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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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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譬如现在,这是奥佩琉斯来到布莱克老宅的第三天,而在过去的两天中他分别熟悉了一下布莱克夫妇所安排的‘奥佩琉斯’应该熟络的人际网,以及多到离谱的亲戚关系。还好两位长姐与雷古勒斯总能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帮他解围,而那位名为天狼星的叛逆兄长则是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那被收走的餐盘肯定不是幻觉,而他又能去哪儿呢?奥佩琉斯将这个疑惑告诉了雷古勒斯,得到了相当肯定的答复:“习惯就好,反正他绝对不会被饿死在老宅外的任何地方上。”也是,他关心他做什么?这位长兄不给他添乱子就已经是万幸。不要去管不相干的事情,莱斯特兰奇的经历告诉了他拥有这种态度的必要性。

“奥菲,我们去打猎吧?”此时的他们正坐在花园里,在一张看起来就饱经风霜的大理石桌上喝着不知道算早午茶还是晚午茶的东西,这几天让他闲的要命,雷古勒斯经常能看见他漫无目的的在宅邸里晃晃悠悠,现在是六月的第四周,候鸟与小型哺乳类动物正躁动着,奥佩琉斯能感觉到雷古勒斯对他态度的转变,从生疏到现在,可能是因为他辈分最小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那个长子天狼星。雷古勒斯对他的存在接受的比谁都快,除此之外还有着兄弟间该有的小心翼翼地爱护与照顾。

所以他懒洋洋的开口,享受着被树冠之间打碎的阳光:“你要记得,三天后就是茜茜姐的订婚宴。我不觉得我们能在短短两天内就结束所有的准备工作。”

“当然,奥菲。但是我们可以先去斯塔福德郡的猎苑,在那儿度过一天美好的野炊时光,然后连夜赶回来,在第二天的凌晨整理好着装来迎接订婚宴。”

“对了,你应该还没有合身的礼服。”雷古勒斯轻拍了两下巴掌,一个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亲爱的少爷,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去把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单子拿来。”

“那么,巴洛克、新古典,还是……?”

“简单的黑西装加黑衬衣就可以了,你要是有心思的话可以帮我挑挑配饰。”

“为了配合你的装束,我去给你弄一套黑水晶首饰回来?”

“或者你不如去直接抓一只黑猫,再用我的请柬放进去。茜茜姐会感动地用她那洁白的手指带着风抚摸你的脸颊的。”

雷古勒斯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他和奥佩琉斯在昨晚路过花园时目睹了一场悲惨的茶话会,一个红发的女孩把奶油蛋糕蹭到了纳西莎裙摆的蕾丝上,而纳西莎的神情比他记忆中过去十几年的印象更为瘆人。麻瓜的杂志好像管这叫做婚前焦虑症,总之,希望梅林保佑那位小姐,他和奥佩琉斯当时大气都不敢出,转头就走。

“这是什么,雷尔?”

草坪上有一块显眼的泥渍,看形状好像是某种大型的动物。雷古勒斯细细揣摩了片刻,也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家除了巫师以外有生命的动物似乎只有那群神经质的家养小精灵们了。

“嗯……可能是地鼠?”

奥佩琉斯听到后挑了挑眉,笑话,这么大的地鼠足以让纳西莎拿起魔杖丢掉淑女的风范在花园中大开杀戮,届时估摸着不会有一块好地方留下,而他俩刚刚在花园中喝了茶,这就很奇怪,照理来说,除了他们几个孩子与布莱克夫妇以外,再没有人会来到这儿了,不过因为脚印的朝向在外面,他们两个决定不再去想一时没有结果的事情。

*

他们现在在斯塔福德郡的猎苑,北部的坎诺克森林猎场中,雷古勒斯的行动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比如说他昨天下午还觉得这只是身处宅中的小少爷一句随口的戏言,而在三个小时后的夜晚他们已经在这儿了,篝火在干燥的树枝上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奥佩琉斯无聊的用着枝树枝在地上积攒出的灰尘上勾勾画画。说实话,他在法国打过猎,那时候他的父母也在,几个人在挖出来的“掩体”后蹲了一宿,然后在他睡着的时候被一声枪响惊醒,一只巨大的波疣猪应声倒下,而它的族群没有任何停息,继续地向前冲去。他的父亲用着那双可以制造无比精密的炼金器物的手将那头猪开膛破肚,最后配上一些菌子煮了一锅浓汤,年幼的他则是看着父母亲吻着彼此,然后不解风情的挤进去,在两人的中间端着碗说:‘饿了。’

“怎么了,奥菲?”雷古勒斯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然后思维从神游之中回游。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饿了。”他们走的急切,连午饭都没吃。

“这就是我现在要和你说的,嗯……我们手边现在有足够的东西:菌子、野菜、淡水,甚至还有香料。”

“然后呢?”

