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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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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这些时日的雪越下越大,莫说夜间,就连白日都越少人出门晃荡,甚至许多铺子因此闭店。

好在街道一直有士兵扫雪清理,不至于到了连盛京城中寸步难行的地步。

姜秋叶每日三餐都往诏狱送去。

除了第一日,她一直没能见到季辞的面,大多数是因他不在诏狱,也不知行踪。便是连天去的面,姜秋叶也未曾见过。

还有几次他在诏狱,却是异常忙碌,最后只能由狱卒将食物送入。

两日后姜秋叶依旧未在晚膳时分见到季辞,只能独自回了王府。一直到戌时三刻,听着槿红来报后,将头发快速束好,简单编成辫子,戴起黑色面罩,再穿上夜行衣悄悄躲过王府暗卫离去。

而槿红则守在主院,将明月打发走,不让人知晓郡王妃不在之事。

黑夜之中,月光被乌云所挡,雪依旧一直下着,拍打在脸上有些刺骨。

姜秋叶蹲在刑部附近的房顶之上,很快便看到一辆通体全黑的囚车从刑部而出,由一校尉带队,一共十五名重甲士兵押送囚犯往昭狱方向而去。

士兵从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她仔细观察确认了一番,这群士兵配刀,却无箭弩。

只有一次机会,她必须一次性得手,若涿竣王被送回诏狱之中,便很难再有机会。

她快速穿梭在屋檐之上,脚步竟未发出一丝声响,紧紧跟随着囚车行进。

好在因暴雪的原因,街道上不剩一个行人,这一群护送小队便显得尤为明显,也将姜秋叶彻底掩藏。

在囚车转过拐角,离开主道之时,姜秋叶知就是此刻!

她抽出手中软剑,朝着囚车飞身而下直取校尉。

因她动作太轻太快,校尉还未发现她接近时,便已被一刀抹了脖子,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直接倒地,鲜血溅出,染了四周的皑皑白雪。

“什么人?”

其余甲卫见状才瞬间反应过来,大怒,叫喊了一声,抽出长刀,由四名甲卫死死贴着囚车保护,剩余的甲卫全部往姜秋叶而去。

黑靴踩踏过地上积雪,飞溅似泡沫,姜秋叶的软剑随着一卷,一抽,避开重甲之处,直接犀利而迅速地滑过脖子,不带一丝犹豫。骤然间,除了四名贴着囚车外的甲卫,与姜秋叶缠斗之人竟只剩下三人。

一甲卫重刀劈来,另一甲卫见状而上,她见无法避开,直接向后仰倒,利用结了冰的地面,贴着冰地从那人□□滑过。同时往无铁甲保护之处的关节一割,那甲卫便倒地不起。

这时那四人见状不妙,便也立即抽刀迎上。

姜秋叶见只剩下这几人,对她来说已难成气候,骤然间想到太皇太后所赠佛珠,最后叹了口气,将软剑收回。

直接以一人肩膀为助力,轻盈翻身,手刀准确劈向他无铁甲保护的那方寸脖颈。她对剩下几人皆是如此。

不到一刻钟,便除了大腿受伤躺倒在地之人,其余活下来之人皆已晕厥。

那人无法动弹,不知刺客何人,武功竟如此高强,动作迅捷而犀利,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从死去的校尉腰间取过钥匙,打开囚车。

涿竣王一脸沧桑,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单薄囚服,手脚依旧戴着刑具,面上一条从眼至下颌的一处常年刀疤伤。

“你?你是谁?来救我还是来杀我?”涿竣王盘腿坐在囚车上,嗓音沙哑,震惊地看着姜秋叶问道。

她并未回答一句话,只是伸出右手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拖出了铁囚车,涿竣王没有准备,一阵踉跄,她一个手刀将其劈晕,随意扔至地上。

正当她准备将涿竣王扛起时,那名大腿受伤无法起身的甲卫突然猛的飞身而起,抽出两把匕首,其中一把朝她飞扔而去,姜秋叶立即侧身一躲,面上的面罩系带竟被飞刀斩断掉了下来。

趁姜秋叶还未回头时,又握着另一把匕首冲了上去,她来不及抽刀,只能徒手握住那匕首利刃,掌心的疼痛让她不由一颤,血顺着利刃与握紧的手心滑落。

她转过头,盯上那甲卫的双眼,对方未曾想到这刺客竟然是一个一脸纯相的罕见美人,忽而震惊不已。

“你!”

