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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坵水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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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灵门宗沈仙师拜访。”

“去议事殿等我,我稍会就来。”

坵水的鸢水宗分二派,即是何家与宋家,一个善用法阵变换周身环境,一个善用灵诀呼风唤雨,招雷披闪。

现在掌权的是何家何仁,宋家宋恒。

宋家早在四年前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且速度之迅猛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当时甚至还有妇女稚童尚在睡梦之中,就一命呜呼。

何家与宋家分在两座山上,虽仅相隔两个山头,但等到何家收到求援的飞信,赶过去时,整个山头都已被熊熊烈火包围住。

之后,鸢水宗宋家的幻云诀失传。

“沈仙师,多年未见啊。”何仁向身前的男人行了个礼,头低下,但余光还在打量对面几人。

「沈容身旁的是沈温良?长这么大了啊。沈温良旁是谁?深蓝色的练功服,银铃,佩剑,眉间还有一颗小痣……沈容的儿子么,上次见还是个小豆丁,叫什来着,佑霖。」

何仁没发觉其实他的动作很明显。

沈容几人就看见行礼的人,眼神邪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一会挑挑眉,一会又皱皱眉,表情好不奇怪。

“他怎么这副表情啊,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

沈佑霖被何仁看的不自在,手轻轻拽了拽身旁沈温良的衣袖,轻声问。

“他是何仁何仙师,你不必在意他。”沈温良回到。

其实他也很介意何仁这样看他,但他不好说什么。

“何仙师多礼了,不必如此见外,再如何说,我们也已认识多年。”沈容回礼。

没怎么在意旁边二人的窃窃私语。

何仁笑了笑,看向沈佑霖道:“这是佑霖吧,长这么大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对面少年的脑袋,手却被打偏,留下浅浅的红印,何仁愣了愣。

“不要摸我头。”沈佑霖偏过身子,傲娇的说出这句。

“失礼了,何仙师,是我教子无方,还请您不必在意小儿无心之举。”沈容向何仁道歉,还不忘睨了一眼沈佑霖,表情像是在说“你完了。”

“哎呦,佑霖,你怎么能这么失礼呢,快给何仙师道歉。”沈温良看情势不对,赶忙摁下沈佑霖脑袋,自己也跟着鞠了好几个躬。

“兄长,我先带着佑霖到处看看,你们先聊,哈哈。”

沈温良也不想听沈容再说些什么,拉着沈佑霖夺门而出。

一路奔到后殿沈温良才松开沈佑霖。

“你怎么能那样对何仙师?他好歹也算是你长辈。”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我和他无亲无故的,而且是他先摸我头的。”

沈佑霖不服气,眼都不愿睁开。

“比你大的都是长辈,而且人家不是没摸到吗,就算摸到了那又怎么样?摸一下又不会让你少块肉。”

沈温良无语,他真搞不明白他这个小侄子,明明小时还挺贴人的,现在是不让摸,不让说。

“总之,不能对人家无礼,懂伐?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课,给老子记住了。”沈温良说着还弹了沈佑霖一个脑瓜崩。

沈佑霖捂住额头,嘶了一声。

接着便被来人打断。正面徐来的是一个和沈佑霖差不多同龄的少年,棕发,绿眸,腰间别了一个精致的包,看起来做工还不简单,穿着也不凡,应当是哪家的少爷。

“见过沈灵师,我父亲他们正在议事殿谈论有关前月的那件事,沈仙师找您,父亲特地让我来传达。”

少年笑了笑,那神情和何仁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的是少年眉眼间多了几分稚气,笑容真诚,没有何仁笑得那么阴险。

这让沈温良不仅思考起眼前的少年是谁“你是?”他挑挑眉,显然是在等对方报上家门。

“弟子何裕,我父亲是何仁,前些年我见过您,所以还有些记忆。”他说完又笑了几下。

沈温良想了想,还是没印象,只是觉得这孩子总是笑眯眯的,莫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那行,我先去了,还请劳烦何小公子看好我大侄儿。”

沈温良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沈佑霖,又补充道“我这大侄儿总爱犯事,劳公子费心了啊。”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何裕看着远去的沈温良,用转过头来看向沈佑霖,他嘴角勾起。

“沈佑霖,好久不见啊。”

“你认识我?”沈佑霖歪了歪头,眉毛皱起。

何裕笑而不语,而是绕着沈佑霖左右看了看,看见沈佑霖腰间的佩剑,惊奇了一瞬。

还想上手摸摸,手就被捉住,剑的主人握住他的手腕,直直盯着他,眼神不悦。

“你还没我回答我的问题。”

沈佑霖放开他的手,偏过身斜睨着他“而且手也别乱摸,佩剑乃是贴身之物,除需防身之时,怎可被他人随意触碰!”

