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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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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

骤然,猛力将人拽近,“砰”一声干脆的压在车壁上,手掌贴心地护住后脑,手指插进发丝里,实实在在吻得凶狠。

霁泽云被迫闭上了眼,倾尽所有的回应,但这个吻有些不顾死活的肆意,无隙喘息,通通堵到了胸腔里,手扣在他颈后,托着他仰头。

“主子?”伤影听到这边不对劲的响动,不远处马蹄声渐近,声小得在喘息声中几乎不可闻,可还是猝然将霁泽云从沉溺中惊醒。

霁泽云拿手抵住他的胸膛,撑出一点点空隙,在蹂乱中口齿不清,“……帘……帘子,”萧梓辰丝毫不受影响,手贴近腰,使了力道,让他再也说不出其它声音,将他的话全部湿热的塞回去,藏起来。

“主子。”没有得到回应,伤影的声音快到窗边了,人也快到了。

霁泽云手撑上萧祁的胳膊,拽他的衣袖。

“主……”

伤影刚到跟前,还未凑近,原本掀起的,被霁泽云绑的漂漂亮亮的小帘子“唰”的甩了下来,帘尾还在晃荡,一颗坠珠子落在地上滚开些距离。

“……”

立即勒马悬停,那么机灵懂得变通的人怎的就没想到呢,伤影愕然。

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我又要死了。

“……”

萧祁拽下帘子,将那上头的细绳给扯断了。车里重归于黑暗,一呼一吸都被放大,少时,萧梓辰才停了吻,两人抵着额,喘环交错。

“别扯了,泽云,袍子扯坏了。”萧祁笑着。

“发什么疯,”这边闭着眼,无力的喘息。

“发你的疯。”

是情起的宣泄,情不自禁的占有。

行旅速度加快,要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客栈。樊荆两州需快马加鞭不停歇地行两日,抵达荼州却要不少日子。

途中收到了来自青云屏的线报,離荒商贩从燕国返程了,萧祁漫不经心地念着书信里的密报,眼扫到霁泽云倒茶。离荼州越近天气越暖和,几日都是掌学住客栈,北渊王带将士们扎营。这路途中的客栈里没什么好茶也不算稀奇事儿了,可水也不知是从哪儿打来的,着实喝不了,萧祁看了一眼便悄然搁下了杯,两人都没喝。这都第三家客栈了,一连三天就没喝过盏像样的茶水。

“回了?真是让人出乎意料,”霁泽云说着,摊开落血轻轻抚摸。

“走这一趟对他们来说本就没好处,回了才对,就是满行的车队回程竟还减了半数,蹊跷,”萧梓辰说,“没什么意义呀。”

霁泽云嗯声。

萧梓辰继续道:“離荒匍匐了这么久,不过是遭了个芝麻点大的饥荒,不过三个月便过去了,倒真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没了动静,我看还是饿得不够狠。那阿格古消停了两年,我看是憋着劲要挑事呢。”

“是,”霁泽云对此表示肯定,抬起落血来,吹了吹上面微不足道的细尘,将刀刃放在阳光里用眼神描摹,“阿格古,还没老呢……”

和薛穆将军打了半辈子仗的人,在離荒被供奉为王的阿格古,八年前一仗受到重创,至使大荣军队全军覆灭他阿格古也没敢带着残军再上前半步。

他是个尊重对手的人,尤其尊重强大的对手,薛穆就是他一生的劲敌。当年亲手砍下了薛穆的头颅,却平稳放在了躯体旁,撑着半残的身躯而归。那一战,并不是他的勋章,因为薛穆也使他无比接近死亡,薛穆带领的四万军队全军战死沙场,他的離荒将士八万却无有百回。

“我还是觉着,不会是这么简单,他们掩盖身份入燕国,定有目的。”落血“哗”的合上,霁泽云站起了身。

“今日快些,关城门前就能到荼州莲城了。”

“好,到时去樊州直接过官道,一日便够了,”萧祁将线报卷成原样,放回细筒子里,跟上他出了客栈。

“公子出来了。”“主子。”

启阳三人已经牵好了马,等人还没走进就秉手俯礼。

萧祁点头接过牵马绳,递给霁泽云,偏头问伤影:“几时了?”

