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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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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嫣坐在桌前一脸头疼。

“娘,为什么父亲要给她另外分院?我都还和娘住在一起,她为什么可以另外分出去?”

余若嫣斟了两盏茶: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她是你姐姐,按着年龄确实应该先分出去,再说了她五年不在京,不养在你父亲身边。现在回来了你父亲多多怜惜她一点也没什么。你一进来就和我闹,这屋里的热气硬生生被你闹了上去!央娘子,捡几块炭出去,这屋里闷得慌。”

“是。”

央娘子应着拿钳子取了几块炭出来用水灭了。

宋浅愤愤的坐在余若嫣身旁眼眶湿润的说:

“娘,是不是爹不疼我们了啊。”

余若嫣轻柔的用帕子替宋浅把脸上的眼泪搽干净,心疼的说:

“哪儿能呢?你爹是最疼我们不过的了。”

央娘子端着一碟糕点放到桌上:

“就是啊小姐,您是老爷亲生的女儿,老爷怎么可能不疼您呢?”

余若嫣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宋浅手里:

“傻姑娘。”

央娘子道:

“小姐,您想您是一直养在老爷身边的,是老爷看着长大的。老爷对您的宠爱可是比兰幽斋那边的多上不知道多少,有什么东西不是第一个就送到您这里来?老爷现在对她是愧疚多于关怀,要是这阵子风过去了,老爷可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她吗?都说领养的孩子养不熟,她离开府上的时候又正是变化最大的时候,现在回来都已经长定性子了。虽说今早她来向老爷请了安,老爷不知道可是咱们是知道的啊,她就是来故意恶心咱们的。咱们昨天特意留她谈话又让她住在那荒废了块六七年的院子里,早上又只给一碗白粥。她不是特意来恶心咱们的是来干什么的?”

余若嫣轻轻拍了拍宋浅的手背:

“你爹不知道深浅,娘还不清楚吗?横竖她现在和谁都不亲,只要你这段时间把你爹紧紧捏在手里,让她找不到空子钻,我看她日后在府里还有什么依靠。”

宋浅咬了一口手里的糕点:

“可是她身后站着的可是宜州霍家。那么大的后台,我拿什么和她争啊?”

余若嫣点了点宋浅的鼻尖:

“糊涂,让你昨天出来和我一起见见,你不听就是不听。你那屋子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城墙不成?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宋浅眨了眨眼,有些迟疑的说:

“只听说了她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和一个婢女一个小厮。其余的就什么也没带了。”

“你告诉娘,这说明了什么?”

宋浅思索了一下:

“这说明,宜州霍家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待见她,不然也不会让她就这样落魄的回京。少说也得备上不少用具和仆人,再让一队镖师护送,这才合理。现在她这样灰溜溜的回来,就像是——”

余若嫣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期待:

“就像是什么?”

“就像是被人赶出来的一样。”

余若嫣猛地按住宋浅的手,宋浅惊慌道:

“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天人啊,我儿这话你可得小心点儿说。”

宋浅四处张望着,这房里的其他人早就被央娘子派遣去做其他的事了。只剩下她们母女和央娘子三个人。

宋浅压低声音:

“娘,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她不受霍家待见被赶了出来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余若嫣瞥了一眼央娘子,央娘子了然的走到门口死死守着。

“我儿,你觉得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才会被你爹赶出去?”

宋浅低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若是忤逆长辈,那罚到祠堂里跪上几日也就罢了。其余的,我想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打,一顿骂,顶多关在屋里思过几日。我想不出究竟是做出怎样有辱门楣的事才会被撵出家门,难不成——”

宋浅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看着余若嫣。

余若嫣肯定的颔首。

宋浅紧紧的捂住嘴,压低声音:

“娘,那她这不是——这不是害咱们家吗?!她这样,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余若嫣安慰道:

“我儿莫慌,此事虽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可我想也八九不离十。既然她回来了那影响的就不止是我们莲烟轩,还有兰幽斋那几个。我就不信按照兰幽斋的性子,不会把这件事按下来。受影响的还有她们五丫头呢。”

宋浅似乎是受到了些惊吓,依偎在余若嫣怀里:

“娘,她怎么做得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余若嫣轻轻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总不至于是宜州地偏,不在意这些礼仪廉洁。”

“哼,我看这京城往后有谁敢娶她。”

余若嫣笑着:

“就是,谁能我们浅浅比。”

“诶,娘。我听前头的小厮说是照初哥哥今日来了府上和父亲商谈事情,此事可是真?”

余若嫣微微蹙起眉有些意外:

“沈庭寒?沈太师府上的那个沈庭寒?”

宋浅有些意外坐起身看着余若嫣:

“是啊,怎么了?”

余若嫣眼里冒出不同寻常的精光,拉过宋浅的手:

“我儿,此话怎么如今才说?既知家中有贵客为何不早些梳妆打扮?央娘子!快!快叫几个会打扮的人来!”

“娘,此话还不知是不是真呢。”

“傻丫头,不管此事是不是真,今日有人来府中与你父亲议事总是真。既然都说了沈太师府上的公子要来,那么来的不管如何都不会是只有他一人,咱们退一万步就算今日沈庭寒不来,那来的也不会太不入眼。我们家的女儿们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难不成你要让路给大丫头她们吗?”