“现在怎么把这些东西弄熟。”

雷古勒斯有些无辜的朝他眨眨眼,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的心中升起:“……呃,克利切、克莱恩,总之什么都行,你带了他们出来,对吧?”

“嗯……理论上是可行的,毕竟他们是服务于你我的小精灵。”

“但是亲爱的奥菲,我们是私下出行,让他们知道了也就相当于妈妈知道了,我们的命令在她的面前可是形同虚设。”

“我以为你是‘惯犯’了,我体贴的兄长。”

“事实上,这是久居深院不出的好哥哥为他亲爱的弟弟所迈出的具有纪念性的一步。”

“……真论岁数的话我比你大。”

“那又怎么了,亲爱的弟弟。”

“……不用再拍了,你把巴掌拍烂了也不会有家养小精灵出现的。真的。”

*

奥佩琉斯从未那么后悔过答应出行,他本以为这次就像是过去每一次在外面野营一样,身体被厚厚的法兰绒包裹着,帐篷内被施展了空间扩展咒,浴室、衣帽间,该有的应有尽有,唯一的区别就是食物由处理的人所决定,但吃惯了鹅肝与法棍的他也不是很拒绝来一块洒满香料的烤鹿肉或者一碗热乎乎的野菌汤,莱斯特兰奇在生活条件上其实并没有怎么苛待他,他和出来的每个人都拥有着一样的配置,甚至是属于自己的一架帐篷。

可能由于身份原因没有人会来主动找他搭话,但对他来说这可真是太棒了。开心的时候就出去转两圈,摸一摸不谙世事的狍子,在开饭前决定着它的去处是森林里还是自己的肚子里,偶尔还能用简单的陷阱逮到脑子不太灵光的野兔,他经常看着舅舅将那可怜的兔子剥了皮,抹上油和鱼们一起被支在篝火边熏烤着。然后在熟了的时候被私下一只腿丢给黑褐色的猎犬们。

至于其他时刻,他都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帐篷中自娱自乐,可能是干些不知道什么,在早晨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睡下,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中醒来。这种生活习性可能会被长辈们所斥责,但对他而言无所谓,反正没有人会想不开来他这间帐篷中‘会见’他一个流着直系血的外姓人。

“嘶。”

他被雷古勒斯的一个弹指从过去捞回了现在,没有法兰绒、没有猎犬,有的只是光秃秃的篝火以及一些从书上图像所辨识出来似乎可食用的菌子。

“……我觉得,喝点热水也挺好的。”

“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我们没有锅。”

“你再说一遍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奥佩琉斯已经遏制不住骤然扬起的语调了,他曾经觉得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鹅肝和甜品就会十分的灰暗,现在他发现没有锅和厨子一样不行。

“菌子、淡水、不知名的野菜,还有一些香料。”

“最重要的东西呢?”

雷古勒斯像是没听懂他的暗示,于是他直接说道:“枪、猎枪,没有十二号口径的平式□□的话,温彻斯特猎枪也可以将就一下。”他比划了一下端枪和上膛的动作,雷古勒斯的回应是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

“……”

“如果你想死的快乐些那就吃菌子,如果想更快乐一些的话就吃撒上香料的菌子。”这一番话成功地让他的额头被雷古勒斯的指甲弹了个响的。

“……痛痛痛,我说真的,如果你陷入濒死的时候说不定梅林现身或者什么东西闻着你的味儿来吃你,到时候我把它给吃了再给你催吐。”奥佩琉斯揉着额头,那里现在有些泛红了。

“嗯……那你身上有什么?”雷古勒斯看向了奥菲永远都鼓鼓囊囊的外衣口袋。

“刻刀、解剖刀、还有美工刀。”

“就这些?”三把刀完全不能撑起来这一个口袋,雷古勒斯觉得他好像是被耍了。

“就这些。”奥佩琉斯朝他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不下数十种刀具,每拿出一把就会仔细的介绍它的用处:“这是圆刀,刃口呈圆弧形,多用于圆形和圆凹痕处,横向运刀比较省力,对大的起伏、小的变化都能适应。而且圆刀的线条不肯定,使用起来灵活且便于探索……”

