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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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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在车棚看到你自行车了,”李潇拉开凳子坐下,撂下书包,“咦?今天没迟到。”

苏尧支着脑袋抄作业,“嗯。”

“转性了?”李潇交了作业,凑过来视察。

“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苏尧誊上选择题,皱着眉辨认鬼画糊的阅读题。

“哟,不是改过自新吗?”李潇摆上嘴脸。

“昨天的作业关我今天改过自新什么事。”他合上于寒的作业,扫了两眼文章,填上一行字。

“来这么早?”前方的座椅被拉开,飘下一只书包,“快快,数学作业。”于寒将半长的头发揉成鸡窝,“你的物理作业呢,速速上交。”他冲着李潇说。这货还是物理课代表。

“眼睛珠子?”李潇瘫回椅子上,抽出一本小说夹在英语书里开始早读。

“OKOK,抱一丝抱一丝。”于寒架着二郎腿做起搬运工,“周五开新副本,一块去打首通呗。”

“什么配置?”李潇从书里抬起头。

“两个奶妈,一个盾先试试。到时候再查呗。”于寒叼着坑坑洼洼的笔管,“今晚再问问散玉尘。”

“散玉尘?”苏尧搁下笔,抽出历史卷子。

“于帮主两块鎏印聘下的榜一奶妈。”李潇凉凉地说,“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赛季,菜地都不给碰!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颇为怨妇。

“蚯蚓都给你薅绝户了!”于寒痛心疾首,头也不抬,手下奋笔疾书。

“虽然你失去了蚯蚓,但拥有了蚂蝗啊。”苏尧笑道。

窗外天光粲然,几只飞鸟划过。挨着粼粼湖波,校门口一条长街的食贩,蒸汽滚滚。

早读课铃响了。

“陪我去买根肠。”大课间,李潇拖走苏尧。

“给我带一根。”于寒抬了抬手。

“来?”

“尿急。”

“行。”李潇比了个手势,拐了人出门。

“阿姨,要烤裂开的,两根,番茄酱。”

苏尧买了烫手的包子,倚着栏栅吞着。

卖烤肠的阿姨一边检着肠、头也不抬,和城管拉扯,“ 做完这单就走。”

而这条栏栅的尽头,一个少年呆若木鸡地看着新手煎饼老板一骑绝尘,谷物与肉类炙烤的香气被尾流卷来。

“你下节课来这!”老板豪情允诺道。

碎云遮蔽天空,像是撕不干净的胶纸。少年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仰头望了望天空,胸口起伏了一下,也许是叹息。

“走了。”李潇偷袭包子未果,啧了啧舌。

路上,李潇被姜瑜行劫走,烤肠托孤于苏尧。

梁彦从教学楼的另一个楼梯口出现,与他隔着半栋楼的走廊,招手同某个人打招呼。楼梯口的出口在二班旁边,回班很近,于是他走过去。梁彦等在那儿,脸色苍白,迎春花藤照在他半边身上,像幽森森的僵尸。

惊慌的麻雀掩藏芦丛之下。

梁彦维持着微笑,不动声色。

“要不先垫一下?”苏尧将包子递过去。白面包子热气腾腾,如雏鸟的心脏。

他弯着眼睛,状似不经意地、瞥过涂着番茄酱的烤肠。

“烤肠是我同学的。”苏尧蹙了眉。

麻雀飞了,芦花摇啊摇….

梁彦笑出了声,“谢谢你。”他郑重地接下包子,“下节课请你吃煎饼,在这等我。”校铃刺耳地响起,“走吧,上课了。”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上三楼,苏尧落在梁彦身后一阶。少年几口吃完了包子,手空了下来,在窗影里晃啊晃…

今早,也是这双手,如无情的剥皮客,将苏尧从被窝里抓出来。

中午短促又酣畅地下起一场太阳雨,淋得人措手不及,鼠窜避雨。人群刚找着一处屋檐,它便收起雨帘,挂上灿烂的太阳,只像是不满浮尘一般地,将镜子擦了擦以映照自己的美丽,徒留下人一身潮湿,它吹起暖悠悠的风将人揉了揉,无辜地明蔚着。天空的碎片清澈地散落着,云在其中神出鬼没。

