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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布局(七)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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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鸣一步步走近他:“你要我同你们说什么?”

赵昱宁盯着他的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

林一鸣冷笑出声:“我觉得,你实在有点多事了。开国公身体尚未恢复,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跟着瞎凑热闹、闲操心为妙,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林一鸣说话时,咬字总是拉长音,听起来像挑衅,听的人很容易心生不快。

赵昱宁迎着他的目光站直了身子,林一鸣越是压迫,他就越是倔强、不服输。

“阿宁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是你做的,对吗?”

赵昱宁到底不是个会说狠话的人,连质问听起来都像是商量。

林一鸣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阿宁的判断,她是医士,不会不懂药物反应。”

林一鸣深深凝视着他,一动不动,良久一言不发。

早就说过,不要为了别人与他为敌,他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在这种时候沉默,跟默认没什么区别。赵昱宁一时间激动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宁跟你无冤无仇!”

林一鸣迎着他的震怒慢慢逼近:“为什么?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赵昱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警惕地审视着步步逼近的林一鸣,看他的样子,轻易不会停下,无奈,赵昱宁只得后退。

林一鸣像是一辆可冲破世间一切阻碍的重甲车,认准目标就不会放弃,无限逼近。

“我早就说过,你得听话,不要在乎这里的任何人,不要把任何人放在比我重要的位置上!你到底还要我重复多少遍!”

赵昱宁厌极了林一鸣这种一说话就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他赵昱宁怎么说也是个体型健硕的七尺男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怎么在林一鸣面前被赶得像孙子一样节节败退!

这传出去还让他怎么做人?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可尽管赵昱宁夜深人静时在脑海中把林一鸣按在地上摩擦了千百遍,当真正遇到这种情况时,仍然是下意识恐惧——林一鸣的眼神和气势实在骇人。

被他的眼睛盯上哪怕一秒,双腿就会不自觉发软,浑身无力。

两个院子的游廊相连着,由一道拱门分隔开来,赵昱宁已经穿过拱门,退到了隔壁自己院中的游廊上,林一鸣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林一鸣说得再多,警告也好威胁也好,归根结底,他所要表达的,就这一个中心思想——赵昱宁身边除了他,不许再出现其他任何人。

林一鸣受不了他对着别人笑、和别人说话,哪怕多看别人一眼,更遑论关心和照顾他人。

为了另一个人质问他,更是林一鸣不可触碰的死穴。

赵昱宁走路还有些不稳,他一手撑着廊柱,一手捂着胸口,喉咙难受得紧,不时咳嗽两声。

“人是群居动物,我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你一个,况且,是你误会在先,我早就说过,我和阿宁只是普通朋友,阿宁和魏安早就郎有情妾有意,是你自己迟钝察觉不出,怪谁!?”

不知道哪句话点醒了林一鸣,他忽然停下脚步,如梦初醒般,眼眸也清澈不少,甚至透出些许茫然来。

“你是说,他们早就……”

看林一鸣迫人的气势退去,赵昱宁自觉找到了破解之法,霎时间有了底气,挺直腰杆,“不然呢?!”

他不肯放过这次难得的说教机会,扬声道:“就因为心里的一点点猜忌,就不惜用如此恶毒的法子去伤害一个女孩儿!好在阿宁还算坚强,若是换了别人,想不开寻死怎么办?那可是一条人命!”

又不知哪个字眼触碰了林一鸣的底线,攻击性又回到了他眼中,他再次变得盛气凌人。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寻死那是她自己不争气,我连城外那千万将士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我会去在意一个女人吗?”

赵昱宁:“……”

这怎么又不管用了……

“你说什么?”

林一鸣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音调不高的一句疑问。

短短四个字中满是惊愕、疑惑、不解……

林一鸣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回身望去,见魏安站在拱门下,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魏安穿过拱门,步伐沉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个个是开国功臣,比我还要重要,没有他们,就没有如今的康朝!”

魏安眼中噙满泪水,“他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嗯?”

林一鸣一时脑子一热,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忙朝魏安跪下了,泣道:“皇兄,不是那样的,您听我解释。”

可魏安根本不给他机会,“你不用再说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信你一个字!”

