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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夜探苏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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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后,柳芊芊就被陈织梦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屋子,大抵是因为要叙旧,但又不方便这么多人在场。

另一头萧喜、朗月和芍七都进了主间,谈论起要事。

“因为药童卿卿窃玉之事,相比大家这段时间都对于玉都比较敏感。恰在方才,柳芊芊刚好拿出了一对玉,大家不觉得很巧吗?”萧喜先发言。

“柳芊芊当时对信笺的态度也很值得考究。”芍七点了点头。

“我对那一对玉的质地和佩戴方式很熟悉,一般只有极度崇玉的家族里才会用这等质地的玉石作配饰,且从双玉作璧之式的传统来看,我也实在想不出有那个家族能有资格这么做。”朗月道。

“哪个家族?”

“盛京裴氏……”朗月说罢,就沉默了。

芍七闻言一惊,又注意到朗月的反应,一时间也不敢再接下话去。

此间唯有萧喜对此并不明白,她大方地提出疑问:“那不是皇族吗?柳芊芊……她……不是,她那个故人,不是姓苏吗?同裴氏扯不上关系吧?如此,普通百姓这么配玉岂不是触怒了皇威?那……怕是要杀头的。”

萧喜用手做出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动作。

“是从前的盛京裴氏,这种传统不过只属于家族的一个支系,支系逐渐强盛也就带动了传统的传承,然而双玉作璧……是只有家族内部极为金贵之人才配得上使用的传统,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加上那部分支系早已断了,这种传统根本不可能流传到现在。”朗月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萧喜没忍住直接问道。

芍七眉头一皱,担心萧喜非要追溯小公子的童年往事,心道不妙,赶忙拍了萧喜一把:“啧,你哪儿那么多问题?我家小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天底下的任何秘密都瞒不过仙机门,更加不可能瞒过我家小公子。”

“说的也是。”萧喜倒也没因芍七的态度感到恼怒,反而觉得他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等等,那故人叫苏元卿是吧,他不姓裴但是姓苏啊?!那个柳芊芊要嫁的人不就是沧凌城的苏家吗!这太巧了!”芍七忽道。

“不仅如此,”朗月道,“药童窃玉之时,他对我说过,他的玉丢了,所以把我的玉拿走了,如果要找回玉,就要帮他找回玉并交给他。

他当时就很刻意的与我强调玉的作用,而今柳芊芊的双玉更是一个关键的提示,加上柳芊芊说过,她手里的另外一半玉是捡到的,而玉的主人就是丢玉的人,玉上也并没有丝毫的妖气。

苏元卿……鬼怪卿卿……一切都对上了,如此就不只是巧合了,而是事实。”

“柳芊芊说一位婆婆指点她玉的主人不是人,柳芊芊理所当然地认为主人就是妖了,可是玉上并无丝毫妖气,而且非人之物又不只是妖……那卿卿就是个例子,他是鬼怪,本就不是人。

柳芊芊方才称呼陈织梦为‘梦梦’,反过来,陈织梦称柳芊芊为‘芊芊’,那么苏元卿既然是柳芊芊的故人,那么他也能被称为是卿卿了。”

萧喜仔细分析道,甚至越说到后面,就越发觉得思路明朗了起来。

萧喜又道:“柳芊芊刚刚对信笺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信笺却实实在在地被送到了陈织梦手里,后来顺理应当地送到了我们手里……而且信笺出现到陈织梦手里的时间刚巧就是窃玉的那晚,自那以后药童卿卿就消失了。

所以时间线上是凑巧的,不,应该说是完全重合的,我可以认为送信的人就是卿卿。”

“我去……我就说呢,怎么老感觉怪怪的……听你这么一说才晓得,柳芊芊的故人苏元卿原来就是那附身药童的鬼怪!”芍七恍然大悟。

朗月瞥了一眼芍七,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是现在话还不能说得太死,因为问题是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卿卿暗地里送信牵扯上陈织梦,还特地兜了个大圈儿,才把信兜转到了我们手里,究竟有何用意?”萧喜觉得还是先从严谨的角度上去细看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答,”朗月自然地答上萧喜的话,“他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保证他窃玉和暴露身份的时间,也是为了让我们自然地承接上他的思路,否则他的某些目的在我们这里得不到相应的呈现。”

“难道他除了让我们找到柳芊芊手里的玉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芍七天真道。

“如若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还要在强调那封详细记录柳芊芊现状的信笺,为什么还要强调柳芊芊冥婚,嫁入苏府的事情?”朗月冷冷笑了笑。

“他的根本目的是暂时转移开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对于柳芊芊的事情不会因为怀疑而犹豫从事,因此才能让我们尽快把柳芊芊从府内接出。

