是宫野志保的灰原哀,这些人已经串联起来,虽说形成了隐约的同盟战线,但也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牵一发动全身,只要一个被发现破绽,其他人全逃不脱暴露的下场——比如如果赤井秀一未死这件事被组织发现。

而赤井秀一那过分突出的狙击水平,真的拿出来,根本想不出还有哪个人能够做到。波本对莱伊的能力有着深刻了解,降谷零也是真的担心假死的FBI哪一天翻车暴露以至于连累两位非常需要保护的小学生。

粉发青年微微笑了笑。他这种大心脏全然不会把降谷零的担忧放在心上,笑了笑只是因为意会到降谷零已明了自己的言外之意,这同样代表着金发公安终于肯付出一定的信任,算是两人和解的信号了。

“那么,你能解答我一个疑惑吗。”他睁开碧绿色的眼眸,“阿帕莉缇芙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赤井秀一相信降谷零应该能明白这句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他也是真的很好奇。

来叶山道的无人机事件后,他想起久远前的一件旧事。

那时他还被称为莱伊,某次与苏格兰和波本共同行动的任务中,不巧被自己的小妹世良真纯撞了个正着。

小妹跟踪他们转了好几趟车,终于在一个车站上,被他揪着训斥了一通。她从小艺高人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初中生的她大约也没想到兄长正在卧底搜查中并且与犯罪分子同行,不知其中危险性,只是一心追着很久没有见面的哥哥。

赤井秀一怕组织成员发现她与自己的关系,也怕她喊着跟“诸星大”这个假名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秀哥”被另外两瓶威士忌察觉端倪,进而揪出自己的卧底身份,于是装出不认识的样子,狠狠凶了小妹一通,又不得不临时离开给她买车票。

在他离开的时候,真纯身边只有一位组织成员,也就是苏格兰。

不是不担心妹妹和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成员在一起,但他更不能暴露任何关切与担忧,何况那时,他确实也隐隐察觉到了——苏格兰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家伙,他应该不会对小孩子下手。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回来时会看到苏格兰手把手地教真纯弹贝斯,本来眼泪汪汪的小姑娘被哄得十分开心。

他迅速把这件事掩饰过去,苏格兰和后来到来的波本也没怎么追究这个小插曲。

——不过,他们是真的毫无察觉吗?

在目视着真纯离开后,苏格兰笑着说“对小孩子不必这么凶吧”的时候,他其实心跳都停了一拍,直觉觉得苏格兰已经发现了什么。

当时他若无其事地反问:“你倒是,哄小孩子这么熟练,难道是有什么经验之谈吗?”

彼时他只是为了遮掩,直到来叶山道无人机事件后,他再次回想起此事,想起苏格兰那时笑而不答的神情,不由想到——

该不会,他真的不小心一语道中,苏格兰安慰真纯的时候,有触景生情,想到了另一个跟真纯差不多大的孩子吧?

那么他跟阿帕莉缇芙,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随着赤井秀一的道出,也在降谷零脑海里转了两圈。

他想,赤井秀一可能在怀疑格雷西亚家和诸伏家是否有什么关系。

毕竟这一次已经几乎广而告之阿茉季斯特和维丝塔的关系,有着格雷西亚家血缘的二代阿帕莉缇芙却与景光关系密切,又似乎和诸伏高明关系有点特殊,令赤井秀一感到疑惑也不奇怪。

就算以上都不提,阿茉季斯特因为景光的事追着他要把他弄死,这就给FBI探员足够的理由探究此事了。

降谷零有些无奈,又有一瞬想要叹息。

紫灰色的下垂眼温柔低垂,他轻声回应:“你知道‘雏鸟效应’吧?”

粉发青年疑惑地嗯了一声。

“刚破壳的幼崽会跟随第一眼见到的生物,模仿学习对方的行为。他是她的印随对象,就是这样。”

他说完,也懒得过多解释,转身离去。

印随……?粉发青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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