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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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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见到援兵的关系,金吾卫剩余不到一半的人顿时士气大振,而李述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九和阿四带领的人已经加入了混战。

一时之间,局势瞬间扭转,李述的兵被前后夹击。

随着战斗的尾声到来,李述的兵已经无力抵抗,开始散的散,降的降。

他还在做着挣扎,试图杀掉逃跑的人来震慑剩下的士兵,却只起到反作用,吓得许多兵跑得更快。

一个时辰后,李述被阿四擒获,他剩下的兵力也在包围圈中放下武器。

李述被押进了大理寺地牢,他隔壁正是沈鹤文。

见到他来,沈鹤文并不惊讶,只隐隐发出得逞和痛快的笑。

那笑刺痛了李述,他的不甘和愤懑在一瞬间爆发,他挣脱狱卒的手,想要冲出去,却被跟在后面的阿四剑抵颈侧。

“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李述怒吼道。

阿四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将李述最后一丝希望抹灭,“前朝太子早就被逆臣沈鹤文杀死了,你不过是个冒名造反的贼子。”

闻言李述身子一顿,整个人怔然在原地,一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不曾想到,自己想的金蝉脱壳的妙计,在这样的处境下,反而会变成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是啊,“太子李述”早就在之前和沈鹤文的那场庭审中被判谋逆之罪,连皇家陵园都没有资格进,只配一个荒山上的无碑之坟。

如今真正的他,反而成了冒牌货。

少顷过后,他悲凉地笑了,那笑声似荒郊野岭的孤魂啜泣,自嘲中带着哀切。

他带着挣脱不开的枷锁,被推搡着关进了沈鹤文的隔壁牢房。至于李石和砚安之,在接近天亮时分,也被人抓着关进了他旁边。

此前使尽浑身解数去算计对方、斗得你死我活一不休的几人,居然会有心平气和被关进同一牢狱的时刻。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他们输在了两个自以为是瞧不上的女人手中。

李述的审判定在七日后,就在大理寺,皇帝亲临,但没有像沈鹤文那样搞得人尽皆知的庞大和隆重,因为对外宣布的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假冒太子名头的反贼。

他的身份,不需要再带给世人更多的猜测。

而这段时间,砚槿安和阿四他们忙着解决民间的谣言和金吾卫的重新整编。

这次因为得知消息晚,准备也不如之前,所以损伤比起和沈鹤文那次严重许多。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伍寒乔。

杨神医的密室药味比之前浓了好几倍,她这次的箭伤离心脏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因为连日的奔波导致身体太虚,失血虽然提前吃了药防御,但也因为假死药的副作用被抵消了部分。

是以导致她的伤比砚槿安替她挡剑那次还要严重许多,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砚槿安心中的担心与日俱增,却因为忙得抽不开身而没来得及去密室看望,只从小九传来的消息中得知“命保住了”的结论。

那是伍寒乔与他练习了半个月的成果,她在教他射箭的时候告诉过他无数次对准的位置,她也和他约定过,那个位置一定不会致命,但最容易伪装假死。

——因为极其靠近心脏。

那一晚他拿起弓箭的时候,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是伍寒乔口型的那句“对不起”让他下了决心。

她说对不起,让他承受这样的事,但只有他知道,伍寒乔比他付出得多得多。

在庭审的前一日,李述见到了被砚槿安推着轮椅来看他的伍寒乔。

那日见到阿四他们的时候,李述有过一瞬间的猜测她不会死,那只不过是他们骗他不会亲自动手的一个戏码。

如今眼前的景象证明了他那曾一闪而过的猜测是对的,若非当时他已自顾不暇,他定然会上去补上一刀。

断然不会让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他的女人活着!

二人对视只一眼,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李述淡然地开口,他只剩下不多的好奇,好奇这个女人的所思所想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居然可以轻易看破他的连环计谋。

伍寒乔摇头,从容坦然地答道:“我不是发现,而是我始终都觉得你没死,之后刘让的案子,更让我坚定了我的想法。”

李述不解地拧眉,“为什么?”

伍寒乔回忆道:“那晚死在我剑下的李述,眼神是一种接受,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从来不会接受自己没预料到的结果,从你几年前找上我开始,你眼里就写着不认输三个字。”

听罢李述讽刺地笑了,“这么说你还在夸我是吗?”

“这是事实。”

“那李石呢?你是怎么发现他假死的,即便你发现他参加聚会很奇怪,但他的确在你离开长安前,都是在殓房躺着的不是吗?”