宋浅低头想了想:

“不,娘。我不去抢她们的路可是我的路,谁也别想挡。”

宋逡笑着招呼身边的下人准备茶水,一边示意一旁的椅子:

“大人,坐。”

沈庭寒颔首答应却迟迟没有落座,宋逡掂量着自己的品阶放在扶手上的椅子只能又缩了回来。

“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沈庭寒走到廊下,望着墙头生出来的一支枝丫:

“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年关将近,外邦诸国来我朝进贡的一些事项罢了,本这些事留到明日在礼部也可只是陪着家中祖母到郊外相国寺烧香拜佛,恰巧路过,顺路来此拜访一遭。不过祖母一路上辛苦,已经先行回去了只留我一人叨扰。宋大人府中的石榴长得甚好,等到开了春一定是一院红花碧柳。若有机会可一定要请沈某到府上好好看看这一院春景。”

宋逡走到沈庭寒身旁站定,顺着沈庭寒的视线望去,很是苦恼的说:

“那就真是不巧,沈大人。那院儿是下官大女儿的院落,怕是沈大人只能和现在一样隔墙观赏。不过春分时节,柳絮纷飞,那石榴花每年都会顺着风吹遍府上的每一个角落,也是一番别样的美景。若是沈大人不嫌弃的话,明年春分下官一定让拙荆好好操办一场宴会,宴请京中各家,还请沈大人届时前来一同吟诗赋词。”

“那届时还请宋大人务必要把帖子送到在下府上。”

“这是当然。”

宋逡见沈庭寒没了继续赏景的心思就连忙把人往屋里带,这样冷的天让人在外面站那么久,若是冻出了什么病来,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沈庭寒微微瞥了一眼一副小心的宋逡:

“不知是不是在下实在是孤陋寡闻,宋大人在京五年有余,可在下却从未听说过府上有什么大小姐。这其中可是另有隐情?”

宋逡神情顿了顿,笑着让端来茶的小厮给人斟茶:

“实不相瞒沈大人,下官这大女儿是下官发妻所出,不过五年前因发妻病逝,宜州娘家那边实在是思念就接到了宜州,养在老太太膝下。”

沈庭寒颔首示意替他斟茶的小厮:

“多谢。”

“宜州霍家的老太太以前有幸拜见过一次。风姿气度,确是不是旁人能比的。想必宋大人发妻,也非寻常女子。”

这是这么多年来旁人第一次这样正式的同他提起他的亡妻。已经很久没有人再同他提起过他了。

他都已经有些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她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很好看。

剩余的,便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亡妻,温婉贤淑,家中一切事务交托给她我都十分放心。只是月难圆满,下官也——时常思念。”

沈庭寒收回落在宋逡身上的视线,安慰道:

“宋大人是有福之人,想必夫人也不愿意见您现在如此伤心落魄。”

宋逡略含歉意的点了点头:

“沈大人说的在理。那大人今日要和下官聊的是?”

“朝贡在及,京中难免鱼龙混杂。这段时间京中布防还请宋大人多多上心,除却宣武门,还有青龙,朱雀两道门都会有使者和贡品经过。”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增加了巡查的人手和巡查的班次,并且下令让守门的士兵多多小心。而且守门的都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巡查的金吾卫也个个都身手不凡。”

“今年货物增多,肯定会忙上不久,真是劳累诸君了。待事了后我定然在会风楼好好犒劳兵部和礼部的诸位。”

宋逡有些惶恐的说:

“这些都是下官们的本分,哪里来的劳累一说,沈大人此话真是说的让下官惶恐。”

沈庭寒喝了一口茶:

“宋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为朝廷要员,都是在辅佐陛下。宋大人这样到是显得生分,既然事已经谈完了,那在下就告退了。”

宋逡起身送客:

“大人,这边请。”

宋逡带人走到拐角处,正巧遇上迎面走来的宋浅。

宋浅缓缓行礼道:

“父亲,照初哥哥。”

宋逡正要张口介绍就被沈庭寒打断了。

“三小姐安好。”

宋浅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小脸微红:

“照初哥哥记得我?”

沈庭寒垂眸:

“与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自然是记得的。”

宋浅见人有离开之势,十分惭愧的笑了笑,示意身后跟着的碧柳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自己:

“我听说父亲在书房与人仪事,就让屋里的下人装了些我做的点心。让手底下的人来送总觉得怠慢了贵客,竟不想来的既然是照初哥哥,不过看样子这点心是用不到了。”

沈庭寒看着宋浅弱柳扶风的样子淡淡道:

“劳累三小姐了,既然都带来了,那就留在宋大人院内,宋大人就时刻都能尝到了。”

沈庭寒回过身对宋逡道:

“大人,三小姐的这份孝心不能辜负啊。”

宋浅忍不住睁大了眼,近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庭寒离去的背影。

提着食盒的碧柳和宋逡两个人面面相觑,虽说她不太懂这事为什么会落到这样一个样子可既然已经落到这个样子了那这盒点心她是送还是不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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