伤影又牵来一匹好马,道:“午时三刻了。”

这边嘱咐完两句,利落地翻身上马,白袍盖在一批纯黑的马匹上,这是萧祁的马,霁泽云御。

“骑兵停在莲城城外,不用距离太远,隐蔽好等我们出来,”萧祁一边说一边理着缰绳。

“不调几个人随同吗?”伤影问。

“用不着。”

尾音一落萧祁就上了马,调转马头走近霁泽云,携带笑意问:“还有几个时辰,怎么说?”

“顺其自然吧,能到了。”

“那多没意思呀,咱比比跑马,如何?”

“有些日子没骑了,怪生疏的,”说着,霁晴将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嘴角不显地淡淡勾起。

“总得骑不是?这家伙都憋坏了,”萧祁与人同行,拍了拍霁泽云身下的黑马。

霁泽云朝他松快一笑。

悠悠地道:“跑马嘛,”他双腿之间夹紧,单手拿着缰绳,单手将萧梓辰的下巴一勾,疾驰而走,“那就跑吧!”

萧梓辰一顿,“咳,哈哈哈”驾马跟上去,先前乌七八糟的烦闷都散了个干净,倒是好生畅快。

“大坏蛋,你快点呀!待会跟不上啦!”启阳看看前面两人渐渐遥远的身影,在马上快急死了,将手里缰绳甩来甩去地催促着正在下达命令的伤影。

“咱们慢些也无妨,”安明倒着马在旁边打转,看前面已经没影了。

“快点快点快点!”

“来了。”

缰绳轻扬,三人齐驱并驾。

“一个时辰,如何?”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马,马蹄声阵阵响,带着独有的节奏。

霁泽云在前萧祁在后,始终也没能超过去。

“知道啦――”

霁泽云朝苍穹高喊,近而立之年的两个人,此时还像不忧世俗的年岁一般张扬。

游云在风中俯仰,骏马腾尘沙而起,风袍飞扬,是广阔天地中的一抹亮色,耀眼非常。

[赵府]

“啪!”

“来人!”赵义跨步出书房,将一方砚台直直杂碎在门前,怒吼道。

下人们闻声而来,低垂着头不知所措,打碎的砚台拿手拾捡,划破的手颤抖着,不敢吱声。贴身侍卫也赶来,走近了询问:“老爷,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赵义恶狠得抬手指着底下的人,“你问问他们,啊?这书房我说没说过,谁都不准进去,都他娘的没脑子给我当耳边风了!说,谁进去了?”

下人们顿时跪倒一地,一位老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老爷,您定的规矩底下人都心里清楚,谁也没那个胆子敢犯禁呐!书房看得紧,一直侍卫巡逻,前些日子只有小姐进去打扫了一番,其余的可从来不敢进的呀。”

赵义气得不成样子,其实不止是气,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恐惧,一巴掌扇在近卫脸上,尖声刺耳,至人后退两步,挂着嘴角的血跪下去。

“还有你,养着有什么用!东西都被人动过了,不仅不知道是何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你他娘的是在忙着吃屎吗?我要是没去检查检查,到时掉脑袋掉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看个书阁都看不好,都是吃干饭的吗?就是栓两条畜牲在这,都能给你比下去,是不是?!”一顿咒骂都平不了怨气,被禁足了这么些日子,又接到消息说樊荆那边又出了岔子,赵义早就忍无可忍,先前看密室里没什么异样便没察觉,今日去到密室里才发现,虽然东西一件没少,机关却动过了,箭出却无踪也太蹊跷了。

他深知那密室里的东西是有多见不得光,尤其其中几件,随便拿出来一个摆在朝堂上就能让他归西。

“老爷,是属下的疏忽,属下无能!”近卫懊悔地抱拳,重重得磕下头去,一下便见了红。下人们颤抖的身子越来越低,脸快要贴到地上了。

“父亲!”

