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白煦辰新调制的香料熏了满室。
白煦辰喝下勺里的糖水,差点被那勺水给呛到,掀起眼皮剜了迟听澜一眼,伸手夺过迟听澜手里碗,仰头一口气给喝完了。
迟听澜说那话的同时,他嘴唇上的伤痕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咬了下嘴唇,又是一痛,立马又松开了。
碗“碰”的一声,稳稳的站在了桌子上。
“下次换我咬你试试?”白煦辰看着迟听澜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满。
迟听澜温声笑着,这么久来,都没对人这么狠,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的,也是自己气急了,把人给弄疼了。
“你现在也可以试试。”迟听澜托着下巴,朝白煦辰眨了下眼睛。
白煦辰侧了脑袋,去看那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烟:“不要,现在还疼。”
“那就等你好了再试。”
白煦辰看向迟听澜,忽的下了软榻,赤脚踩在地板上。
先前迟听澜抱着他到软榻上后,就给人脱了鞋袜,拿着盖毯给人盖了严实,现在像是不怕冻,就这么直愣愣的露着脚。
迟听澜皱着拉了一把地上的人。
白煦辰重心不稳,直直跌进了迟听澜怀里,随后顺势爬上去,盘着腿挨着迟听澜。
“不怕着凉?”迟听澜扯了白煦辰原先待的位置上盖毯,抖了一下,盖在了白煦辰身上。
白煦辰找了个舒适的坐姿,拿起之前丢弃在一旁的诗书看了起来,他还觉得哪里不对,左手往后一伸,抓住迟听澜的左手,搁在了自己的腰腹上,这才安心的继续看手中的东西。
迟听澜搂紧了白煦辰的腰,亲了亲他的发丝,嘴角微微勾起。
用完晚膳后没多久,迟听澜有事去了书房,白煦辰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但看见唐谦等在屋外,便只好缩回自己圈起来的小窝里,继续看手上的书。
迟听澜揉了揉白煦辰的脑袋,轻声说:"困了就早些睡,不用等我。"
白煦辰厌烦的推了一把迟听澜,道:"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没原谅你,这里也没有人等你。"
"这么久了,还生气呢。"
"才几个时辰,我怎么就不能生气了!"
迟听澜伸出手在白煦辰的唇边停下:"给你咬,不许气了。"
白煦辰抬眼看人,随后毫不客气的掀起那只手上的衣料,一口咬在迟听澜的手臂上。
他觉得自己咬得很用力,松开齿关时,白煦辰看着那泛着红,差点渗血的牙印,快速的眨了下眼睛。
迟听澜不躲,也没有动,这人不怕疼吗?
这么想着,心尖开始发疼,便伸了舌尖舔舐伤口,直到伤口不再冒血了,才放了人。
迟听澜捏了捏他的脸,问:"消气没?"
白煦辰垂着眼看迟听澜的下腹,回道:"还是生气。"
"我之前教导过殿下的。"迟听澜语气略显冷淡。
白煦辰不明所以,听了问题仍旧盯着人的下腹看:"什么?"
迟听澜掐着他的下巴,强迫其看向自己:"和他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以示尊重。"
白煦辰可算是抬眼直视他,嗤笑道:"迟听澜,这里没有林若花那里的规矩,你不能忘了,在这里,直视主子的,视为不尊重,也没人敢直视比自己地位高的。"
白煦辰越说,自己越发的不满意:"和林若花待久了,忘记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了?"
白煦辰换了个坐姿,一副嚣张霸道的模样:"按理说,我是君,你是臣,地位有别啊,迟听澜,你这是在以下犯上呢。"
迟听澜扬唇一笑,很少见白煦辰这样跟他摆谱子,觉得稀奇极了,拇指摩挲着白煦辰的嘴角。
想亲。
但又怕对方喊疼。
"殿下还同臣讲这些?"迟听澜在白煦辰身边坐下,手臂圈住白煦辰,怕让人逃走,"若不是臣,殿下兴许还在那个角落受着信王殿下的气呢,臣难道不是殿下的恩人吗?"
白煦辰抓着那只手臂,使力想要掰开,却发现对方力气实在是大,只能气狠狠的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白煦风那个蠢货我迟早给处理掉!"
迟听澜好笑的圈禁着怀里乱动的人,没接白煦辰的话,自说自的:"去处理事情可以迟一些,臣现在要亲殿下,殿下给不给?"
迟听澜语言上君臣有别了,但行为上是大逆不道的。
就他这做法,让白煦辰原先还白皙的脸,立马染上了绯红。
故作君子的问人给不给,这不是平白惹人心悸的嘛。
也的确,白煦辰脖子以上全红了,头顶上方可能还冒了热气,心头跳动的速度也是极快,都不带休息的,剧烈的跳动,都叫人害怕那颗心跳了出来。
白煦辰低下脑袋,没了那份嚣张气焰,只想找个角落缩着,最好离迟听澜远些。
"不给亲吗?"
迟听澜自是将人的变化看在眼里,觉得这变化实在是可爱,手臂上禁锢人的力道也松了些许。
"行吧。"迟听澜遗憾的说,"那我得去处理事情了,也不想唐谦在那等太久。"
迟听澜欲要起身时,白煦辰扯了一下迟听澜的衣袖。
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迟听澜还是停了下来,听白煦辰低声说:"给。"
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装作没有听清楚,迟听澜轻声问:"殿下要给什么?"
白煦辰拧着眉头,这人是在捉弄他!
随即,自己侧了身子,揪住迟听澜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像是在放狠话:"给,你,亲!"
迟听澜笑着,带了一下白煦辰的腰身,轻柔的覆盖上那两片唇瓣......
推开房门时,面对外头的夜寒风,迟听澜都是面带微笑,兴致颇高的吩咐人送些软糯的糕点给白煦辰吃。
那小厮很是疑惑,两刻钟前不是才送了吗?殿下平日里也没吃得那么快啊,王爷这是在喂猪吗?
即使疑问颇多,但还是照着迟听澜的话来做了,等送了东西进去,看见窝在软榻上看书的白煦辰,和桌上那没怎么动过的糕点,更是古怪了。
殿下这书拿反了,脸怎么那么红,那嘴怎么也红肿了?是吃了那盘糕点产生了不适?要不要去叫府医啊?
"这碟拿下去。"白煦辰说着,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拿反的书上,他这会儿可算是反应过来,忙将反过来的书摆正,随后催促还站在屋里的小厮下去。
这也不怪这小厮疑问颇多,临近年关,刘鑫像迟听澜告了假回家,这小厮是新进王府,老家在皇城外,不知道摄政王与闲王的风流事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