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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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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您快醒醒!”

施文婳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耳畔呼声如同蚊蝇,极其扰人。好在只有两息,那唤声便沉寂下去,再也无法吵到她沉睡了。

王婆子时刻面临生命危险,丝毫不敢懈怠,不由咬牙提议道:“这样下去不行!老奴有一秘法,习自家母,只是多年未曾用过,不知诸位可敢一试?”

说是诸位,可从她殷切请示的方向来看,她征询的只是林清和的主意。

林清和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讲!”

王婆子不敢有片刻停顿:“家母曾有一法,救过两对难产母子。那便是、”

她咽了咽口水,额上汗如雨下:“便是将孩子的脚轻轻推回去,然后利用一套秘法按摩产妇肚子,倒产亦有可能变为顺产。届时,无论孩子双脚先出,还是头先出,都比眼下存活几率高!”

这种方法林清和也曾听说过。只是现代医疗发达,一个剖腹产便能解决大部分难题,因此接生婆这种职业渐渐销声匿迹,直至完全被医院取代。

情势危机,此时别无他法,也唯有让她一试了。

林清和当即拍板同意。

纵然他清楚其中危险,一个不好,兴许便要被皇家问罪,甚至沦落到陪葬的地步。可两条人命就在他眼前,他无法为了保全自身,就冷漠地置之不理。

王婆子得了准信,又道:“只有一点,这法子需得产妇配合。眼下必须将王妃唤醒,否则再难回天!”

常嬷嬷立时扑到床沿,握着王妃的手腕哀哀呼唤。两个丫鬟同样如此,边抹泪边叫着王妃。

施文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回笼,便觉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却没了呼痛的力气。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施文婳气若游丝地问。

她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她挣扎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孩子仍未出来,她已经没有半点气力了。

从前阿娘便是在生弟弟时,没能撑过去,最终一尸两命。如今,施文婳眼中沁出无望的泪,她也要步入阿娘后尘了么?

“你死不了!我有法子,可保你母子无虞!”

淡淡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施文婳目光微动,视线移向说话之人:“清和,你说的是、是真的么?”

林清和成竹在胸地点头:“只要你肯配合,一定能母子均安。”

他说得这般笃定,叫施文婳不由升起几丝信心:“好,那我、我要如何做?”

林清和放低了声音,温声安抚:“你无需做什么,只等王嬷嬷示意,你跟着她动作便是。”

施文婳闭了闭眼,下颌微动了动:“好,我、我都听她的。”

林清和使了个眼色,王婆子当即轻柔抵住那只小脚,微微发力,作势要将其推回去。施文婳顿觉已经麻木的地方,又是一股剧痛袭来,痛得她额上青筋毕现。

她感到无比痛苦,只觉时间太过漫长,长得仿佛一生都要在这产房度过了。

常嬷嬷手臂被攥得通红,忍痛劝道:“王妃且忍一忍,待王嬷嬷将孩子的脚推回去,再来发力就好了!”

施文婳登时双眼大睁,不禁悲从中来:“孩子、孩子是脚先出的?我阿娘、阿娘当年便是如此……”

常嬷嬷见自己一句话,惹得本来振作的主子,再度消沉下去。心底又痛又悔,一时只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心焦之时,林正君的声音如同一阵天籁,适时拯救了常嬷嬷,亦成功转移了施文婳的注意。

“春秋时期的郑庄公亦是如此。你读过《左传》,应当知晓‘庄公寤生,惊姜氏’这一段,可见其出生之艰难。然而,待此人成年,便展现出傲人的才华,将郑国那般弹丸之地经营得风生水起,足见此人之卓越。由此可见,举凡大才出世,必会遭遇一番波折,方能化险为夷,是为《周易》中‘否极泰来’之理。”

他嗓音醇厚,音色温和,引经据典,娓娓叙来,听得二人一时皆入了迷。施文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连那可怖的痛苦,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清和说得没错,这个孩子定然不同凡响,所以才会生得如此艰辛。如常嬷嬷先前所言,她的福气还在后头,怎能轻言放弃?

她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王婆子趁此时机,一鼓作气,顺利将孩子推了回去。不由得大喜,连汗都顾不得擦:“太好了,接下来且有些疼,王妃千万得忍住!”

下一瞬,当那只手在腹部按揉时,施文婳在撕裂般的疼痛中,仿佛看见一股滔天巨浪朝她汹涌而来。

她被巨浪无情掀翻,渐渐沉入深海,五脏六腑纷纷破裂,呼吸也几近于无。

好想、好想就此睡去,长梦不复醒……

林清和心下一紧,暗道不好,绝不能放任其再度陷入昏睡。

“王妃可知,方才我为何敢承诺,要保您母子平安?”

