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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泛黄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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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

男人拖着一瘸一拐的脚行走在沙滩上,右手拿着钳子,左手拿着蛇皮袋,将捡到的东西都扔进了蛇皮袋里,等捡的差不多了,便将蛇皮袋口子扎紧,往肩上一扛,一瘸一拐的朝山顶走去。

男人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点着简易的煤气罐,又把茶壶放上面,然后才开始慢慢整理自己找回来的“宝贝”。

整理时,一张照片从袋子里掉了下来,男人拿起照片一看,那是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照片里的三个人笑得都很开心。

2018年……

“其实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吃蛋糕,但今天这蛋糕我觉得挺好吃的。”丁沐风舔着勺子上的奶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你是饿的吧,午饭也没怎么吃。”莫雨呵呵一笑,“不够的话我的那份你也吃了吧。”

“你不是也没吃午饭吗,一直跟着我跑来跑去,我得把你照顾好啊?”丁沐风说笑着拿出手机翻看消息,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是他?”

“怎么了?”

“蒋年华生病后有个叫张岩的人去看过他,这个张岩就是今天在海里潜水的那个教练。”丁沐风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若有所思,“他先是引导我们发现尸体在先,又留下带有名字的卡片在后,他究竟和那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那就要问问他才知道了。”莫雨看向丁沐风,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泾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大厅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白色的墙壁反射着灯光,显得格外明亮。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不安。

一楼是大厅和急诊室,大厅中央是前台,旁边是药房和化验室。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们正忙碌地穿梭着,为患者提供着紧急治疗。

丁沐风和莫雨坐电梯来到了二楼,二楼是门诊部,设有各种科室和诊室。

丁沐风来到护士站,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想问一下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位叫蒋年华的病人?”

“蒋年华?”一名护士歪着脑袋想了会,看向身旁的人,“李姐,是不是周医生的病人啊?”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肺癌晚期,放弃治疗的蒋年华。”那个被叫李姐的护士点了点头,“他是周医生的病人,据说是因为没钱做手术,所以自动放弃治疗。”

“那他第一次来医院是他自己来的还是有人送他来的?”丁沐风的手敲击着桌面。

“是被一个中年男人送来的,那男人还给他交了住院费,后来还来接他出院,但是看起来应该不是他儿子。”

丁沐风看向莫雨,莫雨颔首,丁沐风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麻烦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个男人?”

第一个说话的护士接过手机,又递给李姐看了眼,后者先是有些犹豫,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那他们有没有说过些什么?或者做过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雨追问道。

“奇怪的事情?”李姐缓慢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对了,我记得蒋年华第一次被送到医院,醒来见到那个男人第一眼突然就哭了。因为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所以我记忆特别深刻。”护士说的很肯定,莫雨却皱起了眉头。

丁沐风冲她们点了点头,“谢谢,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们的。”

“对了,那个男人的探视记录能复印一份给我们吗?”莫雨看了眼桌子上的记录本,李姐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复印机。

回到车里,丁沐风靠着椅背,揉了揉肿胀的脑袋,“这案子怎么越查越复杂了。本来就是一个无名尸骨,怎么会和一个拾荒老人扯上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张岩,简直是一团乱麻。”

“还有刘耿明。”莫雨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理着思路,“刚才那个护士说,拾荒老人一看到那个张岩就哭,那是不是可以说拾荒老人认识张岩,而张岩并不认识拾荒老人。那张卡片很有可能是拾荒老人交给张岩的。”

“是啊,张岩先是引导我们发现尸骨,又留下卡片,那那具尸骨很有可能是是张岩认识的人,那拾荒老人就有可能是目击者?”

“也不一定是张岩认识的人啊,有可能是拾荒老人目睹了凶案,但害怕凶手报复,一直没报案。如今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借别人的手让真相大白也不一定。”莫雨看着眼前的红灯若有所思,“可他为什么要哭呢?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初的怯懦后悔吗?”

