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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辞职郡王妃她成了南洋首富 > 第2章 妓人杀官

第2章 妓人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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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听到头顶飘来的话语,面带羞涩挣脱怀抱,向夫君行礼却被扶住。

元初遽然抬首,一整个落在一双明亮的眼眸里。

只见郡王面带笑意,拉住元初的小手进了园门,待到园门关闭,倏然抱起元初,引得一声惊呼。

温行川抱着的是冷元初的膝窝。妻子骨量小,此时小巧的臀稳在结实的臂弯里。这个姿势让冷元初视野高了很多,只得垂头用双手扶住温行川的宽肩,保持平衡。

小雪初霁,仰止园内的腊梅开得正旺,温行川抱着冷元初走到腊梅树前一同赏梅,随口说了句:

“一夜鹅绒落银枝,东风催蜡破晨光,但见美人娥婉面,香似君来君似香。”

冷元初羞涩难掩,慌忙捂住温行川的嘴不欲他多言。温行川见她玉手寒凉,平稳放下后拢到怀里,过渡热气与她。

冷元初急着见他,才脱下的夹衣忘记穿回便出了门,如今与温行川立在屋外片刻身体已然受凉,现下躲在温行川温暖的怀里缓着,享受此刻宁静。

佩兰和园内其他仆人早已见得郡王妃夫妇亲昵躲闪一隅,不敢走上前替元初披上厚氅,只等二人回了中堂,井然有序安排两位主子的午膳。

温行川不知冷元初口味,亲手为妻子夹了些元初不喜菜肴,不过此刻元初心里有事,不敢拒绝,只好忍着慢慢用掉。

待到用膳完毕,亲王妃传话要夫妇二人到敬霭堂叙话。温行川为元初传了步辇,避免妻子劳累。王府用地广大,敬霭堂距离仰止园中间隔着好些园子。

到了敬霭堂,冷元初端正向婆婆行礼,亲王妃林婉淑见儿媳低眉顺眼的样子,想到儿子儿媳如今真正到了一起,甚感欣慰。

儿子此去征战半载有余,做母亲的思念儿子,白日无事唤来他们聊天,以长辈身份多叮嘱几句,尤其绕不开催生。

“元初当年本来要被封为异姓郡主的,可惜冷公没同意。”

冷元初刚坐稳,被突来的话语惊了一下,转头看向亲王妃,面上没有露出惊异之色。

“家父没有提过,儿媳及娘家承蒙圣恩雨露关怀,郡主之位实在担待不起。”冷元初面向婆婆微微躬身。

“自不必多虑,我尚记得元初出生当年王朝全境丰收,风调雨顺,百姓乐业。周边藩国自愿与我朝结交进贡,以结同好。陛下说元初真是祥瑞,不管给你多少恩赐都是应该的。你能嫁到我们王府,我与亲王甚是欣喜。可惜川儿领兵打仗在外,苦了你独守空房数月。如今破云见日,往后汝与川儿定要夫妇同心白头偕老”。

林氏端起茶浅尝一口,笑道:

“我朝婚俗上沿袭北幽旧俗,即使父母之命也要当事人点头同意。因此像你们这般年轻人多得是先约定终身再与父母商议。”

“初儿从陛下赐婚到嫁进来只消月余,彼时礼规繁琐,本宫只记冷公说你没有意见,想来你们婚前也没机会见面相看,就算婚宴当天见了不过匆匆一面。如今汝二人在一起生活,若是川儿不好,与你闹了不愉快起了摩擦,你尽管和本宫讲,我自替你做主。”

温行川坐在一边好整以暇,冷元初坐直腰板,字字听入,起身行礼应允,不料婆婆尚未说完:

“如今川儿已归来,你们夫妻二人可要努努力,争取今年要本宫抱得孙子,如今王府中馈不需初儿修习,往常你欲出府本宫没有阻拦,往后可是要努力遂了本宫的心意。”

“儿媳知晓。”

离了敬霭堂,温行川拉住元初的手在王府里闲步,冷元初心里压着商户籍册一事,走马观花看过这已熟悉的园景。

冷元初想问温行川是否参与籍册登记之事,却不忍初为夫妇干扰政事太多惹他烦恼,便思索与自己的长兄,户部尚书冷元朝了解一二。

“夫人所欲何事?”温行川看出冷元初欲言又止模样,拉得近些,让妻子停在身前。

“回夫君,臣妾今日得一批南岭新香,想着送些与长兄,不知明日可否出府?”