施文婳神思昏沉间,勉强拾起一丝精神:“先生,可是有、有其他法子?”

林清和仍是镇定从容的模样。他清楚自己成了这里唯一的主心骨,在生产未结束前,绝不能露出一丝疲态。

他面色泰然,仿若胜券在握:“在下说的办法,便是---”

林清和淡定地吐出两个字:“剖腹。”

除了还在努力按摩的王婆子,屋里动作俱是一静。众人面上不表,心头却掀起了巨大波澜。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在嘀咕---

剖腹?这般血腥的法子真能用吗?用了产妇还能活下来?林先生莫不是在说大话罢?

常嬷嬷闻言心急如焚,却因方才那一遭,再不敢胡乱插话与质疑。

施文婳原本昏昏欲睡,此时硬是强撑着清醒几分:“先生莫要、莫要说笑,剖腹岂能……”

“我既说得出,必定做得到!”林清和掷地有声,神色坚定地不容置喙,“我知道,寻常人听见此法,只觉匪夷所思。殊不知,从古至今,产于剖腹之子不计其数。譬如先贤大禹,道祖李耳,皆是其母剖腹所出,甚至王孙后裔陆终,有子六人,俱赖此法。余下未记载者,不胜枚举。”

时至今日,林清和由衷庆幸,当年为了拍好古装剧,私下啃了数本古籍。而今一朝穿越,本业无法继续,所学所得却多次派上用场。

施文婳眨了眨眼,眼底蓄着几丝茫然:“先生何必、哄我,史书所载,未必可、可考,唔,不可尽、尽信!”

林清和面无异色,手心却不住出汗。他握拳负于背后,云淡风轻地回道:“若说在下亲眼所见呢?”

施文婳面露狐疑,起了几许探究之意。她虽饱读诗文,却对游记话本更偏爱几分。此刻听到这话,岂能无动于衷?

林清和捡了现代几个例子,隐去背景,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他前世常年接触剧本,今生又自创话本,自然明白故事要如何叙述才会扣人心弦,勾得听者欲罢不能。

末了,他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我先前提过的那位梁大夫,便深谙此道。”

对不起,梁大夫!又要扯您的招牌作旌旗了!

林清和自心底忏悔一瞬,很快若无其事道:“他曾在乡下,用此法救了数位难产妇人,母子皆得以存活。如今他人虽不在,最为得意的爱徒却在此,正是同我一道来的顾哥儿。他得了梁大夫真传,剖腹缝合俱不在话下!”

顾枝端盆的手,微微一抖。

他立时垂眸,眼观鼻鼻观心,强忍着不翻白眼。

小伙伴可真能忽悠啊,上下嘴皮子一碰,他就随机换了个技能和身份,这回难度还这么高!

施文婳咽了咽口水,连疼痛都忽略了:“缝、缝合?”

林清和颔首承认:“然也。大夫会先剖开产妇肚子,取出婴儿,而后取用可被人体吸收的羊肠线,将伤口仔细缝合。产妇卧床修养月余,便可逐渐恢复。”

他说得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尤其是在条件如此简陋的古代,如若当真上手,十有八九必败无疑。好在他只是为了激励产妇,企图为其多添点信心而已。

孰料,施文婳听罢,兀自缄默片刻。而后目中闪过一丝坚定,倏然发力,竟是一口气将孩子挤出了产道!

王、李二人大喜过望,齐声赞道:“王妃当真厉害!小世子这回是头先出呢,王妃再加把劲,小世子马上就能出生了!”

施文婳攥紧了身下被褥,咬牙切齿地使劲。狼狈的面容上,却绽放出惊人的姝色,叫观者无不动容。

常嬷嬷热泪盈眶地为主子打气,不忘回首谢道:“还是林先生大才,说的一番话竟是狠狠鼓励了王妃哩!”

林清和沉默须臾,露出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虽然但是,他总觉得对方不像是被激励,倒像是被刺激到了:因为害怕缝合,所以拼了命地自己生。

行叭。

林清和宽慰自己,无论哪种原因,殊途同归。只要结果是好的,细节如何就无关紧要了。

*

集英殿内,此时一片狼藉。

僵持半夜,双方都没讨到好处。景帝坚决不从,叶瑾俞一派恼羞成怒,竟当场射杀了几个朝臣,威胁景帝再不写诏书,便将剩下的人依次在他面前处决。

殿中血气弥漫,一汪又一汪血泊缓缓爬至众人脚底,如同索命修罗,散发出瘆人的气息。

众臣在这残酷的兵戎相向中瑟瑟发抖,他们逐渐意识到一个严峻的事实,叶瑾俞当真是个疯子!

