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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重生后病美人师弟要修魔 > 第5章 兄友弟恭

第5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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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青羽说完那番话后,郁琅秋顿时僵在原地,如坠冰窟。郁青羽本就没打算硬要带他走,反正上禀父亲之后自有人传唤他。

至于郁琅秋现在在想些什么,郁青羽此时倒不太在意了,因为他在方才的思索中心里忽然飞快地掠过一个地方——府上的静心堂。

他才从琳琅幻境里出来不久,尚且对幻境里的事情印象很深。那块斑驳的玉牌他似乎是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熟悉。这种雕刻着字样的玉牌通常是用之证明身份的,小狐狸说这是“伊始”。

“伊始”,在此界里寻个东西举例,就比如传说天道众神开万物鸿蒙筑灵力,这是“此界”的“伊始”;再简单些,市井小儿捏泥人,那一点点黄土泥的累积便也粗略地算作“泥人”的“伊始”。

但郁青羽显然不是随手捏的小泥人,也不是天生地造的先天灵物,小狐狸想表达的意思约莫是“此玉牌有关于你的身世”,毕竟它那句“你”实在太具有暗示性了,几乎在明示。

前世郁青羽走投无路,尝试着走上修魔一途,在他冲破某些经脉的封印后,惊而发现他体内竟自有一套完整的、极佳的可供他运转魔气的修炼体系。

他确切是魔族没错了。

而他又能通过郁家血脉试石的测试,也证实了他的确是郁誉亲子,那么只有“母亲”不是母亲了。

通过他不错的魔族修炼天赋判断,他的亲生娘亲很大概率根骨不错,结合前世收集的一些综合信息看,她的母族在魔界很大可能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门户。

但出于重重原因,但郁青羽前世没去魔界找她。

她留下了一些东西,郁青羽知道。

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郁青羽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而静心堂,顾名思义,一个让人清心静神、反省自悔的地方。郁青羽记得那有间小室,用以存放一些旧物,外落铜锁,加以法阵封之。但问题不大,他大概是能开的。

平时堂外也落锁,并无闲杂人等走动。郁青羽暂且没有什么非常自然合理的理由供他莫名其妙去那里逛一圈,尽管他身为府上正统的少爷,可以进出府上大多数地方,但行踪也会被如实告知家主。

引起注意就是无端端地给自己添麻烦,但没关系,合理的理由很快就有了。

郁青羽稳着脚步,转身投入庭院风雪中。

郁琅秋很快就跟上来了,步履匆匆。

这算在郁青羽意料之内,毕竟无论最后他都会被传唤询问,倘若愣呆呆地在原地等候,反倒会因不明父亲具体表现而陷入被动,心理上也易生慌乱。

他尽管能跟上郁青羽脚步,却慌乱得有些失措,仓皇地去够郁青羽的袖子:“你方才说母亲——”

“嘘。”郁青羽敷衍地抬起手让他捉住了自己的手腕,忽然有些莫名怎么郁琅秋趾高气扬地来落井下石最后却在这里同他拉拉扯扯像闹着玩儿一样。

……不像他的性格,甚至莫名其妙到有点古怪。

他不禁回望了这位兄长一眼,但前世几经交集都没怎么看懂他,这一眼又能找到什么呢。

不过一瞬间里他想起前世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当时府中上下乱成一团,郁琅秋的身形隐在阴阴树影下并不清晰。火光、尖喊,所有的背景音都太混淆、太模糊了,像是一团湿淋淋的白面和生粉硬生生地和在一起,平白让人厌烦到蔓生恶心。

郁琅秋那会的性子与现下的他实在很有差异,他比年少的自己更沉默,也更无动于衷。

郁青羽看见了他,但没打算主动上去理。他拜师筑玉宗后便长住师门,多年来也甚少归家了,因此与郁琅秋陌生了很多。但根据他们从前的关系参考判断,也许由常常争执到相对无言反而是关系变好了。

郁青羽直接无视,郁琅秋却走上前了。他的神情在月光和树影的交错下显得很晦暗不明,郁青羽面色冷冷,一言不发地将手指搭上点墨痕剑柄以警示他。

细细算来他们也很久未见了,就这样互相望着彼此熟悉又陌生的相似面庞,便如此僵持着。

郁琅秋那不知道包含着什么感情的目光只折戟于郁青羽没什么情绪的墨绿色眼睛里,半晌,他才深深一望,重复道,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你。

他重复着,不知道说给谁听。

·

郁琅秋被他那一声“嘘”扼住声音,才猛地反应到在外头拉扯这些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只是他一时心神震动,才变得如此草率。

母亲…母亲的那些态度,他怎么知道?怎么又说得那样坦然?郁琅秋心下恍惚着,那我…那他…呃…!

