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现在这个时间,还会有谁过来。
【也许是要代你的班的饲养员。】
这时候,没有098辅助的劣势就暴露出来了。
林恩言走过去开门。
就在他刚转身的后一秒,执宥的视线也随着他而动。执宥浑身都很难受,他刚才听见了有人说,自己这是发热期到了。
但是自己怎么会有发热期呢,他和一区的那些小怪物可不一样。
而且,这个人类没有张嘴,怎么会有说话的声音呢?
林恩言先在猫眼看了一会,门外的是于晋。
还真是这只袋鼠怪。
他站在门口,面色如常,仍旧挂着他的专属招牌微笑,他的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不过林恩言看不到了。
他打开了房门。
“恩言。”
林恩言被他这黏腻的语气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嘛老是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奇怪。
让人想立刻把门关上。
【你看他的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林恩言随之看去。
于晋此时正好抬起手,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林恩言面前,“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这是?”
林恩言接过,正要打开看,于晋忽然盖住了林恩言的手,将他的动作止住了。
林恩言眉头一皱,正要把手抽出来,于晋就先他一步收回了手。
“我抽时间过来看你的。”
看我|干什么,不是我生病啊。
“看来主管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比较好,所以让我来代你的班。”
我们的关系好吗,别胡说啊。
主管从哪里看出来的,该不会是袋鼠在主管面前乱说话了吧。
“你也辛苦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你知道的吧,我的房间就在对面。”
直到林恩言点点头,得到了回应的于晋这才舍得离去。
林恩言的房门再次关上,走在走廊上的于晋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回头,看着那扇房门,下方的门缝,似乎有着什么极细的东西在涌动着。
但仔细一看,那感觉又消失了。
于晋看着那个门牌号,仿佛透过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他若有所思,走远了。
拿着东西回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发现执宥的心情好像好了点。虽然原本他的心情就不差,但现在好像变得更加听话了,是错觉吗。
“是谁啊?”执宥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之后便盯着林恩言瞧。
他明知故问。
林恩言看了执宥一眼,对上那双好奇的眼睛,“是袋......二区的饲养员。”
“他和你住得很近吗?”
“他就住在对面房间。”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小家伙怎么突然精神起来了,还关心起这些东西了。
林恩言想说不好,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一般般吧。”
林恩言想说给执宥洗洗澡,顺便换个衣服,但执宥又打断了他。
“我听见他叫你名字......”
“嗯?”林恩言耐心地听他说完。
“恩言.....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林恩言点点头,“是啊。”
见小崽子穷追不舍,他也开玩笑说着,“那你也这么叫我呗。”
“好啊。”
“啊?”林恩言愣住了。
林恩言抬头对上执宥的眼睛,只见小怪物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教我写字吧,写你的名字。”
不对吧。
现在不是小怪物的发热期吗。
刚才还蔫了吧唧了呢,现在怎么这么有活力了。
【可能是习惯了发热期的不适感了。】
原来如此。
要不是执宥还是那副熟透了的样子,林恩言还真要以为对方的发热期已经结束了呢。
执宥可能觉得自己的要求太直接了,他低下了头,双手撑在床上,又很快地抬起来放回自己的腿上,似乎是怕弄脏了林恩言的床。虽然他的行为很隐秘,但他无措的模样,还是被林恩言捕捉到了。
执宥在刚说出那句话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了。
明明只是看不惯那只臭袋鼠而已,凭什么那只袋鼠知道这个人类的名字,还叫得这么亲昵。那自己不但要这么叫这个人类,他还要会写人类的名字。就好像这样就能比那只袋鼠高一等了。
好幼稚。
执宥觉得可能自己的脑子也被烧坏了。
自从这个人类出现之后,自己的脑子就经常会坏。
奇怪的是,自己好像并不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当察觉到林恩言并没有像讨厌那只袋鼠一样讨厌自己叫他的名字,他甚至还有一些小雀跃。
脑子真的坏了。
“帮我......擦......”执宥声音很小,要很仔细听才听得出他在说什么。
“好啊。”林恩言对他笑道。
‘统子,你听见没,他居然主动让我帮他擦身子诶。’
‘好乖啊。’
想当年,执宥可是碰都不让碰的。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就好像林恩言驯服了什么性情刚烈的猛兽一样。
执宥转过脑袋,看着林恩言朝着浴室走去的背影,沉稳又冷静。和他刚才听到的完全不同。
一开始执宥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但多次确认之后,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听,而是发热期期间二次成长的能力。
他从和人建立意识交流,变成能窥探别人的内心想法了。
其实林恩言也不像那些古板讨厌的人类那样,他的内心世界有意思多了。
还有很多我听不懂的词语和东西。
而且......
他夸我听话......
执宥转回脑袋,把头埋了下去,肩膀也跟着耸了起来。
但在林恩言从浴室出来之前,他这副羞涩的模样又无影无踪了。
林恩言一边帮执宥脱下衣服,一边和098聊着。
执宥脱掉了上衣,但是身上的温度没有因此变得降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一股热流包围着他。没有了衣服的阻隔,浑身的热意更加均匀了。
林恩言用湿了水的毛巾帮他擦身子,冷水稍微降了一些温度,但下一刻,附着在皮肤上的凉水也被体内的热气蒸发了。
他的手拂过执宥的肌肤,执宥颤了颤,但林恩言却丝毫感觉不到手下的小怪物的状态。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执宥向他投去的探究的眼神。
‘统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自我修复好?’