他并非为了那份从龙之功,也并非想弑君夺位。他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挑起朝堂两派的敌对与仇恨!

可他图什么呢?许多大臣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包括他的亲外甥。

瑞王戚彦嘉也深感莫名,不明白舅舅如此不留退路的行为,究竟为了那般?

纵然甥舅二人并不亲近,亦互相瞧不上眼,可终归是血亲,戚彦嘉并不想有一个满门抄斩的外家。

“舅舅,你就遵父皇的话,赶快停手罢!别一错再错了,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好歹也顾及一下我母妃!”

位高权重之时没见如何帮衬幼妹,如今造反叛乱却拖累自己蹚浑水。戚彦嘉满腹怨言,这个舅舅,当得真是轻松!

叶瑾俞深深看他一眼,眸光复杂至极。他轻声喟叹:“如果你不是生在皇家,想必我会十分喜爱你。”

戚彦嘉皱了皱眉,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不想和皇家有所牵扯,当年就别送母妃进宫啊!

景帝目光沉了沉,若说先前只有几分猜测,那么眼下可以确定了:“你是天圣教之人?或者南诏皇族遗留的拥趸?”

叶瑾俞仰天大笑,终于不再遮掩:“圣上猜得没错,当年你们无故进犯南诏,可曾料到会有今日?”

跟在他身后的众臣皆傻了眼。

什么?叶大人竟是南诏遗族?那他们所打的,推举怀王上位,以此将功补罪,挣得一线生机的算盘,岂非注定要落空?

戚彦嘉更是当场呆若木鸡。

他隐约察觉到,这么多年,舅舅同他和母妃疏远离心,初衷并非全是嫌恶鄙弃。他敢打赌,身处后宫的母妃,对自己的真实身份绝对一无所知。

景帝站起身,几位皇子同邬木兰等人皆护在他身前。景帝推开众人,缓步踱向叶瑾俞。

“当年之事确系先帝冒进,先帝晚年也为此长吁短叹,悔不该轻易发兵。可时过境迁,南疆已纳入中原版图,两地合为一家。为了无辜的百姓,你也不该兴风作浪,再度挑起事端!”

叶瑾俞冷笑一声:“哼,中原人惯会巧舌如簧。漂亮话谁不会说,一句时过境迁,便想抹消我们南诏女王及三十二部消亡的事实么?更别提,用的还是那样龌龊下流的法子!”

说到此处,叶瑾俞不禁红了眼。

当年女王横死后,南诏三十二部便遭遇了一场惨无人寰的屠杀。叶家几乎无人生还,唯有他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侥幸逃出生天。

从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不将中原王朝搅个天翻地覆,他誓不为人!

景帝无言垂眸,缄默几息,方才叹道:“两国交战,必有伤亡。当年并非只有南诏损失惨重,王朝亦折损了无数年轻儿郎。如今休养生息之际,难道你要坐视百姓再度陷入痛苦的战火中?”

叶瑾俞眼中略有波动,一闪即逝。

他嘲讽道:“即便民不聊生又如何?南诏已全然消失,至于南疆百姓,又同我何干?更何况,当年你们能够长驱直入,焉知没有内部叛徒配合?否则,戚盛安战胜回京后,为何马不停蹄地同南疆联姻,娶了当初曾侍奉女王的蛊女?”

提及此人,叶瑾俞眼中怒火愈盛,不由发指眦裂道:“你们中原人向来口蜜腹剑,诡计多端,而这其中戚盛安尤甚!他欺骗我们女王感情,成为王夫后便抛妻弃子,伙同属下里应外合,在南诏大开杀戒!这样一个阴险小人,竟被你们推崇尊敬,真令鄙人大开眼界。”

这番话说得在场朝臣,面上均是火辣辣的。

不管怎么说,几十年前入侵南诏那一战,的确是先帝有失考量。不过成王败寇,南诏既已亡国,理所应当俯首称臣,群臣对此毫无异议。

只是,在场之人亦没想到,老王爷当年与南诏女王,竟还发生了这么一段故事。站在南诏人的角度,这种做法确实为人不齿,他们想要报复,亦无可厚非。

景帝心中有所明悟。王兄当年从南疆回来,一度心灰意冷卸去职务,从此再不过问朝事,恐怕同此事脱不了干系。

而这其中是否有隐情,就不得而知了。

叶瑾俞酣畅淋漓地骂完,情绪骤然平静。他望向仅有三尺之远的景帝,倏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小心!”