郁青羽站住了,郁琅秋也猛地停下。

——此处赫然就是家主居所。

远远地便有家仆瞧见他们二人,慈眉善目的老管家笑眯眯领着人地上前迎接,语气竟格外欣慰:“家主倘若知道两位公子如此兄友弟恭,必然十分高兴——想必两位公子是来向家主请安问候的,便由老奴带着二位吧。”

冷风袭袖,郁青羽尽管用真元护体却还是凉得有些面无表情,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串话,然后在听到“兄友弟恭”时疑惑地:“?”

郁琅秋也疑惑地:“?”

郁青羽神色不变,在思考判定过老管家这话绝非反语之类的讽刺后,忽然福至心灵地看了郁琅秋一眼。

郁琅秋再次:“?”

随后他就看着郁青羽面不改色地从他的握紧的手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郁琅秋:“……”

他颇有些无言以对地望着老管家走在前面的背影,心想难怪他言谈如此古怪,刚才那一幕在他眼里也许就是一副“寒冬腊月里可靠的哥哥牵着乖巧的弟弟相依相伴来父亲跟前尽孝”的十分幸福美满兄弟情景了。

老管家把他们引入内,郁誉大概正端坐在书案后,遥遥隔着一道屏风,投掷着两道影子。

屏风的那侧隐隐约约地传来交谈的声音。

另一个人是府医,郁青羽听出来了。说来也巧,恰好是那天他骤然加重病情后郁夫人派人请来给他看的那位。

啊…那一次。眼见郁誉似乎还有其他要务,郁青羽便在此空闲里慢慢倒回去想之前的事情。

他大概是在被家主训诫罚跪雪地时受了凉,寒意压身,渐渐起了低烧。郁青羽是在生病途中回来的,年少时的事零零散散记不清,他其实忘记当时发生什么了。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郁青羽抬头盯着那道屏风,一只扑簌簌的燕雀摇摇晃晃地倚在枝头,余景是雪,铺天盖地的、茫茫的雪。

他的心中骤然间重了起来,像是无端被淋了一捧将化未化的雪水,清凌凌的凉游走于肺腑间,恍惚中竟觉得四肢百骸俱是冷意。

郁青羽艰难地将心神抽出,转头寻找着有什么可供他站立的支撑物。需得是近一些的……他忽然没什么力气了。

郁琅秋对他的异状浑然不觉,专心致志地听家主与府医的交谈,跟前有那么大一个屏风支着,他倒是偷听也偷得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

郁青羽已无暇顾及旁人的话语,他尝试着向一把离他有五步远的靠椅移动一步,便发觉自己的脚步太沉重,视线也一阵摇动。

算了。郁青羽从不做为难自己的事,他当机立断地拽住郁琅秋的衣袖,决定在他身上借会力。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他其实已经不剩什么力气了。

郁琅秋衣袖一重,他疑惑地望去,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郁青羽便脸色苍白直直地将倒下去!

郁琅秋当即神色改换,匆匆忙忙地伸手去扶。郁青羽倒得太让人措手不及,郁琅秋又全神贯注地听屏风那侧的交谈声,是以反应速度跟不上他倒地的速度,只扶得更仓皇了些。

“咚”的一声,膝盖砸来地上一声闷响,郁琅秋轻轻“嘶”地抽了口气,他是一个跪着的姿势,而郁青羽蜷着身被他揽住了。

郁青羽尚有些意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眼神望他:“你……”

郁琅秋咬着牙,恶声恶气地低语:“别‘你’了,再讲一句闲话下次砸地上的就是你的脑袋。”

屏风后的交谈声骤然而止,有匆匆的脚步声逼近,郁青羽在彻底失去意识晕过去前的最后几瞬里,忽而觉得郁琅秋那只扶着自己肩膀的手似乎颤抖得很厉害。

他艰难地抬眼,在极其有限的视力范围里远远地看见了郁家家主规格的衣摆纹样,近乎静止的、安稳不动的。再转一下视线,就是府医焦急的神情。

他似乎有难以抑制的困意缠着他的手脚叫他合眼,郁青羽闭了眼,为数不多的注意力就不可避免地集中在周身触感里。

府医的手拉出他的手腕兀自按着摸着,身侧是便宜哥哥郁琅秋。郁青羽恍惚中想说,郁琅秋你别抖了,手抖就算了怎么胸膛也颤颤的晃我头晕……他就在这样的想法里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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