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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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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学后,宋逢润在巷子转弯处正要与一群狐朋狗友分别。

他内心的笑意丝毫没有遮掩,粗眉上扬,一副洋洋得意的喜色,涎着脸拍马屁:“还得是哥几个,才能制服住那狗崽子仇野。”

这是在说周末他们拿着家伙集体围堵仇野的事,虽然最后仇野跑掉了,但他们挥下的一棍可够仇野受的了,这几天宋逢润在高三班级里十分活跃,因为仇野请假一周,他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击败仇野了。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狂妄自大的混小子罢了。”

“就是就是,凭我们哥几个的实力,灭了他绰绰有余。”

“不是一周都没来吗?哈哈。”

几人口吐芬芳,将仇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才挥挥手与宋逢润告别,宋逢润的笑容还未完全收拢,他一脚刚进入小巷子,另一脚就迈不动了。

小巷子里站着一个古怪的人,像是专门来堵他的。

那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男女性别都分辨不出来,身穿一袭黑色的连帽冲锋衣,宽大的帽子和花里胡哨的口罩将那人的面容遮掩,宋逢润看不出来此人是谁。

放学后,宋逢润就和那群狐朋狗友到小卖部简单庆祝一番,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学生们都背着书包回家了。

宋逢润小心翼翼地觑向巷子里的神秘人,内心忐忑,心道,这不会是仇野来找他报仇的吧?单他一个人可打不过仇野。

想到此,怂狗宋逢润神情闪躲,有些后怕,慢慢扭转身体就想逃离这里,可无论他怎样用力抬脚,他的脚就像被钉子死死钉在地面上,怎么也无法动弹。

“怎么会?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脚是怎么了?操!是你,是你搞的鬼吗?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

宋逢润急得额角冒汗,他目光如刀,狠狠盯着小巷子里的神秘人,可身体却在胆怯地颤抖,像抖动的筛子,一刻也不停歇。

“你说话啊!你到底是谁?”宋逢润急得要发疯,他内心深处萌生出一种绝望和无助,他感到一股强烈到爆炸的惧意爬上他的身心,一种要剥离他血肉的疼痛施压在他的皮肤上。

他要被恐惧溺死了。

无论怎样惊叫,怒吼,骂人、扭转身体,都无法移动分毫。

连风都不在这里奔跑,空气似乎也被抽干了,宋逢润慢慢感到呼吸不畅,仅仅是几秒钟,他的脸因呼吸不畅而紫红,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样子。

而那神秘人什么都没做,一步都没迈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那样轻盈地站着,像棵笔直的松树,似是不屑于看他,也不屑于和宋逢润说话。

在他的眼里,宋逢润是垃圾,不,甚至连垃圾都比不上,这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微微尘土,没有任何价值,不足挂齿,他没有丝毫的兴趣。

除了......仇野。

那才是他心头的宝物,他心中唯一的光亮,他认可的叛逆者。

宋逢润像看怪物那样看着他,他怀疑这个神秘人是否有呼吸,是否有心跳。

神秘人向宋逢润走来,更确切地说,他不是用脚走的,而是身体腾空离地面几厘米,就那样像一阵风似的向宋逢润飘来,悄无声息。

宋逢润只觉得自己这是见了鬼,他畏惧地紧闭双眼,立马出声尖叫:“饶命啊,饶命啊,求大侠绕我一命。”

神秘人与宋逢润擦肩而过,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但神秘人的意思已经传递到宋逢润的脑壳。

“别动仇野。”

好似来自遥远天国的呢喃,又像是恶毒的咒语、严肃的告诫,令人无法拒绝,本能地想要向它屈服、朝拜,全身心向它敞开,哪怕为它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宋逢润全身战栗,他像是做了个迷幻的梦,这才如梦初醒,狼狈地蹲坐在地面上,呆呆地望向周围,还是他熟悉的归家小巷,方才的一切似是不曾发生。

可他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感受到身体犹如针扎般的刺痛,他立即低头看自己的手臂,皮肤上已经漫出一层血珠。

不是梦,不是虚幻,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神秘人走出小巷,这才摘下帽子和口罩,多情的狐狸眼高傲地直视巷子里正目瞪口呆的宋逢润。

他盈盈一笑,笑意却未抵达眼底,不由得令人怀疑他是否有真感情。

他的发明物,区区卑微人类还妄想侵占、欺辱?

自不量力的蠢货。

*

这一周恢复期可把仇野憋坏了,拜付无虞所赐,他这一周都得安安生生地待在家里,游戏玩腻了,家里的饭也吃够了,没什么可玩的,他现在就想回到学校那种叽叽喳喳的氛围中。

仇野跳下床在地面上徐徐走几步,感觉完全没问题,他去书房找付无虞商量明天恢复上学的事。

书房内。

仇野见房门没上锁,房门口隐隐有光亮,他便推门而入,付无虞吃了一惊,似是没想到有人会来,他将手中的东西放置一边用一张A4纸盖着,取下眼镜用犀利且警惕的目光看着仇野。

“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我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恢复上学,一周了。”

“嗯...”付无虞明显松口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仇野的右腿,随即伸出手摸向伤口处,轻轻摩挲,关切地问道:“这样按疼吗?”