温行川刮了一下元初小巧挺拔的鼻尖。

“怨不得母妃说你爱出府游玩,果然待不住。如今孤得闲,明日与你一起拜访长兄。”

冷元初暗忖,本意在私询商户之事,若夫君前去,不知是否得机会交流。如今处境自然不敢掉脸反驳。

*

隔日朝廷休沐,温行川携妻前往尚书府邸,带了不少王府所赠之物。

昨夜,上元县令遇害案凶手自大理寺击鼓自首,惊得值守寺丞连夜提审,寅时初步审讯完毕,没等天亮即行使紧急要务通知权向亲王通报。

此要案进展不出几个时辰,大小官员即多方打听清楚,是以温行川见过冷元朝,寒暄几句便谈起此案。

冷元初只当轶事听得一二,获知此案凶手乃秦淮名妓,粉霜居的头牌崔喜儿,元初怔愣,手上的帕子没有攥住,落在脚边。

震惊在于,真的有道貌岸然的官员狎妓,而一个弱不禁风的青楼女子,怎可能做到连杀两个强壮的男人,后又纵火逃离。

又震惊于,这个崔喜儿,冷元初见过面。

*

崔喜儿现年二十有六,自十二岁挂牌起,香客不断。纤细腰身、流传眼波,弹得好琵琶、唱得好白局,让其在秦淮百花丛中一枝独秀。

别的妓女只得小屋行苟且,崔喜儿独占足足一层的香阁,每周只接待三名贵客,第一次还仅是见面。嫖客即使花上足够的金银、也得崔喜儿点头,才能享受美人暖怀。

冷元初第一次见到崔喜儿,既是在长兄冷元朝的尚书府邸里。

冷元朝年长冷元初二十有一,早年先后娶了两个妻子皆亡故,不再续弦,搬离了越国公府,主动推掉越国公世袭爵位,专注官职公事。官运亨通,一路做到户部尚书。

腊月初一元初拜访长兄,在这里看到遮面的崔喜儿。

当日冷元初看到崔喜儿时不甚欢喜。

在冷元初心里,大燕王朝分明不曾限制女性从事正当工作,不论开国元勋郑英女将军还是本朝唯一的女巡抚,两广钱静巡抚,亦或是江湖里不计其数的女医、端着算盘记得一手好账的女掌柜,大燕王朝比起几代前朝,对女性从事工作非常包容。

这种背景下,选择到勾栏暗馆做娼妓,实在是自甘堕落,无可救药。

况且崔喜儿出现在鳏居的长兄府邸,不管妓女勾引还是长兄乐在其中,都有碍观瞻。

崔喜儿阅人无数,轻松看出眼前这位富贵女子眼神里的敌视,轻笑一声,走得更近一些,要和冷元初说几句话。

崔喜儿说,自己现在的年龄在勾栏里算很老了,一直筹划自赎身,老鸨肯定不肯轻放摇钱树,要百金千银才可。虽然客人豪掷换自己一笑,但是老鸨抽成得厉害。

攒了好些年头,现在还差三百两赎身银。亲王行军打仗前一直在推动妓女入籍的事情,这让崔喜儿很焦虑。明明快熬出头了,一旦入籍就更难翻身。

所谓籍,就是人头册,但又分了良籍和贱籍,妓女无论如何都是划在贱籍里。

由良入贱易,由贱入良难,一旦崔喜儿被上了贱籍,即使赎身逃出了粉霜居,也一辈子背着妓女身份。如果又被恶人掳走卖进其他的暗馆,更是有口难辩一辈子无法翻身。

崔喜儿与冷元朝见面是托了好多人,冷元朝从未狎妓。因户部恰好分管妓女入籍这个事情,崔喜儿求见是为了拖延入籍,所以会出现在这里。

讲到这冷元初其实已经信了。对自己的长兄,冷元初充满信任。

冷元朝话语不多,克己复礼,对这个小自己二十余载的妹妹真的关怀。在冷兴茂忙于两广商事时,甚至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

不过兄长和崔喜儿到底是两类人。人言可畏,崔喜儿若总来尚书府,即使清白议事,也会有谣言,怕是影响兄长的形象。冷元初只能祝崔喜儿早日成功,便欲离开。

“郡王妃留步,贱女还有一事相求。”

冷元初只得停下来。

“听闻大板巷玉如坊的珍珠霜是南洋货,粉霜居的姐妹们都喜欢,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玉如坊应是冷家的铺子,还能托郡王妃订一些?我们这种地方,需求量大。”

生意场鸿单多多益善,冷元初说自己会代为订好,遣人送去,不过崔喜儿却说,要郡王妃屈尊降贵,亲自送一趟。

冷元初已经快控制不了表情,虽然自己没太把郡王妃身份当回事,但深知一个未经男女之事的小女子出入勾栏,实在有污良名。

崔喜儿抢过话头,还麻烦郡王妃易面换男人装束前来。考虑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单利润又多,冷元初应了。

到了送货的日子,冷元初让对此轻车熟路的佩兰给自己易容,穿一身小厮的装扮。

冷元初不是初次女扮男装。过去在绍兴府,茶楼有男客茶楼和女客茶楼,唱的是不同的曲,女客茶楼讲的永远都是情情爱爱,冷元初听腻了,就缠着堂哥冷元知带自己去男客茶楼,听那些封狼居胥、气势磅礴的曲目。

崔喜儿已和老鸨打过招呼,当日不接客,冷元初一身小厮行头穿过粉霜居那挂满红粉丝帷的走廊,前去三楼崔喜儿独居的香阁。

一路上,从吃酒逗笑声,到嗯嗯啜泣声,单纯的冷元初听得面红耳赤,终于知道勾栏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忽被廊内破门而出的一个娼妓断了路。

冷元初看到女孩半身松垮遮住部位,裸露的皮肤泛着青紫色的新旧瘢痕,瞬间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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