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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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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安正廷手术顺利结束,仍需住院休养几天。

从他住院起,病房门口便络绎不绝。即使他没有刻意声张病情,消息也藏不住。来的大多是与他有利益纠葛的。

安媞每天按时去医院点个卯。

跟安正廷没什么好聊的,也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装孝顺,以免落人口实,单纯是履行女儿义务。

不过,和安彦倒是亲近了些。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她可以帮他逃课。

小孩毕竟是小孩嘛,哪有天生喜欢整天学这学那的。

没郑青丹在家日夜守着,安彦肉眼可见地开心许多,见到她吃垃圾食品,像只小狗,眼巴巴地找她讨一口。

晚上还会恳求她讲在宜江的事。

有的鸟儿,在金雕玉砌的笼中,养得再皮滑毛顺,它也向往着翱翔天空。

安媞思及此,不禁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产生怜悯之情。

但不知是不是郑青丹从张阿姨那儿听说了,在安正廷与人通话时,把安媞单独叫到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

四下无人,郑青丹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

“小媞,我和正廷对小彦的期望很高,希望你不要把他带得像你一样。”

“我?我哪样?”安媞似笑非笑,“不知道该说你太看得起我,觉得我的影响力有那么大,短短几天可以毁掉你精心栽培的儿子,还是太轻视我,把我看成废物。”

郑青丹说:“实话实说,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安家大小姐,只要你不妨碍小彦将来接管方廷。”

“我爸还没死呢,这么快就开始觊觎他的位置?”

“你应该听你父亲说了,他想早些退居二线。但他又舍不得放手,即使刚做完手术,依然忙于处理工作。”

郑青丹平静地望着她,“所以,那个位子本就属于小彦,何谈觊觎?”

安媞勾起鬓发,盈盈一笑,“我没兴趣陪你搞什么宫斗、宅斗,你儿子长大后是经韬纬略的英才,还是游手好闲的纨绔;你呢,跟我爸真心相爱,还是貌合神离……这些,都与我无关。”

郑青丹直觉,去了宜江这一遭,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转变。

抑或者,她过去是懒得说,懒得管,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但是请别忘了,方廷是‘方’字在前,我也不会允许你们毁了它。当然,如果你儿子能将它发扬光大,我当然喜闻乐见。”

说罢,她推门离开,猝不及防地跌入一双幽深似古潭的眼眸。

医院的白墙做底色,衬得男人的轮廓愈发立体深邃,桃花眼本是多情种,奈何静得不起涟漪,也就失了含情脉脉的风流劲儿。

但他在床上看人可不是这样的。

她分明记得,那个时候,他勾人得要命。

安媞回神得很快,问:“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安总住院,前来探望。”

“我是说,病房在那头,你跑到楼梯口来干什么?”

VIP病区单独一栋住院楼,人少僻静,电梯不挤,不需要爬楼梯。

周竟没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她身后出来的郑青丹。

安媞不知道他对她们的谈话听到了多少,但也无甚所谓,先行回了病房。

她在果篮里挑挑拣拣,“爸,你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削。”

“你没走啊。”安正廷扶着栏杆下床,“我不吃,你吃吧。”

郑青丹抢先她一步,搀住他的胳膊,温声细语地问他想去哪儿。

“坐久了,就起来走一走。”

郑青丹说:“伤口还没愈合,得小心点。”

来探病的人见了,艳羡道:“安总真是好福气啊,女儿漂亮孝顺,妻子贤惠体贴,羡煞我等哟。”

安正廷笑笑。

安媞掰下一根香蕉,剥去皮,送进嘴巴,默默地旁观。

周竟落她们两步,随后拎着营养品进来。

他之前算是安正廷的的心腹,常伴其左右,故而认识他的人也不少,聊着聊着,不免谈到他的个人问题。

从某种程度而言,和谐的夫妻、稳定的家庭关系……皆是他们“成功人士”的荣誉徽章,而年轻有为的周竟迄今仍没摘下一枚,似乎是件缺憾。

他应付周旋着,余光瞥向一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女孩。

初次与安媞有正面交集时,她避开人群,躲到水池边,他以为她“怕生”,不爱与太多陌生人打交道,后来却见她和村里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谈笑风生。

现在这个场合,她依然像一个不谙人情世故的小孩,专注于吃和玩手机。

他又想到,视频里,她一袭旗袍加身,婀娜多姿,笑靥清冷。

有网友评论说,像是民国里,军阀一掷千金,养在深宅大院的娇太太,一转眼,她能一举夺其性命。

形容的是她身上那种,雕金镂玉外表之下,见血封喉的危险性。

漂亮,矜贵,也难控。

安媞忽地收起手机,说:“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好。”

她看向周竟,“我不太想开车,周叔叔,你方便送送我吗?”

话是问句,却径直将车钥匙抛给他,不给拒绝的机会。

安正廷知道她公主病犯了,使唤起人的时候,哪管对方身份年纪,转而一想,她大抵是帮周竟解围,便放他俩走了。

安媞开的是一辆粉色奔驰,内饰改装过,周竟一个大男人坐上驾驶座,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她输入一个地址,“我不回家,去这儿。”

是一家道馆。

他问:“你去那里干吗?”

“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我没有防身能力,是意气用事;如果有,那就是替天行道。”

她指的是,那回被姓杜的摄影师性骚扰,她一时冲动,打了回去。

不知道该说她是记仇,还是长记性。

但进去之后,就知道她不是为了和他赌气。

安媞找的一对一的教练,教授她一些基础的格斗技巧以及防身术,毕竟作为女生,在危险来临时,想要靠力量取胜,是很难的事。

即便如此,短时间内,她一个骨骼发育完全的成年人,势必要吃不少苦头。

教练是个年轻男人,但没对安媞手下留情。

她怕痛,眼泪花儿都疼出来了,周竟一度以为她会叫停,但她硬是撑到了课程结束。

安媞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跟着她在她后面。

她蓦地止步,回头说:“周叔叔,女更衣室你也想进去?”

