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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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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十二月底,虽说向柚橙一直在周淮里手里补习功课,不过近段时间,成绩一直没有显著提升。

她的能力极限已经到顶。

为此,她开始焦虑、失眠,整天一副精神不济提不起兴致的模样。

从早到晚看窗外发呆,悲秋伤怀,连旁人喊她都听不见。

班上的人以为只是天气变冷,人变懒惰的缘故。

真正的原因,她也没跟大家说,偶尔晚上在家庭电话的时候跟向思沉吐露过这方面的焦虑。

向思沉的安慰很简单,她一直稳定在这个成绩排名,差不多已经迈进普通一本大学的校门。

这已经是家里人求之不得的结果。

如若换做以前,向柚橙自然也不会如此焦虑。偏偏十七年按部就班的生活,突然毫无征兆闯入了一个人。

一个需要自己拼劲全力,努力追上的人。

一个自己那么在意的人。

她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怕她心思太重,熬坏身体,向思沉每天晚上准时来电开导,还为此专门帮她请了一天的假过来,接去散心。

黑色的商务车飞驰在高速上,天已经较之前冷了不少。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路边花坛里的积雪还没化透。

下雪不是最冷的,化雪才是。

向柚橙怕冷,早就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有颜值扛着,就跟笨拙的熊没啥区别。

她脑袋贴着车窗,没几分钟的功夫,视线涣散,人又在发呆了。

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开始下高架入北郊的主道行驶,街道逐渐变窄,两边老旧小区脱落的墙体上,不少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两方僵持了这么久,北郊终于迎来了第一批的拆迁户。

向柚橙突然回过神,扭头不解地问他舅舅,“你带我来北郊做什么?”

主驾驶的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得神神秘秘的,“惊喜,待会你就知道了。”

十五分钟后,车停在北郊的一个法院前。它就跟北郊大多数房屋一样,从上到下也都渗透着一股年代感。

墙渍斑驳、暗沉。

夏天的时候,还有绿油油的爬山虎帮它遮挡,显得生机勃勃。冬天了,叶子掉了,整根藤都枯了,光秃秃的,就显得更寒碜了。

倒是门口硕大的“北郊人民法院”的几个大字,依旧肃静庄严、金碧辉煌。

向柚橙不解,“你带我来法院做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出示相关的证件后,两人顺利进入到内部的旁听席入座。在他们之后陆续有人进来落座,直到稀稀拉拉占了一半左右的位置。

被告被司法警察送入大厅。

在看清被押送的人,向柚橙彻底懵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从金牌讲师沦落为臭名昭著的孙国为。

往日一向儒雅爱干净的人,此刻早就没了讲究,花白的头发又杂又乱,颧骨高耸脸颊凹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萎靡不振。

几个月的时间,在他身上仿佛流转了十多年。

她突然就明白,向思沉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庭审的整个过程,孙国为一直低头一言不发,场内也是极为安静,最多也是旁听席的人小声地交头接耳,偶尔也传来旁听席角落处的抽泣声。

法官读完他的罪名,直至最后宣判量刑为半年多,孙国外也是无动于衷。

随着一切尘埃落定,角落的抽泣声转为悲愤不已的嚎啕大哭。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扰乱到庭审秩序,痛哭的人被请了出去。开门的瞬间,向柚橙恰巧转头,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是个女的,头发也是点点斑驳,看着岁数跟孙国为差不多。

向思沉侧头告诉她,“孙国为的老婆,当初就是她带了人去桑恬住的小区闹的,行事那是相当的泼辣。”

末了只补上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看她瘫软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着。向柚橙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该送她一句“你老公做了这么多错事,他属实活该。”

判决结束后,法官退席,司法警察重新押解犯人回去,旁听席的市民也陆续退场。

孙国为的情绪本来一直很稳定,只是在看到向思沉和向柚橙也在场时,往昔的点点记忆涌上心头,人彻底奔溃失控了。

他的手上戴了镣铐,还是无法阻碍他的行动,猛地挣脱了左右两边司法警察的桎梏,跟疯了一般冲他们方向来。

嘴里叫道:“就是你们害了我,就是你们害了我......”

有向思沉护在前,司法警察也及时上手将人拿住给强制拖走,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向柚橙还是被吓了一跳,心也随之一直突突直跳。

“你们给我等着。”

“你们给我等着......”