邬木兰最先反应过来,迅速扑向景帝,企图以身相替。然而叶瑾俞的动作亦不慢,晃了一招假动作,顺利骗过他人后,握紧短刃朝景帝心口狠狠刺去。

“父皇快躲开!”

“陛下!”

“逆贼尔敢!”

千钧一发之际,四支袖箭连矢而至,箭镞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势,瞬间化解了叶瑾俞的攻击。

哐当一声,叶瑾俞手中短刃无力坠地,人亦跟着委顿在地。众人定睛一瞧,原是他手腕脚腕皆被箭镞洞穿,再无行凶之余地。

顺着袖箭射来的方向,群臣惊疑不定地朝外看去。

他们惊悚地发现,不知何时,殿外竟悄无声息地又多了一支黑衣骑兵。装备精良,气息俨然,望之令人生畏。

至于先前围剿大殿的皇城司及羽林卫,此刻已化作瓮中之鳖,束手束脚地挤作一堆,仪容甚是窘迫。

为首之人,正是他们不甚熟悉,却久闻其名的今科探花,顾青云。

顾青云利落地解下袖箭,递给身后的顾全,而后健步走到惊魂不定的景帝面前,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景帝扶着内侍手臂,垂眸望向这个面如冠玉,行事亦干净利落的美郎君。忆起对方自入朝堂以来,先后办了两件差使,皆不负所望,圆满完成,心中满意之余,不由喜爱更甚。

到底还是老师会调教弟子啊!景帝心中这般感叹,面上露出舒心的笑:“好!爱卿一路奔波,回来得正及时,何罪之有?”

他拍了拍顾青云右肩,眼底流淌着不为人知的信任与亲昵:“顾卿辛苦了,此次平叛你居功至伟,朝堂正需要你这样的股肱之臣!听闻你和晋王交好,日后在他左右,可要好好辅佐,明白了么?”

此话一出,群臣心底长叹一声。闹了这么一出,恐怕更加坚定了陛下对于储君的人选,晋王继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顾青云此人,年纪轻轻便深得两代帝王信重,日后登阁拜相,只怕不在话下。

看来,部分朝臣暗自思量,日后要同顾府多多走动了。

顾青云适时露出一丝激动,立即垂头谢恩:“谨听陛下教诲,臣不胜荣幸,必当竭尽所能,誓死报效圣上与朝廷!”

景帝兴奋地抚掌大笑,刚从危机中脱身,他情绪仍有些起伏:“好好好!有此忠臣,我宋元朝何愁不兴?今夜护驾之人,朕都重重有赏!”

满殿文臣武将顺势跪地,异口同声道:“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叛军皆被俘获带走,集英殿前顿时一空,景帝这才看向匍匐在地的叶瑾俞。

久久不见其动静,景帝正觉不对劲,却听内侍一声惊呼:“他嘴里有血!陛下,叶大、叶贼竟咬舌自尽了!”

戚彦嘉心中莫名一痛,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口中喃喃:“舅舅……”

景帝闻言不禁哑然,眼中划过几丝动容。

按理来说,犯下如此重罪,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谅其身负国仇家恨,倒也情有可原。何况良妃瑞王并未牵涉其中,不如留个全尸,也算是全了他们母子体面。

正在这时,忽有小太监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径直冲到景帝跟前。

景帝还未发话,一旁内侍率先拧眉斥道:“陛下跟前,怎么如此没有规矩?未经通报,岂能擅闯大殿?”

“奴婢知错,请圣上恕罪!”小太监得了训斥也不恼,反而一脸喜色道,“禀圣上,晋王府刚传来消息,王妃于卯时正诞下一名皇哥儿,特来给陛下和贵妃娘娘报喜呢!”

群臣面面相觑,晋王妃选在此时诞子,确系喜事一桩。可诞下的却是个哥儿,那这份喜,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顾青云心头一动,晋王府昨夜终归还是出事了。依照清和的性子,只怕义不容辞地参与其中了。

他沉吟须臾,上前抱拳恭贺道:“兵祸方消,天光惠临,恭喜陛下喜得麟孙!”

“说得好!”景帝乐得眉开眼笑,显然对皇孙极为看重。他望向天际,暮色翻卷着退去,光明逐渐铺陈开来,“诛邪退散,正道沧桑,这个孩子生于破晓时分,便叫他‘明熹’罢!”

此情此景,群臣哪里不明白,陛下分明对晋王府的小哥儿满意得紧!不由纷纷懊恼,竟又慢了顾大人一步。

拍马屁都赶不上对方,怪不得此子简在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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