【现在才到了20%,半天都没过去,怎么可能这么快。】
【你想干什么?】
‘你的小仓库还能使用吧。’
【可以,但是只能拿出原本就有的东西。】
‘有没有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找找。】
【有了,不过是裙子。】
‘裙子!’林恩言的语气兴奋得不像话。
执宥身体一抖。
【你该不会......】
‘嘿嘿,你猜对了——”
执宥的声音将林恩言飘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的腿很痛。”
“是肌肉痛吗?还是骨头痛?”林恩言回过神,看着执宥长裤盖着的双腿。
“肌肉。”
‘统子,发热期还有这样的症状?’
执宥的呼吸一滞,眼睛不由得缓缓移向林恩言。
林恩言朝他一笑。
执宥敛下眸子。
【有吧,毕竟每一个小怪物的发热期症状都不一样,而且执宥不是提前了吗,可能还有很多的并发症呢。】
【一会你看看于晋带来的资料,那好像就是执宥的个人资料。】
‘这样啊。’
‘那我要照顾他,按照他的意愿来做是吧。’
执宥的手指蜷了蜷。
【是的。】
‘那好吧。’
执宥松了口气。
“要不我帮你按一按?”
“嗯。”执宥抿了抿唇,应了一声。
其实林恩言也没有帮别人按|摩过,毕竟他以前都是炮灰反派,倒是有用棍子帮人放松放松筋骨,或者用刀子帮人整理一下仪容。
他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
小孩子应该受不了太重的手。
“没事的。”
“什么?”林恩言疑惑地问。
执宥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去和林恩言对视,“没、没事。”
不小心说出来了。
“那我开始了?”
“嗯。”
“痛要记得说哦。”
“好。”
“那我就轻点。”
“嗯。”
林恩言坐在床边,帮小怪物脱掉鞋子,“先站在床上。”
执宥疑惑地看着林恩言。
“脱裤子啊。”
执宥攥紧了拳头,不一会又松开,接着低低地应了一声,“我自己来。”
白色的衣服和裤子被林恩言通通扔在地上,看着抱着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的执宥,有些好笑,“不是腿疼吗,这样要怎么按|摩啊。”
林恩言拉住执宥的脚踝,“过来。”他的尾音上扬,有些轻快。
执宥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了身子,由林恩言将自己的双腿摆在他的腿上。
林恩言的手对于他的体温来说,很凉爽,舒服得让人一时忘记了发热期的难受,原本燥热的心一下一下地被抚平。
内心也静了下来。
【说好的只在主角面前刷好感度呢。】
林恩言此时已经忘记了他之前说过的话,什么不要过多掺和小怪物的事情,不能增加主角好感度的事情一律不干,什么只做主角看得见的、别人看得见的好事。
他什么也没想,认认真真地帮小怪物按起腿来。
小怪物平日里的活动时间和地点就那么几个,再加上统一的长袖长裤服装,很少有机会露出腿部的皮肤,于是皮肤很好。按下去软软的,甚至能看见上一秒留下的指印。
手感真好。
“......”执宥腿一抖,收了回去。
林恩言动作一滞,手停在半空,抬眼看着执宥。
执宥脸上红晕未消,还有着更红的趋势,“可、可以了。”
“真的?”吓死了,还以为把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嗯,不痛了。”
“好啊。”
看来按|摩手艺还不错嘛,要是以后退休没钱花了,还能去开一家按|摩店。
【算了吧你。】
【能不能顺利退休还不一定。】
执宥趁林恩言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偷偷瞄了他一眼。
人类都是像他那么活泼的吗。
执宥想了一下实验室里的怪老头和怪叔叔,摇了摇头。
不可能,那画面太诡异了。
执宥摇头的动静引起了林恩言的注意,“头还晕吗?”
“嗯。”
“那要不先睡一会吧。”
执宥低头看了眼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裤的身体,不自在地曲起双腿,又缩了起来。
看着害羞的小怪物,林恩言挑了挑眉,“我又不是女孩子,这么害羞呢。”
害羞这两个字戳中了执宥,他蹙了蹙眉,反驳道:“谁说只有女孩子和男孩子要避嫌了,人类和怪物也是啊。”
“谁说的,真可爱。”
“你才可爱!”
执宥好像对于别人说他可爱、害羞之类的词语很不满。
能理解,毕竟是小男孩嘛,要面子。
林恩言点点头。
“要不我也脱了?”
执宥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林恩言这么“不知羞耻”,说出这种话。
他结巴着说:“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礼尚往来啊,我看了你的身体,也给你看我的身体。”林恩言摊了摊手,“你一定是生理课没有好好听课,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男生的身体结构都是一样的呢。”
“我对臭男人的身体才没有兴趣。”执宥口是心非。
林恩言怎么能跟臭袋鼠相提并论呢。
他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可是已经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
执宥小心翼翼抬眼看着林恩言的反应,见林恩言没有生气,才放下心。
林恩言笑着调侃他,“刚才过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还伸手捋了一把执宥在脱衣服的时候弄乱的头发。
“我......”
“你不记得了吗?该不会只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吧”,林恩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还含着我的手指,就像吃冰棍一样舔呢。”
“没有......”执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头也埋进了腿弯。
林恩言不逗他了,“小宥太清纯了。”
执宥想要拍开林恩言的手,但抬了抬,还是没有拍开,任由林恩言摸着自己的脑袋。他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膝盖,阴影下的眼睛红红的。
林恩言将执宥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自觉地弯了唇角。
好乖,小狗狗。
执宥耳朵红透了,特别是耳垂,像是一粒血滴挂在了耳廓上。
你才是狗。
怎么能把人说成是狗呢。
我是植物,才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