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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色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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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源回过头,发现房间里的岁永无不见了踪迹,她环顾了一圈房间,只觉得岁永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很突然。

“岁……”呼唤的声音卡到一半,许安源目光落在四周的墙面上。原本紧闭的遮光窗帘不知道被谁给拉开了,月光从环绕着房间的落地窗入侵进来,刺眼得无法忽视。

月亮它离得有些太近了,球体上那些坑坑洼洼的环形凹陷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月球就会撞破玻璃冲入房间,将架子上的一罐罐残肢和她给通通压碎。

许安源想了想,也只能用顶层房间距离天空更近这个理由来进行解释了。

地板上的行李箱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上锁的状态。许安源下意识走近一步,又很快地后撤了一大步,只因为她亲眼目睹行李箱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动了起来。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捏住拉链,缓缓地将它向两侧拉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行李箱太老旧的缘故,推动拉链的同时,它总是会不时地卡顿一下。

许安源的呼吸声渐重,并且巧合地与拉链卡壳的一声声“咯啦”相重合。

忽然!

硕大的行李箱整个反扣在地板上,里面的物体用力撞了两下地板,似乎是要挣脱束缚。

许安源又后撤了两步,她的脚后跟还没有碰到沙发,明明记忆中沙发是离得很近的。

许安源正要回头看一眼沙发所在的方位,箱子里爆发的一阵尖啸打断了她,那声音凄厉、震耳欲聋,与此同时,箱子内的物体挣扎的频率也愈发激烈,地板隐隐震动,四面的玻璃仿佛会被这副高分贝的嗓音给震碎。

许安源捂紧耳朵,很想大喊一声“别吵了!”,但那声音越到后期越不像人类能发出的,许安源终于听出来了,这是之前被关在箱子里的男人的声音!如果不是亲耳听闻,许安源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男人能拥有的声线。

她手心里忽然一沉,许安源惊恐地发觉自己手心里多出来了一把血迹斑斑的铁斧,或许是因为使用过度,这斧头卷了刃。

许安源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到了,她连忙甩开斧子,她明明亲眼看见自己用力将斧子扔了出去,那斧子却偏移它原本的轨迹,直直地坠向了行李箱——行李箱里的不明物体也因此愤怒地大吼了一声。

紧接着,鲜红色的血迹从箱子里一圈圈向外溢散,浓稠的血浆染红了旁边的地毯,地毯是纯白色的,它无力抵抗血液的入侵,只能一步步被浸染吞噬。

许安源不敢深想在行李箱里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场景一定是她无法安心目睹的。

赤色的液体越流越多,内里掺杂着各种颜色的块状物,肉质的,泛着油光。

还有那滑出来的一节节、表面上都是褶皱的长条,它们难道是……肠子吗?

箱子里的这个人,他还有人型吗?许安源不由得产生了后怕的疑问。

胃里很难受,她感觉她快吐了。房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厚,许安源想尽快找到一件能给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带来支撑的物件,可回过头,身后并没有沙发的存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不及深想,血液已经漫延至许安源脚下,随着她逃命似的倒退的脚步,地毯上也多出来两行血色的脚印。

行李箱当中产出的血液还在不断增量,侵蚀着整个收藏室,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许安源的错觉,血水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她冲向门口,刚碰到把手,粘稠的浆液便盖住了她的脚背,但门从外面锁住了,不管许安源怎么拧动、摇晃,它都无动于衷。

“放我出去!……他妈的。”

许安源徒劳地拍了拍门板,血水上涨到了小腿的位置,她努力在又黏又潮的血祭里找寻着落脚点。架子上用来遮掩的白布不知道何时也消失了,在许安源抬眼望过去的同一瞬间,福尔马林里的那些残肢忽然齐齐地转向她,离得最近的一罐瓶子里,一只独眼正冰冷地瞪向许安源。

许安源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只眼睛,它原本应该属于某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用色.情、贪恋的眼神窥视过她,如跗骨之疽,令许安源观之生厌。

男人的尖叫声终于彻底震碎了那些瓶瓶罐罐,残肢们迫不及待地迎接它们刚获得的自由,一个接一个地跳入血水中,惨白的肢体像捕食的鱼群一般向着许安源追逐而来。

“……他妈的。”

许安源忍着恶心更用力地拍打门板,她试图呼喊岁永无的名字求救,血水里猛地跳出一对双手,它们强行地扣住了她的两腕,看颜色和形态,这对手还不属于同一个人。

“放开我!”

许安源没有放弃反抗,但更多的残肢蜂拥而至,它们包裹住她的身体,让她寸步难行,动弹不得,被拉扯着一步步往血水里深陷。

“滚开滚开滚开,滚开啊!岁……”

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了许安源的口鼻,紧接着,一张嘴跳上了她的肩膀,用干瘪的舌尖讥笑着道:

“许安源,你在喊谁来救你呢?岁永无?可是啊,就是岁永无把你带到这间房里来的。她不见了,她一个人走了,把你留在这里陪伴我们,哦——对了,她还反锁了门。我想,她是故意将你留在这儿的。许安源,蠢货,你该不会直到现在还对她有所期待吧?”