“正是在离开长安的那一晚发现的。”

当初伍寒乔从莫家花苑的伙计口中得知,莫老板下江南的计划是半月前就定好的,可是他的出发日子,却等到了刘让下毒的三日前。

这一点很奇怪,伍寒乔后来去见刘让的最后一次,问了一个问题,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便是花期。

根据刘让所说,在察觉到一株花是不是佳品时,必然是它最初绽放之际,所以真正做花苑生意的人,会趁着花期将花最快买回来,然后在它盛放之际供给买花人。

花期不过七天,但莫老板这样大一个花苑的人,却在得知消息十多天后才去江南采购,说明他去的目的早就已经不是因为花了。

那伍寒乔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便是仵作和莫老板都是李述的人,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故意耗着她,使得她在这段时间将所有联想都放到此前对李述之死的怀疑上。

然后等到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查明真相,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带给她一个与之无关的答案,那她耗尽了心神,警惕心也会在那之后得到最大的松懈。

在她刚刚松懈下来时,又带给她一个最坏的消息,去折腾她仅剩的体力,这样一来,她便再没有半分多余的精力去想到别的。

只会被玩弄于李述的算盘当中。

而当夜伍寒乔在大理寺地牢里,除了见过刘让,还见了沈鹤文,她问了沈鹤文关于九年前李述背刺于他的事,所以她从沈鹤文口中得知了与这次一样的招数。

九年前李述也是表面合作,但背地却推动沈鹤文和明泽伍辽允去斗,转头自己就把沈鹤文给卖了自己跑了。

所以伍寒乔想到,这次他或许也是用了同样的方式。

之后便是仵作的结果,半夏的毒,但凡有经验的仵作,便不会需要耗费几日的时间才验得出来,但是给李石他们验尸的仵作却在莫老板回来后才给出结果。

时机巧妙得太蹊跷了,像是在配合这个时间一样。

之后伍寒乔找暗卫查了,那个仵作的确在不久前和李石有过接触,如此一来,便不难猜到,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伍寒乔亲自验尸,至于剖尸的噱头,则是为了拦住伍寒乔找别人验尸的可能性。

因为剖尸的事情加上当时的谣言,若是连在一起传出去,势必会使民心恐慌,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小九和阿四,根本不是因为伍寒乔怀疑他们才派他们远离长安的,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伍寒乔就一直觉得李述的计划没有结束。

之前也一直都有意无意地派他们去李述待过的地方都暗访过,最后一次验尸前,也只是藉由当时的情形顺势安排他们去了怀宁。

因为当初沈鹤文的兵马被谈严堵在怀宁,几乎相当于是未打先降的,因为人数太多,谈严觉得都押回长安不安全,于是便派了人看守,将他们都打发去了矿山和采石场服劳役。

但是兵符是沈鹤文给的,因为那晚伍寒乔得知谈严出事的消息后,立马联想到了砚安之被贬凉州的事,以及假李述死前说的那句“你还是输给我了”的话。

几乎就是从刘让那问完话的一瞬间,她便确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李述根本没死。

于是她在转身离开前的一瞬间,折返去了沈鹤文的牢房,这是她第二次去找沈鹤文。

第一次她问了李述九年前算计他的计策,第二次她同沈鹤文做了一个交易,用命令沈鹤文私兵的兵符换帮李述的命。

因为谈严出事,凉州不可能再出兵救驾,那就只能利用被困在怀宁的、沈鹤文曾养的私兵。

她告诉沈鹤文,这次也是李述用一样的招数将沈鹤文和明泽推到了自己的棋盘上,而李述则是站在高位看着他们鹬蚌相争。

且用的是和九年前一样的招数。

也就是说,沈鹤文第二次败给了李述。

比起输给明泽,沈鹤文更恨的是李述当年的背刺和用同样的手笔算计他这件事。

所以他将兵符的藏身之地告诉给伍寒乔,与此同时,他说他要看到李述被关进他隔壁的牢房中。

他要看着自命不凡的李述,输在他的手下一次。

当然兵符并非驱动那些私兵的唯一动力,伍寒乔在离开前给圣上传的那封密信中提到的,除了将兵符快马交给阿四他们,还做主为那些私兵求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因为他们犯得本就是该死的谋逆大罪,与其一天天等在采石场被秋后处斩,不如上战场赌一把能活命的条件。

即便所谓的“自由”不是恢复自由身,但至少,在苟全性命面前,什么都值得赌一把。

毕竟要是不惜命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谈严压倒性远胜的兵力面前缴械投降,而是拼死一搏了。

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活下去的生机。

事实证明,伍寒乔给的诱惑,部分的人是赌赢了的,至于没赢的人,伍寒乔也在给圣上的信中顾及到了,会照着为国牺牲的士兵的名分,给他们的家人抚恤。

而伍寒乔到凉州的第一时间,便是借着昏迷的挡剑联系自己此前安插的暗卫去抓砚安之。

听完伍寒乔的讲述,李述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了。

他从来只算计人心,但伍寒乔不仅会算计人心,更会利用人性。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胜了一招——那便是谈严的死,那是伍寒乔始料未及,唯一没能阻止的痛失。

如此一来,凉州失去大将,边境很快就会被外敌侵入,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也活不安稳多久。

他一开始便留了这一手,杀死谈严吸引伍寒乔离京只是一方面,他最终的目的,是在自己失败后让边境大乱,然后拉着所有人给他陪葬。

既然他李述得不到的,那便将它直接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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