何裕尴尬笑了笑“沈公子不记得我了吗?明明前些年还一起玩乐过啊。”

何裕手背后,也冲沈佑霖歪了歪头。

“什么时候见过?我怎的不记得?”

“嗯,就两年前的仙灵会啊。”何裕脸上委屈的神色显现,像是没被记住而感到不开心,

“不曾记得,你又怎得知晓我就是沈佑霖?”沈佑霖脸上的愠色渐深,一只手都抚上了佩剑,那架势像是随时准备开打。

何裕舒心一笑,两手摆着数,数到一条掰一根手指。

“第一,沈仙师刚才说你是他儿子,据我所知,沈仙师只有一个儿子,和我同岁,名唤佑霖。”

他弯下拇指。

“第二,传闻佑霖公子喜好贴身物品配铃铛坠子,爱好穿蓝衣,所以也叫银铃公子。”

他又弯下食指。

“咳咳,第三,两年前,我们见过,当时仙灵试会上我们有组队的,你很厉害,杀了很多的魔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他放下手,凑近沈佑霖“沈公子不习惯旁人唤你名讳?那我叫公子沈银铃可好?”

沈佑霖推开凑上来的脸,嫌弃的擦了擦手。

“不必,你叫我名便可,还有不要离我那么近,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的。”

何裕双手叉腰,委屈道“我那是想和你亲近点好吗,许久未见,你脾气怎的变得如此之差?”

他又道“况且,我很少有见修仙之人佩剑,一时好奇罢了。”

“我们灵门宗修的是为灵器注灵,自然要将灵器随身佩戴。”沈佑霖看了他一眼,不屑道。

“哼,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男人了,不要对我搂搂抱抱的。”沈佑霖神情得意,挑眉看向何裕,像是瞧不起他。

何裕神情微滞,而后憋不住般哈哈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你?男人?哈哈哈哈,沈佑霖,不是我说你啊,你确实很厉害,这不错,但是,哈哈哈,但是不代表你就是男人了啊!哈哈哈,你太逗了。”

何裕笑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沈佑霖见他捧腹大笑,脸红不已,大声斥责他:“你笑什么!我现在就是男人。”

何裕笑够了,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凑到沈佑霖身旁,熟络的拍了拍沈佑霖的后背。

“银铃公子啊,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真男人?”

沈佑霖手肘了一下何裕,示意他放开“是吗,你说说怎样算真男人?”

沈佑霖只觉得自己已经算男人了,因为现在他已经长的和沈容差不多高了,而且喻满矜也说他是男人了。

何裕听他这么说,直接拽着他就跑到了自家放藏书的地方。

沈佑霖到处看了看。

这地方大的吓人,从外面看平平无奇,进到里面才发现惊奇之处,屋顶直通苍穹,看不见顶部。

可能是被书柜遮住了,整个房间很暗,隔个两三米摆着一处琉璃灯。

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摆满了古籍字画,屋里弥漫着书卷气,让沈佑霖待着头晕乎。

何裕拉着他转了两三圈,不知在找什么。

“喂喂喂,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跑来跑去的。”沈佑霖靠在一旁的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集子看了起来。

何裕还在翻找,书卷被丢的乱七八糟的。

“嗯,你帮我一起找吧,书卷袋子上写着的,叫《将集》”

“讲什么的啊?”沈佑霖看到书上写的一篇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看的那篇讲的是关于愈人,上面是这样所写“愈人乃是上界天仙之后人,其骨血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只若不伤及其心脉,可得长生不死。”

沈佑霖惊奇一瞬道:“讲的挺有趣嘛。”

何裕转头看向沈佑霖“你看什么呢,你跟我来,我想起放哪了。”

他拉着沈佑霖跑到一个阵印处,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张浅紫色的符箓,他闭眼默念,额间突显一抹闪银色的灵息。