即使被强制拖走隔离在厅外,凄厉的声音还是毫无隔阂传了进来。

向柚橙的脑袋、四肢炸懵了,麻麻的,她忘不了孙国为最后不甘被拖出去时,那发红发癫、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就像地狱里来的恶鬼。

“小橙,小橙......”

机械僵硬地转过头。

向思沉喊她的声音就如隔了一层厚厚的膜,听不真切,耳朵里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轰鸣声。

刺耳、尖锐。

她蹲在地上,难受地捂住了耳朵。

缓和了好久。

回去的路上,向柚橙坐在副驾驶,比来时更加沉默寡言。

车里安静得就像只有一个人。

看她比来之前的精神更萎靡了,向思沉也在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

孙国为的事,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就好了,现在好心办了坏事,别说惊喜了,人都被吓得不轻。

开回月季小院,把人送上楼。向柚橙始终提不上来兴致,向思沉也是眉头紧蹙,看起来比较焦虑。

怕他担心,勉强说了宽慰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也不要内疚,其实我心里真的很开心。”

“看到孙国为这种坏人恶有恶报,我是真的很开心。我就是最近人有点累了,才导致一直这么没精神,跟你没什么关系。”

“睡一觉就好了。”

再要说什么,向思沉的手机响了。

对话中断。

现在他的私人侦探社越做越好了,开了一个小工作室,还入职了新的员工。这会儿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工作上出了点事,必须回去一趟。

看出他的为难,向柚橙宽慰他,“去吧,我真的没事。待会睡上一觉,还是那个生龙活虎的我。”

为了向思沉放心,还顺便给他耍了一套自认为凶悍的拳法。

耍了一半,就被制止了。

“你确定没事?”

“没事,你走吧,工作重要。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

强硬推人出门,不容对方反驳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更为了断了向思沉这时磨磨唧唧不爽快,隔着门,向柚橙提了一个要求,也是符合她平日性格,“你要是这么过意不去,就帮我买新的漫画和它的周边?”

见她还有功夫说这事,门外的人终于放心,“行吧,这点小事,舅舅一定满足你。那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脚步声渐远,没多久楼下就响起院门关上的声音。

看来,真的打发走了向思沉。

向柚橙终于不用再强撑。她感觉浑身虚弱无力,连身上厚实的羽绒服外套都没脱,病恹恹地回了卧室,一头栽在了床上。

就这样睡了过去。

中途,向思沉还回来过一趟,给她买了不少吃的东西,怕打扰到里面的人休息,东西就放在了门口。

开车走之前还特地跑楼下拐弯那处的小店,跟沈奶奶说了情况,让她帮忙照应个一二,才放心离开。

沈奶奶的店里每天坐了不少小老太,不为了别的,就聚在这边一起聊聊天。

小老太一,“哦呦,这男的一看就气度不凡,租你家二楼的小姑娘跟他什么关系?”

沈奶奶给大家伙添了热茶,笑眯眯地说:“是他的外甥女,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漂亮得很,跟我家小淮还是一个班的。”

小老太二也凑上,“这样啊!那岂不是跟你家小淮还蛮配的?”

沈奶奶笑得差点掉了假牙,忙捂住嘴,摆手谦虚说:“哈哈哈......是的,不过这也要遵从小孩子的意愿。”

“再说了,俩人还在读高中,等考了大学再考虑也不晚。”

楼下一片都是老太太聊天的嬉笑声,关于向柚橙跟周淮里的事,她们是越聊越来劲,越聊越离谱。

离谱到,交往,结婚,生孩子的事,都给安排好了。

二楼的人一无所知,向柚橙睡得很沉。本以为只是人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谁知道半个小时不到,身体就开始发寒发冷。

没错,她发烧了。

在经历学习压力和孙国为的恐吓后,向柚橙彻底病倒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窗帘也拉得紧实,连外面的一丝光亮都没法透进来。

客厅里,牛奶却一直在闹腾,一会儿跳上餐桌,一会儿飞冲上沙发,故意拼命发出很大的静,可房间的人始终没出来。

方法无效,傲娇的牛奶最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带着小奶牛在卧室门口徘徊,试图用它美妙的嗓音唤醒里面的人。

结果,它都叫哑了,里面的人还无动于衷。

咽不下这口气的牛奶直接闯了进去,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蹦上了床,在向柚橙的周围一直打转。

