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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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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华书醒来简单洗漱,就见阿莫与安谙领着红鱼儿和小宝站在厅里。

两人被换上了合身的衣衫,精心梳理了发髻,俨然一副世家小郎君小女郎的模样,但是看着两人有些别扭拘谨地行礼,华书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在哥哥……阿姊面前不必拘礼,红鱼儿过来。”

红鱼儿有些忐忑地抬头看看阿莫,见她点头才磨磨唧唧地走上前来。

华书见状有些不悦,一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怎么如今与你阿莫姐姐倒是比我更亲了?”

一边说还一边挠她的胳肢窝。

“哈哈哈哈哈……”红鱼儿被她挠得笑个不住,终于像以前一样环住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很是依恋的喊道,“哥哥……”

华书不由鼻子一酸,又向着小宝招招手:“以后你们两个便唤我阿姊,安心在家中住着,阿姊会给你们延请名师,你们只管好生学习,骑马射箭,读书明理,想学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安谙姐姐,旁的事自有阿姊做主,必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小宝眼中泪光一闪,跪在下侧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公主大恩,郑吉没齿难忘,今代渭源乡千余冤魂起誓,必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华书眉头一颦,眼眶又不由地划过泪光。

当年那个傲娇的小少年,如今竟动不动就下跪,可见这一路上没少受磋磨。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生出任何的怨怼之心。

对于小宝不自觉的疏远,华书有心纠正,却也知晓他如今仍是彷徨难安,便没有多说。

把小宝拉起来,她眼神一凛,严声道:“安谙传令下去,小宝与红鱼儿以后便如我亲弟亲妹,如有人胆敢轻慢欺凌,一律杖三十再赶出府去!”然后又转向怀中的小人,“这个家里你们以后就是主子,谁若胆敢为难,给你们脸色看,让你们受了委屈,要与阿姊说,万不要自己忍着,知道吗?”

至于他们会不会长势欺人,华书对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还是有信心的。

见两人认真点头,华书一笑,唤来雁守真,带着小宝和红鱼儿一起给渭源乡百姓上香。

华书领头上过一炷后,又重新取了香,不管几人有些诧异的眼神,她直接跪在蒲团上,心中默念:诸位英灵在上,华书于此代雁守疆敬奉,感念诸位忠义想救,既得诸位照拂而生,我等起誓,必将拼死还渭源乡以公道!

这份公道不应该只在他们这些知情人的心中,应该明明白白地立在人前!她要满大汉的百姓皆知渭源乡冤屈,要万千百姓共同唾骂李广利这等不忠不义的行径,要后世帝王警醒不要错用小人!

叩首三次,华书起身,忽而一阵风来,吹响了门口的铜铃,好似英魂环绕应和。

她双眸微湿看向北方,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厢把红鱼儿和小宝安排妥当,华书便带着阿莫与阿九往公主府方向而去。

几座公主府和王府都在一条街上,齐王府与临尘公主府之间是燕王府,燕王远在封地,华书与雁守疆想要私下会面,从燕王府翻过来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刚到府中,华书就让阿九翻去齐王府,请雁守疆过来一趟。

雁守疆如今为了伪作刘闳看起来瘦弱不堪风吹就倒,但实际上功夫还在,以他的身手,从齐王府翻几道墙来临尘公主府见华书,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过了片刻,阿九却没带着人,独身回来了:“齐王说,料想公主是为了栾大一事前来,让公主直接把方桦姑娘送去齐王府就是,他定倾力相助,就,不必面谈了。”

阿九这话一说完,华书黑了脸。

昨日还情深缱绻的说什么‘我当真了可如何是好’,今日就连面也不必见了?

对了!他昨日还摸她手调戏她!

她是不是被人玩弄了?

华书脸色越来越难看,气得发抖,她猛地一抬手指着阿莫:“你回家,接了方桦给他送过去!”然后气势汹汹的走了。

阿莫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阿九则一脸茫然的追了上去。

华书走得极快,想她自小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有无数人捧着,便是刘据在她幼时都得多番相让,临尘公主,天之骄女,她可是华书!何时受过这等轻慢戏弄?

她素来信奉有仇当场就得报了,他把自己撩拨的一夜没睡好,今日居然反过来拒她?!

当下华书一挽袖子就准备翻墙,吓得阿九赶忙阻止:“公主公主,咱还是走正门吧,齐王府咱们也不是登不得,再说公主今日穿的这样好看,翻墙过去衣服要弄脏了。”

别说,阿九与安谙相处这一段时间,确实长进不少,一句话就说进了华书心坎里。

她低头看看自己今日这一身,心下点头,没错!她今日这样好看,必要完美无缺地出现在雁守疆面前,好叫他悔不当初!