许安源充耳不闻,既然反抗是无效的,那她索性闭紧了双眼,任由残肢与血水将她从下至上地层层覆盖。

“许安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真是狼狈啊,你这个脏东西。”

“你现在这副模样,和那个雨天倒在泥坑里的你简直一模一样,肮脏丑陋。又要哭了吗?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无能得令人作呕……”

直到许安源全身埋进血浆的前一刻,舌尖还在喋喋不休,它说得话字字诛心。

许安源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落了泪,但她在想:是啊,它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一个无能的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生能糟糕成这样?她会这样,全是她自己的错吗?是吗?是的吧。

许安源隐约闻到了一阵汽油味。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汽油味还带来了几声呼唤,但很模糊,许安源调动所有的注意力去听,终于听清了……

那呼唤声里混合了她爸妈的声音,他们以极其虚弱的语调提醒她道:“……源…源源,睁开……睁开眼睛……别害怕……醒过来……睁开眼……”

许安源陡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这时的她才找回了睡前的记忆,岁永无并没有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间充满罪恶的收藏室里,而是将她带到了另外一间崭新的房间里,让她在这里度过一晚。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许安源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来自腹部的疼痛,这熟悉的绞痛感,让她下意识看向身下,果不其然,床单上多出来了一滩血迹。

“太不中用了。”

许安源用膝盖顶着腹部喃喃道。哪怕是这样,刀割似的绞痛也并没有缓和多少,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虾米,顶着冒汗的额头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许安源拿到手机之后,没有心情一个个地敲字,她用隐隐发抖的手指摁下语音键,或许是腹内的剧痛引发了许安源的暴躁情绪,所以她开口时有些口无遮拦:“岁永无!你快给我滚过来!”

岁永无推开门之前,还真心实意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当着安源的面演一下。可等她打开灯看到床上蜷缩着的许安源,就将“滚”这件事完全地抛在了脑后。

“安源,痛得很厉害吗?”

岁永无快步走到床边,见许安源挣扎着想要起身,连忙补充道:“床单的事不用着急,安娜明天会换洗的。”

许安源现在看见岁永无这张脸便觉得心烦,可是岁永无的性格就是,你不跟她解释清楚她是听不明白的。所以哪怕许安源再气急,也只能耐住性子解释道:“我自己接受不了在这样的床上睡觉,你别管了,把带过来的东西给我就行了。”

说是不让管,但岁永无看着许安源走向浴室的虚浮脚步,根本没法儿心安理得的走开。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对别人的话阳奉阴违了,岁永无走上去捞起许安源的双膝,一意孤行道:“安源,我抱你去浴室。”

其实床边距离浴室也就几步路,被抱到浴室的门口前,许安源迟疑地抬起头看向岁永无:“你别一起跟着进来啊。”

岁永无睁大双眼:“安源,或许在你看来,我是变态、是疯狂的杀人魔,但我,也没有那么的变态。”

许安源从对方放下自己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岁永无的委屈。她怪不好意思地抓抓脸,正想说些什么,肚子里才缓和一点的痛感它又卷土重来了。许安源果断从岁永无手里抢过装了换洗衣物和卫生巾的袋子,随即合上了浴室的门。

处理好了,换上新睡裙的许安源这才有心力回过头来跟岁永无说上一声“谢谢”。

“不客气的,安源。我很高兴你终于主动跟我提要求了。”

新的睡裙比许安源换掉的那件大两个号,很明显是岁永无的尺码。也正是因为尺码大了,所以许安源走动的时候必须扯住一侧的肩带,这样衣领才不会掉下去。

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盯着她的胸口不放,许安源看向自己的侧边,问:“岁永无,你往哪儿看呢?”

“我什么都没看,没看安源。”岁永无一本正经地摇头否认。

许安源无语了。

但很快,她没办法再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许安源弯下腰,很难受地捂紧了自己的腹部:“今天晚上,不是大姨妈亡,就是我让大姨妈死,他妈的,改天非得把这块蠢肉给挖出来不可!”

岁永无当真了:“安源,还是不要了。安源,你要相信我,那些像你一样有这种想法的人,她们在剥离子宫之后都后悔了。”

许安源很想说“你别说话了行不行”,但她想起来上次她让岁永无闭嘴后发生的事情,岁永无她是真的会不说话啊。所以许安源最后选择了让现在不理智的自己先把嘴闭上再说。

“……岁永无,我肚子真的好疼。”又勉强走了一步,许安源忍不住按着肚子抱怨道。

岁永无早有准备地再一次伸出双手:“安源,别走了,我抱你回床上。”

许安源选择让岁永无扶着她走。虽然岁永无的手臂线条看起来很结实,肯定能抱动她,但是这个人老是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她,让许安源感觉很尴尬,不情愿再让她抱第二次。

“岁永无,我让你带的止痛药呢?袋子里怎么没有?”