再然后等我们察觉到端倪后,我们也已经明晓了卿卿的根本目的,就像现在这样。而就在此时,我们也已经没有回头了可走了,只能护住柳芊芊,可谓是机关算尽。”

“我明白了,如果他不兜圈的话,凭借我们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肯定很快就能发现端倪,甚至还会对他要护住柳芊芊的动作起疑心。

但是如果他以陈织梦为出发点,这个圈子一兜又兜过了一晚上,而我们晚上恰好遇上了窃玉的事情,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件事上。

然后到了另外一天早上陈织梦再把事情转移到我们身上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在陈织梦身上安与之过于相干的疑点。

因为那时我们视窃玉为主要的事情,压根不会直接把柳芊芊的事情搭到这上头来。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埋伏诸多日子后忽然自曝身份的动机也就有了成立的条件,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通通转移到他身上呗,而且他这么做其实也摆明了一件事实。”萧喜说了许久,本就奔波了数个时辰的她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水,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芍七眉头紧锁,他最讨厌听人说到关键处时突然断开的感觉,于是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实?你倒是快点说啊!”

朗月自然而然地递给萧喜了一杯茶水,而后在萧喜饮水之时,直接接上她的话道:“说明了卿卿本就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意思,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而暴露身份就是局中的其中一环。”

“对对对,没错没错!”萧喜匆忙将杯中凉水咽下肚子,擦了擦嘴角后,给朗月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两人莫名其妙的默契感让芍七微愣:“你你……你们……”

“怎么了?”朗月问他。

芍七的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终究是停在了萧喜身上,他一把将萧喜拉到一旁,同她悄悄说道:“你娘的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们家小公子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家公子单纯的很,你要是敢对他动手动脚的,我和你没完!!!”

萧喜挑了挑眉,也装作说悄悄话的模样,对他道:“你是不是对你家小公子有什么误解?人家可不单纯。”

“行了,芍七你莫要再同萧喜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接下来还是办正事要紧。”朗月打断了他们。

“您怎么都开始偏袒她了?!”芍七抱胸,颇为不满地别过头去。

萧喜捅了捅芍七的手臂,说道:“我说过,人家可不单纯,倒是你,傻得可怜。”

“眼下,我们面临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紧张。”朗月蹙眉道,“沧凌城血蠕一事未解,所谓的下册手记的线索本就不存在。而今,卿卿窃玉、苏府欲迎娶新娘柳芊芊等一系列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萧喜问道。

朗月道:“我刚才在分析卿卿时就已经将所有关于他的事情汇聚再一起思考了,我认为卿卿……不,苏元卿应当与血蠕有些关系,因为在之前我因为不明白他的立场,所以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转移我在血疾上的注意力,还是单纯诱引我去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结合今日得到的线索,后者是满足了,但是前者我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他当初为何没有选择埋伏在旁人那里,反而选择了萧喜你,那个时候你刚好在沧凌城内大肆宣扬请巫一事,不是吗?”

萧喜闻言,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其实如若不细想朗月的这段话,就不会从这段看似天衣无缝的推理中找到逻辑的漏洞。

因为如果这段话真的能轻易让朗月把怀疑和决定的箭头稳稳地指向卿卿的话,那么以他的想法和资历定然会在窃玉当晚就能得出这一段结论,根本不至于拖到现在才去确定。

让朗月真正地去决定的,终究还是因为昨夜在庆阳镇时青灯对他说过的话。

是她让他意识到这些妖气并非只能作为妖物作乱的手段,而能作为屠戮妖物的煞气……

也让他意识到血蠕的存在是颠覆三界的存在,既然如此,哪怕是对于鬼怪来说,血蠕也是值得忌惮的存在……那么,很难说卿卿不是这样的鬼怪。

如果他与血蠕沆瀣一气,倒也不至于埋伏在萧喜身边那么久,萧喜也不可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万物具有两面性,既然他呆在萧喜身边并非为了害她,那难道是为了助她?

当时朗月他的存在打破了这一局势,因为他的到来,卿卿改变了策略,因为他不可能提前料到朗月会准确无误地出现到萧喜面前。

但是,朗月还是没有想清楚,卿卿起初呆在身边时究竟与他的主要目的有什么共同需求,以及朗月出现后,卿卿改变策略时究竟与他的主要目的有什么共同需求。

在这两者之间,卿卿的主要目的不会改变,所以他们之间真正的不同之处又是什么。

现已知卿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护住柳芊芊,阻止她嫁入苏府殉葬。

又推断卿卿是想帮助萧喜尽快解决血蠕。

难不成……护住柳芊芊,并阻止她嫁入苏府的必需条件是平复沧凌城的血蠕不成?

苏府……又是苏府……

朗月脑中又浮现出柳芊芊握在手中的双玉的模样,不免再次想到一个人的名字——苏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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