“停停停,你带这些东西做什么?”雷古勒斯看着地上被一块白布垫着的各种刀具,现在它们被篝火晃得反着暖黄色调的光。

“呃,可能是预料到了这一天打算在附近的石头上刻好生卒年月日?你对字体有要求吗,我手很稳,可以给你刻个哥特体。”

雷古勒斯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的嘴唇耸动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

*

雷古勒斯是在清晨醒来的,准确来说,是太阳还没有任何升起迹象的黎明时刻,他的身上被披上了纯黑色的外套,看款式应该是奥佩琉斯在他醒时穿的那件,本应沉甸甸的口袋此时却空空如也,他的鼻尖嗅到了一丝腥味,在寻找气味来源时看见了地上沾着血、明晃晃的刀具。旁边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堆积物,散发着青灰色。他的心脏猛的一跳,好像空了一拍。看着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的附近,他猛地起身:“奥菲?”

他试探性的开口,没敢用多大声音,这句话回荡在四周,但好在很快给了他回应。

“醒了?朝这儿来。”

他看见奥佩琉斯正伸着手烤刚被支起的篝火,两枚火石放在他手边,有好几次火星子就快要溅到他灰白色的长发上,又在半空熄灭。他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发现了他湿淋淋的裤脚与袖子。

“怎么回事?”

“我看附近有河,就试着拿蚯蚓钓了一下。”他看见篝火架的旁边,泥土有被反复挖掘的痕迹,而另一边则是用树枝穿起了几条,呃,可能是鱼的东西。毕竟比起流线型的鱼来说,更像是四四方方的肉块与几何体之间的组合。

“饿了就试试?它们在那儿也支了大半个小时了。”奥佩琉斯被暖乎乎的篝火烤的有些困,眯着眼感受着热量。雷古勒斯试探性的拿起了一串,在他抉择到底要不要吃的时候饥饿感显然占据了上风。于是他一口咬下,是一种奇怪的、干又柴的口感,他咀嚼了两下,尽可能的尝试把它咽下去。

“……你是不是没放香料?”相当浓重的腥味让他直皱眉头,他狠狠地灌了几口淡水也没能稀释掉那股味道。奥佩琉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呃,说实话我分不清那些叶子都是些什么。”

“总之,我好歹记得把内脏全都去掉留下来可食用的部分。”雷古勒斯没说话。

“……好吧好吧,不认识的地方我都扔掉了。至少比香料配菌子健康的多吧?”

看那些架在一旁的肉块,不知道怎的,雷古勒斯眼前就浮现出了奥佩琉斯用着切割魔药材料的手法将它们一条条开膛破肚的场景。

在他希冀的目光中,雷古勒斯不得己,又咬下了一口,被腥的直皱眉头。

他想起了他那位叛逆的兄长,曾经也是带着他在这片林子中野炊。但那时候他好歹还喝了口热水。

*

纳西莎的订婚宴如期举行,奥佩琉斯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一员与她共同去往了马尔福家族的宅邸。他看着同样有些困倦、止不住乏意的雷古勒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得到了他轻轻揉着自己胃部的动作。于是他撇了撇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拿起了一杯香槟细细的啜着,观察着四周。

马尔福无疑是一个相当好的联姻对象,这点从沃尔布加满意的表情与周遭典雅的奢华装饰就能看出来。年轻的卢修斯·马尔福拥有着一头被打理得当的淡金长发,俊美的外表与良好的谈吐。一切看起来都美好极了,但他的名字发音却让奥佩琉斯想起了麻瓜教堂壁画中的路西法,麻瓜口中坠落的晨曦之星,姓氏则是与法语中“mal foi”如出一辙,他很好奇马尔福家族是否知道这个有些滑稽的谐音意思,不过现在显然没有时间让他胡思乱想了,作为宴会的主人翁之一,纳西莎与其余的布莱克们由他与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共同迎入了宴会厅,这在他人那里可是绝对没有的,无疑透露出了马尔福对联姻一事的重视。

“午安,沃尔布加,你还是如此的光彩动人。”阿布拉克萨斯如此说着,沃尔布加则是微微点头示意。

“午安,阿布拉克萨斯,这是纳西莎,你们上个月可能还见过的。”

“是的,纳西莎。布莱克家中正在盛放的水仙花,卢修斯经常与我提起她。”

奥佩琉斯看见纳西莎脸颊逐渐泛起丝丝红晕,然后以一种娇羞不失礼貌的淑女风范大大方方的朝卢修斯与阿布拉克萨斯行了一个提裙礼。

“这位是……?”

