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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面无表情，垂眼不语，浑身散发出一股厌倦的气息。
那高高在上的篮球男神，和周遭满脸嘲讽看过来的女生，在蓬勃喷发的阳光下，却令人遍体生寒。
如此恶毒的注视和表白。
毫无疑问，男生的主意并不是真的为了表白，真的喜欢小小，他只是觉得小小是个新奇的玩意，想要戏弄她罢了。
谢麻姑突然拉住小小的手，冲她摇摇头，然后就冲着众星拱月的男生喊道：
“真是丑人多作怪！你不会以为自己会投几个吊球，所有女生就都会喜欢你吧！啊，说不定真会，围观你的这些个丑女就是喜欢你这种人渣！垃圾！你们真的好爱哦～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多拍点动作片来瞧瞧，不会是害怕了吧，短线男？”
一番嘲讽，现场一片死寂，篮球男怒不可遏，丑女们也沉下了脸，被看好戏的变成她们了。
只有小小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我早就想把他撕烂了。”
篮球男一瞬间被巨大的血色荆棘吊起来，刺穿全身！
……血液喷发的天空，红的如此纯粹，映射出那摇摇欲坠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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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小小在谢麻姑身边愉快进食，她不再显得那么阴郁怯懦了，开始和谢麻姑有说有笑。
一旁走过来四个女生，正是小丫和她的女生团体，小小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小丫的腰侧。
“啊，对不起！”小小急忙转身道歉。
小丫突然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餐盘砸到她们的桌子上，“哐当！”铁盘子与铁桌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引得他人注目。
尖叫鸡一样奇丑无比的小丫嘲讽道：“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呢？”
小小吓住了，她面色苍白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丫的女生团体都在冷眼旁观。
小丫继续嘲讽道：“你没错呢。”
谢麻姑站起身，比阴阳怪气，她可从来都没输过。
她大声道：“唉，真是倒霉，竟然和四眼田鸡一起吃饭，现在的世道真是变了，就连畜生也能上桌吃饭了～”
“你说谁呢？！”小丫怒了。她的女生团体也敌视地看着她。
谢麻姑不屑道：“你们这么生气干嘛？又没说你们，而且我和小小可是人善心美的人，怎么会有错呢？这可是死鸭子你亲口说的哦。”
小丫失声道：“你骂谁死鸭子？！”
谢麻姑笑嘻嘻道：“哎呀，我们怎么会有错呢？说谁是鸭子谁就是鸭子咯～除非她想当只鸡！”
她尖锐嘲笑。
小丫气的发抖，她阴阳怪气道：“我说呢，你怎么替她出头，原来是想当护花使者啊！呵呵，你倒是充当好人，我们这些人是坏人喽？”
谢麻姑捂嘴惊讶道：“原来你们也知道你们是畜生啊！知恶犯恶简直罪加一等！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说着，她走上前，趁大家没反应过来，狠狠推了小丫一把。
小丫呆愣着，就被推倒在地，姿势十分狼狈……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
谢麻姑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女生团体们赶紧去扶小丫，小丫吓得哭了，眼泪掉了下来。
她们只会冷冷看着谢麻姑，使些阴损手段，却不会直接动手。
就像现在，她们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装作从容淡定地转身，将没动过的餐盘食物都倒进垃圾桶里，以此来发泄她们对谢麻姑和小小的不满。
谢麻姑对小小说：“你看，她们看似强大，成群结队，是个小团体，实际上每个人都脆弱不堪，一丁点的小事就能让她们吓得哭爹喊娘，哭得稀里哗啦，她们没受过伤，却想要别人受伤，他们心思歹毒，却希望把别人也变成他们一样，我本不是良善之辈，但我选择站在你这边。所以小小，你有话可以对我直说。”
两人坐下来，小小面色复杂：“我们九班是实验班，小丫她们四个女生则是班里的尖子生，成绩极其优异，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她继续道：“我一直以为霸凌者都是一些社会上的混子，实际上我们班有几个用钱塞进来的混子，但他们对霸凌像我这样的女生毫无兴趣，倒是这些尖子生整天欺凌我，乐此不疲地嘲笑侮辱我……”