一声柔弱的女子声音传来,接着,出现在下人面前的就是一展轻敛的裙摆。

“父亲,怎的生了这样大的脾气?注意您的身子呀,”赵芯焦急地走过来,一手将食盒轻轻搁在台栏上,又抖开氅衣为赵义披上,有些担心的语气中又带着责怪,“天都这么凉了,您也不多披件衣。”

“噢……”赵义撑脸勉强扯出一点笑,顺着女儿为自己系好衣,拿下她的手,包在自己手掌之中,“没什么,下人们做不好事罢了。”

“怎么想着过来了?”

赵芯甜甜笑起来,“父亲都忙糊涂了吧,天都晚了,该用晚膳了,”她轻轻抽出手,提起台栏上的食盒,“女儿给您煲了汤,快进去吧,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赵义叹了口气,笑着接过食盒,转过身去,语气豪不掩盖的宠溺,“好,这点小事,怎么能耽误喝闺女煲的汤呢,走,进屋里。”

“嗯!”赵芯笑容更深了,进门前看了一眼还没抬起头来的近卫,吩咐道:“你们就在此跪一个时辰吧。”

“谢老爷小姐开恩!”

一个时辰将近,门声吱吖响。

赵芯走出来关好门,温婉开口:“都抬起头来,这次便罢了,不重罚也要长记性,下次事儿办漂亮些,”她只知道下人们没做好事儿,叫父亲烦心了,却不知是何事。

透着夜光俯视着近卫,赵芯道:“莫路,为我掌灯。”

近卫叫莫路,忠心耿耿。

“是,小姐。”

送完了人,莫路再次回到赵义跟前请罪,小姐当小事儿处理了,他却不能顺水推舟得来,那不是审时度势,而是蹬鼻子上脸,这事有多要紧旁人不知他却是心知肚明。

“老爷,我这就去查清是何人,”移步正厅,他半跪着。

赵义冷笑一声,“此事别说你查不到了,我都不知从何查起,不过东西一件没少,暂时不急,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他掀手示意不必跪了。

“明白,”莫路站身,道:“要送进宫的东西备好了,您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赵义思索了片刻,开了口,“那份呈情书不用单独放,太刻意了,就塞在给萧恒备的东西里就好。去找那个老太监枯巫,他受了太后不少好处,知道该怎么办,不用我教。这次你去给他说,事情如果办好了,他整天想着的那个宫女,不日就能送到他房中。”

莫路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作揖,“属下提前恭喜老爷重归朝野,一言独权。”

[荼州]

勒马仰蹄,二人相继停下来。

霁晴单手固绳转过头来,笑容灿烂,带着微促的喘息说:“比输了,梓辰。”

“唉――”萧祁跟着笑,驱马跟上去与他并排走,语气懒散,“谁叫我们泽云这么厉害呢,你就是生疏啊,我也比不过。”

霁泽云:“说明什么?”

萧梓辰:“说明……”

“说明你还要再练呀。”霁泽云覆手摸了摸身下马儿的颈侧,以示嘉奖。

萧祁仰脸看着两人面前的夕阳狂红,将声拖得长长地道:“是。”

“哥哥教导的是,我一定练。”这话是真心的,没有什么隐藏实力的成分,因为霁泽云跟本不需要他那么做。

“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霁泽云轻叹,唇角依旧带着笑。

萧祁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

“你是此刻天边那条琼銮,看到了吗?”

他抬手指向天际,红琼细銮一线天,再往下坠便是无尽的黑暗深渊,见不到底,是注定的魔;往上升则是碧天滚云,似玉无瑕,终为触不到的仙。

霁泽云抬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得出神,萧祁则是转头看向他,侧眸中映照不出景色,黑色的瞳孔里却能投射出黄昏的光晕。萧祁就这么看着,深情的像是正在诉说满腔的爱恋,郑重的像是在向生命中唯一的选择迈步。

烈马行得慢,收敛起锋芒的人悠闲地走在岁月中,剩下的,是本来的样子,亦是不想改变的样子。

“你是,薛晴啊……”

不知缘由,此句颤抖却坚定。

霁泽云顿时一怔,良久,缓缓转头接住他的目光,突而笑起来,唇弯眼弯眉也弯,释然的欢笑总是幸福的,格外幸福,冲击得人心里只剩下这片偷来的天空,暂时的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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