拿定主意,华书快速转至门口,大步阔行正要拐过弯去,突然听到一阵轻声细语的哽咽,貌似还有一点点熟悉。

华书停住脚步匆匆后退,往旁边巷子里一瞧。

“啧啧!”

巷中两人被这声音一惊,慌忙撒手退开。

“见过公主。”

正是初娆与才从鲁地赶回来的安荣。

华书见这场景心情好了些,她一点也没有打扰小情侣相聚的尴尬,一边往前走一边揶揄道:“安荣,刚回来不说找我回禀路上事宜,直接就来找初娆,这么等不及啊?”

一句话臊得安荣泫然欲泣。

然而走近了她才发现不止是安荣,就连初娆也双目红肿,显然是刚哭过的。

华书有些诧异,安荣素来控制不住自己,与心上人一月未见哭上一哭正常得很,但是初娆何曾这样过?

“安荣!你欺负初娆了?!”

眼见华书说着就要捋袖子,安荣吓得倒退两步:“公主冤枉啊!我哪里敢欺负她。”

初娆也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不关安荣的事。”说着话,不仅不见好转,眼泪反而更加止不住了。

华书心中咯噔一声:“阿姊出事了?”

不怪她多想,能如此牵动初娆的情绪的也唯有刘瑰。

雁守疆守在燕王府与公主府相连的墙边,听到华书远去的声音心中一阵失落,正要转身离开,耳边却响起了轻叩墙壁的声音:“有意思吗?听人墙角的齐王殿下?”

雁守疆:“……”

无奈翻墙而过,雁守疆皱着眉看向一脸鄙夷的阿莫:“别告诉她我来过。”

阿莫翻个白眼:“你闹什么啊?若不想与她在一处,你咬死别承认就好了?既已承认了,何苦要这样折腾她?”

雁守疆没有吭声,他能怎么办呢?

昨日见她那般痛不欲生,叫他如何忍得住继续隐瞒?

可一时冲动怎及得深思熟虑?

他是一个死过的人了,曾经的雁守疆尚且出身不佳,如今他连当初的荣耀与前程都拿不回来,从刘闳这里窃取的身份更不会长久,终有一日他要还刘闳一个公道,他所面临的仍然是必死的结局。

如常说得太对了,如今的他朝不保夕,这样一个人,哪里有资格窃取她的爱意?那只会让她也陷入与他一样的困境之中。

身负仇恨之人,哪配儿女情长?

见他沉默不语,也算一路看着他们二人相识相知的阿莫有心劝上两句,然而还未开口,就见雁守疆猛地一跃而起落在树上。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阿莫险些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果然,下一瞬就见华书气冲冲地又返了回来。

雁守疆忍不住躲在树丛之间看她。

她今日一身皎白的衣裙,襌衣在阳光照射下却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发间几枚簪子简约雅致,映衬着一身衣裳,好似神仙妃子,令人目眩神迷。

雁守疆心思流转,目光追着华书的身影进了厅内,觉得就连她有些气鼓鼓的步伐,都透着可爱,一时有些入了神。

直到‘哐当’一声,桌上的茶盏从厅内扔了出来,接下来是茶壶、玉器摆件、最后是一张雕刻精美的桌案。

“……”

单手抓着树杈往外探身的雁守疆被这动静吓得一抖,险些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来。

华书愤怒地发泄着,目之所及能搬起来的物件都摔了出去,却仍不解恨。

阿莫见状本该忧心,却又忍不住想笑,扯了一下阿九:“这是怎么了?她还在生……齐王的气?”

阿九有些茫然,可是公主还没见到齐王啊……至于长公主那边,初娆也说了卫长公主很好,无事发生啊……

那公主到底在气什么?

华书气什么?她气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信奉报喜不报忧!

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出来大家一起想法子?做什么都要瞒着她?

雁守疆不是朝秦暮楚之人,对她的情义如何她都看在眼中,今日拒她无非是顾虑这个担忧那个,甚至连她的答案都不想听上一听。

阿姊也是,当初舅父要赐婚她与栾大,如此大事她都能在信上分毫不露,而今只怕是受了栾大的欺辱,竟还要瞒着她!

华书心下怒意一点点转向了栾大身上,当即提笔写下一封手书交给阿莫:“你带着这个,再回家接上方桦去见他,我要出门一趟。”

阿莫接过书简,这书简自是好说,出了厅门去,往空中一抛就送到了,至于方桦,随便派个小厮送过去便是,甚至不用她出面,雁守疆一样会重视。

只是华书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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