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愿以偿看到了五条悟屁股长弹簧飞了出去。
剩下那一地出门该被打码的玩意儿。
他豁楞豁楞把东西都塞回了那个袋子里，随手放到DVD机的边上，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借着送还东西的由头，再去把人调戏一翻，手机又响了起来，着急忙慌地调他去附近，有个准二级的咒灵在临近郊区的的地方发癫。
想来想去还是赚钱比较重要的真宫暁摸了把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操起长刀就出了学校。这次这个辅助监督又是个新人，年轻的意思，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
虽然这路程只有区区十几分钟，但是这个轿车比他坐过山车还要惊心动魄，这急刹急启急弯急停的，要是不绷紧了身子，这后脑勺就得不停地哐哐锤椅枕……虽然也已经锤了好几次了。
他下车扶着车前盖呕吐的时候得脸发白，辅助监督才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他是前天才拿到的驾照，今天是除了教练第一次载人。
前天拿的驾照就敢在城郊公路开六十码的速度，吊。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晕车的真宫暁指着这个监督小哥你不出字。抹了把嘴就冲进了了窗设下的帐里，手起刀落，拔刀收刀用时一分二十秒，后勤人员都还没来得及跑光，就被强行抓了一辆车，把他送回学校。
费用找上面报销。
车里还坐着两个随行的医务人员，大约是看他脸色不太好，建议先去一趟最近的，协会名下的医院看看，但是真宫暁觉得这充其量就是晕车还没缓过来，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因为有家入同学，所以学校虽然有医务室，但是没有常驻的校医。现在家入不在，他在医务室外‘看’了一下，在药架上找到了治疗晕车的茶苯海明片，同时发现门只是关上而没有反锁之后，拿出兜里的证件，伸进门缝一拨……
然后在药品使用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回寝室躺着休息去了，连晚饭都不想起来吃。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半夜饿醒。
不知道那个药是不是假冒伪劣还是过期了，还是因为饿肚子低血压，晕眩好像更严重了。他从门口拎回来打包好的晚饭，顶着呕吐感胡塞了了一大碗，打了个充满洋葱味的饱嗝，才没骨头似的仰面倒了下去。
后脑勺咣一下压到铺了凉席的枕头上，疼得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这位置不就是他白天撞到箱子角的地方嘛，都过去几个小时了，怎么还疼，又疼又晕又呕吐，晕车药也不见好，该不会是脑震……他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就这一个动作，他就觉得自己的脑浆好像要出来了。
扶着床边想走去书桌。
……五条悟醒了。
他拐向卫生间。
借着冲水的声音吐掉了小半碗的晚饭。
他躺上床。
五条悟闭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八点，他就假装接了个要去工作的电话，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学校，提早发了消息在下面等着的出租车司机师父，最快地速度冲向了市区医院。
医生看完血常规，一抖造影片子：“出血灶，最近后脑受到什么撞击了吗？”
真宫暁看着在观片灯前异常明显的小块阴影，脑筋都好像还没转过弯来：“啊……嗯，昨天在寝室里摔倒了，撞到了盒子的角。”
“什么盒子能撞得这么严重，金属的吗？”医生有点秃，但是语气十分和蔼，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笔电筒对着真宫暁的眼睛照了两下，看看今天才显色的后脑勺青紫：“除了眩晕呕吐，还有别的症状吗？”
“是有金属包边。”他回忆起导致他摔跤的奇怪声音，不确定地说：“幻听……还有幻觉？幻听是在摔倒之前听到的。”
“还有幻听？”奥尾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影片：“这看起来也不像有脑炎啊……是第一次听见看见吗，癫痫、抑郁症之类有没有？”
啊？想摇头否定，但是这一动就跟甩脑浆似的，他只能改成摇手：“没有没有，就是昨天摔了一跤。所有的症状都是昨天出现的。”
医生一边听他说，一边在病历本上哗啦啦写字：“撞击引起的颅内出血，先去住院，然后心电图脑电图，凝血功能检查都做一下，你现在呕吐感觉明显，要尽快做降颅压治疗。”
“一般脑震荡静养不就行了吗？”
医生静静朝他微笑：“不住院也行，但是你最好不要跟别人说来我这里看过。”
“……”
真宫暁捏着一医生的单子在候诊大厅的椅子上静坐了半晌，然后去便利店买了一把最便宜的水果刀，找了护士姐姐借了一点酒精，消了毒之后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在左手臂上轻轻地划了一刀。
按照以往的自愈速度，应当能在十秒之内愈合。
……
……
打电话的时候真宫暁能都想象夜蛾老师应该在心里心里怎么骂人，总共上学不也就三个来月，请假是半个月又半个月。