姜秋叶蹙眉,只能伸出另一只手,竟大力到直接将其脖子扭断,那人最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本来想放过你的。”

她无比可惜地低喃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伤痕,深可见骨,潺潺流血。

一阵寒风带着雪吹过,心中懊悔万分。她这么多年无一次任务失败,便是因她铁石心肠又冷血。

只要她出手,便不会留下一命。

可她刚才差一点儿失败,原因便又是她那该死的恻隐之心。

因为季辞而萌芽的恻隐之心。

她捡起面罩重新将脸遮住,看了一眼地上因为手刀晕厥的几人,双拳紧握,眼神暗了下去。

……

将晕倒的涿竣王单手扛肩,带到京杉书院无人的后院,直接扔给张仪。

对方见这平日甜美美人如此暴躁,也是一阵无语,立刻从怀中拿出解药,递给姜秋叶,道:“这是解药,秋叶大人请笑纳。”

姜秋叶心情极差,一把抓过,看着从一旁悄然走近的三名铜鬼朝着自己行礼后,便将涿竣王抬起,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

她无意听张仪小人闲聊,直接将一颗药丸服下,另一颗塞入怀中,飞身上房顶离去。

一番飞檐走壁,终于回到了王府,可是当她刚刚奔上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之时,竟然看到了季辞回府的马车。

糟了!

季辞一回,她敏锐地觉察到王府四处的暗卫也一并多了起来。

正想往出来的路线回去时,发现那边树上竟堵住了一个暗卫,姜秋叶立刻缩了回来,死死咬唇。最后决定从王府一处水道入内后,再避开府中暗卫。那水道是她曾经第一次来王府闲逛时无意发觉,不大,却是一个百密一疏的漏洞。

当她从那水道钻出时浑身湿透,夜行衣还占满了泥土。

好在在王府待久了,顺利进入后,自然也知晓所有暗卫的布局,可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待绕过他们。待回到主院之时,季辞也已走到主院,她心跳如雷,听到槿红试图拖延,可她怎能拖延住。

“郡王妃呢?”季辞看着寝室内燃着的烛光,想着几日未回,心中竟然有些许慌张与激动。

即便已经过了洞房,而他也依旧不习惯自己的寝室与床榻上多了另一个人,但却莫名期待。

很奇怪的感觉。

“郡王妃、郡王妃还在沐浴。”槿红低着头不敢直视季辞的双眸。

季辞听闻后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寝室而挪步。

“王爷!王爷可需用膳?”槿红僵硬地试图拦住。

“不必。”

“王爷......"槿红见季辞似乎越发不耐烦,便不敢在拦,低着头让开。

季辞心中狐疑,却不想过度探究,直接回了寝室。

槿红看着寝室门被关上,又瞥了一眼屋檐处,转头立刻往主院后方而去。

姜秋叶翻身下到主院无人的后方,一边快速跑着,一边快速将身上的夜行衣,鞋履等全部除去,头发披散开,就这样赤着身子从净室窗翻入,又快速躲进槿红提前备好热水的浴桶之中。

正当她满额是汗地蹲下时,季辞也刚好同一时间从屏风后走出转入净室。

姜秋叶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心跳如雷不止,惊讶地看着面前回来的季辞。

以往的惊讶中,九分演技,今日的惊讶,却一分演技未有。

只因她确实没料到季辞竟会突然回了王府。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辞靠近后垂眸看着浴桶中的她,脸颊微红,肌肤胜雪,美得不可方物,呼吸陡然间有些许粗重,道:“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吗?”

“没有!夫君回来,我甚是惊喜。”姜秋叶害羞地笑起来,说实话,她虽然慌张又烦躁,可季辞能回王府,欣喜是真。

那夜他直接离去,要说心中不失落定然是假。

“这些时日,我每天都去昭狱,却没能见上夫君。夫君吃到我送的药膳了吗?”