床上的人一直没醒,她身上热热的,很舒服,牛奶竟就窝在她身边舒服地躺下,打起了盹。

向柚橙烧得迷迷糊糊的,做起了梦。

还是在北郊法院的旁听席,跟上午去时人多不同,此时就她一个人置身在这个空荡、脚踩地还有回响的屋子。

“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自己延迟后的问话。

她还没消化这个状况,押解犯人处凭空多了一个人,背对她站着。

那人穿了一身油渍斑斑的袍子、单薄的身体、发白凌乱的头发。

看着岁数不小。

正想着是谁,那人仿佛也听到了她的心声,转了过来。

不别人,正是已经被判了差不多半年量刑的孙国为。

他的眼珠发红,边角狰狞撕裂开细密的裂痕,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血也顺着眼角往下流,双手举起,嘴里喊道:“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害了我......”

“我要让你偿命。”

“我没有,我没有......”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满身虚汗,向柚橙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着新鲜空气。梦里那种喉咙被人掐住鼻子的窒息感,还残留着真实感。

嗓子因为发烧,干涸刺痛,压根开不了口。

“做噩梦了?”

“喝点温水润润。”接过递来的温水,喝下,向柚橙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周淮里,他怎么来了?

他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把水杯收走放回床头柜,给她掖好被子。

直接解答她的疑惑,“我姥说你发烧了,她白天已经照顾了你一段时间,现在我回来了,就由我来照顾你。”

扭头看窗。

透过窗帘缝隙,外面的天果真黑了。因为拉上了窗帘,卧室一直暗暗的,她也只是单纯以为是这个缘故。

没想到她睡了一下午。

跟回来时不同,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卧室里也开了暖气,床头灯散发着暖色的光,有种温温的舒适感。

睡衣?

舒服眯起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衣服,又看周淮里,视线一时不知道落在哪处,脑子已经不受控开始自我遐想。

脸倒是没红,就耳朵的肤色几秒之内红了点。

“你?”

对方一吐字,她犹如惊弓之鸟,反应超级大,“没有,不是,不知道。”

周淮里无奈,缓缓叹气,“我只是想问你,现在好点没?”

说还不够,似乎是为了报复向柚橙刚才的行为,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起身,手背自然试了她额头的温度,一次不够,还连着好几次。

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他又突然俯身前倾,额头相抵,试她的体温。

只是一瞬息,也足以让向柚橙迟疑凝滞了几十秒。

她的脸在发烧还未全退的情况下,更红了。

看她滚红的脸颊,周淮里还喃喃自语,“怎么好像......更烫了?”

向柚橙脸颊酡红,一脸呆滞地接话,“啊~是嘛~”

卧室开了暖气,周淮里也脱了羽绒外套,露出是一件雪白色的长领毛衣。这种纯色加上暗黄色的灯光点缀,再配上他的那张脸,空气里都弥漫了一股粉红色的泡泡。

脸的温度不降,反而比先前的时候更烫了。

“看来,要去一趟医院。”

听到大晚上要去医院,向柚橙忙摇头拒绝,人也突然清醒不再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我觉得我退烧了,身体已经恢复了不错。”

“你把体温计给我。”

递过去,顺带多嘴说:“不要......”

话还没说完,一拿到体温计的向柚橙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

末了,还给对方扯了一个甜甜的笑。

对方一脸苦涩,要说不说、欲言又止,她还开心关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指了她的嘴,周淮里的表情一言难尽,回她,“你家没找到温度计,这还是我从楼下拿的,就一直放......腋下的。”

得体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此刻的向柚橙哪顾得上人还发烧着,一把将挡在床前的人推开,连拖鞋都没穿,直接冲去洗手间狂漱口。

刚开始水是一杯接一杯用的,最后直接嘴巴就着水龙头漱口。再次回到卧室,仰天躺在床上,除了嘴巴红红的,人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侧身再欣赏周淮里的帅脸,她竟觉得不帅了,看哪哪都像一只长毛的胳肢窝。

这番折腾后,温度又上来了,人直接烧晕了过去。

她病了一晚。

这一晚上,除了人晕乎乎的,其他倒也没啥不适,就是累坏了周淮里,一会儿喂她退烧药,贴个退烧贴,一会儿给喂点水,一会儿再给量个体温。

还要提防她睡觉不安分,时不时掀被子把腿伸外边。

他再给按回去,重新盖好被子。

一直到后半夜,温度才彻底降了下来,闹了半宿的人终于安静睡了,陪床的人才伸展活动精疲力尽的身体,趴在床沿也沉沉睡了过去。

一百章了,恭喜自己。

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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