虽然暂时只交了三天的住院费和其他的检查费用，但是他的心都在滴血。
买了一次性的内衣裤和洗漱用品，找到了自己的病房。
虽然钱花得多，但是环境是的确可以，三人间还有个床位是空着的。有人的位置是位待产的年轻孕妇，陪护的应该是她的丈夫，
聊了两句，就知道因为妇产科没有床位了，所以被安排到最近的病房。小两口甜蜜蜜的，他往那边靠近多一米都好像会受到某种不知名的精神攻击。
他本来就头晕想吐，简直是精神+物理的DUBBLE伤害。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耳聋眼瞎雨我无瓜。
床铺还没铺好，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思忖了半分钟，决定接通的时候铃声停了。
“……”
他没打回去，大约过了五分钟，手机又响了。他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想等到三十一秒……然后半分钟准时停了。
虽然他声音掐得快，但是那对小夫妻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他握着手机连着俩电话没接，脸上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第三个电话他接得飞快，听筒的第一句话是：“暁……便秘的话还是要多吃香蕉。”
“……？”
“其实……我昨天去查过了。”那边似乎在避免谁听到似的，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便秘，或者痔疮的话，会很影响男子双方的……咳咳……夫妻生活的。”
……恐同恐到飞起，但是查资料倒是很积极嘛。真宫暁白眼都懒得翻：“干嘛啦，就专门为了说这个打电话？有事吗你？”
“……”
“……？”他听到了隐藏在电流下轻微的呼吸声。
“……你跑什么。”少年的第一声还带着点扭捏，后面仿佛就鼓起了勇气：“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要跑了吗？”
“我干了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怎么，还要负责啊？”
隔壁床两道探照灯一样的眼神biu地射了过来。
忘了这里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学校宿舍了，他也假咳了一声：“我说了，是有事才请假，我明年才毕业呢，能跑到哪里去？”
“你能有什么事，怎么跟夜蛾老师说的，他同意你这么频繁地请假？”
“病假咯。”他扶着床边慢慢躺下来：“学校里本来也上不了多少课，那边（协会）每年也有各半个月的病假和事假可以请，就是下半年都……不能再请了。”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总是要还的。”
“……”
“？”
“难道真的是痔疮？！”
“滚！”
还有那对小夫妻不要用那种吃瓜的表情看着他行不行。
真宫暁看起来也不是这么严重，俩小夫妻终于有个新人能聊聊天了，就总想找他唠两句。得知他年纪轻轻住院还没有陪护之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怜爱的表情，孕妇母性大发，自个有的东西都会叫丈夫递过来问他需不需要。
护士来送药的时候大概指引了一下呼叫铃，还有提醒下午的检查。同时告诉了他虽然医院有配送餐，但是只有固定的几个套餐，如果想吃点别的花样更多的话，就去二层的餐厅，有些菜是只有堂食或者自己去打包才会有的。
真宫暁点点头，他除了爱辣之外，对食物的其他味道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难吃到损害味觉，他一向都没什么意见，能吃饱就行。便表示没有必要，就普通配餐就行。
能送到病房，还不用出门。
不用出门捧着纳豆拌饭看隔壁床卿卿我我。
“老公~~我想吃这个。”
“唉~宝宝张嘴。”
“老公~~我脚疼。”
“唉，我给宝宝捏捏。”
“老公~我好热，空调能不能低一点？”
“好嘞，我问下隔壁小哥同不同意。”
全程就是一个撒娇一个应，除了因为这个孕妇似乎胰脏不太好要尽量少吃荤腥之外，无论妻子说什么，丈夫完全言听计从，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连电视剧里都没见到过这种黏糊劲的真宫暁目瞪口呆。怎么说呢，这俩夫妻虽然在狂撒狗粮，但是还挺有公德心，大概是怕吵到同个病房的人，特意压低了声音撒娇。
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就是他有点吃不消夹子音。
他冲进卫生间的动作可称得上是形容狼狈，费劲心力哕了半天 ，才好歹把肚子清干净。
虽然病房里进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还是决定先坐在马桶盖子上捋顺一下呼吸。
扎着低髻的女人穿着普通的白领套装背对着他，正理着她自己带来的花束，一根根插进病房原有的塑料花瓶里。
他扶着墙状若无事地慢慢走过去，看着那颜色亮得灼眼的黄玫瑰，慢慢地呼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来了……”
“雅雅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自愈能力以后还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