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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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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恒一家在这村里,可以称得上传奇。方父年轻时能赚钱,有一份极好的差事,在南水城里当管事,一个月能挣村里其他人家半年的嚼用。

男人越能挣钱,那他的心就会养得越野,方父平日住在县城,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夫妻二人这般分居两地,男人的心思就跑天边去了。偶然一次村里有人找他去喝酒,意外撞见他与另外一妇人举止亲密,好奇跟了上去,看到方父与那女子进巷尾一间小院。

上阳人这才知晓,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极为厚道的人,竟然也会做出在外边养人的事情来,众人都笑话他兜里明明没多少钱,净学些大户人家的做派。

养外室?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拿家底!

村里人嘲笑归嘲笑,但也确实想看方家的笑话,原先方家日子过得好,全村就这么一家人有能力将儿子送进私塾念书,村里人嘴上不说,心里确实羡慕得紧。

平淡无波的生活里,还有什么比看其他人把日子过得一团糟更值得的热闹吗?没有,于是乎,村里人眼巴巴地盯着方家的动静,只待方家媳妇开始闹。

不过方母倒是比想象的能忍,饶是关于丈夫在城里另有一个家的风言风语传便整个镇子,她依旧佁然不动,在家安排照顾儿子,守着儿子念书,每个月能拿到钱就不哭不闹,方恒他爹也很满意妻子这识趣又听话的态度,给钱也大方。

方母就这样哄着男人将大半家底都交到了自己手里,直到后来,她看方父手里实在挤不出什么钱了,便要求和离。

那时候方父在城里的差事都被她搅合黄了,哪有那么容易和离?但方母硬是将和离书拿到手,方父灰溜溜地去了其他县城。

至于他在城里的那个家,自然也跟着一块儿走了,村里人听说那女子还怀着孕,众人这才知晓为何方母明明忍辱负重许久,每月都能拿一笔银子,为何不继续忍下去。

有了新儿子,那方恒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方恒他娘劳累了半辈子,又跟他爹斗智斗勇许久,心力交瘁,前两年就病倒了,家中没了支撑,方恒从书院归家照顾母亲,如今她的病情愈发严重,方恒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病逝,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卖田卖地也要将钱凑齐给母亲治病。

*

瑾禾这些时日一直在上阳、下阳两村忙碌,跟村里人打照面多了,便有人将这些事说与她听。

想到那日强烈反对方恒卖掉果林而一脸悲怆的母亲,她心中微微叹息,这些东西想来是她费了许多心思才从方父手里夺来的,只是为了属于儿子的东西不被其他人夺走,是她的战利品,可方恒却因为她的病,将林子卖掉,对于她来说是很难抉择的事情。

只是在儿子的眼泪中,她妥协了。

方恒从书院回来后,便在镇上找了个账房的伙计做,赚些银子补贴家用,再给母亲抓药看病,方母是希望儿子能重新回到书院,只是方恒却不同意。

“哪有放着母亲不管的儿子?”方恒苦笑着对闻瑾禾说道。

若是能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将家底给搭进去,而让母亲在家等死,那这种人日后再有出息也不得安寝。

“行了,你安心给我干活,总有一日能回书院的。”

瑾禾重重拍他的肩,让他不再沉浸在悲伤之中,方恒转过头对瑾禾露出一个笑容,随后继续记录这些时日买下来的果林。

与方恒相处过几日,瑾禾了解到此人为人正派,还是个书生,便将他拎出来给自己干活,带着他跑了好几座山,算是将果林一事给定了下来。

上阳村的人先前看闻瑾禾一个姑娘,觉得她不靠谱,又想着哪怕果林不赚钱,那也是自己的东西,卖掉之后就什么都没了,一群人不想卖给她。

可看着闻瑾禾忙活,听说下阳村多数人家都将林子卖了出去,又听说方家母子二人不仅将林子卖了拿到一笔钱,还跟着这姑娘做事又拿工钱,众人便坐不住了,纷纷上方家来主动要将林子卖给她。

依然是同样的方式,买下林子,这些人家接着照料,工钱会给,只是待遇自然不会方恒他们一样。

笑话,她自己上门要买的东西跟人家求着卖的哪能一样?

除此之外,她还找了熟悉又信得过的人巡山,平日里就守着这两个村子。

如今还在倒春寒,果子尚未成熟,但瑾禾觉得在下阳村的日子倒也舒适,便在方家住了些时日,平日里跟花叶柳照三人帮着方恒照顾方母,方恒便能安心出去帮她跑腿办事。

瑾禾拍了拍手,挺好。

她朝厨房喊了一句,“柳照,今天把我买回来的那只乌鸡炖上!”