“阿雨,哨子来消息了,说是张岩来局里认尸。”丁沐风看向莫雨,莫雨嘴角上扬,“看来他是准备开口了。小风,你告诉绍阳,让张岩写几个字人名‘刘常发、施余耿、于光明’。”

“这几个人名各包含了刘耿明名字里的一个字,看来谜底马上就能揭晓了。”丁沐风得意的嘴角上扬。

丁沐风和莫雨赶到局里的时候,李绍阳刚让张岩写好字,看到他们来,冲他们点了点头。

“辛苦了哨子,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丁沐风拍了拍李绍阳的肩,李绍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丁沐风坐到张岩跟前,莫雨拿着笔记本坐在丁沐风身边,目光看向张岩,“张岩,说说吧,你和拾荒老人是怎么认识的?”

丁沐风趁着莫雨询问的时候看了眼桌子上的两份文字,笔迹果然不一样,这也意味着刚才他们在车上的猜测是真的。

张岩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但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中虽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但很快一闪即逝。

他的紧闭双唇,似乎在努力隐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伤,不想让它们流露出来。苍白的脸上浮现着许多磨难和挫折的痕迹,但仍然保持着坚定和冷静。

过了片刻,他松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和老伯的相识是个意外……”

2018年2月20日的傍晚,张岩来到海边散心。

三十年前3月12日,他父亲在回家途中离奇失踪了,至今没有音讯。同年的四月份,他母亲也因病去世。

双重打击在年仅五岁的张岩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之后的张岩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开始了新的生活。爷爷奶奶对他疼爱有加,失去双亲的痛苦也在这种幸福中减轻了不少。

最终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但毕业后不久,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最终还是成了孤家寡人。

三十出头的他一直没有结婚,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无奈。他常常回忆起过去的时光,那些温馨的家庭时光和爷爷奶奶的关爱。

即使他努力工作,但心中总是感到一种空虚和失落。他又想起了那个失踪三十年的父亲,究竟是死是活?

“扑通——”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张岩的回忆,他回头看去,一个人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海浪不时拍打着他的身体。

张岩迅速跳下岩石朝男人飞奔而去。

那个因为疼痛难忍摔倒在地的男人就是拾荒老人。

“我把他送到医院之后给他交了住院费,一直陪他到第二天早上。”张岩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我的父亲。我父亲也有心脏病,年轻时候还好些,年纪大了就时常觉得胸口疼。”

“那之后呢,为什么那个老人一醒来看到你就哭?”丁沐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将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这卡片是他给你的?”

张岩拿起那张卡片,眼中突然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没错,就是他,杀了我父亲。”

丁沐风和莫雨同时看向对方,莫雨继续问道,“是那个老人告诉你的?”

张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继续说道,“那天他一见到我就哭,是因为他没想是我救了他。他告诉我在我五岁的时候见过我,那时候是我妈带我去海边玩,在我爸没失踪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经常去那边玩。他还给了我一张照片……”

张岩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莫雨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又把照片递给丁沐风,“你继续说……”

“之后我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去海边,他都会远远地在一旁看着我。我妈死了之后,我就和爷爷奶奶回了乡下,就再也没去过海边了。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后回到了这里工作,我又去了一次海边,他应该是那时候就认出我了。”

莫雨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他应该并不知道死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他只是偶然目睹了凶案?”

张岩点了点头,“他和我说,那天他正在海边捡东西,突然下起了暴雨。他急着往回走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人将一个人塞进了行李箱。因为雨大风急,加上他躲在岩石后面,穿雨衣的人没看到他。他怕凶手报复,一直不敢说出真相。不过他在凶手行凶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名片,可因为被雨水浸泡了,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字。”

丁沐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他屋子里这么多书,之前还以为是他自己看的。原来是因为他在书里找那几个字,然后写下来。”

张岩点了点头,“他说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拜托我帮他揭发这起凶案。这张照片我爸平时一直随身携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边?所以我料定那日遇害的人一定是我父亲。所以我应聘成为潜水教练,就是想借机寻找我父亲的尸体。”

丁沐风侧身看了眼笔记上的内容,“你是怕光凭卡片的内容不足以成为证据,所以故意扮成拾荒老人,让我们找出破绽,再和你产生联系。”

“对不起,两位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行了,张先生,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如果后续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们还会找你的。”莫雨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张岩起身朝他们鞠了一躬,“拜托了,两位警官。”

看着张岩离开的背影,丁沐风重重地松了口气,“阿雨,你怎么看?”

“累一天了,先休息吧,明早再说。”莫雨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丁沐风点了点头,和他一同离开了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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