岁永无扶着许安源在床沿坐下,她偏头认真道,“不遵医嘱随便吃药对身体不好。”

许安源压下内心的烦躁感,勉强维持着耐心解释道:“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现在的问题不是吃药对身体好不好,而是我能不能在没有止痛药的情况下活过今晚。”

岁永无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拿:“我给你带了暖宝宝、热的红糖姜茶,还带了泡脚的中药,都是驱寒温补的。我记得浴室的柜子里还有暖手宝,我一会儿也拿给你。我们不吃药好吗,安源?”

许安源错愕地从岁永无脸上收回视线,对方刚刚为了哄她,还特地勾唇笑了一下。

搞这么温柔干什么啊……

许安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想,她绝对不能当真,不能再像刚开始一样又被岁永无的温柔表象给蒙骗了。

接下来的许安源,全程神情木然地看着岁永无在她眼前来回倒腾。很快,她手里多了一杯刚倒好的红糖姜茶,脚下多了盆泡脚的药水,肚皮上贴好了暖宝宝,腰后也有了个垫腰的软枕,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被照顾到了。

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温,许安源腹部的绞痛也理所当然地缓和了许多。

许安源的身上从前是没有这些毛病的,可能是前两年劳累了,或者伤了寒,所以经期到来的第一天便成了她最痛苦的时刻。

而这两年,许安源早已习惯独自忍受疼痛,实在忍受不了那就用上止痛药,所以岁永无这样妥帖且细致地照顾她,反而让许安源感觉不自在。

许安源注意到岁永无濡湿的发尾。她房间里花洒的按键跟岁永无本人的房间不太一样,刚才去浴室接热水的岁永无让垂直的大花洒给淋了一头水,后者简单快速地处理了一下,但头发还潮湿着。

“你不冷吗?”许安源尝试反过来去关怀岁永无,但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关心太僵硬,跟质问似的。

“不冷。”岁永无摇摇头。一滴水珠沿着岁永无的鬓角滴进了她的颈窝,然后又向着锁骨中间滑去,最后隐入胸前的缝隙。

这还是许安源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岁永无的身体。因为现在是冬季,许安源之前所见过的岁永无都在裹在大衣里。

两人身上的睡衣同款不同色,许安源身上的是粉色款,岁永无穿的是绿色款。贴身的丝绒质感绿睡裙,将岁永无凹凸有致的身材勾画得一览无余。

岁永无的身形不止是单纯的高瘦,也许是因为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杀手,所以她的手臂看起来线条极其流畅,很有力量,许安源隐约在岁永无的腹部看见了多达六块的腹肌。

又一滴水滑进了岁永无饱满的胸口,许安源看着这略显情.色的一幕,不自觉红了脸。

岁永无见状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安源不是一样?”

“什么一样?”许安源被她的话拉回思绪,但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岁永无当着许安源的面,将落在肩前的头发尽数拨到身后,因为她这一下,原本半遮半掩的胸脯现在更是直白地呼之欲出。她眼里笑意明显,眉梢与眼尾齐上扬:“安源,你对我的外貌和身材很感兴趣。我也一样,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你胡说。”许安源矢口否认。

岁永无并不懂得要见好就收,她歪歪头,面上带着不解的神情:“难道不是吗?你不对我的身体抱有生理欲望,不想同我做.爱吗?当然,我也不是说要在现在这个关头跟安源你做.爱,我只是觉得,安源你有时候太不诚实了,让我很难判断你话里的真正意思。”

“安源,你可以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吗?我没有听懂。”

许安源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就是,我对你不感兴趣,更没有想要跟你发生性.关系的想法。岁永无,你以后别再擅自揣测我的想法了。”

“是吗?”

“当然。我有骗你的必要?”

可书上说,频繁地眨眼是说谎的其中一个表现。岁永无没有选择拆穿许安源,她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丝面部表情,想要从中剖析出更多的内容,渴望去了解许安源的真实想法。

她试探性地发问:“安源,你现在是不是困了?”

“对,我困了,想睡觉。”许安源回复的语速很快。

岁永无于是明白了,她点点头,说:“好,那我先走了。”站起身时,岁永无没忘了要把降温的水盆给端起来。

见许安源望着她,岁永无主动解释了她自己的行为:“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安源,很快我就走了,别担心。你困了的话,那就睡吧。”

在岁永无收拾好一切,准备要离开房间前,床上的许安源忽然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岁永无瞬间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她回身问:“还有什么事吗,安源?”

许安源摇了摇头,她正在犹豫。又考虑了一小会儿,许安源还是选择将心中的疑问交给岁永无来解答:

“岁永无……行李箱里的那个男人,你、处理完了吗?”

不弄明白这一点,许安源担心一会儿闭上眼,还有噩梦在等着她。

“还没有。”岁永无摇摇头,“目前只是做了一些初步的处理,他现在人还活着,当然我也不会允许他死得太快。因为接下来还要根据要求,为他做一个处刑的视频合集发给女孩们的家长。等视频拍完,他的作用也就结束了。”

“你用斧子了吗?”许安源问。

岁永无的神情很意外,她反问:“安源是怎么知道的。”

许安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阖了阖眼,重新又说了一遍:“我困了。”

“晚安,安源。”

门上锁的声响在下一秒响起,岁永无很平静地受下了这道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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