柳照应了一句,随后手脚麻利地去杀鸡。瑾禾端着药碗进了方母的房间,她笑意盈盈地斜靠在床头,“闻姑娘,不用你这般费心。”

连喂药这种事情都还要劳烦她,方母心中很不是滋味。

“大娘,你啊就安心地歇着。”瑾禾劝她放宽心,“你儿子被我指使出去了,那我替他照看你也是应该的,今天的药好了,吹凉了再喝。”

“诶。”方母笑着点头,却不让瑾禾喂她,将药碗端过去吹了吹,随后跟不怕苦一般灌了下去。

瑾禾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又想起自己跟崔云恪第一次见面时,她疼得浑身不能动弹,崔云恪端着药进来,自己就这般躺着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

那人也不知道将自己扶起来些,还是自己撑着身子立起来,如今想起来也是好笑。

两人那般陌生,而他又那般冷漠。

那时的他们是初见,如今认识一年多,都快让她忘了这段插曲。

崔云恪……

也许久不曾见到崔云恪了,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将要归来?

自他离开后,瑾禾时不时便会想起他,只是从不敢宣之于口。

瑾禾低头笑了笑,方母好奇地抬眼打量她,见闻瑾禾面色含春,一副羞中带怯地神情,揶揄取笑道:“闻姑娘这是想起心上人了?”

她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方母,一副“是这样的,你不要乱说的”的神态,“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心上人。”

方母也只是打趣一句,见她不想多说,自然什么都依她:“好,好,没有就没有。”

瑾禾猛地站起身,将喝完的药碗拿回去,道:“我出去看看乌鸡杀好了没,大娘你先休息。”随后一溜烟地跑出去。

离开房间,瑾禾停下脚步,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脸,心下好奇想找镜子照一照,有这么明显吗?

应该没脸红吧?

院子里柳照正就这热水拔毛,她走过去蹲在一旁看了看,随后又起身回房。

屋内只有她一人,瑾禾伏在桌上,正想闭目养神一番,外边却传来男人叫嚷辱骂的声音,瑾禾怒而睁眼,气得一拍桌子就要出去理论,打开门就见对面屋子里,方母强撑着起身,她站在门口,满目怒容。

她声音沙哑又虚弱,仿佛用尽了身体的力量:“方青树!你回来做什么?”

方青树?

不会是方恒那个混账的跑路老爹吧?

这人走了这么些年,怎么现在回来了?!

瑾禾走过去站在方母身边,她搀着方母行至院中,柳照与花叶二人挡在方青树的身前,那男人后边还跟着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

她蹙着眉,冷淡的目光扫过三人。

方父一脸无赖:“方恒呢,让他出来见我!”

“恒儿不在家,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那我就在这等到他回来。”方父招手示意妻儿跟着他,花叶伸手擒住方青树的胳膊,痛得那人直哼哼,他养的新妻子恶狠狠地瞪着她们:“当家的!你这毒妇,赶紧放开我当家的。”

说着就要扑上来将二人分开,柳照一个闪身堵在她身前,让她无法再进一步。

带过来的小孩见此情况,吓得哇哇大哭,闹出动静来,周边邻居自然循声上门,见到消失许久的方青树,自然是震惊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向面色苍白的方母脸上。

方母已经气得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咬牙道:“滚!都给我滚!”

方青树被制住也不忘气人,“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从哪来的,里头不会有哪个是我的儿媳妇吧?”

目光在她三人脸上扫了一圈,花叶加重力度,只听咔呲一声,是方青树的胳膊断掉的声音。

“放开我爹爹!放开我爹爹!”

院子里是小孩的哭声,外边还围着一群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人,瑾禾只觉头疼,她挥了挥手,“把人扔出去。”

二人应声。

她将方母搀回房间,转身的瞬间,就听见后头那哎哟声。

瑾禾安慰道:“没事的大娘,他们不敢再来。”

方母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闻姑娘,能把恒儿找回来吗?”

家里出了事,做儿子的自然不能缺席,瑾禾点了点头。

花叶二人还需要留在方家,以防有人来搞破坏,瑾禾劝导了方母几句,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她轻轻关上门,叹了口气。

方母的病情,是心思太重,又劳累多年,积劳成疾才这般虚弱,被丈夫背叛,又为了儿子隐忍多年,一朝胜利将丈夫赶出去,她也因此没了精气神,原先是为了给儿子守好家业,现在家业到手,她也没有其他坚持的东西,就这般病倒了。

本来这些时日,瑾禾都能感觉到方母情况越来越好,想来日后痊愈也不是问题,只是被前夫上门一闹,只怕是功亏一篑。

她走到门口,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方青树被扔出去后,自然被村里人套了话出来,花叶一打听就明白过来这走了几年的人为何又回来。

“他听说上阳村人卖了果林,都拿到了一大笔银子,冲着钱上门的。”

瑾禾冷笑。

这是在外边赚不到银子,回来打起写了前妻跟儿子名字的地产的主意了。

她吩咐道:“守好这里,我去找方恒。”

二人点头。

闻瑾禾一出门,外边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只是瑾禾如今是上阳的财神爷,方青树也问清楚了她三人的身份,哪怕是他想冲上来要钱,村民们也不会同意。

方青树梗着脖子瞪她。

瑾禾轻嗤一声,随后朝方恒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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