“嗯,吃到了。委屈你了,这些天忙。”

“夫君喜欢吗?”

喜欢什么?药膳?还是......

“......还行。”

季辞轻咳一声,冷着脸扭开视线,“怎么不让槿红明月进来伺候你?反倒自己一个人洗。”

“......”

姜秋叶沉默不过片刻,便道:“近日一直下雪,实在太冷,我便想多泡泡,便让槿红出去等我了。”

她抬眼窥视了一眼季辞,试探道:“夫君,要一起洗吗?”

“……不必。”

季辞怔住,有些尴尬,他们仅仅只同床共枕过一两晚,还不太习惯如此亲近,便只摇了摇头,眼睛乜视向窗边。

他骤然蹙眉,朝着支摘窗缓步走去。

姜秋叶吓一跳,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如鹿撞一般,她未受伤的手死死握拳。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衣物?还是窗未关好?

静默看着季辞走到窗边,他突然打开支摘窗往外一瞅,四周安静,并没有被她丢弃的衣物,应是被槿红发觉后悄悄捡走。

“怎的了?夫君?”姜秋叶恢复面上的甜笑,总觉得浴桶中的热水如此冰凉。

看他将窗合上,用手指摩挲了一番窗沿。

季辞缓缓转头看着她,问道:“你受伤了?”

姜秋叶正放下心,又咯噔一跳。

看到季辞指尖处带着从窗沿抹下的血迹,耳中似乎砰一声,低下头思索该如何解释。

她竟如此不小心,却也没想到那么轻的血迹都能被他所注意。

季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走近她,“哪儿而受伤了?”

姜秋叶眼珠转着,藏了藏手,还是被他敏锐地注意到,一把捉住。

翻开她的手,只见手心是一道被切开的利刃伤,连带着手指的关节也有。根据严重程度看得出来,此伤是由于用力抓住双刃而留下。

季辞暂时放下心底疑惑,立即拉开门将槿红喊了进来为她擦洗身上。

姜秋叶见他竟然未问自己如何受伤,心中堵得慌。

她轻声试探,“夫君?你不开心?”

季辞思绪被打断,只是摇了摇头,道:“伤口不能碰水,莫要自己一个人洗了。”

说完便离开了净室。

姜秋叶从他的反应中看不出任何,只是如提线木偶般被槿红伺候着擦干,又换上光滑而干净的寝衣。手应回来时太过着急,又碰了水,伤口更加撕裂了些许。

待出了净室后,见到季辞坐在床边,案几上是瓶瓶罐罐。

他面无表情,让槿红退下,又朝她招了招手。

姜秋叶立刻坐到他的身边,心底不安。

“手伸出来。”

“哦。”她看出季辞准备为自己上药,有些忐忑地伸出了手。

季辞拔开一个棕色小瓶的塞子,将药粉洒在姜秋叶的伤口上,她疼得皱眉,忍不住嘶了一声。

听到她的动静,季辞抬眸一瞥她,手上的动作又更加温柔了些。

药粉上完后,拿出绷带,将她的手心一丝不苟地绑好。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姜秋叶也无法从他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而这副模样让她心中更为慌张。

她宁愿他直接开口问她,或是恼怒咒骂,而非这般面无表情,让她看不透。

季辞做完一切后,直接起身前往净室,用她剩下的水沐浴了一番。

当他擦干净出来后,看着屏风后鬼鬼祟祟的姜秋叶还是无奈叹息一声,继续向床榻走去。

“怎的了?”

她掰着手指,万分纠结,摇摇头道:“没什么。”

他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一顿,最后抓起一旁的大氅,道:“你先睡吧,今天定然累了,我先去书房。”

姜秋叶心中一慌,叫住他:“夫君!”

他停下转身看着她,姜秋叶却什么都未说,她还未想好该如何解释这匕首伤口。

现场遗留下的两把匕首被她捡走销毁,应不会有任何问题才是。

等了片刻后,季辞见她再无后话,便直接离开了寝室,去了书房。

她看着又一次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失落地爬上床,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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