小小难过了：“他们推搡我，绊倒我，那我当乐子对待，我本来也是成绩优异的，但慢慢地成绩就降下来了……”
谢麻姑感到恶心：“什么垃圾重高！什么垃圾尖子生！”
她又问：“你有和学校反映吗？”
小小点点头：“刚开始，我经常找班主任反映，连哭带说，对方点了几下头，让我回去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没有下文了……后来还在课堂上阴阳怪气我成绩下降的事，我也就不说了。”
小小认真地看着她：“所有人都来质问我成绩为什么下降，他们明明心知肚明，他们不想管，甚至还带头霸凌我……”
谢麻姑想说什么却都觉得苍白，这时那隐隐的第八套广播体操声又出现了：
［扩胸运动……］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四——！！！二——！！！三——！！！四……！！！五……！！！六……！！！七————］
她低头看去，脚底下是黏腻的血液。
一阵恍惚过来，谢麻姑穿过血色弥漫的走廊，又来到了309班的门口。
一个小琪的女生在欺负小小，小小竟然也会反抗了，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也，也没有自以为是，是你在自以为是！”
小琪：“笑死了，大家都在说你自以为是呢，难道大家都是错的吗？就你对的？你这还不是自以为是，那谁能自以为是啊！”
一旁的小丫东张西望了下，选择加入战队，她尖叫鸡道：“是啊，小琪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我们所有人会这样对你，肯定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
谢麻姑一听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忍不了了，她上前就给了小丫一巴掌！
“啪！”响亮至极。
小丫蒙了，全班都蒙了。
“你为什么打我？！”小丫很委屈。
谢麻姑笑道：“我这样对你，一定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
呵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小握拳：“就是。”
上课铃声响了，其他人也就暂作罢休，班主任的课，她不是个好惹的主。
谢麻姑想起这个爱穿花裙子的班主任，在之前还在污蔑小小心思深呢，为人刻薄尖酸。
果然，这节课上，这个女人又开始了。
她阴阳怪气道：“有的人，别以为自己受点委屈了所有人就该让着她了，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难道不多吗？农民伯伯不可怜吗？路边的乞丐不可怜吗？残疾人不可怜吗？每天早出晚归为你们操劳的老师我不可怜吗？某些人啊，就觉得她最可怜，好像所有人欠她的一样，天天垮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所有人都欺负她了一样……”
谢麻姑感觉自己麻了，为什么这个学校这么多颠倒黑白的人渣，她看向小小，小小在生气，想反抗又不知道如何反抗，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她。
谢麻姑心想，像小小这样善良的女孩就不该待在这恶臭丛生的地方。
谢麻姑道：“像你这样无耻的女人，也能当上一所重高的班主任，可见这个学校有多么腐败了，你是靠关系进来的吧？”
班主任没想到有学生会骂她，脸下一沉：“上课的纪律呢？谁允许你擅自说话的！”
谢麻姑站起身嘲讽道：“当然是良心允许的，你就直说小小的名字，你不就一直想这么说吗？人渣老师。”
班主任脸更沉了：“你再这样不尊重老师，就等着叫家长吧。”
“不尊重你？你尊重过自己的学生了吗？带头霸凌学生的你，也不知道尊重吧？”
“老师哪里带头霸凌学生了？你别空口胡说！”
“你整天在课堂上阴阳怪气小小，小小向你反映校园霸凌的事，你也不管不问，任由其发展，不是你又是谁？”
教室里鸦雀无声。
班主任显然听不进去谢麻姑的斥责，她摔书，准备去找教导主任。
还放狠话：“你就等着退学吧！”
谢麻姑见对方信誓旦旦，显然也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进来的老师，她拉着小小一起走出去。
她语重心长道：“小小，这垃圾学校不待也罢，转学吧，不要和这些烂人们纠缠了。”
下课铃声短促响起，她听见小小回应：“好。”
一瞬间，天花板，墙壁，地板都开始剥离，这所学校真正的面目显露了出来，血月当空，血色荆棘从窗外穿刺进来，将教室包裹……
教室里全是腐烂的尸体，喷射的血迹，角落里还有二男一女，瑟瑟发抖。
谢麻姑认出来了，小琪，小凡和小玮。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环，上面显示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