魏安眼里是说不尽的失望与愤怒,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昱宁也不想理会林一鸣,转身离开,刚走两步,林一鸣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你满意了吗?”

赵昱宁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决定不搭理,正要走,就又听林一鸣说道:“所有人都厌恶我、弃我、辱我,动辄对我喊打喊杀。你知道现在满朝文武,都怎么说我吗?”

赵昱宁那条腿终是没有迈出,站在原地静静聆听。

林一鸣:“他们说!我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杀人不眨眼、不择手段、暴虐无道、猪狗不如的畜牲!”

他自嘲低笑一串,豆大的泪珠往下掉,未几,他仰头看天,满面悲怆。

“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我也是个人,不是圣贤。别人做错了事,就可以得到原谅,有弥补的机会,连死刑犯都有获得减刑的机会,而我,做错了就该死。”

“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惨。”赵昱宁终究还是没忍住,回身说道:“不是没有人爱你,是你自己不珍惜,魏安对你一心一意,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站在你这一边,维护你、相信你,甚至为了你不惜背负骂名,放弃天下,而你呢?你明知他重情重义,最在乎兄弟情义,还……做出那样的事情,就算你当初轻信了谣言,做了错事,可你说出那样的话,不是往他心口上扎刀子吗?”

赵昱宁到底是没见过如此颓废狼狈的林一鸣,有些不忍心,避开视线去,斟酌词句道:“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去。

林一鸣颓然地跪着。

院中重新恢复了安静。

静得可怕,静得林一鸣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间,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光芒,用力地将脸上的泪抹去,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后来整整一个月,林一鸣都没有出现过。

久到赵昱宁几乎怀疑他是不是想不开了。

直到半月后,林一鸣宣布,退让帝位。

祭祖大典如期举行,宿卫军铁甲开道,威严肃立,魏安着龙袍端坐于华盖金辂之上,辂前六匹神骏气宇轩昂,乐歌满城……

十二旒金冕之下的魏安一改往日的柔和,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帝王的威严霸气来。

魏安此人外形与性格严重不符,单看体型,壮硕、雄健,活脱脱一个屠夫像,但壮而不糙,是粗布衣裳也难掩的浩然将气。

一身肃杀正气乃是与生俱来的,和林一鸣那种需得龙袍加持的妖邪帝王气一点儿也不一样。

祭祖大典之后就是盛大的大朝会,新帝登基,宣读新政,所有中央、州级,甚至京畿地区的个别郡县级官员皆要参加。

场面之壮观,百官如云,从殿内一直铺到廊庑之下,人虽多,但井然有序,针落可闻。

魏安以一封罪己诏为开场白,将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包括城外数万将士的牺牲,连坐李钟、齐都等一干重臣纷纷交出官印。

此外,魏安以军功为衡量标准,发放金银、薪柴、冰块,以慰将士们的家属。

连年征战,国库空虚,魏安不等度支说话,便将自己多年私藏的小金库和冰窖打开。

皇帝有小金库实在正常不过,但那是国家最后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可开启。

可魏安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个倔性子,认定了就不回头。

正准备要接着宣读新政圣旨,忽然廊庑之下一片哗然,闹出不小的动静,引得殿内官员都频频回顾。

魏安低沉的声音响起:“何人在殿外喧哗!”

大朝盛会是何等庄严的场合,也难怪魏安生气。

候在门外的内侍忙进来传报:“禀圣上,是二殿下来了,还带着……带着……”

魏安剑眉一竖:“带着什么!支支吾吾作甚!”

魏安常年在军中,练兵训兵乃是一把好手,正经场合,褪去温柔的表面,声音一沉,不容置喙的威慑力就立马显现了出来,一嗓子当即把小内侍的腿吼软了,噗通一声跪地,颤巍巍道:“还带着镬并……并一囚犯,那人满身血污、衣衫褴褛,似乎是囚犯的样子。”

众人哗然……

这也太胡闹了!

成何体统!

……

“静————!”随着任茂一声中气十足的长音,殿内哗然之声渐消。

魏安暗中给任茂递了个眼色,任茂会意,正要动身前去查看,就见林一鸣未束长发,着一身单薄里衣,赤脚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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