“不疼,痒。”仇野如实说。

仇野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他嫌痒,二话没说就移开腿,付无虞的手却立马追上来,沉声道:“别动,还没检查完。”

“哦。”仇野不动了,像个木头人。

仇野温热的手继续摩挲那个伤口,随即他用力一按,用严肃的表情问:“这样呢?疼吗?”

“不疼。”仇野强忍着要狠狠踹付无虞的念想,疼是不疼,可他痒,还痒的厉害,他自己摸自己的膝盖就觉得痒,何况是别人?

付无虞重重地吁口气,目光平静,他松开了手:“不疼就好,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去上学吧。”

仇野点点头,要走时,余光瞥到被A4纸压着的东西,窗户没关,晚风一吹,就将那张薄薄的纸张吹跑了。

图穷匕见。

付无虞根本来不及遮掩。

仇野看到那是一枚淡蓝色的胸针,荧蓝的幽光渲染出浪漫旖旎的气氛。他有些好奇:“这个对你重要吗?”

付无虞轻轻拿起它放在手中把玩,凝视它的目光有些古怪,是很悲痛的目光:“是的,很重要,是故人送的。”

仇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前前男友?”

付无虞脸色一黑,他觑向仇野,伸手在仇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哎呦,你还打伤患呐?我好奇呗,这玩意儿一看就不像是你的东西。”仇野认真地观察这枚胸针,这样的一件东西和付无虞的气质完全不搭。

“是遗物。”付无虞淡淡地说。

仇野大吃一惊,视线下垂:“什...抱歉。”

付无虞淡淡地笑了,说没关系,可他笑得凄惨,笑得悲凉,仇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颓丧的付无虞,想必这枚胸针的背后又是一个复杂的故事。

只是他听不到,因为付无虞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想多说。他要自己一人默默消化掉那些悲伤,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仇野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家人知道你的取向吗?”

问完之后,他见付无虞那悲伤受挫的脸,就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但付无虞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付无虞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也没有故意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十分坦率地给予他答案。

“我家人都知道,”付无虞看到仇野小心翼翼照顾他情绪提问的样子就想笑,“我不需要向你隐藏什么,大胆问是你的权力。”

“你家人都知道?”仇野差点破声,不可思议道,“那他们什么反应?”

“反应嘛...”付无虞轻叹一声,语气低沉,目光眺向无尽的黑夜,“你不如看我什么反应,我已经有几年没回家了。”他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讽刺。

仇野看到付无虞这个样子,觉得他和平日里那么高大、威风、斯文且出事果断的付无虞截然不同,像是换了个人。

一个在幽暗处独自舔舐自己伤口的人。

“那你想家吗?”

“有时会想吧。”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古怪,似乎是太低沉悲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付无虞注意到这点后绽开一个笑容下逐客令:“好了,天色已晚,你回房睡觉去。明天到校好好学习,别再鬼混虚度光阴。”

仇野用手向付无虞比划一个OK的表情,自顾自地离开了,边走还边埋怨学习的事儿。

仇野走之后,付无虞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他拉开抽屉,熟练地抽出书桌里的病历本。

橘黄的暖光下,付无虞认真看着病历本最顶上的那一页,心里突然萌生出强烈的愧疚,他珍惜地抚摸着那枚淡蓝色胸针。

时间流逝得太快了,一晃几年过去了,不知故人之子活得怎样了。

*

第二天一早,仇野抓起书包去学校,却在临近学校体育馆破墙的地方偶遇了一桩打架事件。

“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语气不善。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语气软弱。

听到此,仇野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他的伤刚好,也答应过付无虞到校要专注学习,但眼看那戴着眼镜的同学被另外一高大威猛的人推搡至墙角,拳头马上就要落下去。

那位戴眼镜的急得快要哭了。

似乎有点面熟,被欺负的人好像和他一个班,这就无法坐视不管了。

仇野力气不小,像拎小鸡仔那样轻轻松松拎起欺负人的那位,按下那人的手臂,“小子,别欺负人。”

“你他妈谁...”姜磊被人瞬间拿捏很不服气,待看到仇野那张酷酷的脸后,立马软了语气,“大哥,我是你的迷弟,你是我的偶像,听说你打架超帅。”

仇野拧眉,这都是些什么啊?他什么时候有迷弟了?

姜磊松开手,横眉竖眼:“听见没?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饶了你的,下不为例。”他转过身向仇野恭敬地深鞠一躬:“大哥,您忙,我先走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仇野终于看清这位戴眼镜的人,确实与他同班,是班级乃至阶段第一的常客。

“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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