周竟抓住她的左腕,她下意识地要挣,但力气耗尽,纹丝不动,她现学现卖,迅速提膝顶他。

他似已有预判,闪身一避,躲了过去,并且伺机控制了她右边胳膊。

安媞深知不敌,卸了力,瞪他,“干吗?”

他撸起她的衣袖,肘弯处一片通红,是摔、撞出来的,另一边也是,眉心拧成“川”字,“为了流量,要这么不择手段吗?”

刚刚全程一直有人录像,他不用猜也知道,这又成了她的素材之一。

就像她接受富二代的邀约,去看话剧演出一样。

“麻烦你搞清楚逻辑顺序,我是不想辛苦经营那么久的号废掉,把我的日常拍下来,刚好流量不错。我图那点流量,就要牺牲我自己?我不想做的,给我再多好处也没用。”

也就是说,和那个没有露脸的,穿西装的男人约会,是她“想做的”?

她是想让他知道,不和他炒CP的视频依然能火,不和他在一起她依然能潇洒快活。

她一如既往地,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瓦解他的心防。

有个女生要出来,见他俩堵在门口,姿态亲昵,她神情一时尴尬,进退不得。

周竟松开手,让出过道。

安媞扭了扭被他攥疼的腕关节,嘀咕说:“换作别人,我还懒得解释这么多。”

他自然听见了,低声问:“那为什么跟我解释?”

“当然是因为……”她故意顿了下,趁此一跃而起,两腿夹着他的腰,勒住他的喉咙,“你是我的金主啊,得‘讨好’‘讨好’你嘛。”

周竟是放松了警惕,但以她的力气,他这会儿想拽开她也是轻而易举。

然而他没有。

“你的教练有这么教你吗?”

“他教我制敌,”安媞俯低头,贴近他的耳廓,气息像鹅绒轻扫,“你是敌人吗?”

她的头发湿透了,挽在脑后的丸子松垮了,垂落几缕,拂过他的颈边,潮湿温热的汗意自他身后传来。

由于过分密切的距离和姿势,他只需稍一偏头,她的唇就会擦过他的脸颊。

能不能制敌不得而知。

但的确死死地制住了他。

不待他开口,说什么“安媞,别闹,快下来”,她先撒手落地,进了更衣室。

他碰了碰脖子,指腹沾上汗。

是她的。

道馆里有浴室,安媞洗了个澡,狐狸的魅惑荡然无存,脸素淡得像白栀子,清纯得一如净水涤过。

“枳实呢?你没带她来吗?”

周竟说:“她不方便跟我去医院,把她放魏谦和那儿了。”

她拨了拨耳钉,“我下午没事,去接她吧,我想她了。”

他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戴的东西,是两只不规则的,嵌着彩钻的蝴蝶,耳骨上的洞应该新打不久,还有点红。

魏谦和和梁文悦夫妻俩不在家,是他们家的阿姨带着枳实。

听说周竟来接人,魏谦和打来电话:“干啥呀,住着呗,又不是没房间,明天也正好给你庆个生。”

客厅里,一大一小才亲亲热热没一会儿,又绊起嘴来。

总之,她俩待一块儿,难得清静。

他说:“不了,是安媞要带枳实玩。”

“哟哟哟,那更好了,你们别急着走,至少留下来吃顿晚饭。我亲自下厨。”

周竟颇为无奈,“你激动什么?”

魏谦和说:“铁树终于开花了,我不得见见那姑娘?”

他一再声明,把人留住,不要先走,不然休怪他翻脸。

魏谦和就是这么个人,喜欢把话说得很重,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这么多年,没真跟周竟闹翻过。

枳实跑过来,“魏叔叔说什么呀?”

“他叫我们在这里吃晚饭。”

“我也好久没吃魏叔叔做的饭了。”她抱着他的胳膊,“安媞姐姐说,明天去海洋馆,你跟我们一起,好不好?”

她死缠烂打的功夫一流,他只得答应。

魏谦和很快赶回来,跟安媞打了个招呼,“要不是他把你惹生气,本来上次就该见面的。你知道吗?我跟他认识十几年,除了枳实和工作,你还是第一个他带给我认识的女生。”

“哦,是吗?”安媞唇角含笑,觑周竟一眼,“那看来我很重要啊。”

“他那破性子,说点什么不好听的,你就当他放屁。他表面装得云淡风轻的,估计心里早就在意死了。”

周竟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追女生要主动,你懂不懂?不然何至于我结婚这么久了,你还单着?”

正说着,梁文悦的电话进来了。

魏谦和一边接听,一边向他们示意,进了厨房。

安媞剥着坚果剥得手指疼,转而去喝水,说:“他跟他老婆感情一直很好吗?”

“不算。”他坐下来,动作自然地接替她的活,将剥好的果仁放在纸巾上,“吵过,也分手过,但两人感情太深,又复合了,一直走到今天。”

她见状,笑了下,“你呢?算是旧情复燃吗?”

他反问:“我们有什么旧情?”

“一夜情不是情?”

周竟倏地抬眼看她,又对上枳实的视线。

她立马蹿到沙发角落,捂住耳朵:“我聋了,我聋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安媞拣着碧根果仁吃,耸了耸肩,“我也没注意她在偷听。”

“你都说了,是‘一夜情’,”他敛着眸,“有情也就只发生那一夜。”

下下章应该能写到文案,嗯

第49章 第四十九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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