“西格纳斯的孩子,奥佩琉斯。也是我的教子。”

他注意到卢修斯有些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对此,雷古勒斯站到了他身前。奥佩琉斯恭顺地低下头颅,像练习过千百次那样向他们问候:“午安,马尔福先生。”他的余光瞟到沃尔布加不可置否的脸上,判断自己应该是做得很对。

“像小雷尔一样叫我叔叔就好。”阿布拉克萨斯对着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奥佩琉斯顺从的回应道:“好的,叔叔。”同时富有礼节性的微笑着。

“沃尔布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天狼星去哪儿了?”

沃尔布加的神色如常,暗自攥起的拳则显示着她其实被气得不轻:“他会和奥赖恩晚一些时间到,你知道的,父亲与长子之间总是有一些温情的小把戏。”

阿布拉克萨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他说:“永远纯粹。”

沃尔布加点点头,而她身旁的纳西莎被卢修斯亲吻了指尖。

*

奥佩琉斯站在角落里拿着一支新的香槟发呆,这让他想起来以前在宴会里也是如此,舞池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而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很想喝下隐形药水跑出去透透气,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雷古勒斯被同龄的几个孩子们围起来,里面还掺杂着些纯血家族的小姐,于是他朝他递了个眼神,在雷古勒斯出声要介绍他的时候及时打断、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走到足够远后才停下,倚靠在墙角独自喝着香槟。

他很喜欢香槟的口感,但更喜欢香槟的色泽,尤其是众多细长的高脚杯摆成规律、整齐的香槟塔时,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正被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它们身上移开,于是他像以前那样,仿佛丢掉了所有礼节,从最底层的一角抽出了一杯,而非按照顺序拿取最上面的。随后眯着眼等待着清脆的破裂声响起,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他撇了撇嘴,举着那杯金黄色的酒液悄悄地离开,去到了室外。

夜晚的宁静与寂寥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把玩着高脚杯细长的颈部,指腹摩擦过温润的弧度。马尔福庄园的绿植看起来比布莱克老宅中那些树木打理的更好,每个叶片都透露出一股精致感,如果忽略满身怨气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的天狼星的话简直是可以记录在油画中的绝美场景。他看着奥赖恩好像和天狼星说了什么,看着天狼星听见某句话之后虽不服气但却还是乖乖顺从的样子相当诧异。正思索着天狼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死死盯着他,不发一言。

“要做什么?”在寂静的尴尬环境下奥佩琉斯选择主动打破这种局面,他打量着天狼星的装束:褶皱的衬衣与外套,肩上还落了片叶子。他知道奥赖恩希望看到的场景是什么样的,无非兄友弟恭,他应该帮天狼星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拿掉落叶,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毛躁的男孩,等待他的开口。

“……你在做什么?”光是说出这一句话来看起来就给他面前的兄长难为的够呛,他没什么想要聊下去的性质,蹙了蹙眉后还是耐着性子的回答道:“如你所见,参加宴会。”

“我是说,为什么不进去?”天狼星抬手挠了挠头发,这让那本来就打着些卷、微长的黑发此时更乱了。奥佩琉斯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拥有着一切,以及任性的权利。布莱克夫妇无疑是爱着他的,他在肆意使用着这份“爱意”的时候回报给他人的就是更多的麻烦与责任。

宴会厅内传出了极其优美的旋律,他听出来这应该是b小调华尔兹圆舞曲的开头。这支拥有着“真爱”寓意的舞种无疑是纳西莎与卢修斯最好的选择。但眼前这个麻烦让他无法忽略,于是他开口:“你要邀请我跳舞吗?”

“什么,当然不!”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就完了。”

奥佩琉斯将那杯香槟在天狼星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塞进了他的手里,野风吹的他微醺的面庞舒服极了,他转身走向了庭院的深处,直至天狼星在树木的遮挡下看不见他。

雷古勒斯在舞会接近尾声时在长椅上找到了正在小憩的他,他的旁边放着一支空的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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