午饭吃了马蹄鲜肉馅的馄饨,苏尧借口补作业溜了午觉。于寒约了在多媒体教室玩三国杀,黑漆漆又空旷的教室,只亮了最后排角落的一盏灯,十分有氛围感。

五个少年鸡飞狗跳。

“大变活牌&心理学带师”于吉首轮受斩下马,人情冷漠,竟无桃相救。

主公苏尧拿下一破。

“昏君啊!昏君!”于寒跳脚,“要不重开吧,我包不玩这个了。”

“贤弟莫慌,待我割了这大耳贼的肥耳于你祭酒。” 林智沅笑嘻嘻稳住他,摸了两张牌。

“他小内,”李潇揭开他身份牌——“内奸”,”正经人谁玩于吉啊。”

林智沅扪着心口痛呼“你竟!欺瞒为兄——欸,桃*2~弃闪。”“这你不救我!?”“嘿嘿,咳,哥、哥,松手…哥,咳…”“

极对角的三张软凳上,梁彦迷迷糊糊坐起来,“嗯?”抬头往最后一排的光亮处望去。

“wc!谁啊?”于寒坐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处昏暗中坐起个影子。被收缴过两套牌的他已是惊弓之鸟。

“嗯。”少年半睡半醒应了声,“小点声,谢谢。”

那处影子利落倒了下去,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想来是调整姿势睡得舒服些。

“okok。”于寒跟同伴打了招呼,小声嘀咕起来,“谁啊?”

“梁彦吧。”李潇搭他一声,装上连弩,嗑了口药。

“your 弩fine, now mine,顺手牵羊。”林智沅将连弩夺去。

”等等,无懈可击。“苏尧丢出最后一张牌,身上也只有藤甲保命。

”“昏君啊,昏君。”林智沅哀叹,祭出锦囊“无懈可击”。

“随一个。”叶青葵丢了张”无懈可击”。

“这么针对我吗?我不活啦!苦肉*4,桃*2。”

“妙手回春啊,林大夫。”于寒挂在他肩上窥牌,“还真给你摸到了。”

“诸葛连弩!这次我要夺回我的一切。过河拆桥。”

叶青葵对主公打出一张“无懈可击”。

“好好好——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苦肉。”林智沅摸了两张牌,“无中生有*2。”

“杀气太重啊,哈哈哈!”于寒看着他一手普杀,从他肩上笑得滑了下去。

“蠢猪笨牛啊。”李潇嗤笑道,手里洗出一摞新牌。

“万箭齐发。”叶青葵补上最后一刀,结束了他自戕的一生。

李潇也敌不过混合双打,狼狈落败。

一局狗狗祟祟的征伐厮杀落下帷幕。

时间已过一点三刻。

“走啦。”李潇将角落里睡得软绵绵的一条抓出来。

梁彦抬手看了眼表,“五分钟。”翻身又睡了回去。

“不怕赵老头了?”苏尧默默出声,颇有些怀恨在心。今早,梁彦张牙舞爪地形容道二班班主任的冷酷无情,又鬼上身了在苏尧身上实际操演,硬是威逼利诱地令苏尧与床之间,短暂消了磁。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痒的眼眶,恐怕英语课又要晤周公了。

“他下午不在。”曲起的臂弯下传来闷闷的声响。

“走吧,您能在这睡到放学去。”李潇说道。

那人闷声笑了笑,并没否认这种打算。

五个少年围着那三张软凳上的一滩软体动物,并不交谈,各自发呆打发时间。故梁彦在1点50被李潇提出来时,就面临这笼中困兽般诡异的光景。四双目光拂过又散去。

他撑着双臂坐起来,低头揉了揉眉心,“怎么跟密室虐杀一样...”衬衫上的雨水已被体温熨干,仍余着潮气粘在皮肤上,又湿又热,也令他头痛。他走在最后,关了灯。

下午赵老头不在,请假轻而易举,梁彦乘车回了家,翻出药片吃下去。下午黑云压城,浇下滂沱大雨,没有雷声,只有水与风的交响,十分好睡。那时候,苏尧悲催又顽强地在回家路上,捡了一只破破烂烂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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