他睁眼,额间那抹灵息飞入那符箓,符箓霎时间化为无数的粉尘,粉尘在何裕的操纵下变为数层高阶。

何裕拉着沈佑霖踏上,跑到高处的书架那里。

何裕翻了翻,从一书架上拿出一个被赤布袋子包着的书卷,他打开将里面的书卷倒出来,摊开在手上,随之掉出来的是一张被精心折叠过得古画。

沈佑霖弯身捡起那张画,屋内太过于昏暗,他走到琉璃灯旁,欣赏起画。

画上墨水随意不羁,看上去杂乱无章,其实细看能看出画中内容。

看起来像是在战场上,尸横遍野,枯枝黄沙,一身着盔甲的士兵姿态潇洒,手中利剑穿透了一个白衣男子的胸膛,招目的红。

何裕凑上来,看见沈佑霖手中画,拿出书卷。

“这是古时一位勇猛的大将,一人可抵百兵,姓邘名骁谼。”何裕指着书卷上的介绍给沈佑霖作讲解。

“小红?这什么鬼名字啊,堂堂一个大将军叫小红?”沈佑霖听了皱起眉,嫌弃起来。

“什么小红,人家是叫骁谼,骁勇善战的骁,谼谷的谼,你自己看嘛。”

何裕将书凑到沈佑霖面前,就差将上面的字扣下来安沈佑霖眼珠子上了。

沈佑霖拂开书卷,瞪了何裕一眼。

“嘿,你小子,算了算了,我来讲给你听吧。”

他将书卷全部展开,铺展在地上,手轻轻拂过上面的文字。

“这邘将军生于封襄国,少年时只是一介平民,后面战乱,他应征入军,天赋绝佳,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位大将军,喏,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沈佑霖看着那幅画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殉情。”

沈佑霖一滞,神色晦暗不清,他喃喃自语:“这样就算是真男人么。”

“不过说来也可惜,传闻这邘将军乃是断袖,不曾娶妻,也未留下个一儿半女。”何裕稍稍可惜,直摇头。

沈佑霖听了不悦,踹了何裕一脚。

“人家断袖又怎样,你要是能生,你回去给他生一个不就好了。”

何裕摸了摸被腿疼了的屁股“你怎么总是动手啊,沈公子。我说啊,今年是不是你家办仙灵试会啊。”

“嗯。”

“以往都是朝廷出资举办的,说是为和修仙世家交好,结果私下里灭了那么多宗门。”

“朝廷可恶,皇帝可恶。都该死。”

沈佑霖想起上次偷听时捡到的纸卷。那么多的宗门,死了那么多的人,逃出来的并不是没有,下场又是如何呢。

“你可知道皇帝身边有一怪人,现身份尊贵,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那奇人传闻会鬼怪妖法,也是他在皇帝耳边吹风,害的那么多的人死……宋伯伯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何裕说到最后低落下去,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

“不必那么难过,我爹他们来这也是为了那事,我觉得这事肯定会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沈仙师,沈灵师,此次事件过于恶劣了。朝廷出手太过于狠辣,以往隔个一两月灭一宗门,最后放火毁尸。现在更加猖狂,每月都要每一宗,缘由也是千奇百怪,牵强不以。”

何仁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茶杯。

“这事我已与宗内仙师商议过了,下次还不知是那个宗门被灭,倒不如,将主动权把握在我们手里。”沈容眼神坚毅,一闪而过一丝杀气。

“沈仙师的意思是,我们主动邀战。”

“嗯,是这样。兄长到时会带着灵门宗内弟子冲在前锋。”沈温良出声。

“可这会伤及更多无辜之人,我们……”

“这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现在是要先和朝廷那边谈判。何仙师也不想自家法派失传吧。”

沈容看了何仁几眼,后者思索般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我知晓了,这事我会和其他宗派相互告知,今日就麻烦沈仙师你们多跑一趟了。”

何仁起身又行一礼。

沈温良起身告别几人,出去去寻沈佑霖。

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未见其身影,问过门内子弟才知晓,那小子被带去了万书殿。

他跟着一路,鸢水宗和灵门宗极为不同,这里到处是喷泉,小溪,池水,简而言之,到处是哗哗不停的流水声,沈温良听了一路,脑子都快被吵炸了。

“艹了,我还不如回去听鸟叫,那么多水,湿气那么重,你们宗主不怕得风湿啊?”

沈温良无心吐槽了几句,没发觉遭了身前弟子几记白眼。

“哎,佑霖,这臭小子。”他看见了从万书殿内走出的沈佑霖,朝他挥了挥手。

沈佑霖也看了过去,几步跑向沈温良身旁“叔叔,你们谈完了。”

“嗯,该回去了,今天玩的开心吗。”沈温良抽出佩剑,御剑踏上。

沈佑霖回头看了看何裕“挺开心的。”随后抽出剑,运作灵息,御剑跟上沈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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